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趕緊抓一群人來,研究時間穿越的科學(xué),穿越回去古代,不就知道了?”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哪有這么容易?”
當(dāng)初忽悠眼前麗人,說可以找出一些學(xué)生,從小灌輸給他們科學(xué)知識,培養(yǎng)成物理學(xué)家,但對于科學(xué)素養(yǎng)匱乏的長老們來說,這可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的偉業(yè),李向前的物理學(xué)知識,基本上早就還給了數(shù)學(xué)老師,嗯,說起來,早日把住在英國,今年兩歲的牛頓同志綁架到中國來,讓丫的好好做題,用中文,做不好就寫檢討,寫不深刻重寫。
他有些抑郁的看著遠處的書生們,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出來在背后推動這些,兩邊明顯打嘴炮擅長,尼瑪,動手啊。”
雖然派了一些五文錢在背后煽風(fēng)點火,但是李向前還是希望,真正動手開第一槍的,是那些心懷不滿的書生本人,按照他的預(yù)計,這次“恩科”將會成為文官集團身上永遠解不開的靶子和不斷流血的傷疤,慢慢一點一點將他們身上的光環(huán)扒下來。
以歷史上,明末清初士人的嘴臉,甚至一直到清末,他們的吃相和節(jié)操低下的有目共睹,毫無掩飾一下自己嘴臉的覺悟了想法,就是一門心思的搞利益,事實上,許多人身上,早已把士人標榜的文化,讀書人的節(jié)操給丟的一干二凈,如果不是當(dāng)時的輿論工具完全被控制和打擊,各代女真皇帝對任何可能的輿論都進行了壓制,以及周期性的,基本上是兩年一次的文字獄進行掃蕩式的屠殺文人,呵呵。
所以,李向前絲毫不擔(dān)心,這些士人有自己的階級覺悟,也就是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有損于我的階級,會不會讓世人發(fā)現(xiàn)了,讀書人的內(nèi)里到底是如何的不堪。
當(dāng)然了,沒必要完全摧毀儒教,不然的話,李向前也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文化體制代替,只需要,不妨礙自己改造社會就好。
儒學(xué)進化到明末這個地步,幾乎就只剩下自己吹噓,自以為道德,而以劣幣驅(qū)逐良幣的態(tài)勢,將任何一心為國的分子給消滅掉,而吹噓各種低賤的意識形態(tài)的思想,大行其道,弟子規(guī)這種絕對絕對的意識形態(tài)糟粕,絕對是可以讓一個大國走向滅亡的東西,居然可以出現(xiàn),可以說,儒學(xué)到了此時,問題太大了。
李向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打著嘴炮,嘆息一聲,就是這群人,由于真正有血性的,早已在女真人數(shù)次入關(guān)的時候戰(zhàn)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孬種而已。
哪怕是那些真正的考中恩科的“人生勝利組”,要么上去揮拳打人,將這些侵犯自己利益的分子直接滅掉,要么去到禮部或者各種相關(guān)單位去聽消息,在這里和這些沒有考中的“盧瑟敗犬”對峙,掉身份不。
指望這群人發(fā)揮正面作用對付外國人,簡直就是弱雞里的弱雞,就好像某群文人,無能到極點,跪tai辦跪han辦的嘴臉如是。
你連自己的利益都不能好好保護,我憑什么相信你可以保護中國的利益?
