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染染的眼睛放出了光芒,這就是說她這條腿和他們幾個遭的罪,終於能找到人出氣了:“什麼時候的事?那個叫李賀的人抓到了麼?”
“都抓了,一個沒跑,昨天的事。童佳期知道江染染從被人扣了律師執(zhí)業(yè)資格證開始就心情不好,想找人出這口氣卻始終沒能找到突破口,“不過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想要找誰出氣也挺難的吧?”
“我腿腳是不好,不是還有溫承呢麼?他要是什麼都辦不成,那我要他有什麼用?幫我一起消耗氧氣的嗎?”江染染一撩眼皮子,看起來還挺有古代大戶人家少奶奶的氣勢的。
“呦呵,小妞,你剛纔說什麼?你要誰?”童佳期揚了揚眉,眼睛在她和溫承身上來回來去的掃:“行呀你江染染,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動作夠快啊!快跟我說說,發(fā)展到哪個地步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江染染這女人難得臉紅一次,“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就不會那麼一聽嗎?”
“當然不行啊!”童佳期爲了江染染的感情問題都前一陣子都要愁白了頭髮了,現(xiàn)在人家兩個人自己走到一起了,她這個老友兼紅娘當然要激動了:“快說,怎麼和人家溫承說你要他的?”
“我要你個頭!”江染染恨不得捂住她的嘴:“這個事兒你最好立刻忘了,不然我和你絕交了。”
“果然有異性沒人性,有了新歡你就不要我這個舊愛了,說著說著都是要和我絕交的節(jié)奏了。”童佳期不鬆口,抓住這個話頭不放。
江染染知道這個死丫頭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和她翻臉,這纔有恃無恐的開自己的玩笑。她紅著臉,悶不吭聲。還好溫承不在屋子裡,不然就更尷尬了。
童佳期見她臉上都紅的衝了血,索性就不開她的玩笑了:“好了好了,咱們兩個說正事。那個李賀的事兒溫承肯定也知道,他不可能無動於衷的。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李賀曾經(jīng)讓溫承給他下跪這個事兒她還是從肖宸那裡聽來的,當時她聽了都覺得十分氣憤,更何況當時身臨其境的江染染還有溫承本人呢?
“我覺得金茗的那次車禍和這夥人也有關(guān)係,如果仔細審問的話也許會有收穫。不過這個事兒你和我都不要出面了,既然他們已經(jīng)在拘留所裡了,就讓人多問幾個問題就好了,儘量往他們的前科上問,說不定就能問出個蛛絲馬跡來。”江染染不是個只記得自己事情的女人,她的心很深,放進去的事兒就不會輕易的取出來,哪怕那件事就連金茗本人都已經(jīng)釋懷了不少,她也不想讓金茗的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那我去和肖宸說,”童佳期恍然大悟:“那你被吊銷執(zhí)業(yè)資格的那件事呢?”
“我?”江染染點點頭,腦子已經(jīng)開始飛速的運轉(zhuǎn)了:“我的事你不用擔心,章建軍已經(jīng)垮了,相信我的事很快就能有轉(zhuǎn)機了。那家舉報我的公司無非也是拿人錢財或者是爲了討好章建軍,現(xiàn)在他們的靠山已經(jīng)什麼都不是了,自然也不會有人繼續(xù)在這個圈子裡亂搞。他們大概上一次是破釜沉舟了,想著能一舉把雁門市的天下都搶過來,所以吃相難看了一點。”
童佳期有些豔羨的看著江染染說:“染染,你是不是永遠都能保持這份運籌帷幄的淡定從容?”
“當然不是啊,我也有害怕和拿不準的時候。”江染染朝著童佳期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道:“每到這個時候我就乾脆裝傻,大睡一覺,好夢一場,等養(yǎng)足了精神等待時機,說不定就可以一舉擊破困難,解決麻煩。”
“我看你是想等個人來幫你解決麻煩,比如溫承。”童佳期笑嘻嘻的又提到了他們的事兒:“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請我和肖宸吃飯丫?”
江染染紅著臉說:“什麼請你們吃飯?我請你們兩個的時候還少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童佳期見自己的老友難得臉皮那麼薄,也就不說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
江染染撇撇嘴,沒說什麼,不過從那張嬌俏的臉上,童佳期還是看出來江染染這次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童佳期看著老友這個幸福的樣子,可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的感覺。想到那個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的溫家,說道:“染染,你有沒有想過和溫承的未來?”
