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瀝陽跳樓自殺的消息很快在a市傳遍,畢竟他才剛剛從霍殷容的拍賣會上回來,不少人都盯著他。
這個消息一出,a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媒體都用了這個新聞當做頭版頭條,大家一致認為他是自認比不過霍殷容這才跳樓的。
然而事實上,霍瀝陽并沒有死。
陳瀚東說的對,他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跳樓自殺。
他并沒有從樓頂往下跳,而是從三樓的窗戶口跳下去的,他估算過,窗戶口下面是柔軟的草地,他就算跳下去也不會丟了命,只是可能重傷而已播。
但是為了懲罰余式微的背叛,這點代價算什么。
他故意打電話給余式微就是想刺激她來醫院,沒想到她真的來了,甚至還主動匯報了行程,讓他能夠估算到他們進來的時間跫。
他站在三樓窗戶口暗暗觀察著,然后趁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跳了下去。
余式微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他說了自己在樓頂,所以她就自然以為他真的是從樓頂跳下來的,而且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掉了下來,她還來不及思考,就已經被深深的刺激了。
那些被梅雨晴用催眠術壓制住的消極情緒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迅速占據了她的腦海,所以她才會做出那種發狂的舉動,甚至跳湖自殺。
而霍瀝陽,因為就在住院部跳的樓,所以很快就被推到了急救室進行搶救。
他只是受傷,并沒有生命危險。
而余式微卻差點溺水身亡,如果不是陳瀚東拼死救她,現在她應該沉在湖底。
而陳瀚東……不知被水流沖到了哪里。
得知余式微跳湖自殺,余菀差點沒瘋了。
她立刻趕到了醫院,余式微剛剛接受完治療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病房里圍著的除了她的主治醫師,還有韓柏遠和梅雨晴。
韓柏遠臉色陰沉的說到:“不是說至少能維持幾天嗎?怎么又發病了?”
梅雨晴眉心高高的蹙起:“我說的是,在不受刺激的情況下至少可以維持幾天的正常,可是她親眼看到一個人從她面前跳了下來,這樣的刺激,別說她這樣神經脆弱的病人,就是正常人恐怕也要被刺激的瘋掉吧?”
余菀焦急的問到:“我女兒她沒事吧?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啊。”
“如果你說的是溺水這方面的問題的話,那沒事,休息一陣就好了。”但如果說的是心理方面的問題的話,只怕難度不是一點點。
韓柏遠心里這么想著。
余菀痛哭出聲:“這個傻丫頭,我早就勸過她幾百遍了,離霍瀝陽那個人渣遠一點,她為什么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被他害的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她抬起頭問韓柏遠:“那個天殺的混蛋死了沒有?”
韓柏遠答道:“沒死,不過受了重傷,剛剛搶救完畢。”
余菀把眼淚一擦,咬牙說到:“我這就去拔了他的氧氣管,把那混蛋弄死一了百了。”
韓柏遠一把攔住她:“你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人嗎?這是醫院,不是屠宰場。”
余菀憤怒的推開他:“那你讓我怎么辦?那個混蛋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他怎么還可以好端端的活著。”
“你先冷靜一點,沖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而且你要是因為殺人被判了刑的話,誰來照顧你女兒?”
余菀還是止不住的憤怒:“就算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認了,我女兒有陳瀚東照顧,我沒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陳瀚東失蹤了。”韓柏遠語氣沉痛的說到,眼角隱隱有淚光。
陳瀚東好歹是他看著長大的,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心里也忍不住的難受。
“什么?失蹤了?”余菀呆了一呆,隨后更加憤怒的說到,“是因為看到我們小微變成了這樣不想負責任所以跑了嗎?男人果然都是人渣,沒有一個好東西!”
