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人過來時候,李婉也是看見了的,卻沒有想到這登徒子居然如此大膽,直接跑來和自己說話。聽到話之后,李婉臉色微微變化,對于這自稱王公子的家伙一絲好感也沒有,特別是那一雙赤裸裸的眼睛,心中甚至氣惱,要不是張翼在此,或許她都要發飆了。
看了張翼一眼,李婉倒沒有說話,只是眼睛顯出的意思很明顯是張翼負責擺平。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情,有張翼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畢竟,如果張翼都不能保護她,那還有誰保護她?如果就連張翼都不會為她出頭,那還有誰會為她出頭?
“這位兄臺,你似乎認錯人了吧?”張翼微微一笑,看著這個討厭的蒼蠅,心里面直接搖頭,就算要搭訕,也得想個好法子好借口啊,還一見如故,擦,老子的女人和你一見如故,那老子不是要喝北風啊?
“厄?”本張翼這樣一說,那自稱王公子的人這才轉眼看到張翼,三角眼睛頓時微微一瞇起,收起了剛才的貪戀,閃過一絲寒芒,盯著張翼道:“你是誰?”
“不好意思,她是我娘子,如果你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張翼聳聳肩,指了指李婉笑道,說到這里,張翼再次看著李婉,溫柔道:“婉兒,吃飽了么?”
“恩,吃飽了,只是現在這里有著蒼蠅,實在惡心,沒有食欲了。”李婉淺淺一笑,雖然笑起來很溫柔,但語氣里面甚至毒辣,顯然,李婉已經直接將這個王公子當做惡心蒼蠅。
張翼聽到李婉的話,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是笑了出來。至于那姓王的公子,臉色頓時一變。
“大膽,居然敢侮辱小郡王,以下犯上!”在這個人身后的人聽到李婉的話,卻是忍不住大聲呵斥起來,一臉怒意。
張翼微微愕然,想不到這個家伙居然還是一個老朱家的人,小郡王?能在武昌城稱呼為郡王的,應該就是楚王家里面的人了吧?
朱元璋當年攻陷武昌的時候,正遇到自己的第六子出生,因此后來直接將自己的這個兒子分封到武昌,為楚王。從朱元璋開始,楚王系便在這武昌扎根下來,然后開支扇葉。
當然,幾百年來,這楚王都已經換到了第九代,早已經和京師里面的老朱家皇帝說不上太大的話,但畢竟身份擺在那里,是皇族,身份也是高貴得很。
這一代的楚王叫做朱華奎,是萬歷六年才封世子,然后萬歷八年承爵位襲封。三十一年,宗人朱華趆等訐其非恭王子,當時連皇帝都驚動了,后面還在朝堂議論,整個朱家王室都嘩然。不過后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這事情居然就這樣過去了。而這朱華奎在位時間也長,現在在位時間都超過了六十年,大明朝的皇帝都換了三個,他倒是還活的舒舒服服,這也不得不說,是這大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王爺。
張翼看著眼前的這個有點猥瑣的家伙,居然自稱是郡王,莫非真的是這楚王府里面的人?能稱為郡王的人,也只有老朱家的人了。當然,這武昌城也只有楚王家里的人。
“你是楚王府的人?”張翼再次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家伙問道。
既然身份已經排出來了,這家伙頓時變得神氣了起來,盯著張翼,陰陰道:“沒錯,我就是楚王府里的小郡王興國王,你是什么人,為何見了本王還不下跪。”
自稱為興國王的家伙看著張翼,心里面早已經很不爽了,而且眼睛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當然,看到張翼身邊的李婉時候,更是帶著一種已經不需要掩飾的貪戀了。撕破了臉皮,那作為老朱家的人這張身份,已經讓他可以很傲然的面對眼前的人。
眼前的這個美人,自己一定要弄到,一定弄到,興國王看著李婉,心中貪戀欲望頓時飆升了數倍,看著李婉都覺得自己以前玩弄的人簡直就是渣了。眼前的這個美女,才真正稱之為美女啊,至于以前玩弄的,全是鄉村野婦!庸姿俗粉!
