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獻忠登上城樓觀察城下情況的時候,張翼也是帶著身邊將領在已經修筑好的一處臨時作戰指揮工事里面,按著望遠鏡正在觀察城樓上的情況。
張獻忠出現在城樓的情況,很快也被張翼撲捉到了,畢竟張獻忠的這行人實在是有點顯眼,出現在城樓上周圍都簇擁著大群將士,想不讓張翼觀察到都難。
難道那人,就是張獻忠不成?就是攪動了整個大明江山北部動亂的兩個造反人物之一。看著出現在望遠鏡里面的人,看著那張有些奇特的臉,張翼似乎一下子便認定眼前的人應該就是明朝兩大造反派之一的張獻忠了。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張獻忠之后,確實覺得這張獻忠相貌確實有點奇特,整個人看起來也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想著這就是后世建立大西政權的張獻忠,心中也忍不住微微感嘆。
觀察了一下張獻忠之后,張翼便是移動了一下望遠鏡,然后觀察了他身邊的一些將領。只是他身后的將領,張翼確實是不知道。不過當望遠鏡看到張獻忠身邊一個年輕小將,也就是李定國的時候,張翼忽然停住了,仔細打量著,好一會兒才放下望遠鏡。
“城樓上的人,應該就是這張獻忠吧?”放下望遠鏡,張翼指了指城樓上的張獻忠等人,隨即看著身邊的人說著。
宋青河和周騰等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微微點頭,負責情報方面的宋青河點點頭道:“應該是這反賊張獻忠了,據聞張獻忠相貌奇特,城樓上的人應該就是他。”
因為張翼的工場有了專門的玻璃生產工場,開始大量制造玻璃,因此這望遠鏡的制造也不是什么太大難度的事情,所以此時望遠鏡在張翼的軍隊里面,望遠鏡基本上都可以配備到團長級別,并不是上面奢侈的物品。不但如此,一些專門負責偵查的精銳探子也給配備了望遠鏡,因此張翼身邊的這些將領幾乎都人手一個望遠鏡。而張翼手里面的望遠鏡的倍數隨著制造工藝的成熟越發高,觀察的事物也是越來越遠越來越清楚了。
當然,望遠鏡也屬于軍事物品,而且屬于需要嚴格保密的物品,基本上每個望遠鏡都得做好標示,所以望遠鏡就算在張家軍也屬于極其珍貴的物品,也是張家軍里面一種身份的象征。
所以,張翼身邊的將領對于望遠鏡這種“神器”倒是歡喜得緊張,畢竟可以將遠處的情況通過望遠鏡遠遠的觀察清楚,這種器物,當然讓這些軍隊里面的人知道這價值的存在了。
要是雙方交戰,當你可以遠遠的將自己的對手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對方卻是看不清楚自己這邊的情況,戰爭的天平,有時候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倒向了你這邊。
不僅僅只是張家軍里面的這些將領對望遠鏡喜愛得緊,就連跟在張翼身邊的顧炎武得到張翼給他的一個望遠鏡的時候,都認為望遠鏡乃為神物,更是歡喜得緊。
“那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小將,又是誰?”張翼再次拿起望遠鏡,然后說道:“就是他左邊的那個年輕小將,又是誰?”
宋青河微微意外,隨即低下頭看了看,好一會兒才道:“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小將叫做李定國。”
既然要來圍剿這張獻忠,張翼還是花了大力氣的,而對張獻忠的情報收集,在大軍還沒有動身的時候,張翼的情報部門便早已經開始搜集然后整理,這件事情都是宋青河負責,因此看到張翼說的那個人,腦子里面很快對上號。
“李定國?”張翼喃喃自語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人似乎聽說過一樣。
當然,這種聽說是基于自己后世知道的歷史知識。似乎這李定國后面扶持南明朝廷那個王爺對抗清軍,倒是一個很有才干和指揮能力的大將呢,想不到居然是張獻忠的部將。
只是,想不到這李定國居然如此年輕,實在是出乎張翼的意料。看著那張臉,似乎比自己還要年輕呢。
“是的,應該是李定國。”宋青河王者望遠鏡里面的李定國確定道,然后再次解釋起來:“李定國十歲跟著張獻忠造反,今年虛歲二十。倒是比將軍還要年輕幾歲,據說此子作戰勇猛,而且對兵法韜略都熟絡,打戰很有一手,是張獻忠旗下英勇善戰的大將。”
“恩,看來倒是遇到一個妙人兒。”張翼點點頭,放下了望遠鏡輕笑了一下,“但愿這些人可以經得住咱們等會的攻擊,可不要一打就跨了,那可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張翼說的很輕松,似乎并沒有將這黃陂城內的數萬張獻忠的造反大軍看在眼里一樣。其實對于這張獻忠這些農民起義軍,張翼還真的沒有什么擔心的。雖然這些農民起義軍最后名義上滅亡了大明朝,讓崇禎皇帝都被迫上了煤山上吊自殺。