梅雨晴看不過去了,她和陳瀚東不熟,可是陳瀚東對余式微有多癡情她是看在眼里。
聞言,她不禁冷哼了一聲,說到:“陳瀚東可沒有拋棄她,相反,余式微跳湖的時候他還拼盡全力把她救了上來,結果體力不支自己沉了下去。”
這個消息對余菀的打擊顯然比之前那個要大,如果陳瀚東真的拋棄了余式微但兩個人都好好的活著,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面無人色。
她愣在那里,仿佛聽不懂梅雨晴講的是什么,嘴巴張了又張,最后艱難的擠出一句:“沉……沉了下去?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梅雨晴冷冷的答道。
余菀血色盡失,她完全不能相信,也完全接受不了:“怎……怎么可能……陳瀚東他怎么可能……”
“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有什么不可能的,愛情就是這樣,容易讓人變得盲目。”梅雨晴嘆了一口氣,“也容易萬箭穿心。”
萬箭穿心,那大概是陳瀚
東看到余式微為了霍瀝陽發瘋時的心情吧。
“不……不會的……”余菀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地板,嘴里失神的念叨著,“如果……如果陳瀚東……那小微怎么辦……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病肯定……”
她說不下去了,最終只能失聲痛哭,她覺得老天對余式微實在太不公平了,一出生就沒有爸爸,跟著她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嫁了個好老公,幸福日子還沒過幾天又全被霍瀝陽那個人渣給毀了。
這小微要是醒過來,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又要瘋吧。
老天,真的太殘忍,太殘忍。
她哭得那么凄慘,韓柏遠這樣的大老爺們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梅雨晴撇過臉,故意看向窗外,神色卻也是哀傷。
哭了半天,余菀終于哭夠了,她隨手摸了一把眼淚,然后扶著墻慢慢的站了起來,說到:“陳瀚東是尸體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好歹……也當了他這么久的岳母……總是要送他最后一程的……”
“尸體?什么尸體?”韓柏遠皺著眉頭問。
余莞的眼眶已經紅了,剛要張口又差點哭了出來,心里難受無比,過了好一陣才稍稍平復了一絲情緒:“你……你們……不是說陳瀚東……已經死了嗎?那尸體……總該打撈上來了吧?難道……難道連尸體也……”
一想到連尸體也沒找到,余莞心里更悲傷了,這么大一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其實她是在替余式微傷心,倒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走運一次嫁了個好老公,卻沒想到就這么死了,小微必定比她還要傷心,她還那么年輕,將來可要怎么辦才好?
韓柏遠和梅雨晴對視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余莞:“誰說陳瀚東死了?”
余莞一愣,隨后指向梅雨晴:“不是你說的嗎?你說陳瀚東為了救小微……”
梅雨晴眉心一跳:“我說的是沉下去了,沒說死了。”
“還沒死?那真是太好了,”余莞又哭了,不過這次卻是喜極而泣,“那他人現在在哪兒?”
“還在營救,可惜遇上千歲湖正在換水,營救起來比較困難。”韓柏遠眉心緊鎖著,他也是剛從營救現場過來的,一邊安排人停止換水,一邊組織人先行營救,他們還報了警,等著消防的人過來。
他的視線落到余式微身上,陳瀚東那么在意她,他自然是不能讓她有事的。
他問梅雨晴:“你上次不是說要聯系國外的幾個心理學專家嗎?聯系的怎么樣了?”
“美國英國德國最厲害的心理學專家都愿意一起幫助余式微,我待會兒就去和他們進行視頻會談。但是……有一個在這方面特別厲害的法國專家卻拒絕了,其實在心理治療方面她才是最厲害的。不過這人從不輕易出手,給再多的錢也不愿意。”
“沒事,余式微的病情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嚴重,你先去和幾位專家商量一下,盡快拿出最可行的辦法。錢不是問題。”
梅雨晴不屑的挑眉:“你以為所有人在乎的都是錢?世俗!”
說完就轉身走了。
余莞正要問她余式微的事,見她走了只好又問韓柏遠:“我女兒她到底怎么樣了,上次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上次只是暫時控制住了她的病情,結果被跳樓的事情一刺激,她的病又復發了,而且比上次還要嚴重的多。”
“不……這怎么可能……”余莞臉色蒼白的晃了晃,她轉頭看向余式微沉寂的面容,咬牙說到,“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來幫她治病的,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已經在找了,那幾個外國專家有些還是陳瀚東聯系上的,他真的是……哎……可惜了……”
“陳瀚東……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好。”
韓柏遠帶著余莞正往千歲湖那邊趕,他的秘書忽然跑了過來,在他耳旁低聲說到:“陳司令還有陳夫人來了。”
韓柏遠點了點頭,說到:“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辦公室。”
秘書又說:“他們沒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帶著人去了千歲湖。”
說的也是,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擺那些官架子,當然是救人要緊。
他立刻說到:“好,我們立刻趕過去。”
前往千歲湖的時候韓柏遠心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先不說他和陳瀚東的關系,就他陳老爺之子這個身份,在自己這里出了事,自己肯定是難逃干系。
說不定身上這套院長服也要給扒了,他奮斗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竟然這么輕易的就沒了,他心有不甘。
不過,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野心也就沒那么大了,扒了就扒了吧,這樣想著,心里涌起一陣陣的惆悵。
到了千歲湖,他看到陳老爺子帶來的人已經下去營救了,聽說下游還出動了特別搜救組,開著水上快艇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