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當年師傅跟隨王森祖師去京師傳教,魏忠賢便是師傅當年送進宮的一個線人,只不過王森祖師出事的時候,這魏忠賢還只是個小太監,毫無權利。”說道這里,宋青河便是有點陰沉,說話也有點憤懣。
“天啟二年這徐鴻儒出事之后,被押到了京師,原本歸隱的師傅驚聞此事,師傅慈悲,居然不記恨徐鴻儒當年之事,想著和徐鴻儒畢竟同屬王森祖師一脈,最終不忍心其死亡,讓王森祖師的白蓮教大業就這樣消失,而魏忠賢此時已經權傾朝野,但只有師傅知道他是白蓮教的人,所以師傅才再次進京,讓那魏忠賢設法救了徐鴻儒。”
張翼這下聽的有點目瞪口呆了,這無間道暗地里埋下的棋子,也果真有點玄乎了吧?
或許當年是無意想要送顆棋子進入宮里面,但想不到十多年前送進宮的棋子居然成為大明朝權傾一方的大太監!之事當時的魏忠賢還會那么聽命?這有點不可能吧?
“你是不是想說,魏忠賢怎么那么聽命師傅的話?”宋青河似乎知道張翼的心思,問道。看著張翼點頭,便是再次道:“因為每個人都有弱點,當初一共送了十多個棋子進宮,為了控制這些人,當然會留下把柄,這魏忠賢也有著把柄掌握在師傅手里面。要不是師傅很早就不過問白蓮教的事情,讓徐鴻儒領導白蓮教,白蓮教怎么會變成那樣!”
這些張翼明白了,只是想著宋青河的師傅還有那王森,便感覺有點后怕,這樣的人,算不算梟雄?
為了一件事籌謀數十年,安排的棋子更是狠辣,如果當初真讓宋青河的師傅領導白蓮教,有著魏忠賢這樣的棋子在大明朝權力中樞,這大明朝又會是怎么樣一共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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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這幾個白蓮的人就這樣被關在了港島上,張翼暫時也沒有想好該怎么樣處理這些人,因此只能關著,讓人好生伺候著,也沒有為難他們,但也不給他們任何自由。
李婉這些人的出現,只是生活中出現的一共小插曲而已,并沒有影響張翼的其他生活,張翼一如既往的忙活自己的事情,似乎有點忘記李婉這些人的存在。
處理完秦家的一大幫嫁妝產業之后,張翼便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港島最大的一個項目上來了,也就是港島的鐵廠建設。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在張翼和一幫雇工鐵匠的努力下,煉鐵廠的高爐終于被張翼建立起來了。看著那高聳起來的高爐,張翼心中雖然還有點小小的遺憾,但能做到這一步,至少在張翼看來,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讓自己至少領先別人百年以上了。
這煉鐵的高爐,也是張翼和雇工們實驗了很多次,經過多次實驗最終打造出來的一個耐高溫經得起高溫鐵水在高爐里面運作的大容器,這大容器的材料已經有點類似后世的鋼了,但和鋼又有點不同。
不過不管怎么樣,張翼總算是制造出來了自己來到這大明朝之后,第一件跨世紀的東西,有著這先進的煉鐵高爐,香港島的煉鐵技術,將足足領先世界任何一個地區和國家至少上百年甚至數百年以上。
這座煉鐵高爐是張翼按照自己印象中自己曾經參閱過的漢陽鐵廠的高爐設計的,當初張翼學習機械制造的時候,也鉆研過近代中國工業的發展,而漢陽鐵廠便是張翼特意參詳的一個案例。
張翼設計的這個鐵廠高爐容積大約100米左右,按照張翼的預計,如果真正投入使用,在供應充足的原料前提下,比如礦石和焦煤充足供應的話,每天至少可以產鐵五十噸。五十噸,也就是每天都可以產鐵十萬斤!
這樣的產量,相對于張翼得到的數據,也就是整個廣東地區每年生鐵產量超過三千萬斤,那張翼可以放言,自己的這個鐵廠高爐一年的生鐵產量就可以超過廣東全省生鐵產量!
