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深愛 30.你能給我什么?
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曉曼又睜開眼睛,她疑惑地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問道:“你在跟孫錚說話?”
自從那天遇到燕妮和歐陽影之后,孫錚便再也不見了。她以為他又回到冷令輝的身邊,也沒有多問。
“嗯。”冷彬回首吻了吻她,說:“你先睡吧!待會兒有事我再叫醒你。”
曉曼明明聽見孫錚說歐陽影到了,難道歐陽影又跑回來了嗎?有心問問怎么回事,又怕惹冷彬不高興,便咽下了已到唇邊的話。
不過這樣一來,睡意全消。她伏在冷彬的肩膀上,跟他一起靜靜地睨著外面。
云海酒店貴賓專用停車區,環境非常地幽靜,停靠的全部都是世界豪車。這里的保安系統很完善,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靠近。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曉曼看到一個司機模樣的人拿著車鑰匙慢慢地走向他們前面的一輛純白色法拉利,如果她的記性沒問題,那好像是喬子愛的車。
而那個司機,曉曼仔細打量許久,竟然覺得他的身影很像——歐陽影!
喬子愛踩著高跟鞋跑進洗手間嘔吐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早就伏在洗手盆上吐得肝腸寸斷。
她奔過去伏在旁邊的洗手盆嘔吐起來,吐出了胃里翻騰的東西,打開水龍頭沖刷著穢物,邊掬起一把溫水漱口洗臉。
“真倒胃口!”旁邊傳出邵雪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我才好些了,你又跑來惡心我!”
喬子愛抬起臉,看著鏡子中的邵雪琪,紅唇掀起,不無嘲諷地說:“我惡心是因為懷了你們邵家未來的小主人!如果我記性沒問題,你要到下個月才結婚吧,現在惡心個什么勁?”
“哼!”邵雪琪一點兒都沒覺得羞愧不好意思,反而一挺小胸脯,說:“我懷的是我未婚夫的孩子,你懷的還不知哪里弄來的野種呢!”
“哦?你懷孕了?”喬子愛好像很意外的表情,挑了挑黛眉,冷笑:“恭喜我的小姑子,未婚先孕,真給你們邵家長臉!”
“呸!”邵雪琪啐她一口,怒道:“我未婚先孕怎么了?這個孩子是季晨和我都要的!而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人盡可夫!我哥都不愿讓你給他生孩子,因為你不配知道嗎?還不知道用的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偷偷懷上了,小心我哥強拉著你去流產!”
“你哥他不敢!”喬子愛不慍不火,理了理披散著的卷發,美眸閃著精光,輕啟紅唇:“就算拼著把他趕出邵家的大門,爸媽也不會允許他傷害我肚子里的寶貝!”
邵雪琪還想譏諷她幾句,聽見孟季晨在喊她,就丟下一句:“別得意得太早!孩子還沒生出來呢,你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做得你的白日夢去吧!”說完,轉身就走了。
喬子愛盯著她離去的身影,美眸的笑意斂去,騰起一抹寒光。
“大美人,看誰看得這么入神?”身邊冷不防響起一個聲音,接著她就被一雙結實的胳膊摟住。
喬子愛嚇了一大跳,回過頭去,見摟住她的人竟然是付朝輝。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用力推開他,退后兩步,低聲正色道:“要死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被她推開,付朝輝十分不高興,便沉下臉,冷哼:“你的態度差別也太大了吧!在床上的時候,我記得你不是這副嘴臉!”
想到自己很多事情都是付朝輝幫她做的,喬子愛連忙緩和了臉色和語氣,嬌聲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嘛!這里這么多的人,如果被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對你的聲譽也不好!”
“我無所謂!”付朝輝吊而郎當地聳聳肩,邪魅笑道:“頂多傳言你肚子的種是我的!”
喬子愛一驚,又不好跟他撕破臉,只好假笑道:“這種玩笑也開得?你就不怕你老子揍你?”
“我老子從不舍得揍我!就連上次為你私自出動軍用飛機,他也只是罵我一頓了事!”付朝輝走上前,拍了拍她美艷的臉蛋,說:“別害怕,我不會累你的聲譽!”
“快去吧!有時間我再找你!”喬子愛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開,可又不敢明目張膽得罪他,就輕輕推了他一把。
曉曼依偎著冷彬的肩膀,看著那個身影酷似歐陽影的男子上了喬子愛的車,就一直沒有下來。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自己遭到歐陽影綁架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情景。
歐陽影先襲擊了去洗手間的司機,拿到了車鑰匙,進到車里等候著獵物。
難道,今晚喬子愛就是他的新獵物嗎?
