說完,我便轉身朝著門口走。
我走的比較慢,心里卻在想著司辰怎么還不叫住我?
難道他不需要利用我的特殊體質了嗎?
直到我不得不走出司辰的房子,依舊沒有等來他的挽留。
站在司辰別墅門口,我回頭看了看故意沒有關嚴的入戶門,還在期待著司辰能走出來,親口答應幫我。
下一秒,房門喀的一聲關閉,我頓感頭頂有一萬只烏鴉飛過……
我看著面前那扇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門,絕望的哀嘆了一聲。
即便他受了傷,制服封煜的鬼魂絕對費不了吹灰之力,舉手之勞的事情都懶得幫忙,還真是鐵石心腸!
我忍不住在心底腹誹了下,然后意識到司辰是陰差,那他應該就有懲惡揚善的職責吧?
連崔鈺都會幫的鬼魂,他應該沒理由不幫啊?
我驀地捂住嘴巴抽了口氣,趕忙來到客廳落地窗外,趴在窗戶跟前說:“司辰,你就幫幫忙唄,連崔鈺判官都會幫的鬼,就說明它不該是這樣的結局,況且,你還用過它的身……”
我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垂下來的落地窗突然從里面被掀開。
司辰絕美的俊顏出現在我視線里,讓我下意識噤了聲。
“那又怎樣?”
我被噎了一下,然后急中生智,拿崔鈺來壓制他,說:“好歹你也是陰差啊,連這點小忙也不幫,傳到崔鈺判官的耳朵里也不太好吧!”
聽到我這樣一說,原本準備落下窗簾的司辰突然停滯了下。
他勾起嘴角,譏誚的說:“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他微頓后又說:“你會說么?”
“我……”
見我踟躕,司辰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件事是崔鈺對你的考核。”
“可是……我……”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他時,突然意識到他竟然在直呼崔鈺的名諱。
即便是在公司里,員工也不敢直呼老板的名字,更何況是歷法十分嚴格殘酷的幽冥之域?
我眼睛一轉,說:“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告訴崔鈺判官,你對他大不敬!”
“隨你。”
話音落,他不再給我任何說話機會,驀地放下窗簾。
那張好看的臉隨著窗簾的落下而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在窗外站了好一會,叫了司辰半天,簡直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可室內的司辰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如果不能成功送封煜鬼魂投胎,我根本成不了陰差,我該怎么辦呢?
我長嘆一聲,感覺兩只腳快被凍掉了,再加之肚子里面空空如也,更覺冷的徹底。
仰頭看看還不錯的陽光,知道這會兒封煜鬼魂根本不可能出現,便去附近覓食了。
剛見到叫了點吃的,手機便想起來,竟是藍亞楠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里頭就傳來藍亞楠緊張的詢問,問我怎么一聲不吭的出了院。
我只得說了謊,可說謊一向不是我的強項,就在藍亞楠將信將疑的時候,電話里便傳來護士叫她的聲音。
“亞楠,你先忙吧,我真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晚點再聯系哦!”說完,我匆匆掛了電話。
喝了一碗熱湯,快凍成冰棍兒的我總算暖和了些。
正想著接下來要去哪里蹲點封煜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葉佳萱。
我匆匆接聽:“佳萱……”
我剛剛喚出葉佳萱的名字時,電話里面突然傳出一道非常熟悉且低沉幽怨的男人聲音,讓我的心臟驀地停了一下!
當我心急火燎的趕到柳橙家里時,一推開門便聞到一股強烈的煤氣味。
我捂著口鼻走進屋內,便見到柳橙跌坐在客廳里,而葉佳萱正手拿一支打火機站在廚房門口,眼神憤狠的看著柳橙。
“佳萱……佳萱你瘋了嗎?”
柳橙一臉緊張的看著葉佳萱,似乎還沒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我卻非常清楚,此時此刻的葉佳萱是被封煜的鬼魂附了身。
它知道自己無法近了柳橙的身,卻用了這種方式來報復她,但它這樣做,無疑是害了與整件事情無關的葉佳萱!
“封煜,你要想清楚后果,佳萱并沒有錯,如果你害死她,你和康明明有什么區別?”
我的話說完,坐在地上的柳橙這才意識到什么,她瞠大眼睛看著葉佳萱,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封煜?”
封煜并未立刻回應柳橙,而是將目光移向我的身上,表情憤狠的看著我說:“如果你肯幫我,就不必搭上無辜的命,既然你這么想幫這個惡毒的女人,那就跟她一起去陰曹地府吧!”
說著,封煜便摁下打火機!
我心底驟然一顫,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可我預想的爆炸聲與燒灼感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空前的涼意。
我緩緩睜開眼,一抹高挑的黑色身影赫然立在身前,而方才被葉佳萱握在手中的打火機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司辰?你不是說……”
司辰緩緩回眸,云淡風輕的說道:“我懶得再去找其他特殊體質的人。”
我扁扁嘴,可心里還是泛起絲絲喜悅,司辰簡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就在這時,藏在葉佳萱身體中的封煜猛地逃離,葉佳萱驀地兩腿癱軟,跌在地上。
我驚叫道:“封煜,你別走!”
封煜哪肯聽話,直接朝著墻角逃去,司辰稍稍揚了下手,便將它的魂魄吸到了跟前,封煜就這么被輕而易舉的控制住。
“封煜,我喜歡了你這么久,到頭來,你卻要這樣對我?算我瞎了眼!”
方才躲在沙發后面的柳橙見到封煜被司辰控制住,猛地摘下自己脖頸間的彌勒佛吊墜,朝著封煜丟了過去,一邊吼道:“封煜,你去死吧!”
封煜的鬼魂并不強大,一旦被吊墜砸到必定灰飛煙滅了,我正緊張封煜的處境時,司辰驀地揮手將吊墜擊飛,只聽啪的一聲響,吊墜已經摔成幾半。
雖說當司辰觸碰到吊墜時并未表現出什么異樣,但我仍舊眼尖的捕捉到他微微皺了下眉,不免擔心起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