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心機
奉一教營地,在角落一個帳子內(nèi),休息著幾人。幾人千里迢迢從臥龍村而來,向奉一教圣女求救。
臥龍村雖然是個大村,但與東塢城距離相對較遠,而奉一教傳教以東塢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如今臥龍村還未完全涉及,只駐扎了幾名神戶,信徒不算多。
蘇漣漪出了圣女所住的大帳子,跟著一名嬤嬤,到了幾名臥龍村村民休息的營地。
漣漪已經(jīng)想好了說服玉護法的的理由,但當(dāng)?shù)綘I地時卻被生生嚇了一跳——即便她早已猜想了所有可能,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她生生愣了許久。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漣漪一把抓住一旁的嬤嬤,心中雖已猜想到一些,卻怎么也不敢相信。
嬤嬤看著面色些許蒼白的蘇漣漪,微微嘆了口氣,“小漣,以后你就會知曉,這里沒你想象的那么好,呆在這里,還不如你呆在徐府,嫁給徐家老爺當(dāng)妾。”在營地呆久了,草菅人命的事見多了。
“嬤嬤,麻煩你幫我去問問,到底出什么事了,為什么他們要……”漣漪一邊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塞到嬤嬤手心。
“何苦呢?小漣。”嬤嬤手中捏著銀子,“以后見多了,你就習(xí)慣了。”
“求您了,嬤嬤。”蘇漣漪不敢自己前去詢問,生怕引起其他人懷疑。
嬤嬤見小漣堅持,一方面實在喜歡這討巧的小姑娘,另一方面也實在拿了人家的錢財,也沒多想,就上前去,找了一旁的年輕侍衛(wèi),低聲詢問。
嬤嬤是營地的老人,又是伺候在圣女身旁的人,眾人都給幾分薄面,沒一會,嬤嬤便問出了信息回了來。“前來求救的四人中,有一人發(fā)了瘟疫,那瘟疫太可怕了!連懂醫(yī)術(shù)的玉護法都束手無策,便放火燒了那營子和……那四人。”
沒錯,面前一景象正是如此:
隱約可聽見帳子里人的哭喊,帳子周圍站滿了守衛(wèi)的人,不停有人將干柴干草堆到帳子周圍,那柴草越堆越高,想來等不了多久,就要放火燒了那四人。
剛剛的驚訝已過,蘇漣漪慢慢冷靜了下來。“嬤嬤,從前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嬤嬤猶豫半天,不知該不該說。但想到圣女對小漣的喜愛,最終還是說了,“玉護法神通廣大,大部分問題都能想辦法解決,若實在解決不了,就……這樣,今天這樣的事,從前也發(fā)生過一次。這便證明,玉護法也沒辦法。”
漣漪微微瞇了眼,回憶起剛剛那青色衣著的清秀男子。“剛剛玉護法入了營帳,檢查了病人的病情?”
“恩,檢查了。”嬤嬤道,“聽護衛(wèi)說,那人的病,把玉護法也嚇壞了,白著臉跑出來,只說這病傳染性太強,立刻燒死。”
漣漪點了點頭,“走,我們找圣女。”說著,也不管嬤嬤,立刻轉(zhuǎn)身跑向圣女的大帳子。
營地外不遠處的樹林,那幾名黑衣人一動不動潛伏在樹上觀察,仿佛緊盯獵物隨時準備出擊的獵手。
“大人,郡主她跑得那么急,會不會出什么事?”崔鵬毅焦急地詢問首領(lǐng),“要不要我們現(xiàn)在行動,將郡主救出來?”
云飛峋一雙鷹目望著遠方,看著那道讓他迷戀的身影,銀色面具下薄唇微動,“不用。”
“看起來,這些人要少了那帳子,會不會和郡主有關(guān)?”崔鵬毅本不是這般慌張之人,但對面那女子身份特殊,他忍不住著急。
“我也不知。”云飛峋淡淡道。
崔鵬毅愣住,不解,“大人,為何屬下看您,絲毫不擔(dān)心郡主的安危。”
那道倩影入了營帳,云飛峋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微微一笑,“我了解她,這點突發(fā)情況根本難不倒她。”
“但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崔鵬毅急了。
“稍安勿躁。”云飛峋道,“蘇漣漪比你想象的要強大。”
說完這句話,運費便閉了嘴,不再言語,只留崔鵬毅的焦急和周圍影魂衛(wèi)的不解。
營地中央碩大的紅色營帳。
圣女半躺在床上,吃著水果,喝著鎮(zhèn)著冰塊的梅湯,享受著另一位嬤嬤為她的腿部按摩,十分愜意,與營帳外的慌亂完全不同。
“圣女大人,小漣回來了!”蘇漣漪從容入了營帳,面帶微笑,一舉一動哪有半點著急。
安蓮懶洋洋地抬眼,“恩,”咽下冰晶水果,“如何?”
“回圣女大人,想來那疫癥十分棘手,玉護衛(wèi)也苦無辦法,竟下令連人帶營燒一同燒了。”漣漪道。
“哈哈哈哈……”一串銀鈴般地笑聲,安蓮的聲音還是很動聽的,笑得花枝亂顫,“玉容啊玉容,又碰見你擺平不了的事了,本座真開心!”