“爾等草民,看見興國王還不趕緊下跪!”看著自己的主子發話,身后的一般狗腿子也是神氣起來,盛氣凜然的看著張翼和李婉大聲道。心里面卻是想著等會這位小郡王該怎么樣玩弄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刁民,又怎么樣玩弄眼前的這個大美人了。
確實是大美人啊,就算找遍這武昌城,或許也找不到能和以前相比的美人了吧?這等美人,看來也只能是小郡王享受了。
“呵呵,楚王府,好大的牌子。”張翼淡淡的一笑,看著這興國王河他的那些狗腿子,根本沒有絲毫敬意。
這個時代能讓他暫時卑躬屈膝的老朱家的人,現在也只有崇禎,要是遇到了其他王族,想讓張翼卑躬屈膝,顯然是不可能的。而能讓張翼敬佩的皇帝,也只有老朱家的朱元璋和朱棣。
雖然眼前的這個家伙是老朱家的王爺,就算是沒有實權,只是一個閑散王爺,可要是一般人見著了,還真的趕緊屁顛屁顛見禮,就算是一般掌握大權的封疆大吏或者是朝堂重臣,也得這樣,因為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禮教所束縛形成的規矩。
只是他現在遇到的是張翼,一個從后世而來,對現在的教化根本不甚感興趣的人。如果張翼是剛剛來這明末,或許會卑躬屈膝,可現在的張翼早已經不說剛剛穿越來的張翼,手握大權,更是知道這大明江山沒有幾年可以活了,那還有什么尊敬之心。
“大膽,居然對楚王府不敬,看來你是不想活了,要制你一個大不敬之罪。”這興國王身后的一幫狗腿子頓時大怒,顯然對張翼這種態度,十分的憤怒。
雖然這個時代因為已經出現戰亂,禮教有些崩壞,可王士農工商等階層分明的社會倫理制度和階層等級還是很分明的,王族作為社會特權階層,更是有著鮮明特權,一般的人見著了,哪敢不敬?
“呵呵,如果沒事的話,還是請小王爺趕緊回王府吧,現在天下不太平,到處是賊寇,小王爺這樣進出王府之外,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可就難說了。”
聽到張翼的話,這興國王臉色顯然很不好看,而他身后的那幾個王府護衛臉色變化更精彩,神情變得警惕起來,似乎只要這張翼有什么異動,隨時可以都要出手。
看著這興國王的臉色變化,張翼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來朝著李婉道:“婉兒,咱們回去吧。”說完,便是直接拉起李婉的手,很自然的變準備繞過這興國王離開。
雖然張翼不怕這楚王府,更加不怕這興國王,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剛剛來這武昌,便得罪在武昌數百年的楚王府,對于自己未來要插手湖廣事務或許真會有點麻煩,因此實在是劃不來。
張翼早些日子還去了這楚王府見過那楚王,楚王已經六十多歲,但人還是很有精神,旗下子女眾多,顯然這些年一直都是寶刀未老。而見面的時候,楚王倒是不敢拿大,對張翼也客氣,因此張翼現在也不想多搞事情出來,只是在楚王府里倒沒有看見過這個家伙,不過現在看著這家伙和楚王有點相似,也不知道是他兒子還是孫子。
楚王府從朱元璋開始設置,已經歷經九代,兩百多年,這武昌就是他的老巢,就算楚王府名義上毫無實權,可誰敢說這楚王府要是說句話來,不會在這武昌起作用?更何況張翼剛剛和楚王府打了交道,目前關系也不壞,張翼也懶得和這個家伙多說什么。
“站住,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興國王被張翼這樣一說,看著張翼不但對自己不敬,更是無視,頓時也撕下了自己的臉皮,變得猙獰起來,盯著張翼道:“你可以離開,她留下!”
在這個王國王話剛剛落下,他身后的狗腿子還有那些爪牙,頓時移動了上來,將張翼和李婉圍住,顯然是不可能讓張翼在走一步。
看著這個情況,酒樓里面那些看熱鬧的人頓時嘆息了一聲,看著李婉和張翼,都帶著一絲憐惜。很顯然,這些人中間似乎有人聽說過這興國王的事情,只是這個情況,誰敢出言?
就靠著這個大不敬的罪,這興國王爺覺得自己可以將眼前的張翼弄死了,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無禮。眼前的張翼,已經讓他氣煞了。
原本微笑著的張翼,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再次緩緩轉頭,看著興國王。
頓時,一股煞氣直接鋪面而去。張翼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帶著大軍剿滅了張獻忠大部,殺了一萬多人,更是俘虜數萬,可謂是從尸山血海里面走出來,此時一冷臉下來,這沖天的殺氣就連站在張翼對面的興國王都直接嚇一跳,臉色頓時蒼白,連忙后退了幾步。
“你是楚王什么人?”張翼冷下了臉,一臉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