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回到肖宸自己的小一居,童佳期撐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好久都坐不下。肖宸好幾次想拉著小妻子好好膩著,可她卻像個小兔子一樣來來回回的蹦躂,就是不肯乖乖的在他身邊坐穩老老實實的陪他說說話。肖宸幾次伸手都沒能把她抓住,這下可是看出問題了。他靠在沙發上,瞇著眼睛看著這丫頭來來回回走動的身影,半肯定的說道:“佳期,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沒有呀。”她笑的很開心,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像兩顆水汪汪的荔枝特別誘人。
肖宸一挑眉毛,眼睛一瞇,還說沒有?
“那你是想讓我跟你說些什麼吧?”肖宸又問。
童佳期趴在破沙發的椅背上,笑嘻嘻的說道:“我沒有什麼想讓你說的呀,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比如這兩個月又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呀,比如老蔡家的母雞一天下幾個蛋啊?比如市委大院突然貴客迎門了什麼的。”
肖宸呼出了一口氣,算是服了這個小丫頭了:“好吧,我真是輸給你了。那個女人叫宋千珊,是安建集團董事長的乾女兒,最近都在做集團擴張的相關事宜。她本來是投標來修路的,不過因爲一些原因就賴在這裡不肯走了,說要加大投資,在蒼北區建廠,最近一直吆喝著要我們陪她實地考察。”
童佳期明知故問:“因爲什麼原因啊?”
肖宸黑著臉,就知道童佳期這個丫頭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這個機會來欺負欺負他:“根據老蔡的說法,她留下來的目的是爲了我。”
“哼,知道就好。”童佳期捏住了他的俊臉往兩邊一拉,威脅道:“不許拈花惹草的惹我生氣。”
肖宸笑了起來道:“肖太太,我哪兒敢啊?咱們家的家法嚴苛,我受不住啊。”
“家法?”童佳期美眸一轉,嘻嘻笑道:“這個說法好,我喜歡。”
肖宸趁著這個傢伙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轉過頭,抱住她纖瘦的腰身一提氣竟然越過沙發把她抱了過來。童佳期那聲尖叫還沒有喊出口,整個世界已經天翻地覆了一番,她兩眼冒著星星卻被肖宸這個傢伙扛在了肩膀上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了。
“喂!放我下來!我今天要看的資料還沒看完呢!”晚上本來就在老蔡家吃了不少東西,這會兒頭朝下隨著肖宸的動作左右搖擺著,她胃裡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肖宸,你聽到沒有!我難受,放我下來。”
肖宸終於把她放下,可卻是讓她換了個姿勢趴在了他的大腿上。她剛要起身,肖宸卻把她按住了,童佳期哇哇大叫道:“你想幹嘛?”她還想翻身,可肖宸那只有力的大手已經“啪”的一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疼得她“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童佳期我是你的誰?”肖宸不緊不慢問了一句。
“你是肖宸啊!問這個幹嗎?!”童佳期被打疼了,哼哼唧唧的委屈的不得了。肖宸的巴掌又一次打在了她的屁股上,童佳期一下就被他打毛了,哇啦哇啦的大叫道:“肖宸你幹嘛!”
肖宸的臉上難掩笑意,勾著嘴角又問:“我是你的誰?嗯?”
見她遲遲不說話,肖宸的手眼睜睜的又要落下來了,童佳期終於屈服,哇哇大叫道:“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
肖宸眉眼間蘊著笑意,不緊不慢的調教她道:“家法?家法應該是誰來定?”
“當然是我啊!難道是你不成?別以爲我會屈服啊我跟你說!”童佳期不死心的想要反抗,奈何肖宸的架勢太嚇人了,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再給她來這麼一下,可她又不願意向這個男人低頭:“肖宸你就會欺負我!你放我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裡,還允許外面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圍在你身邊晃來晃去的,我就是不高興不行嗎?咱們家還有沒有地方說理了?你憑什麼就能欺負我,我不服!”
這番剛中帶柔飽含著委屈和深情的話說出來,果然讓肖宸那張老神在在的娃娃臉動容了。他把童佳期穩穩的抱在懷裡,心疼的好言哄道:“佳期,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不是我放任那個女人在我身邊晃來晃去的,而是我根本沒有由頭去趕她走,可我也從來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在市裡工作的時候辦公室裡依舊有很多女人,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吃醋?我以爲你是對我有信心的。”
“我是對你很有信心,但是我對外面的女人不放心。”童佳期說著就紅了眼睛,一下就覺得委屈了,要不是自己來這麼一趟,肖宸是不是不打算把這個宋小姐的事告訴她了?
