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希那微微一怔后的疑問,使樂琬也有些莫名,眨眨眼道:“對啊,我們姐妹都去啊。給祖母請安時,祖母說的。”
聞言,樂希更詫異了。
姐妹都是去,那是連樂妍都包括在內(nèi)的意思?
昨兒于氏明明答應(yīng)了,她與樂妍不必去赴宴的,怎么一晚上卻變了樣?!
樂希正想著,外邊傳來小丫鬟道夫人院的徐媽媽來了,才側(cè)頭看向門外,便見著青碧衣衫的徐媽媽邁步進(jìn)屋。
“幾位姑娘都在呢,老奴見過姑娘們。”徐媽媽滿臉笑容的給眾人施禮,而后才再笑著與樂希道明來意。“姑娘,夫人讓我將貼子給您送來。”
樂希掃了眼那熟悉的燙金紅貼,伸手接過。
打開先看了落款,果然是齊王府的請貼。
上面內(nèi)容也是與昨兒一般的賞花宴邀請,只是邀請人卻是只寫了樂三姑娘。
這是單獨給下的貼子!
樂希看完,抬頭問立在面前的徐媽媽:“這是昨兒遺漏的嗎?”
徐媽媽臉上的笑帶了絲意味深長,回道:“回姑娘,漏倒是漏了,卻是齊王府那邊漏了,這是一早又送來的。送貼來的人還是佳柔郡主近身伺候的,管家不敢怠慢帶人去見夫人,剛巧夫人已在老夫人那。老夫人聽了忙讓將人請了進(jìn)來,那位叫雪柔姑娘的,還給老夫人磕頭道是她的疏漏,才將姑娘的請貼這又送來。”
所以,于氏是直接當(dāng)著佳柔郡主人的面,替她應(yīng)了去赴宴的事。
樂希聽明白了,心底不由得有生了郁悶。
這想躲還躲不過了!
“我知道了,勞煩徐媽媽跟娘親說我先不過去了,姐妹們都在這兒呢。”說著,樂希又想起事來,問樂馨幾人。“姐妹們可是用過早飯了?我們先傳了早飯,再商量事兒吧。”
幾位姑娘紛紛道還未,徐媽媽此時又笑著說夫人早已傳下了話,姑娘們都在昕媛院用早飯。樂希點點頭,徐媽媽差事完畢,施禮告退了。
徐媽媽一走,樂馨幾人方才的拘謹(jǐn)便不見了,又開始吱吱喳喳討論起來。
期間,樂琬更是一再羨慕的提起樂希單獨有請貼的事,道他們都是沾了她的光,樂希淡然笑著應(yīng)對。
在用了早飯后,樂馨幾人是覺得嘴上討論都不過癮了,叫各自的丫鬟回院子將衣衫首飾都拾掇好抬了過來。
樂希看著那將自己內(nèi)室擠得快要沒處下腳的箱攏,直搖頭苦笑。
心底直嘆道,這女人愛美的天性,是不分時代不分年齡啊。
于是,四姐妹便開始翻箱,將自己認(rèn)為最好看的衣裙都取了出來,討論要如何搭配。
此間,樂希想到第二批送去打造的首飾也差不多日子該好了,便回想著給眾人的珠衩樣式,開始提著意見進(jìn)行搭配。
這一番挑選,直到近晌午才算完。
搭配出了稱心如意的衣裙,樂馨三人終于是高高興興的各自回院了。
樂希這才揉著眉心,吁出一口氣,讓人抬了步輦匆匆往榮暉院找李氏。
一進(jìn)榮暉院正房,樂希便見著樂紹元已回了府,穿著家常袍子正坐看書。李氏未見,樂煜坐在一旁盯著茶碗出神。
樂希上前,揚起笑甜甜的喚了聲:“爹爹。”
樂紹元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眼底全是寵溺的笑:“來了,姐妹們都回去了?”
樂希笑著應(yīng)是,隨手拿起了樂紹元擱在桌上的書本,翻了幾頁。
“兵法?爹爹怎么看起了這個,三十六計、孫子兵法這些爹爹都怕要倒背如流吧。”
“什么三十六計,兒子好像未曾見過這樣的書。”
樂希話音剛落,樂煜突然抬頭接口道,樂希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著,她忘了這時代可能沒這玩意。
樂紹元在樂希張口時就知要壞,誰知她還真一溜的說了下去,瞧著她憋悶的表情,笑著給解圍。“那是我許久以前看的書,放到小書房后,卻找不著了。”
“也是帶兵之術(shù)嗎?”樂煜聞言,一副恍悟的模樣,又問。
“是帶兵之術(shù),可都與大書房那些大同小異。你雖要從文,這些有閑空時倒也可以看看。”樂紹元看著樂煜,認(rèn)真的說著。
樂煜起身一揖,道兒子知曉,坐下又默言繼續(xù)神游了。
有了方才說錯話,樂希也不敢多言,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再蹦出什么引人奇怪的話來。
李氏是直到擺飯時才從外回來,樂希見小丫鬟端了水來,便幫著絞帕子給其凈手。若得李氏一勁的夸還是我的小希知心懂事。
此間,樂煜又抬頭快速的掃了眼那其樂融融母親與嫡妹,一種與家人隔閡漸深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安靜用過膳,樂煜便像火燒屁股似急急告退了,樂希瞧見他那晦暗不明的雙眸,譏諷的想著他該又是在替樂妍要抱不平。這會怕又是心疼的看他大妹妹去了。
樂希把想法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樂紹元與李氏瞧著,也只能無聲嘆氣。樂煜確實太過不通透,可總歸在這兒兩人是親兄妹,這么擰著也不是回事。
樂紹元逐開口道:“小希,齊王府那是推不了,好在今兒謠言都已止了。齊王府也不是等閑的地方,該不會有人明著說什么。介時到了那,遇到任何事情,你都得第一時間找你哥哥。”
“謠言止住了?”樂希吃驚道。
見樂希將注意力集中到話的別處了,樂紹元伸手揉眉頭,他不該將話連一起說的!卻也耐心的解釋著:“是的,早上我讓護(hù)衛(wèi)再去那茶樓探,發(fā)現(xiàn)不但茶樓中沒人再談?wù)撃鞘拢溆鄮滋幰簿竭^結(jié)果都一樣。應(yīng)該是被人壓了下去……怕是護(hù)國公府所為。”
“那護(hù)國公那處有回音了嗎?”樂希聞言,問起了藏在心間的事。
樂紹元搖了搖頭:“護(hù)國公似乎在躲我,我想單獨與他說話時,他便借口溜了。回來再聽到你娘親說,齊王府又送了單獨的請貼與你,也許這其中還有什么授意。所以,你最好別太遠(yuǎn)離了你哥哥…”
兜了一圈,樂紹元又將有暗喻的話兒兜了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