這樣的事實,或許將絕對讓整個世界都震驚。不過按照張翼的性格,他可不會讓這些秘密隨意流出去,而且還會嚴格保密!更會將這鐵廠的秘密列為最高機密。
因此為了保密,同時也是為了不影響環境,張翼特意在港島北部劃了一大片地區作為自己港島“工業區”,這片工業區便是處于港島北部東面,而煉鐵廠也建立在港島北部的東面一處位置,遠離人群居住的地方,但離海不遠,附近張翼也讓人見了一個工業區專用碼頭,方便運輸各種原料。
同時,為了保密需要,張翼讓人在這片地區設立了圍墻,將在鐵廠圍起來,不讓人隨意進出。除此之外,張翼還將火器制造工場也搬到了這片地區,就在鐵廠不遠處,還有火藥工場也搬到了這片地區。
為了保衛需要,張翼特意調來了一隊士兵駐扎在這片地區,專門負責鐵廠的守衛和保護工作。而在工業區的東面,也就是維多利亞灣東面出海的地方,還設立了炮臺。
因為這海灣的出口叫做鯉魚門,和北面的九龍的一個凸出來的地方合圍著維多利亞灣,地形也狹窄,因此張翼直接將數十門大炮安置這里,作為維多利亞灣東面范圍要塞,名字也直接叫做鯉魚門炮臺要塞。
這些大炮都是經過改進后的神武大炮,射程遠,威力大,可以直接封鎖這鯉魚門這片狹小海域的出入,俯瞰整個鯉魚門,地勢十分險要,只要這炮臺不陷落,從東面海上而來的船只想要突破這里進入那維多利亞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工業區就在這片炮臺緊密保護之下,只要鯉魚門炮臺不陷落,相對海上而來的威脅,這片工業區那便是安全的。
大高爐被豎起來的那一天,鐵廠的工人都有點小緊張,也有些期待,畢竟看著這個大家伙,按照張翼的描述,將是一個產鐵的龐然大物啊。
現在張翼的這個鐵廠的雇工已經有上千人了,高爐豎起來了,還有很多東西和很多事情需要做,因此很多工人此時正緊張的在一些“技術人員“的安排和指揮下,緊張有序的組建鐵廠相關的其他工作。
“將軍,這個大家伙,真的有那么神奇?”已經被張翼任命為鐵廠廠長,更是這鐵廠技術最高的的陳二狗看著張翼,還是有點不相信問道。因為張翼官拜參將,所以整個港島的人都稱呼他為將軍,以示尊敬。
“哈哈,二狗,你就放下心來吧。等到這鐵廠全部建起來,高爐可以開始煉鐵了,到時候你可不要瞪大眼睛看。”張翼笑著拍拍那陳二狗的肩膀笑著回答。
“恩,要是這樣,那我可得讓這幫家伙抓緊干活了,哈哈。”陳二狗也笑了起來,因為張翼平時給人都是很隨和的樣子,因此陳二狗在張翼的身邊時候,也少了幾分拘束。
“對了,將軍,如果真是按照你說的未來這個大家伙日產生鐵十萬斤,那可要吃下多少礦石頭啊。還有一些煤焦,也是需要解決的。”這陳二狗在張翼這段日子的調教下,進步很大,已經具備了近代煉鐵專家的那種思維了,因此說話的各種專業詞匯也相對標準起來。
“這倒是個問題,回去我倒是要和李達商量一下,讓他盡快解決這些問題。不然高爐建起來,沒有東西來煉鐵那不是浪費了么。”張翼點點頭,對這陳二狗能想到這些,似乎很滿意。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擔心這大家伙真有那么神奇,到時候沒東西煉鐵才真是想哭呢。”陳二狗哈哈一笑,也放下一顆心來。
這陳二狗其實和張翼年齡相差不多,但從十二歲開始便跟著自己父親在煉鐵廠做小工,已經有了十年的煉鐵經驗,對這個時代的煉鐵技術掌握很純熟。更難得可貴的這這陳二狗人也很聰明,在以前的煉鐵廠改進的幾處技術,都大大提高了煉鐵產量和質量。現在又被張翼調教熏陶一番,特別是張翼特意將自己了解的一整套后世煉鐵技術講給這陳二狗聽之后,想不到這家伙在這方面似乎有天賦,居然快要消化完了張翼說的東西,視線和思維也開拓起來了。也正是在這陳二狗的指揮和統籌實驗下,鐵廠的高爐才那么快建立起來。
當然,這些日子以來,包括他在內,幾乎整個鐵廠,甚至周圍那些火藥工場還有火器工場的雇工們,都是非常尊敬張翼的,而且也是非常的愛戴張翼,擁護張翼在這里的地位和對整個香港島的統治。
因為張翼似乎什么都懂一樣,隨便指點他們一些東西,都讓他們大有所獲,很多東西都茅塞頓開。而且張翼也沒有一點瞧不起他們這些工匠的意思,不但給他們很好的待遇,也不會隨意打罵,還和他們一起研究各種奇奇怪怪的機械,因此張翼在這些工匠心里面,雖然他的年紀或許比很多工匠都要小,但這里的所有人在心里面都將張翼當做師傅一樣對待。
畢竟,古代工匠的各種手藝幾乎都是師傅傳徒兒,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張翼這種毫不藏私的做法,堪比師傅一樣了。
視察完鐵廠,張翼又去了火藥工場巡視了一番,對于火藥張翼沒有說明發言權,因此只是視察一番之后便又去了火器工場和火器工匠研究了一下火器,直到天色快要黯淡的時候,張翼才姍姍然的離開自己的這片工業區,朝著中環小鎮那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