眼看著自己的小女人紅了眼眶,肖宸柔聲哄道:“好了好了,佳期,我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半點錯誤的引導,也絕對不讓那些無聊的女人讓你煩心,好嗎?以後咱們家大中小事宜都聽你的,你說的話就是家法,你說的話就是聖旨。我絕對服從肖太太的領導!”
童佳期撇著嘴,聽到這裡才略微滿意了一點,嘴裡輕哼一聲不打算理他。
肖宸伸手幫她揉了揉可能會被打紅的地方,自己的手勁兒自己知道,他既然是戲弄童佳期的,肯定不會用力,可還是把他的小女人給打委屈了:“佳期,你要是實在不高興她在我身邊晃悠,明天咱倆就去李村溜達溜達,把接待貴客的任務讓給老蔡做。我相信她絕對不會煩著老蔡,嫂子也肯定答應她的某些過分要求,他們兩口子精明著呢。”
李村就是泥石流的時候肖宸被困的村子,因爲大家相熟,肖宸倒是經常過去走動。現在李村那邊的電力設備也修好了,他們倆過去也不用像上次那樣點火點蠟燭了,正好與李支書與他媳婦說說話敘敘舊。
童佳期的眼睛在肖宸面上轉了轉,他的態度很是自然,眼神堅定,顯然是真的不把那宋千珊放在眼裡了,這是好事。不管一個女人在男人眼裡留下的是什麼印象,但“有印象”就不是什麼好事。反觀肖宸的態度,他顯然不把這個女人的事放在心上,她愛來便來愛走便走,肖宸不需要這麼一個煩人的女人來投資,也不缺那麼點錢,她就是個路人,要不是肖宸記性好的話恐怕連她名字都懶得記住。
童佳期本來就不是來找肖宸胡攪蠻纏的,她不過是找了個由頭來給肖宸提個醒罷了。
現在溫承是市委書記,肖宸是個區委書記,兩個人仍是上下級的關係,但是這個上下級就和以前的那種大不相同了。以後肖宸就徹徹底底是個官場中人了,不可能不去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女人,或者又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往他面前送女人呢?她要是每次都這麼防備著,那豈不是累死她了?
藉著宋千珊的這個事兒給肖宸提個醒也是好的,總之要把他們自己內部的“上下關係”給定下來,她永遠是第一位的,她說的話肖宸會聽,在外應酬他也會先想想自己,這就是自己的目的了。
童佳期不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但是不管於靜和龔輝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這件事都給童佳期的想法產生了一些影響,她充分認識到了一點——只有牢牢地抓住自己的男人,別人纔不會有半點可乘之機,她的家就永遠不會被人破壞掉。
百分之百無條件的信任依賴於百分之百的保障,她雖然是個畫圖紙設計珠寶的,可她明白越是經過雕琢越有價值的東西便就有更多的人覬覦,人也如此。如果沒有相應的保障和籌碼放在一邊,那信任也會變成自己的一塊心病,以後還要另外去尋心藥來醫治,可到那個時候還有沒有顧及你的心情,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肖宸縱然有顆七竅玲瓏心,可也不知道自己懷裡的小女人竟然腦子裡閃過了那麼多的念頭。童佳期粘著他,霸著他,依賴他,這種事兒光是想想都能讓肖宸開心很久了。他原本就是個多少有點沒有安全感的人,因爲自己母親曾經這輩子的經歷和遭遇,他對“家”的執念特別的深,所以剛剛追求童佳期的時候、與她感情中有波折的時候便惶惶不可終日,總是把自己搞的脾氣那麼暴躁,還因佔有慾做了不少傷害了童佳期的事,就連他們兩個的結婚證都是他蠻橫的拉著她去辦的……
後來每每想到這裡肖宸就有濃濃的不安,總怕童佳期會因爲這件事埋怨他,甚至要求離開。他甚至害怕那兩張紅彤彤的結婚證在效力上會有什麼問題,可他卻不敢拉著童佳期再去一趟民政局,怕她想起那天的事兒心裡不舒服。
也許別人知道肖宸的家世和身價之後都會感慨童佳期有眼光也有手腕能夠得到這樣的男人,可他們永遠不知道,在這段感情裡用盡了心計的人卻是他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