“未來?”江染染擰著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想那麼多幹嘛?今天我有水果吃,我就不去想明天我可能會餓肚子,所有事都一樣。”
童佳期總覺得感情的事和吃飯沒什麼關(guān)係,可是既然江染染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必要杞人憂天了:“我覺得你應該和溫承多談談。”
“再說吧。”江染染擦乾淨了手,說的話也有些怪怪的:“溫承如果是合適我的那個人,一定不會用與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無關(guān)的事來讓我煩心。如果他不能信守自己的諾言,我爲什麼要讓無信之人來打擾我自己的生活?”
童佳期覺得江染染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不願意將很多的事說的那麼明瞭,不然她連個退身步都沒有,到時候她再也不是能夠揮灑自如進退有度的江染染,不若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過問,以免顯得自己太過關(guān)心,未來一旦得不到或是失去,就會顯得格外落魄。
其實,江染染這個女人,其實也是膽小的。她怕極了這種得而復失的落魄感,因此一直那麼小心翼翼的,不敢和誰太過親近。
“好吧,不管怎麼說,我都會一直那麼那麼支持你。”童佳期握了握江染染的手,算是給她的好友打氣。
江染染對她嘿嘿笑起來,拿了一根馬克筆給她:“來吧,我這條腿上不能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不然顯得我人緣不好,怪落魄的。來,這個地方還是空的,請知名設計師童小姐給我籤個名吧。”
童佳期擡眼看她,無奈淺笑道:“知名設計師?我都被我家肖宸勒令不準出去上班了,私自話設計圖傷神更是十惡不赦的重罪。我這個設計師,真是名存實亡了要。”
“養(yǎng)足了精神才能再次創(chuàng)造輝煌嘛,你這個都不懂?”江染染十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肖宸也是倒了大黴了,纔會娶了你這個不解風情的老婆。”
“啊呸!你到底是誰那邊的?”童佳期一生氣,在江染染那條打著石膏的腿上畫了好幾只烏龜。
江染染行動不便,看著自己腿上畫滿了烏龜和豬頭,哭都不知道該怎麼哭了:“童佳期,你欺負我動不了!”
“欺負的就是你,怎麼樣,你讓溫承來把我轟出去?”童佳期挑了挑眉,一副很欠扁的樣子。
江染染想要搶回她手裡的筆,奈何那條腿動彈不了,限制了她的行動。
兩個姑娘打打鬧鬧了好一陣子,終於累的靠在一起呼呼喘著大氣,累的不想動彈一下。
“染染,我媽媽回來了。”
“是嗎?”江染染道:“那等我出院了以後就去看她,阿姨這次不會走了吧?”
“不知道,我總覺得我媽媽的好事近了。”
“好事?”江染染一聽八卦就來了精神,“什麼好事。”
“就是有個老帥哥在追我媽媽,”童佳期嘿嘿笑道:“我覺得我媽媽還沒下定決心,不過那個華叔看樣子是鐵了心想照顧我媽媽了,你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和老夫老妻一樣了,看得我這個年輕人羨慕的不得了。”
“你和肖宸不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江染染笑言:“你拿我開開玩笑就好了,可千萬別跑到阿姨那裡胡說八道。他們那代人都臉皮薄,我怕你這麼一多嘴就棒打鴛鴦了。”
“是是是,我當然知道啦,我自己媽媽的事我比誰都關(guān)係好不好?”童佳期捏著江染染的嘴巴道:“你怎麼和肖宸一樣,總把我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嬰兒。”
“是因爲你真的讓我們很操心啊!”江染染看了看病房裡的時鐘:“佳期,你該回去了。”
童佳期皺了皺眉頭說道:“放風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
江染染聽到她把自己當成犯人了,覺得好笑的不得了:“行了,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走的時候幫我看看溫承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過了那麼久了都不回來。”
“呦呵,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緊迫盯人了?以後真的結(jié)了婚還了得?”
“死丫頭,你少開我的玩笑了,沒個正經(jīng)的。”江染染哼唧兩聲,說道:“溫承腦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覺得我還是儘快出院回家裡養(yǎng)著好了,不然他也在醫(yī)院裡這麼陪著我,自己的工作就都耽擱了。我們兩個以前一個追一個躲,我都習慣了這個相處模式,所以我想和他談談。”
“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和他在一起,那就做好面對一些事的準備吧。不過我相信溫承是個不錯的男人,值得信賴。”童佳期覺得肖宸的兄弟,一定錯不了。
“我知道啦,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
童佳期幫著江染染把牀的角度調(diào)好就出去找溫承去了,那個傢伙不知道跑到了哪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本來是要離開的,可卻看著外面花池旁邊的一男一女很像溫承在和誰講話。就在她想上前交代溫承幾句話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撲進了溫承的懷裡卻沒有被溫承推開。
一時間,童佳期只覺得自己的血都停止了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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