歸根到底,在一個弱的競爭體系之下,由于老式的科舉制度成本太高,幾乎只有那些最有錢的人,才能看最多的書,請最精通科舉制度的先生,甚至把那些科舉負責(zé)出題的考官們的好基友請來。
沒錯,你不可能請來出題的考官,因為他們都被重點關(guān)注著呢,稍微有點吃請吃喝的事情,就會被發(fā)現(xiàn)可能泄題泄密,但是請他們的好基友過來,都是多年在一起的好基友,彼此之間熟悉文風(fēng),熟悉做事的辦法,十有八九是可以預(yù)料到考題的啊。
在這個富者愈富的環(huán)境下,很容易想象,江南士子們在這個制度下到底有多爽。
還是那句話,人類社會是一個競爭的社會,正如趙佳人所說,你總得把最強的5%找出來,用他們武裝政府的核心,以此來維護統(tǒng)治,對外爭取利益。
這里面有許多問題,比如,如何證明這些人確實是那5%,而不是某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笨蛋?而這些人占據(jù)一個國家的核心權(quán)力后,如何控制他們不能侵害這個國家的利益,畢竟,比起來奪取其他國家的財富,自己辛辛苦苦,直接在內(nèi)部巧取豪奪可能更方便啊。
這些問題,貫穿了整個人類文明史的關(guān)鍵,如何選人,用人。
總的來說,后世21世紀那一套,雖然有些瑕疵,但從這方面來說,其實做的還不壞。
想到這里,李向前喃喃自語,說道:“該動手了。”
話音落下不久,就見到一個紅光滿面,高大的很的書生,從落榜書生的人群中竄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木桶,嘴里嚷著,“重考,重考”,同時,木桶已經(jīng)飛奔而出。
這個“書生”的力氣很大,口音也不似是本地人,倒像是來自遼東,身板高大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做過很多農(nóng)活的樣子,不過,這種動蕩時刻,自然無人會在意什么,反正都是“自己”陣營的動作啊。
木桶飛得很高很快很遠,連李向前也不禁暗暗點頭,雖然還沒有對手榴彈進行定型,但是對這些小兵們的擲彈訓(xùn)練卻也是做得中規(guī)中矩,讓人滿意,要表揚啊,李向前在心中打定,這個家伙回去以后,要給獎勵,導(dǎo)演,今天晚上給他加個雞腿。
木桶落在“人生勝利組”的準進士們的人群中,他們其實來這里的行為很奇怪,得不到任何的利益,也產(chǎn)生不了任何改變結(jié)果的效果,有也是反效果,怎么說他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和一群“敗犬”對噴,實在是不光彩啊。
而那木桶先是半空中飛著,落入人群后,爆發(fā)出來的,卻是屎,沒錯,是許多的屎,掉的到處都是,沾滿了許多人身上。
嗯,從顏色上看,似乎是早上剛剛的,很“新鮮”,咳咳咳。
“混蛋,居然拿屎扔我們,來人,打啊。”
到底是一群進士,頗有一些當(dāng)?shù)責(zé)o賴漢們前來投靠,與敗犬們的單打獨斗可不相同,無賴漢們雖然躲過了第一次“嚴打”直接抓去勞改的慘淡,但是這次找到了“新工作”,為了在主子面前表現(xiàn)一下,以取得將來主子做了地方官后,可以跟著去作威作福去各地搶劫收糧的美好。
當(dāng)時,雖然沒有什么排兵布陣的陣法,但這些人的“城市街頭作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很豐富的,而這里是國子監(jiān),本身就是各種茶館,商鋪云集之地,當(dāng)時就有許多鋪子遭了秧,桌子凳子,幌子布簾,反正是順手的東西,都被扔過去攻擊書生們。
一邊人多,也有樣學(xué)樣,他們不是敢于殺伐果斷的猛士,而是比較弱雞的弱雞,不敢于證明打斗,但是低俗的罵人外加扔?xùn)|西到敵人身上,卻也是做得到的。
李向前一直在那小酒樓的二層,看著這一切,這里原本應(yīng)該是所謂文人墨客們的居所,墻上甚至有些字畫,按照李向前所知,這些東西,在21世紀,哪怕不是什么名人字畫,也可以賣出一個高價的。
不過,他的心神都沒有在上面,而是目送那個最初投擲糞桶的漢子漸漸消失,一開始還處在第一線的戰(zhàn)斗中,后來就開溜了。
李向前看著最后一個心病離開,確認計劃完美,開始朝趙佳人炫耀道:“不得不說,這些家伙好傻啊,真就這么煽動起來了。”
“哼哼。”
趙佳人剛想說什么吐槽的話,就見李向前忽然撲了過來,說道:“越是這種時刻,我越是覺得做一對狗男女好爽,看著這些按照咱們意愿打架的伴奏,哈哈,老婆,大功告成啊。”
“你……”
一開始,少女還不斷反抗,后來,捶打在肩頭上的小拳頭越來越力道輕輕,直到最后,反而摟住他的脖頸,越摟越緊了。
