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先是神色一喜,隨后就立馬神情大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是海盜打過來了。”
吳大嬸蹭的一下從板凳上彈跳起來,一個后躍抄住身后的大鍘刀,身上的氣勢瞬間攀升到了頂點,然后一個箭步就射了出去。
吳大嬸沒私奔前沒少受到海盜襲擾,她跟陳衛(wèi)忠的父親就是被海盜殺死的,吳大嬸對于海盜的仇恨僅次于倭人。
陳衛(wèi)忠本想拉著姐姐逃命,看著沖出去的吳大嬸,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陳家村的兄弟們,今天咱們就跟海盜拼了,我姐說了戰(zhàn)死伯爺賞無賦稅的田地五十畝。”
危及關(guān)頭陳衛(wèi)忠也顧不了那么多,先讓村中青壯跟著拼命再說,海盜都?xì)㈤T口來,不拼除了被殺死就是要被擄走當(dāng)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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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癱的師爺這才從路上顫顫巍巍的爬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驚魂未定的往縣衙跑,一路上跌跌撞撞摔的他鼻青臉腫都沒有感覺。
“老爺快跑啊,海賊們打來了。”
這倒不是師爺有多忠心,而是他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忠心,要知道縣令手上好歹還有幾十個衙役,這時候跟著縣令逃跑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啪啪啪”的槍聲讓吳大嬸皺起了眉頭,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海盜,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奔跑,吳大嬸終于看見了這次的敵人——荷蘭人。
吳大嬸也不是個傻子,跟王成打了這么久的仗,她當(dāng)然知道面對火器不能冒冒失失往上沖。
“進(jìn)民房,找機會干掉他們。”
“轟轟轟”突然而來的一輪炮擊,徹底澆滅了縣令唯一的一點反抗欲望,頭也不回的帶著捕快們保護(hù)家小逃跑了。
吳大嬸咬了咬牙,看著充滿了火光的小縣城,手向身后揮了揮。
一名身材偏瘦的屠倭隊員就立馬沖了出去,不一會就爬上了一座高大建筑的房頂。
“大弟,你先帶人回家吧,對面應(yīng)該是荷蘭人,槍炮無眼姐去就行了。”
骨子中對死亡的恐懼讓陳衛(wèi)忠不自覺的開始顫抖,但他還是沒有退縮。
“姐,我想跟你干,給伯爺納個投名狀。”
吳大嬸看了看陳衛(wèi)忠和他身后的青壯,看來公民田的誘惑還是不小的,房頂上的屠倭隊員一聲夜梟的嘶鳴,隨后朝著吳大嬸打了一串手勢。
王成一直把屠倭隊朝特種作戰(zhàn)部隊方面發(fā)展,這群由江湖豪杰組成的隊伍更善于各種特種作戰(zhàn),吳大嬸看清楚屠倭隊員的手勢后拉過陳衛(wèi)忠道:
“大弟,那邊有一隊紅毛人進(jìn)了民宅,大概十幾人,咱們?nèi)プ€舌頭,你帶你的人去附近幫姐警戒。”
吳大嬸一指前方大手一揮便奔了過去,陳衛(wèi)忠趕忙帶人跟著,這第一次打戰(zhàn)心中還是非常忐忑的,也不知道姐姐怎么看清房頂上的手勢。
由于這個時代大多營養(yǎng)不良,加上官府嚴(yán)禁夜間活動,基本大明的百姓都有夜盲癥,所以陳衛(wèi)忠根本就看不清。
吳大嬸并沒有用多久就潛入了這戶大院,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個員外的府宅,不過這時的院子卻是狼藉一片,幾個護(hù)院躺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這時內(nèi)院里“啪”的一聲又傳來了槍響,吳大嬸一個箭步就竄入了內(nèi)院,“嘭”的一聲踹飛了半扇門板,一個紅毛人驚愕的看著飛過來的門板,打死他也不能想到一塊門板會突然飛向自己。
電光火石間他那能反應(yīng)過來,被門板給砸了個正著,倒霉的他還沒看清楚來人就見了上帝。
其他房間里的紅毛人聽見動靜,端著槍拉開房門就往外面沖,
吳大嬸舉起大鍘刀,一刀就把旁邊沖出來的一個紅毛人,連人帶槍給斬成了兩段。
這時沖出來的紅毛人也開了槍,“砰砰砰”一陣槍響,吳大嬸可沒少玩火槍,王成手下的頭目大多數(shù)都有睚眥一號左輪,對火槍都熟悉的很,畢竟熱武器才是時代的趨勢。
吳大嬸早在他們開槍之前就滾入了一個房間,巨大的大鍘刀擋在了身前,“鐺鐺鐺”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巨大的動能還是將吳大嬸給撞飛了幾米。
好在這時候的滑膛槍并沒有特別大的動能,只在大鍘刀上面留下幾個小坑,這時候的屠倭隊員可不會給紅毛人裝彈的機會,雖然這些家伙都是經(jīng)年的老海盜,但也不是這種江湖豪杰的對手,沒用多久就被殺了一半,其他人也被繳了械。
如果不是屠倭隊需要抓舌頭,這些人在一瞬間就要被干掉,一個大明人被特地留了下來,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帶路黨,吳大嬸對這種人最是痛恨,上去一腳就剁在他的膝蓋上。
“咔嚓”一聲,昏迷中的帶路黨慘叫著從劇痛中醒來,就看見一個身穿鎧甲的農(nóng)婦站在自己的身前。
“你,你,你個賊婦人!你可知道你闖了大禍,荷蘭人會滅了你全家。”
吳大嬸懶得跟他磨嘴皮子,抬起腳又是用力的一踩,帶路黨繼續(xù)爆發(fā)出一聲高亢的慘叫。
“好好想想,你應(yīng)該怎么跟我說話。”
吳大嬸并沒有過于在意這個帶路黨,轉(zhuǎn)身就看向旁邊一個瘦弱的荷蘭人,一般瘦小的人要更加容易屈服,因為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弱勢的一方,如果不懂得屈服早就被人揍死了,就算是本性比較犟的,長到這么大也有很多人教會他們做人。
吳大嬸剛才殘暴的對付帶路黨,這個荷蘭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正嚇得瑟瑟發(fā)抖呢,猛然見吳大嬸的眼光看向了自己。
“惡魔,惡魔,她就是一個惡魔,你不要過來。”
尖厲的西班牙語響徹了整個小院,甚至都蓋過了旁邊慘叫的帶路黨。
吳大嬸雙目一瞪,大鍘刀在他身上隨意的一劃,就將他斜斬成了兩片,慘叫聲戛然而止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其他的紅毛人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
“惡魔?老娘是正經(jīng)的騎士,你們才是惡魔,看看你們都干了些啥事。”
說著又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紅毛人,嚇的帶路黨再也不敢哼唧,忍著劇痛不住的顫抖著,從吳大嬸用西班牙語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表現(xiàn)的有點價值的話,吳大嬸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砍成兩片,瞟了一眼旁邊被砍死的紅毛人,他又是一哆嗦隨即大聲的喊叫出來。
“招了,招了,我什么都說,嗚嗚嗚,求你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