就這一句話,漣漪心中了然——圣女與名為玉容的玉護法不對盤,又想到剛剛玉護法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只能說明,那玉護法是來監(jiān)視圣女的。
可憐的圣女,看似好像高高在上,其實只是個傀儡,想來更是個隨時被獻出去的炮灰。
垂下了眼,漣漪已將之前的計劃默默改變。“圣女大人,小漣不懂,若燒死了那些人,臥龍村怎么辦?我們還去不去臥龍村了?”一邊說著,一邊用懵懂的大眼無辜地看向圣女。
安蓮因心情愉悅,竟十分耐心地位蘇漣漪解答,“傻丫頭,還去什么臥龍村?玉容都解決不了的疫情,難道我們?nèi)ニ退溃俊?
蘇漣漪似乎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樣啊……玉護法的意思是,燒死了這四人,只當(dāng)這四人沒來過?我們權(quán)當(dāng)不知情?”
安蓮得意地看了蘇漣漪一眼,“算你聰明。”
漣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弧度轉(zhuǎn)瞬即逝,無人發(fā)現(xiàn),好像從未發(fā)生過,“圣女大人,小漣有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說著,低下了頭,有些委屈樣。
“說。”安蓮還在笑,伸出涂著艷紅豆蔻的手指,指了漣漪一下。
蘇漣漪欲言又止,東張西望地仔細看了周圍后,吞吞吐吐道,“自從小漣來到這,總有種有人看著的感覺,卻還找不到人,好害怕……會不會是鬼?”說著,小臉又白了。
安蓮的笑容戛然而止,妖嬈的眼中逐漸爬上了憤怒,“不是鬼,是人!”咬牙切齒,仿佛將那人狠狠咬死。
“人?”蘇漣漪繼續(xù)環(huán)顧四周,“但小漣看了,沒人啊,總有種被人狠狠盯著,無法翻身的感覺,小漣有些……害怕。”
因為小漣的話,安蓮猛然想起了那個夢。小漣雖然說過,夢是身體的反應(yīng),但她也是半信半疑,如今她更相信的是——玉容時刻監(jiān)視她,而她反抗不得,最終做了那樣的噩夢。
安蓮猜對了,她的夢,正是因為有人盯著她的原因,不得不說,她的感覺還是十分敏銳地。
只不過,當(dāng)時盯著她之人,并非玉容,而是那如同無辜少女的小漣。
“哼!”安蓮冷哼出聲,“不用怕,總有一日,本座會讓玉容好看!”此時的仇恨,早已**裸,懶得掩飾。
蘇漣漪眨了眨無辜大眼,“小漣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安蓮一腳踢開正為她按摩的嬤嬤,將那略瘦得嬤嬤狠狠摔了一下,自己而坐了起來,雙眼滿是狠戾。
漣漪道,“剛剛玉護法已經(jīng)見到得了瘟疫的村民,下令放火燒了村民,還說那疫癥傳染性極強。小漣在想,既然那疫癥傳染性強,玉護法會不會也被傳染上了?”
想到玉容被傳染了疫病,安蓮陰狠地笑了,“若玉容被傳染,本座就大擺筵席,祭天、祭地、祭萬物生靈!”
“但……”漣漪慢慢道,不動聲色地牽著圣女的思路走,控制她的思維,“若玉護法真的傳染上了,那我們豈不是都會被傳染?”
安蓮猛地睜大了眼睛,如同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蘇漣漪。“你是說,趁機控制玉容?”
漣漪狀似驚慌,搖著頭,“圣女大人,小漣不懂您說的。小漣只是覺得,玉護法認為疫情傳染性太強,生怕村民傳染給我們,放火燒死村民,但玉護法已觸碰了村民,搞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帶了瘟疫,只不過還沒發(fā)作,若任由玉護法自由行動,那只要與玉護法沾染的人都會得瘟疫,最后……最后……我們也都得死。”聲音越來越顫抖,楚楚可憐。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安蓮忍不住狠狠捏了一下漣漪的胳膊,而后松開,“玉容,你也有今天!?”
漣漪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圣女力氣這么大,捏得她胳膊生疼,不過這圣女腦子也不算笨,舉一反三,可惜,心思卻不正。
“小漣,快為本座梳妝,”安蓮從床上跳了下來,“楊嬤嬤,你立刻命本座的親衛(wèi)隊到大廳集合,還有將玉護法也召來,就說本座有要事相談。”
剛剛那被踢倒在地的嬤嬤趕忙答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漣漪一邊為圣女打扮,一邊心中好笑,看來好戲來了,一切都在計劃中,希望這個圣女給力一點,千萬別白費她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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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發(fā)燒是因為食物中毒,最后在床上趴了三天,不知你們信嗎?
無論你們信不信,我是不信!我就不信邪了,今年怎么可以這么倒霉,也不是本命年,為何這么犯太歲!
說多了都是眼淚!
今天不用打針了,還在吃藥。本來還想二更,看來今天是不行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