等到樓下的書生們打完鬧完,兩個人才施施然的走出房間,李向前在前面,為美人兒拉著房門,說道:“這才是真初吻,我可是相信了。”
趙佳人又羞又氣,說道:“快去處理好下面的事。”
“下面,下面的事情很緊急啊,你看我們是去如家處理,還是去漢庭處理,這可不是小事啊。”
“滾吧。”
李向前如愿滾了。
書生的打架戰(zhàn)斗總要有人管,不然的話,就會被有心人看出來是官府故意為之的事情了,雖然姍姍來遲,但是兵馬司還是各地官差到來后,還是將鬧事的書生們隔開,當(dāng)然了,本著故意如此的態(tài)度,在對付落榜考生們的時候,下手要狠一些,讓他們把憤怒的情緒直接帶回了家。
絕對不能讓他們內(nèi)部和諧起來,最終沆瀣一氣的欺上瞞下,同時,各種小道消息還是對外開始傳播,有的是真的,比如,對于那些秀才們來說,這是唯一的一次恩科了,再等以后,天下一統(tǒng),就要重新回到以前的體制,或者說開啟新的科舉體制。
這也是應(yīng)有之義,對長老會來說,怎么看,恢復(fù)21世紀的時候那種官吏一體,理論上小片兒警做到公安部部長的渠道是暢通的,而不像是現(xiàn)在這樣,小吏們世代相傳,彼此沆瀣一氣,比如被逮捕起來的帝都庫吏們,基本上就沒有不貪的,其世代聚斂的財富之多先不說了,他們就好像一個米倉里的老鼠,根本已經(jīng)傻得沒有了逃跑和反抗的思維,被一鍋端后,還傻傻的叫囂著他們的靠山如何,花錢買命如何。
這就是這套制度的問題,你不給人家晉升的機制,人家自己就找出路了。
但是,對于這些秀才們來說,就更是憤怒而無助,本身,一開始就已經(jīng)說了,本著新朝初立,用人之際,需要容納公務(wù)員,而他們只控制了北方的領(lǐng)土,連年戰(zhàn)亂之下,本身人就少,放開了一些秀才來考試,也是應(yīng)有之義。
歷史上,多爾袞明年的科舉,就一口氣來了兩千多人,已經(jīng)是驚喜連連,而長老會的恩科,由于終究著急一些,還有不少潛在想要參考的人,沒有下定決心參考,因此耽擱。
足足近四千人,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當(dāng)然了,在“五文錢”的引導(dǎo)下,而且也確實不關(guān)官府的事情啊,明明是官府調(diào)查出來的有人在背后舞弊。
其實就是鬧一鬧,希望官府給點安撫,如果可以給點官職的話,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李向前怎么會如他們的意呢。
另外一邊的小道消息也在四處傳播,話說當(dāng)日恩科的那一天,有一些不講規(guī)矩,第一次來帝都的窮秀才,用迷香迷得貢院考場內(nèi)的考生們頭昏腦漲,才導(dǎo)致大量的人考試不及格……
所以,他們都說是要重考,之前恩科殿試的成績?nèi)∠?
這幾乎是對那些準進士們的致命一擊。
他們也是慌了,就是有一些人說得言之鑿鑿,說新朝廷要“爭取人心”,這人心嘛,在他們理解就是士心了,窮老百姓都死絕了才好,他們讀書人才是人,而僅僅四百人,如果朝廷真的被說動了,是有人投毒,那考試作廢,科舉重考的話,可沒有那么多信心考中啊。
這四百人之中,過半的人是秀才,舉人也有近百人之多,也說明那些舉人們的水平確實稍高,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考中。
當(dāng)然了,通過一些資料的收集,實際上一些人的考分是被篡改的,一些善于理解新生事物的年輕人獲得了加分,想必日后也可以得到重用。
但是,對他們來說,再考一次,誰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考中,之前是誰也沒有考過,再來一次,真的不知道鹿死誰手。
當(dāng)然也想上訪,卻始終不得門路,這一點來說,舊城區(qū)收繳房子,建設(shè)新城區(qū),以及所有的長老強制性的住在皇宮的政策,還是非常明智的,起碼從根本是杜絕的行賄的可能性,當(dāng)然了,很難想象長老們會被區(qū)區(qū)銀彈所擊倒,倒是那些“****”擊倒他們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當(dāng)天過后,帝都以內(nèi)就陷入了這樣“詭異”的情景,在讀書人之間產(chǎn)生了對峙,那個時候還沒有什么微博約架的破事兒,各種水軍還不能圍肯救趙,因此,還是正在慢慢積累著火氣,積累著爆發(fā)的戰(zhàn)斗,積累著對戰(zhàn)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