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吵了。”本來就比較焦躁的巴圖蒙克聽到他們在這里大吵大鬧就更加煩躁了,“你們有心思在這里吵鬧,還不如想點解圍之策呢。”
這回所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解圍之策什么的肯定是都想不來,要是想到了他們也不會在這里抱怨了,估計早就回家里摟著妻子交心去了。
“大汗,外面有一個人要見您。”正在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傳令兵走到巴圖蒙克身邊小聲的說道。
“要見我你就讓他就來就行了吧。”巴圖蒙克不耐煩的說道。
那人也是苦笑一下,也感覺求見之人太不懂規(guī)矩了,“只是,大汗那人說什么汗帳內(nèi)人多口雜非得讓您親自去見他。”
“那人怎么樣?”巴圖蒙克奇怪的問道。
“大汗,那人穿著和咱們一樣,但聽口音不像是王庭附近的人,聽著倒有點像是蒙郭勒津的人。”
“咳咳,”巴圖蒙克重新做好,對下面的人說道:“你們先在這里商討解圍之策,本汗去去就來。”說罷巴圖蒙克帶上剛才的那個傳令兵走了出去。
來見巴圖蒙克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樣貌非常普通的穿著和巴圖蒙克身邊近軍一樣的軍服的人,只見那人站在大仗外面看到巴圖蒙克出來了趕緊跪下誠惶誠恐的行禮。
“行了,起來吧。”看到他這么懂禮數(shù)的份上巴圖蒙克也就沒有難為他,“是你讓本汗來的,所為何事?”
“大汗,是布日固德將軍讓小的來的。”那人恭敬的說道。
巴圖蒙克一驚,連忙看向四周,看到?jīng)]人注意這里之后趕忙拉著那人往旁邊的一個沒人的大帳里走去。
布日固德,身份非同尋常,是火篩手下四大將之一,手掌萬兵。同時布日固德也是以前和巴圖蒙克接觸比較多,比較崇拜巴圖蒙克的一個將軍。這個時候他派人聯(lián)系自己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進了大仗之后巴圖蒙克已經(jīng)重新鎮(zhèn)定了下來,“你叫什么名字?”
“啟稟大汗,小的叫牧仁。”見巴圖蒙克問道自己的名字,牧仁比較誠恐的說道。
“不要害怕,今天不管你來這里所為何事。本汗都記你大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一絲不安,巴圖蒙克拍著他的肩膀軟聲說道。
“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又看了一下除了巴圖蒙克身邊的兩個侍衛(wèi)沒有旁人了,牧仁先是拿出了一個信物讓巴圖蒙克看了看,然后才說道:“大汗,布日固德將軍讓小的跟您帶句話,將軍說大汗您就是大蒙古的象征,只有在您的帶領(lǐng)之下咱們蒙古才能重現(xiàn)雄霸天下之時的榮光。所以大汗不可以死,一定要活著離開這里。”
巴圖蒙克越聽越高興,忍不住問道:“他還說了什么?”
“將軍還說今晚丑時他會在火篩軍營里起事,到時候?qū)④姾痛蠛估飸夂弦欢梢詻_出重圍。”
“布日固德將軍在哪里鎮(zhèn)守?”巴圖蒙克問道。
“在北面中軍處。”
“好,好。”雙手拍著牧仁的肩膀,巴圖蒙克顫抖的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長生天還是念故著大草原的啊,巴圖蒙克心里想到。
布日固德在這個時候反叛投靠他,可謂是使得巴圖蒙克絕處逢生啊。本來圍著巴圖蒙克大軍的四個方向兵力最弱的便是北面。西面和南面負責防守的是大明的軍隊,先不說就是這批軍隊把巴圖蒙克趕到了這里,一直在后面追著他打,單單明軍的防守能力那是絕對無人可比的。在人數(shù)、士氣和武器都占盡上風的情況下這兩面可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東面是亦卜剌的軍隊,亦卜剌勢力有多大,單看看巴圖蒙克平時敢隨意的打壓火篩和亦思馬因的勢力,但是面對亦卜剌卻不得不一再讓步就可以一瞧端倪。只有北面火篩和亦思馬因兩人兵力最少,并且這兩個人平時沒少受到他的打壓,對他比較畏懼,連帶著他們手下的兵在自己手下面前也是抬不起頭來。
北面防守兵力最弱,再加上有里面的中路軍布日固德的里應外合,逃出升天指日可待。
“對了,”似乎是想起來了什么,牧仁小聲說道:“大汗,來的時候?qū)④娺€對小的說大汗大軍里有人投敵。”
“嘶”巴圖蒙克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消息無異于在他耳邊投了一顆炸彈,炸得他耳朵嗡嗡響,他手下有人投敵,本來他的處境都已經(jīng)夠危險的了,想不到他的身邊還有著自己敵人的人,現(xiàn)在他可是好比站在刀尖上了,說不定什么時候身邊有人推了他一下他就掉下去扎死了。
“是誰?”巴圖蒙克幾乎是吼出來的,就連不遠處汗帳里還在爭吵的眾將都突然安靜了下來紛紛猜測自己大汗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是、是烏力罕大將軍,還有、還有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兩個將軍。聯(lián)系他們的是大明的太子。”牧仁被突然發(fā)怒的巴圖蒙克嚇了一跳,就連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了。
“巴圖**和哈斯烏拉!”巴圖蒙克咬著牙說道,平時和烏力罕走得比較近的只有這兩個人,要說投敵也是這兩個人最有可能了。巴圖蒙克可沒有忘了今天他們兩個的反映和今天自己對他們的懲罰。二十皮鞭雖然不多,但是有時候也會成為一個人思想上的一個轉(zhuǎn)折點,特別是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
并且今天晚上他們?nèi)齻€沒有來參加大會的時候自己當時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樣啊。
