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怔怔的任憑他抱著自己,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無言的站在玄關處,一直到王媽提著水桶從外頭走進來,沈如意才笑吟吟的出聲:“季世,先吃飯吧,再不趁熱吃的話,飯菜都要涼了。”
季世很聽話的松開了她,然后在她轉身的時候,忽然又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沈如意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沈如意猛地撞上他的胸膛,心頭一跳,忙瞪大了眼:“怎么了?”
“沒什么。”季世彎了彎嘴角,目光在她清澈的眼睛里掃視了好幾次,仿佛是想要從她的眸子里看出一些什么。
沈如意眨了眨眼,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心潮起伏,然后就在她以為季世真的不會對她做什么的時候,那旁的俊臉卻突然向她逼了過來。
沈如意整個人都還在季世的懷里,來不及倒退,就這樣迎上了他俊朗的有些過分的五官。
“你不就是想見我嗎?”季世輕佻的勾起唇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現在就讓你好好的看看我。”
沈如意有些懵,像是中了魔咒似的,怔怔的回視著他。
不得不說,季世真的長得十分的好看,這種好看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也不是那種陰柔的漂亮,而是棱角分明的漂亮,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有清風拂面。
對于她誠實的反應,季世非常滿意,動作自然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角親了一口:“看夠了?”
沈如意到現在還沒從他這一系列看似平常卻又有點反常的動作中抽離出來,過了少刻,才拉住了他的手:“先吃飯吧。”
“好。”早上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吃飯,其實他老早就餓了。
季世松開她,看著沈如意紅著臉率先扭過了頭朝餐桌走去,他寵溺的露出一個微笑,慢慢的跟上她的步伐。
雕刻繁復的希臘式餐桌上,擺放了滿滿當當十幾盤菜,季世一瞧,全都是他愛吃的,三個月下來,他足足被沈如意喂胖了好幾斤,也不曉得為什么,平時沒什么胃口,但是只要是她燒的菜,他總能比在外頭多吃一碗。
季世毫不客氣的在她對
面坐了下來,已經開始動筷子吃菜。
沈如意動作自然的拿過他面前的碗,盛了三分之二的飯遞給他。
季世的目光早在她伸手拿碗的那一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直到她扭過頭來,才有些倉促的移開視線。
奇怪,明明被偷走心的人是他,怎么到頭來反而是他做出這種做賊心虛的舉動……
“季世……”沈如意咬著筷子,看著他悶聲不吭的吃著飯,這個男人即便是在吃飯的時候,也優雅得如同是上仙,沈如意眨了眨眼,想起她放了他鴿子的事,還是覺得很愧疚,“那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放你鴿子,雖然我知道現在解釋也沒什么用,但是我還是想跟你正式的道個歉。”
“所以這就是你的道歉宴?”知道了她這么急著要見他的原因,季世突然覺得沒有什么食欲了,干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交疊著十指,用一種審度的眼光打量著她,“沈如意,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好應付了吧。”
“不……不是的。”沈如意忙解釋,“這一桌子飯菜跟我的道歉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想做給你吃的,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應該吃點清淡的,這樣對脾胃好。以后我不在了,還可以讓王媽……”
“沈如意,”季世急不可耐的打斷她嘴里的話,“你就這么急著想要和我解約嗎?”
“三個月的期限……這不是之前你說好的嗎?”沈如意低著頭,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柔柔弱弱。
“沈如意……”季世倏地站起來,他真的不知道她是榆木腦袋,還是故意在裝傻,“平時怎么就沒見你這么聽我的話?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舍不得我嗎?”
什么日久深情,什么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的例子在生活中數不勝數,更別提他們兩個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每天同進同出,難道她就真的對他一點別的感覺都沒有嗎?
敏銳的問題讓沈如意心頭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猛地抬起頭,對上了季世凌厲的視線。
舍不得……她當然也舍不得啊,可是舍不得有什么用呢?不屬于她的東西,就算她再怎么留戀也仍舊不會是她的。
快刀斬
亂麻,這才是她的作風。
沈如意正想著該怎么開口,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驟然開始猛烈的震動。
季世英挺的眉頭微微一皺,飛快的瞥了一眼手機,隨后拿了起來,一邊伸手去拉扯襯衣的領口,一邊走到角落里去接電話。
暫時“逃過一劫”的沈如意忍不住長吁一口氣,頹然的坐回到椅子里,她怔怔的摁著自己不安分的胸口,眼睛忍不住追隨著不遠處的季世。
季世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孤寂的身影背對著她,因為隔的不是很遠,她還能聽見他低啞的聲音。
“你確定嗎?嗯,好。不用了,就先這樣吧。”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季世結束了通話,幽幽的回過神,眼神復雜的盯著她。
沈如意沒來由的覺得眼皮子一跳。
季世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隨后步伐沉穩的走向了她:“沈如意,你有沒有仔細的想過,莊子孝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沈如意心臟一沉,季世很少會正面和她聊莊子孝的事,所以剛才的那個電話,是和子孝有關嗎?
沈如意咬著下唇,這個動作讓她豐盈的唇瓣登時殷紅得如同是綻放的杜鵑,她小心的看著季世:“怎么了?子孝他怎么了?”
子孝子孝……這個親密的稱呼讓季世頭疼欲裂,心浮氣躁。他緊緊的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是不是他又出了什么事?”沈如意緊張的向前邁了一步。
這樣的神情落在季世的眼底,越發讓他覺得焦躁。他沒有忍住,一個用力,就攥住了沈如意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腕:“是不是在你眼中就只有莊子孝一個人?”
“我早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和他只不過是很要好的朋友……”沈如意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她想要解釋清楚,可又覺得沒有必要,“你告訴我,子孝他到底怎么了?”
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季世覺得心如刀割,他緩緩的眨了眨眼,忍不住放松了手上的力度:“你放心,他很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務必要讓你知道。你還記得那天的那個槍擊案嗎?這件事……是莊子孝他自己策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