曉曼俏臉微沉,心里有些失望。原來,殺手就是殺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傷剛好,就又重操舊業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漸漸地,曉曼的視線又有些朦朧。自從懷孕后,她特別的容易疲憊。
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式,她伏在冷彬的懷里,漸漸睡著了。
就在曉曼剛睡著的時候,冷彬終于看到喬子愛出現。
喬子愛拿著包急匆匆地走向她的車,今晚為了顯示隆重,她還從邵家帶了一名司機。
拉開后排車廂門,她毫無疑心地坐進去。幾乎坐進到車里的瞬間,她就發覺出異樣:在她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已經換人了!
“你怎么又來了?”喬子愛美眸閃過驚慌,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有什么事?”
聽著喬子愛冷漠的語氣,跟與他歡好時截然不同的態度,歐陽影一陣心酸。他回過頭,摁開了車廂燈,定定地凝望著這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用蹩足的漢語說道:“我來找你只想問你一句話!”
“什么話?”喬子愛臉上有些不耐,她很煩歐陽影如此糾纏不休。偏偏此男命硬得很,幾次都讓他死里逃生。
“你為什么要殺我?”歐陽影藍眸里是濃濃的傷心,他望著這個他全心全力為之效命的女人,問道:“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我沒有要殺你啊,你搞錯了!”喬子愛當然是抵死不承認。
“我不是傻瓜!”男子藍眸里的失望更濃更深,他搖搖頭,低低嘆息:“喬,我曾經以為你是個天使,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惡魔!”
“聽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已經懷了邵杰的孩子,我現在只想跟他過正常夫妻的生活!”喬子愛現在只想趕緊擺脫歐陽影,就毫不留情地坦白道:“如果你能盡快地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很會感激你!歐陽,我給你一筆錢,你快走吧!”
“我不要你的錢!”歐陽影失望極了,他盯著這個曾經一度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喊道:“我只想問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邵杰?”
“應該說你哪里比得上邵杰?”喬子愛往前傾了傾身子靠近他的耳邊,殘忍地耳語:“你哪方面都比不上他!他給我的一切你永遠都給不了我!”
“他能給你什么我給不了?”喬拍著胸口喊道:“我做殺手時也攢了很多的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花銷!”
“我要的不止是錢,還有邵家少奶奶的身份!在他的身邊,我是尊貴的王后!跟著你,你能給我什么?難道要我跟著你像過街的耗子般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嗎?”喬子愛美麗的眼睛充滿了鄙夷和蔑視。
這話大大地刺激到歐陽影,他差點驚跳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喃喃說:“原來,你這樣看不起我!”
“夠了,歐陽!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喬子愛轉過臉,不再看他。
“好!”歐陽影重重地點頭,嘴角綻出一抹苦澀譏諷的笑:“我不會再糾纏你了!祝你在他身邊能生活得幸福!”
喬子愛還是沒有看他,此時的歐陽影在她眼中價值還不如路邊的垃圾筒,她只想趕緊擺脫他!
歐陽影打開車門,走下車。藍眸中是濃濃的落寞和傷心,他執著地來找喬子愛尋究答案,原來這個答案如此地殘酷無情。他沒有邵杰那樣尊貴的身份,這就是她永遠不會選擇他的原因。
他已經解開了心里的結,從此不必再掛念這個女人,可以走得安心了!
就在歐陽影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警笛聲大作,許多的警車駛過來,瞬間就包圍了整個停車場,強光燈亮起,將正準備離開的歐陽影團團圍在中間。
歐陽影從傷心中清醒過來,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早就被人盯上了。看著從警車里下來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將他的周圍攔得水泄不通,他就知道他已經在劫難逃。此時,除了擒拿人質有可能搏取一條生路,其他真的無法可想。而他附近唯一可以做人質的只有喬子愛。
要么以他迅捷的身手返回車里擒住喬子愛做人質,要么死在這些警察的亂槍之下,總之他是絕不會乖乖束手就縛!去坐牢還不如讓他當場死掉。
藍眸瞥向那個坐在車里完全漠視他生死的女人,心再次冷透。就算擒住她做人質能夠成功逃脫又如何?他已經厭倦這種四處流浪的生活。
縱然喬子愛勢利又現實,他知道她的選擇是對的!留在邵杰的身邊,她擁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跟著他,只能四處流浪,連過一天安定的日子都是奢望。
這一刻,他原諒了她的薄情和負心!