在這一瞬間,巴圖蒙克生出了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們?nèi)说拇蛩悖亲詈笏€是強迫自己放棄了這個打算,小不忍則亂大謀,現(xiàn)在動他們,萬一打草驚蛇了到時候免不了要有一場大的亂子。
烏力罕身為左軍大將,在軍中的威信還是很高的,他要是叛變起來跟著他的士兵一定不會少了。再加上巴圖**和哈斯烏拉這兩個上千戶長。三個人的實力加起來可以帶動幾乎三分之一的大軍跟著叛變。
這個時候在外面還有幾十萬大軍圍著的時候要是自己軍隊里發(fā)生了一場內(nèi)亂,那什么都不用想了,自己直接引頸受戮得了。
找人安置好了牧仁之后巴圖蒙克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回到了汗帳里,回去之后巴圖蒙克繼續(xù)和眾將領(lǐng)商討解圍之策。
眾人沒有問他剛才出去是為了什么事,他沒有把見了牧仁和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們。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巴圖蒙克選擇了不相信任何一個人,他只信他自己。既然敵軍可以收買烏力罕、巴圖**和哈斯烏拉三人,那他又怎么保證站在大帳里的這些人沒有被收買的呢。就連自己的兒子格列博羅特,巴圖蒙克都選擇了暫時的不相信,他不能夠保證自己的兒子有沒有和對方達成了什么秘密協(xié)議,比如殺了他然后對方扶持他做新的大汗。
事實證明巴圖蒙克做的事對的,雖然在大帳里的眾人沒有全都背叛他,但是在烏力罕突然反叛的時候這里面還是有將近四分之一的人跟隨了烏力罕。不過他擔心的格列博羅特卻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不敬的行為。
“今天晚上回去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休息,今晚寅時發(fā)動突襲。”會議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巴圖蒙克突然說道。
眾人聽了一愣,不過很快就又反映了過來,這幾天這種情況不少見,沒什么奇怪的,“是,大汗。”
眾人都出去之后巴圖蒙克覺得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烏力罕等人的情況,但是怎么才能在不打草驚蛇有能夠搞清楚他們的謀劃呢。直接找他們?nèi)齻€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問肯定不行,這樣會打草驚蛇,直接抓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留后手。
正在巴圖蒙克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的時候,又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大汗,外面又來了一個人。”
“哦,帶他進來。”這回巴圖蒙克高興了,剛才來了一個人不但使得自己可以絕處逢生更是讓自己知道了手下的叛徒,現(xiàn)在自己正是煩惱的時候想不到又有一個人來了,希望他會再次幫自己解決大麻煩吧。
巴圖蒙克想的沒有錯,這一回進來的人還真解決了他現(xiàn)在的大麻煩,因為近來的那個人是烏力罕那里的一個仆人,名叫哈達。
“小的參見大汗。”哈達進來之后直接跑到巴圖蒙克面前跪了下來。
“行了,起來吧。”伸手扶他起來巴圖蒙克問道:“你見本汗有何事啊?”
站起來之后哈達緊張的說道:“稟大汗,小的有要事要想大汗稟告,剛才小的在烏力罕大將軍的大帳外面聽見烏力罕將軍說他要造反。”
有時候事情總是很巧妙,烏力罕說的時候已經(jīng)夠小聲了,但是還是給哈達聽到了。這個哈達在平時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他只是烏力罕手下的一個低下的仆人,專管一些零碎瑣事。今天哈達看到烏力罕大帳有個地方爛了,所以就想去補一補,沒想到這個爛了的地方剛好是靠近烏力罕軟褥的地方,當時哈達恰好聽到了烏力罕和巴圖**兩人的話。
“大汗,小的一聽到這就趕緊來向大汗稟報來了。”最后哈達很好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忠心,心想這回總該有重賞了吧。
“你放心吧,本汗除去叛逆之后忘不了你的功勞的。”看他一臉緊張且興奮的樣子,巴圖蒙克便知道他想的什么,不管怎樣先把空頭支票給他。
得到巴圖蒙克的話,哈達心里更高興了,其實他哪里是聽到烏力罕叛變的消息之后立馬就趕過來告密了,他是不得不過來的。
當時哈達把烏力罕、巴圖**、哈斯烏拉三人的話聽完之后心里就起了矛盾,他到底應不應該把這個消息向大汗稟報呢。要說不向大汗稟報自己雖然對自己主子忠心了,但是到頭來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啊。但是要是稟報了的話,那自己的主子恐怕就兇多吉少了,并且自己也落了個不忠的名聲。因此哈達一路糾結(jié)的在烏力罕的大帳和汗帳之間走個不停。
最終他的反常行為引起了守衛(wèi)汗帳的侍衛(wèi)的主意,幾個侍衛(wèi)把走到他面前問他是干什么的,只顧低著頭沉思的哈達一直到侍衛(wèi)走到自己跟前才發(fā)現(xiàn)他們,當時他便心里一沉,被他們抓住了可沒好果子吃,不過馬上他便想到對策了。自己不是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告密嗎。現(xiàn)在為了自己哪里還管得了自己的主子啊。心一橫,哈達昂聲道向幾個侍衛(wèi)說道:“你們快去稟報大汗,就說我有要事想大汗稟報。”
幾個侍衛(wèi)有先前的牧仁在先也不敢自作主張,把他身上搜了一遍之后便進去稟報了。這也才有的現(xiàn)在這一幕。只不過哈達說的和實際情況有點不一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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