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徳抱住小麒麟的腦袋,撫摸個不停。
他與玉身等人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了小麒麟的異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連夜趕路,幾經(jīng)輾轉,終于在一年之內回到了劍宗。
“說到底,這次唐門三度來襲,咱們劍宗保存了根本,還是靠了三位前輩的鼎立相助!”李立在一旁說道,看向三個老漢。
三個老漢則人手一個大雞腿,滿嘴油光,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李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仍是下定了決心,“只是他們三個吃得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三人頂?shù)蒙先€弟子的飯量!”
殷徳看向三個老漢。
說話間,三個老漢已經(jīng)將大雞腿啃了一個干干凈凈,又拿出一整只烤乳豬吃了起來。
李立犯難道:“他們能吃倒也沒什么,只是做飯的伙計根本忙不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雇了五百個人,每天睡眠都不做,就是給他們做飯,就算是這樣,廚房的壓力也還是很大!”
殷徳大感頭痛,知道三個老漢已經(jīng)餓了幾千年,這么能吃也是情有可原的。幾千年來,他們只喝過西北風,乍一來到衣食無憂的南方劍派,當然是敞開了肚皮,大吃大嚼!
殷徳擺擺手,安慰李立:“沒事,再讓他們吃上個十來年,我就不信咱們劍宗還能讓三個大肚漢吃窮嘍!”
三個老漢似有所聞,抬頭詭異地看著殷徳,邪邪一笑。
殷徳打了一個寒顫。
他心中對三個老漢還是很感激的,若沒有他們的坐鎮(zhèn),南方劍派和唐門的第三戰(zhàn),還真不一定誰輸誰贏呢,反正將軍不差餓兵,甭管吃多少,能打勝仗就成!
夜晚,高樓月朗,酌情小飲。
殷徳和五位身外化身坐在一張桌子旁,開始討論起以后的發(fā)展問題,分配各自的任務。
玉身和鐵身嘰嘰喳喳,大提意見,大有指點江山之意。
劍身和銀身則面容冷酷,也會時不時插上一嘴,說的意見大多一針見血,銀身顯然有不凡的見識和氣度,仿若貴族一般。
他一舉一動都很有講究,殷徳欣賞地看著他,覺得他完全繼承和發(fā)揚了自己的貴族氣質。
只有毒身,從始至終都冷笑個不停,大家雖然都知道他在聽著,可就是沒辦法讓他開口。每當玉身說:“毒身,你怎么看?”的時候,他總是邪邪一笑。
正當大家將他徹底放棄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只不過每一句話都歹毒異常,動不動就要殺人滅口,屠城強掠,動不動就要拿無辜嬰兒煉功,拿無知婦女取樂……
只有殷徳想不到的歹毒,沒有他做不到的壞事。
“你這心腸……我光是聽一聽就害怕得不行。”玉身雖然與毒身心意相通,只是有些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這些陰謀詭計從毒身的嘴里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森森寒意。
殷徳也是無奈看著毒身,像是看到了自己入魔時的樣子。
搖了搖頭,他苦笑一聲,給五道身外化身倒上桂花釀,看著靜靜聽著的五人,緩緩開口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祝融宮主失蹤十多年了,再不找到她,我怕她會老死。”
頓了頓,他再次苦笑一聲:“她一日不到煉官境,就一日不得長生……我離開她的時候,她的武功修為也不過神海罷了。”
五道身外化身面面相覷,都從眼中看到了憂慮。
劍身搖頭嘆氣道:“這件事急不得,除非你能成就神靈,否則你找不到她的。這些年來,我發(fā)動了整個劍宗的力量尋她,只得出了一個結論。”
殷徳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從心頭升起:“是什么?”
“她似乎真的不在這一界了。”
殷徳聞言,如遭雷擊,久久不語,許久,才拿起酒杯親抿一口酒液,眼中已然流露巨大悲傷。
這一夜很長,他們幾乎徹夜未眠,對未來做了很長的規(guī)劃。
第二天一大早,殷徳小睡了一會兒,便去劍宗巡游去了,五個身外化身都插入了劍宗事務。
他最早見到的是囡囡,小囡囡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模樣,已然成為了一個翩翩少女,容貌清秀美麗,明眸皓齒,一看到殷徳便小跑而來。
“你的記憶力很好,這么些年沒見,我的變化已經(jīng)很大,你卻一眼就將我認出來了。”殷徳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不由輕輕皺皺小巧鼻子,眼含笑意。
“這是當然……”囡囡有些自豪,又埋怨道:“只是你的記憶不太好,這些年來,你說好要一個月考察一次我的武功,可你這些年來在哪里?”
殷徳苦笑:“我在找你師娘。”
殷徳在南方劍派呆了整整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面,他得到了極大的休養(yǎng),同時也對劍派做了很大安排。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發(fā)展,南方劍派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兩萬多人!
他們招收徒弟的門檻,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任督二脈,只要想學武,有一定資質的,便可以拜師學藝!
【繁劍】就是要人多!
殷徳徹底改變了南方劍派的傳統(tǒng),不再讓南方劍派走精英路線,反而決定要用‘弟子群眾的汪洋大海徹底淹沒敵人’!
于此同時,南方劍派的副業(yè)也是搞得風生水起,各種類型的產(chǎn)業(yè)遍地開花,由專門的人才打理。由于有了殷徳無數(shù)的金銀支持,劍派的資產(chǎn)就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甚至隱隱有了四方劍派之首的勢頭!
其他三派紛紛發(fā)來賀信,恭賀殷徳的回歸,殷徳一一回禮,四派的情誼似乎更加深厚了。
殷徳也考察了囡囡的武功修為,卻不斷搖頭:“《偷星換月》讓你練到這個份兒上,也真是沒誰了……當年月宮的大宮主也就比你大個幾十歲,人家直接練到了頂級。”
小囡囡赫然連任督二脈都沒開……這是武學入門的基礎,她學了十多年,連門都找不到。
殷徳無奈看著她:“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時不時還能督促你……”
囡囡乖巧點頭,一臉期冀看著殷徳。
殷徳這下子就感到頭痛了,他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說,她是故意讓修為不進,然后逼我把她帶在身邊的?”
殷徳搖搖頭,覺得不可能,真是扯淡!
世上怎么可能有這種傻子?
他覺得很對不起故人,太子殿下將囡囡托付給他,他卻沒能讓囡囡獲得應得的成就。
毒身一臉欠揍的表情走過來,在殷徳耳邊幸災樂禍道:“我看你的想法沒錯。”
他的思想很是陰暗,殷徳心中一驚,不愿意多想,直接將他炮轟了出去!
又是一個夜晚,殷徳和他的五道身外化身聚在一起喝酒,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連小囡囡,小麒麟,涼兒也都在。
涼兒像個小媳婦一樣在殷徳身邊轉悠,時不時給他倒酒,甚至想要給他捶背,當然被殷徳無情拒絕了。
這些人他全部都要帶在身邊。
經(jīng)過一個月的休養(yǎng),他思念祝融宮主的心情越發(fā)強烈,只想著趕快將剩下四道身外化身趕緊煉制出來,所以這次出行更是刻不容緩。
“涼兒,囡囡,小金,還有……毒身,你們跟著我就好了。”殷徳點名,開放逆鱗空間,將他們放了進去。
小麒麟就像是主人一般領著他們做客。
它的確是主人,這點連殷徳也無法否認。玉兔也看到了眾人,溫婉一笑,給他們安排了房間。
遼闊無垠的荒原上,一處花園般的住處傳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