“攔住他,不要讓他自殺!”突然包圍圈外響起一個清冷而急切的聲音。
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就見歐陽影釋然一笑。他搶在警察有所動作之前拔出了腰間的微型手槍,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扳動槍栓。
“啾!”一聲微響,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砰!”冷彬跳下車,俊臉堆滿陰云:他實在想不到歐陽影竟然會自殺!
警察迅速包圍過去,一位警官在探試了歐陽影的脈搏和呼吸后,肯定地說:“他已經死亡!”
一切又回到原點!冷彬的心情糟透了。
曉曼被耀眼的燈光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到處都是警車,閃著警燈,人聲嘈雜,腳步紛亂。
她身邊依偎的男子已經不見了,她的身體斜靠在座椅背上,身上還蓋著件男式的外套。
冷彬呢?曉曼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里,卻見外面那么多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便打開車門,走下來。
她披著冷彬的外套,慢慢走過去,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的人圍在這里了。
原來這里躺著一個剛剛死去的男人,男子貼著地面的太陽穴流出汩汩的鮮血,如毒蛇般蜿蜒著,詭異而可怕。
她掩住嘴,阻住那聲驚呼,吃驚地睜大清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躺著的男子——他竟是歐陽影!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歐陽影怎么會被人擊斃?她突然就想到了冷彬,是他設好了這個埋伏圈!
渾身一片冰涼,難道他始終都不肯放過歐陽影嗎?既使她一再地替歐陽影求情,他也全然置之不理?
警察已經拉開白色法拉利的車門,用公事化的嚴肅語氣對里面的人說:“邵太太,你涉嫌參與兩宗謀殺案,請下車隨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
“我抗議!我什么都沒有做!”喬子愛不肯下車,“有什么事情你們去跟我的律師談!”
“對不起,你剛才跟歐陽影的對話已經錄音!我們有證據可以證明你跟他涉及的案子有牽扯。”警官對旁邊的警察揮了揮手,命令道:“逮捕她!”
看著喬子愛被警察帶走,地上的歐陽影也被抬上了警車,曉曼呆呆地立在原處。既使披著冷彬的外套,她都感到徹骨的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有力而溫柔的臂膀擁住她的纖腰,溫潤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們走吧!”
曉曼嬌軀一僵,卻站著沒動。
“對不起,”冷彬好像知道她心里所想,解釋道:“我沒想到歐陽影會自殺!”
她終于慢慢回過頭,清眸淡淡地卻有些冷冽。“在做這一切之前,你為什么都不跟我透露一點兒消息?”
冷彬怔了怔,俊臉涌起一抹愧疚,他只能說:“對不起,我需要他指證喬子愛!”
原來令歐陽影神魂顛倒,為之效命的那個蛇蝎女子就是喬子愛!就是這個女人千方百計地想置她和冷彬于死地!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曉曼真的想不透。曾經,是喬子愛背叛了冷彬,嫁給了邵杰。冷彬并沒有負她,她為什么還要對冷彬趕緊殺絕?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針,令人難以猜透。
“我不知道!”提起喬子愛,冷彬眸里的星輝又冷凜了幾分,“這個女人城府太深沉,心計太毒辣,我永遠都看不透她!”
幾句話就概括了男子對她的全部評價!喬子愛這個女人,早已令冷彬望而卻步。
曉曼終于明白,為什么既使喬子愛后悔她選擇的婚姻,想再回頭找冷彬,冷彬也不肯再跟她重修舊好。
“你早就懷疑了她了嗎?”曉曼問道。
“我早就在懷疑她,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我必須要揪出她,這需要歐陽影的證詞!”冷彬輕輕將曉曼擁到他的懷里,伸手撫摸著她蒼白的小臉,溫淡的語氣透著一絲無奈:“曉曼,我不想再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傷害你!我必須要把喬子愛送進監獄!”
“可是,”曉曼望一眼血跡未干的地面,清眸慢慢地涌起淚光,“你已經答應放過歐陽影!你明明知道,就算要他死,他也不會指證那個他深愛的女人!為什么還要逼他去死?”