但是不要忘記了,這些跟隨張獻忠李自成等人造反的人,其實都是窮苦百姓,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根本沒有經過很嚴格的軍事訓練,就算作戰或許兇悍和勇敢,可作戰時算得上是一群烏合之眾。真要是面對,張翼絕對相信自己的軍隊可以輕易撕碎這些起義軍。
要是自己旗下這些已經裝備了新式燧發步槍,經過嚴格訓練,甚至已經擁有大量火炮的,可以算得上近代化的新式軍隊還打不過這些農民造反大軍,那張翼還真覺得自己應該找根繩子自己上吊去了。
張翼的大軍在這黃陂城下大肆挖掘工事,倒是讓這黃陂城內的張獻忠的這些部隊很好奇,有一開始的擔心害怕變成了好奇,紛紛登上城樓看著城下那些正在挖掘工事的張家軍,看著這支奇奇怪怪裝束的軍隊,一時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雖然張獻忠已經聚集了六萬多人,更是號稱十萬大軍。可真正具有戰斗力的,也只有不到三萬人,因為其余的三萬人,基本上是進入湖北之后才加入的新軍,都還沒有經過什么戰火洗禮,算得上菜鳥。這些新加入的兵丁守守城還可以,真要是沖鋒陷陣,還真是有點為難。
不說張獻忠新加入的部隊,就拿的老部隊看著下面如此奇奇怪怪的明軍,都忍不住好氣和議論起來。畢竟,這些忽然出現的明軍一來這城外就開始挖溝子,穿著更是奇特,怎么不讓人奇怪呢。
張獻忠帶著身邊的將領將城樓下的情況仔細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雖然還暫時不知道這支部隊到底想要做什么,可看著這支部隊那些黑洞洞的的火器,特別是數里之外那些大炮,這張獻忠便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來臨。
“這,這到底是哪來的明軍,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張獻忠喃喃自語了一下,那濃厚的眉毛都緊皺起來了,似乎想不出答案,“這明朝狗官里面,有哪一個也姓張的將領?”
“大帥,我想起來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叫做張翼的明朝狗官的隊伍。”身邊的李定國眉毛終于放開了許多,然后眼睛瞪大看著下面的張家軍,隨即轉頭看著張獻忠道。
“張翼?”張獻忠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似乎又是在哪里聽過一樣。畢竟,這些年他一直活躍在這長江以北區域,和那些明朝將領打戰,疲于奔命,還真沒有多余時間關注其他地方。
“對,早幾日傳聞這明朝皇帝剛剛任命了一個新的湖廣總督前來湖廣對付我們,就是叫做張翼。聽說是從南方的廣東而來的。這張翼聽說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多,似乎是廣東巡撫,并且曾經被那狗皇帝崇禎封為鎮南大將軍。現在更是封為征討大將軍和太子太保,總督湖廣和兩廣軍務,專程從兩廣北上,前來對付我們的。”
李定國顯然想起了早幾日探子從武昌傳回來的消息,然后聯想著這支軍隊的情況,看著那飄揚著的張字大旗還有明朝龍旗,隨即慢慢的和張獻忠說了出來。
張獻忠聽到這李定國的話,特別是聽到這張翼年紀不大,頓時也輕松了起來,“難道這楊嗣昌死了,這狗皇帝身邊就沒有人了么?居然找一個小娃娃來對付咱們,這不是明顯給我們送死來么?哈哈。。”
說完,這張獻忠也是忍不住笑出來了,似乎覺得這明朝氣數已盡一樣,這崇禎居然找了一個這樣的總督對付自己,實在是太讓人笑話了吧?
莫不是至從這楊嗣昌死了之后,這大明朝真的沒有任何一個拿得出手的將領,然后找一個二十來歲毛還沒有長齊的人來對付自己?
“大帥,此子可不能小覷,據說這狗官曾經帶著人馬在關外和韃子打過戰,殺的韃子人仰馬翻。而且,你看這些明軍,全部使用火器,更是不能小覷啊。”李定國看著張獻忠和一幫將領似乎不擔心一樣,忍不住心急道。
“哈哈,定國,我知道你的意思。”張獻忠笑了笑,隨即再次看著下面的情況,雖然張獻忠心里面對于火器也畏懼,知道火器的厲害,可以前遇到的明軍火器反應慢,而且射程也不遠,只要讓自己的人一近身,那便是屠殺,因此倒也是不會太擔心。
“這樣吧,先派一隊人馬,刺探一下這些明軍的虛實,我倒是要看看,這新來的什么明軍有什么厲害的。”張獻忠看著已經挖掘了長長的壕溝,那些明軍似乎已經一排排進入壕溝陣地,直接下命令道。
“遵命,大帥。”李定國頓時一拱手,很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