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候,在中環(huán)小鎮(zhèn)最好的酒樓里面,也就是香港大酒樓,張翼舉辦晚宴招待鄭芝龍一行人。鄭芝龍這邊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一幫手下,如鄭芝豹和鄭彩等人,當(dāng)然,鄭成功也在。張翼這邊呢,則是張翼的一幫手下,特別是水師的幾個重要手下,都出席了晚宴。
晚宴在酒樓的二樓,四桌人坐得滿滿的,賓主分別落在在兩邊,只是張翼這邊的人穿戴嚴謹,特別是水師李鳳超等人還穿著水師軍裝,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子軍人的氣息。
雖然鄭芝龍這邊的人手此時也算是大明朝海上水師的一部分,隸屬福建水師,然而此時一比起來,雖然那種彪悍氣息還在,可是精神氣倒是差了很遠了。
當(dāng)鄭芝龍一行人來到酒樓的的之后,看著張翼這邊的將領(lǐng),鄭芝龍心里面就忍不住多想一些東西的。雖然張翼這邊的將領(lǐng)看起來很年輕,但每個人的那種軍人的氣息很自然的流露,不僅僅是彪悍的味道,更多還是鄭芝龍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再一看自己這邊的手下,給鄭芝龍的感覺就是,雖然衙門都算是大明朝的軍隊系統(tǒng)的人,但自己這邊的人似乎都是草莽,而張翼這邊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軍隊里面的人。
“哈哈,鄭叔,來,我敬你一杯,歡迎你來我們港島,還望以后多多照應(yīng)我們港島,不管是發(fā)財還是其他,哈哈。”張翼舉起酒杯,笑著給鄭芝龍敬一杯酒。
“哈哈,退之客氣了,來,大家干一杯。”鄭芝龍滿面紅光,收起自己的心思,連忙舉起酒杯笑著和張翼碰杯。對于張翼,他都有點摸不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加上一來這張翼又是自降身份,又是將那宅子變相送給自己,無疑不讓鄭芝龍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鄭芝龍看來,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再說了,按照張翼現(xiàn)在的地位,完全可以不必向自己示好啊。更何況的他們第一次見面呢?彼此似乎都不熟悉對方,張翼居然就如此對自己,怎么不讓鄭芝龍感覺有些不對勁。
所謂事情反常必有妖,張翼這種在平常人看來很反常的動作,實在讓鄭芝龍那顆梟雄的心也有點拿不準啊。
鄭芝龍哪里知道,他不知道張翼,可張翼知道他啊。而且張翼最主要知道的,還是他身邊坐著的那個兒子,知道他身邊那個叫做成功的兒子長大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晚宴彼此吃得很客套,或許是兩邊都很約束,加上彼此確實還沒有說明直接的沖突,因此還算是客客氣氣,偶爾會出現(xiàn)斗酒的情況,但大家似乎都很自覺,也很克制,因此一頓晚宴下來,一群龍生虎猛的漢子居然吃得波瀾不驚,確實也點出乎人的意料。
晚宴上,不管是張翼還是鄭芝龍,似乎誰也沒有主動挑起話頭,大家都是相互談著風(fēng)月之事,談著怎么樣賺錢做生意,一直到吃晚飯,張翼和這鄭芝龍兩個人才很有默契的緩緩步入這酒樓的一個天臺上面坐下,然后悠閑喝茶起來。
酒樓的天臺可以很自然看到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海灣,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入冬了,但晚上并不覺得很寒冷,晚風(fēng)吹拂,讓人有著一種愜意感受。鄭芝龍和張翼兩個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則是慢慢的談?wù)撌虑椋勗挼膬?nèi)容,也開始進入正軌。
“退之啊,幾年前我曾經(jīng)經(jīng)過這香港島,經(jīng)過咱們眼前的那片海灣時候,這片海灣可是一片死氣沉沉,這海岸上課毫無人煙毫無人氣的,想不到才幾年過去,這里居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如此繁華之地,退之果然有能力啊。”鄭芝龍有些感慨的說著,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鄭芝龍這輩子沒有服過多少人,但今天看著港島這一切變化,特別是張翼那種一擲千金送豪宅,心中也隱隱有些佩服張翼了。就算現(xiàn)在還不了解張翼,可張翼現(xiàn)在能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還有為人,確實讓他這個橫行海上的梟雄很是佩服。
“呵呵,都是小打小鬧,哪里比得上鄭叔你呢。”張翼笑了笑,接著道:“鄭叔不僅是我朝廷的命官,更是我大明朝第一大海商,海上生意又是大明朝最大,男人要的升官發(fā)財,對鄭叔來說,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哈哈,退之這話我愛聽,男人活著嘛,不就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么?你說是不是?”鄭芝龍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長道:“退之你的官可是生的快啊,一年時間升到這定南將軍,或許整個大明朝唯獨你一家了,而且發(fā)財也不落下,我估摸著你這一天日進斗金絕對不是任何問題的吧?說實話,看著香港島這繁忙的情景,就連我都有點眼紅啊。最近又帶著人前去澳門轉(zhuǎn)了一圈,升官發(fā)財?shù)氖虑橐矐?yīng)該不會少拉。”
“呵呵,都是為皇上辦事情,都是皇上恩寵,張翼哪敢居功。不過這一次葡萄牙人做的確實有點過了,既然敢打劫我準備送給總督張大人的一批火器,實在是猖狂。想著這澳門都還是我大明朝的國土,如今蠻夷都敢隨意占據(jù),現(xiàn)在更是得寸進尺,不教訓(xùn)一下,有損我大明朝的威名啊。”張翼不動聲色的將話題避重就輕。
原本還想著該怎么樣將話題引起來,聽著張翼這樣一說,鄭芝龍有些無奈,原本計劃含蓄的將來意說清楚,但此時不得不將話題說得明白一些了。
只是,吃人最短啊,今天不但受到張翼好酒好肉招待,張翼更是直接送了一棟漂亮宅子給他,實在讓這鄭芝龍感覺有點說不出口,可說不出口也得說啊。
鄭芝龍心思在轉(zhuǎn)動,張翼心里面其實也很好笑,看你等會還能說不出什么話來,媽的,自己今天可是夸大發(fā)了,要不是看在你以后有個很有出息的兒子,老子才不會出那么大本錢,哎。
想著這里,張翼就忍不住在腦海里面浮現(xiàn)那鄭成功的摸樣,心中便是會心一笑。
“退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一聲賢侄吧。”鄭芝龍微微嘆了一口氣,全然沒有了自己那種梟雄的氣質(zhì),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叔一樣。
“這是退之的榮幸。”張翼笑了笑,這鄭芝龍看起來也沒有歷史上那種稱霸的
樣子嗎,在牛逼的人物,也是得吃米喝酒的。
“呵呵,其實我這一次來,是受葡萄牙澳門總督馬士加路,他也是我的朋友,他委托我來,希望你能釋放了那些被關(guān)押的葡萄牙人海軍士兵還有將領(lǐng),同時,還希望你不要在打壓澳門的貿(mào)易活動。”鄭芝龍斟酌了一下,然后看著張翼道。
“呵呵,鄭叔,我張翼叫你鄭叔,就算沒有將你當(dāng)做外人了,鄭叔是縱橫我大明朝海疆的英雄人物,也是我張翼敬仰的對象,說實話,我很佩服鄭叔,靠著自己一手打拼,常年也在海上做生意,應(yīng)該知道海上貿(mào)易的利益有多大了吧?”張翼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另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