“我沒想到他會自殺!”說完他看到曉曼怨念的目光,嘆口氣,無奈道:“我以為可以在他自殺前拿下他!”
“這都是借口!你就想趁機除掉他!”曉曼一把推開他,“歐陽影說過,他只想去找那個女人問清楚,她為什么要那么對他!其實他只是想要她親口承認并不愛他,他好死了那條心!他是個很癡很傻的男人,等他得到了那個他早就了然于胸的答案,他就會永遠地消失!再也不會回來!你何苦非要置他于死地?”
“曉曼,”冷彬沒想到曉曼的反應如此激烈,他想解釋,可是所有語言在歐陽影的死亡陰影下都顯得有些無力。“我沒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答應我放過歐陽影!為什么還要設這個局?既然知道是喬子愛做的,你可以從其他方面來搜集她的犯罪證據,為什么一定要抓住歐陽影?他說過他寧死都不會指證她,他說過的話絕對算數,不像你!”曉曼沖口說出這些話,很快就后悔啦!她這是怎么啦?明知道冷彬一心為她,怕她受到喬子愛的暗害,才出此下策。
可是,不知為什么,女人的本能在告訴她,冷彬這樣做,也許潛意識里真的想一舉兩得。畢竟歐陽影讓他很不爽,如果不是她為其求情,早在那次救她的時候,他就會讓人亂槍打死他!
“他說話算數,不像我!”冷彬輕輕地重復著她說過的話,深邃的鳳目流露出一絲深刻的痛苦,“曉曼,是不是他死了,在你眼里就是完美的人?我無論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比不上他!”
“這是兩碼事!”曉曼用手撫自己的額頭,她對歐陽影并沒有任何曖昧的感情,只是拿他當朋友。雖然跟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她感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命運捉弄令他從小誤入歧途,假如他能有冷彬那樣的好家境,他會是個很善良很陽光的男人!“你跟他不同,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同!不要去跟他比較什么,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冷彬眼中的痛苦更深切更濃烈,他一直想在她的面前做到最好,可是這次他還是令她失望了。她說得很對,既然已經知道是喬子愛做的,他可以慢慢搜集證據,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可他偏偏跟歐陽影較上了勁,明知道這場局會令歐陽影死于非命,他還是做了!
他不想再讓喬子愛繼續風光下去,就算犧牲了歐陽影他也不會難過,所以這場局對他來說是一舉兩得。只是,他卻想不到,歐陽影會當場拔槍自殺,令他原有的計劃泡湯。
幸好,他讓孫錚事先在車里安裝了竊聽器,將歐陽影和喬子愛在車上的對話全部錄音,不然真的是白忙活一場。
“對不起。”曉曼已經冷靜下來,她轉開目光,沒有再看冷彬。“我累了,想回別墅休息一會兒。”
冷彬送曉曼回郊區的別墅,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的心里都有了芥蒂,氣氛分外地沉默。
曉曼凝視著車窗外,一路上霓虹如水,流過她的眼,一去不返。
人生路中,是不是總會遇到一些人,就像這些霓虹般不經意在她視野劃下一道亮影,卻很快就消失無蹤?
假如有一天,冷彬也成為她生命里一閃而過的霓虹,她是不是也會這樣默默地靜坐,等待著曾經鮮活的面孔慢慢疏遠模糊?
一邊開車,冷彬從反光鏡里飛快地瞥女子一眼。她很消沉,不知道是因為歐陽影的死去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她情緒看起來有些憂傷失望。
薄唇如刃,抿成一線,狹長的鳳目映著呼閃而過的霓虹光影,顏色變幻莫辨。
沉默中,車子駛到了郊區別墅區。
臨近別墅時,冷彬往別墅里打了個電話:“我回來了,請做好準備!”
曉曼知道他在通他的“房子”,房子在接到他的電話后,會自動打開進臥室必經通道的所有燈具,打開冷氣機,浴室里主動放好洗澡水。
將曉曼送進院子,一直駛到臺階前,停下車卻沒有熄火。冷彬仍然坐在駕駛座上,目光望著前窗玻璃,淡淡地說:“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洗個澡先睡吧,不用等我。”
曉曼怔了怔,這是他第一次和她一起回家卻沒有陪她進去。她知道他需要去警局參與審訊喬子愛,但……照他以前體貼的習慣,無論多么忙,他都會陪她一起進去,直到把她送進浴室,甚至是陪她洗完澡,把她抱上床,他才會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