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京觀

一場一邊倒的小規模戰鬥很快的就結束了，帶隊的資深漢奸沈志祥也身首異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死去，滾落塵土的人頭上的眼神中寫滿著不甘之意。

這場戰鬥以清軍全軍覆沒，火獅軍無一傷亡圓滿告終。經此一戰，蕭毅對自己的軍隊充滿了信心。雖然今天只是小股的漢軍八旗，但是相信蕭毅相信即使碰上真正的滿八旗騎兵自己的兵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騎兵們開始打掃戰場，清軍的旗幟，還有一些隨身攜帶的銀兩珠寶等都被收集起來。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完好的清軍戰甲也都被從屍體身上剝了下來。所有的屍體都被堆積起來一把火給燒了。

看著那屍體燃燒冒起的黑煙，蕭毅卻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在整個滿清征服全天下的過程中，大部分都是這些漢族僕從軍立下的功勞。恐怕日後死在自己手下的大部分都會是這些人。對於殺死這些人，他心中並不覺得有成就感。不過，既然他們選擇了做漢奸，那麼就該有做漢奸的覺悟。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就這麼簡單。

天色已漸暗，七百多騎兵急促的馬蹄聲向漢陰城奔去，每匹馬身上都帶著一個圓球狀的物體。細細看去，卻是一顆顆面色猙獰的人頭。

本來蕭毅是打算搞點銀子就回領地的，卻沒想到遇上了這夥清軍。這麼一耽誤，便只好在漢陰城中過夜了。否則，這大冷天晚上行軍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被關在書房裡半天的金知縣一出門就看到了衙門大院裡用幾百顆人頭堆起來的京觀，直接被駭的面無人色，手腳發軟，那空氣中的血腥味直往他鼻子裡攢，一陣噁心的感覺直接從胃裡邊衝上來，急忙扶住門框嘔了起來。

嘔了半天，終於將胃裡能嘔的東西都吐出來了才勉強站直身子，驚恐中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不遠處一臉平靜的蕭毅。

“這些都是韃子的人頭!我乾的！”蕭毅指著那些人頭，語氣平靜的介紹道，就好像介紹風景一樣的隨意。

“韃子?”金知縣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他們是韃子，那你們又是什麼？我今天又是向何人投降的。金知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但是又被眼前這幾百齜牙咧嘴的血腥人頭驚駭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眼巴巴的瞅著蕭毅。

“這些是假韃子！”

蕭毅的話讓金知縣心頭一鬆，敢情這些傢伙是因爲冒充清軍被殺的，可是蕭毅口口聲聲的叫著“韃子”讓他感覺怪怪的，怎麼能夠這樣稱呼自己的主子呢？可是他卻不敢說出來，只是眼神中的古怪已經讓蕭毅看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我就全部告訴你。”

“我說這些人頭的主人是假韃子，不是說他們冒充韃子，而是說他們是一羣投靠韃子的漢奸走狗，是一羣數典忘祖，認賊作父，爲虎作倀的畜生。”

自以爲猜對了事情真相的金知縣越聽越心驚，忍住噁心和害怕，壯著膽子仔細瞅了那些人頭一眼，果然在他們的腦後看到了一條又粗又長的辮子，這個發現一下子把他驚的魂飛魄散，直接癱軟在地上了。既然這夥都是眼前的這人殺的，那麼他肯定不是什麼吳三桂的女婿了。可自己卻把人家誤認爲是清軍，一心想要投靠，馬屁的梆梆響，跟這些假韃子有什麼區別。要說區別的話就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投靠成功。想明白了這些，金知縣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冰冷，就跟大冷天掉進冰窖裡了一樣。

金知縣的表現蕭毅都看在眼裡，可是他暫時不想殺他。留著他比殺掉他對自己日後來說更有用。因此，才搞了這些手段來震懾他。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吧？”蕭毅眼睛瞇了起來，眼中的精光猶如實質一般刺向金知縣的臉上，金知縣嚇得連連擺手，嘴裡連喊著小的不敢。開玩笑，知道了你的身份，那自己的老命真的就沒了。

“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對嗎？”蕭毅戲謔的笑看著已經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的金知縣，那神情就好比一隻貪玩的貓兒看著一隻在自己的利爪下瑟瑟發抖的老鼠一般。

“沒關係，我告訴你我是誰。我叫蕭毅，是專門殺韃子的人。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百，殺一百；見一萬，殺一萬。直到所有的韃子都殺光爲止，不管是真韃子還是那些投靠韃子的假韃子都是一樣的。”蕭毅的聲音平靜的就像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但是在金知縣聽來就如九幽地獄傳來的死神的聲音一樣的寒意森森，再配合眼前這血腥的人頭京觀，已經讓他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蕭毅決定不再嚇唬他了，繼續說道：“不過，金大人不用害怕。我並不是嗜殺之人，只是殺那該殺之人，至於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追究的，反而要感謝金大人的盛情款待，我這連吃帶拿的也不好意思，怎麼會恩將仇報呢？只不過金大人日後的造化還要看你自己了。”

金知縣一聽蕭毅不會殺自己，一顆幾近絕望的心又活泛過來，連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多謝蕭將軍不殺之恩。日後若有差遣，我金樹德莫敢不從。”

蕭毅淡淡一笑道：“金大人嚴重了。金大人有家有室，就算將來投效韃子，也是迫不得已，蕭某自然能夠理解。但是若是聽說金大人協助韃子作惡，迫害漢家同胞，那就別怪我上門來討公道了。不知道金大人可聽明白了我的話啊？”

此時此刻，金知縣哪敢有什麼異議，忙不迭的磕頭道謝，連連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爲虎作倀云云之類的話。

蕭毅從身上接下來一個木製的令牌扔給金知縣道：“日後若是有人持有相同的令牌前來拜見金大人，還請金大人行個方便。”

金知縣瞥了一眼那個上面刻著一個金色獅子的令牌，急忙收進懷中，連聲答應著。

第二天一早，全軍將士用過金知縣派人準備好的早餐後就迅速上路了。繳獲的清軍那百來匹戰馬也跟在了後面，只不過身上都馱滿了從漢陰府庫“借來”的布匹絲綢等。這下子就真真的將漢陰府庫給搬空了。

金知縣站在城頭上看著那些絕塵而去的騎兵，不由的舒了長長一口氣，肩頭垮了下來，整個人差點癱在了地上，幸虧一旁的師爺眼界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可是看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感覺老了好多歲。~~~~~~~~~~~~~~~~~~~~~~~~~~~~~~~~~~~~~~~~~~~~~~~~~~~~~~~~~~~~~~各位給點力啊，老貓在分類新書榜這兩天一直被人爆菊花，就差一點。大家給點力，讓領主也領主新書榜。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