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開始有忙忙碌碌的職員往返穿梭,他們用審慎的目光關(guān)注坐在休息區(qū)的五個人。就在五個人耐心被消磨殆盡的時候,兩名保安來到了前臺,詢問前臺小姐,這幾個人在此的目的,前臺小姐具實相告。保安立即請示總經(jīng)理李東升,李東升感覺很無奈,說實話他不想見這些人,但是他又想了解他原來所在銀行的高管們到他公司來的目的。
他吩咐保安,將這五個人請到會議室,他立即就過去。
史家明五人聽說永恒公司的總經(jīng)理早就來到了公司,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臉色通紅的前臺小姐,他們從來都是昂首走路、高聲說話的人,今天被一個女孩如此藐視,他們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前臺小姐立即向五人道歉,說明自己并沒有看到總經(jīng)理進入公司,是她的失誤和大意,請求他們原諒,見前臺小姐表情真誠并不是有意怠慢他們,這才讓五人心中略微好受了一些。
李東升給陳宇星打過電話后,就吩咐保安部將公司的安保級別提高一個等級,從現(xiàn)在開始到這項石油期貨計劃執(zhí)行結(jié)束止,公司辦公場所禁止接待本辦公室之外的人員。公司外來人員一律在公司的保安陪同下,到公司指定的會議室和接待人員會面。
李東升的指令被立即傳達了下去。因此,坐在大堂休息區(qū)的華國銀行的史家明行長等五人,就成為了享受這一待遇的第一波客人。
坐在會議室中的五個人,對寸步不離的保安心生反感,連帶著對“永恒”投資基金管理公司的印象也變的極差,剛到該公司時的好印象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當李東升帶著羅伯特副總經(jīng)理和他的秘書走進會議室時,王金枝張大了嘴巴發(fā)出驚訝的聲音,史家明也對在電梯中遇到的這個瘦小的自己銀行的職員出現(xiàn)在這里感到詫異。李東升則一反在電梯中的畏縮形象,他面帶微笑,步履穩(wěn)健。瘦小的身板里滲透出一種自信和豪邁。他向站起身來的五個人微微頷首。
“不好意思,讓諸位貴客久候了,我代表‘永恒’公司對諸位的到來表示歡迎。”
幾個人不知道李東升的身份,見他走在那個高大的歐洲人前面,在公司的地位應(yīng)該高于那個歐洲人,就是不知其身份為何。
史家明道:
“冒昧的到貴公司打擾,不好意思。”
雙方還沒有互相介紹。史家明也不知如何稱呼三個人。
李東升的秘書站到了會議桌的一側(cè),沒有繼續(xù)跟隨兩個人。李東升和羅伯特則是走到了會議桌的另一面,和史家明五人相對而立。
陳宇星對站在他身邊的羅伯特比劃了一個手勢。
“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基金首席運行官羅伯特博士。”
羅伯特顯示出了西方人良好的文化素質(zhì)和修養(yǎng),他面帶微笑向?qū)γ娴奈迦宋⑶飞眢w,語氣熱情地道:
“歡迎先生、女士到本公司座客。我叫羅伯特。”
歡迎辭說完,他隔著會議桌和對面的五人分別握手問好,王金枝剛逐個地為羅伯特介紹她的同事。
待他們互相介紹完畢,陳宇星又接著道:
“我叫李東升,剛才在電梯中我們見過面,而且王主任還是我的老領(lǐng)導(dǎo)。但是非常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是來找我的。怠慢了各位貴客。我們請坐下聊,請。”
陳宇星率先坐了下來,陳宇星主人般的姿態(tài),讓對面的幾個人摸不清他的底細,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他們并不像王金枝般的了解這上瘦小青年。但是他們從李東升霸氣外露的氣場上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瘦小的家伙,絕對不會是這個歐洲人副總經(jīng)理的秘書那么簡單。也不會是翻譯之類的人物,否則就顯得過分的自大了,完全是鳩占鵲巢,反客為主了。
王金枝更是對李東升的表現(xiàn)感覺怪異,你一個銀行小職員在這里裝模作樣的干嘛。即使想跳槽到這家公司,也不該表現(xiàn)的如此沒大沒小吧。她不會想到,這個前幾天還在分理處上班的小職員。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基金管理公司的總經(jīng)理。這個戲法有點太駭人聽聞了。
然而不管怎么樣,這個李東升的變化太大了,是什么奇遇讓這個在分理處唯唯諾諾的一個人,變得如此的自信?又是什么原因讓這個業(yè)務(wù)上一無是處的普通青年。在這個超級大公司中執(zhí)掌著談判中的話語權(quán)?
史家明五人雖然感到了李東升的不一般,但是他們還是把目光放到了羅伯特的身上,而羅伯特面帶尊敬側(cè)臉看著李東升。
李東升在座位上挪動了兩下,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這才又開口說道:
“史行長和王主任一行到本公司,應(yīng)該是有業(yè)務(wù)協(xié)商,不知我們有那些方面可以合作?”
史家明面露狐疑之色,他對羅伯特道:
“羅伯特先生,這位李東升先生是…”
沒有等羅伯特說話,李東升一拍腦袋,似乎是幡然醒悟般地道:
“看我這個人,對不起。我是‘永恒’投資基金的執(zhí)行董事,基金管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剛剛忘記了介紹,羅伯特,這應(yīng)該是你的責(zé)任吧?”
羅伯特在座位上欠了一下屁股,向李東升表示歉意。
“對不起,總經(jīng)理,我對華國的禮節(jié)還不是很熟悉。”
李東升擺擺手,表示他并沒有介意。
對面的五個人就不淡定了,尤其是王金枝行長助理,兩只眼睛瞪得有銅錢大小,臉上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這怎么可能?”
她喃喃地自語道。
李東升哈哈一笑,向?qū)γ鏄O度震驚的五個人道:
“王主任曾經(jīng)是我在中山分理處工作期間的直接領(lǐng)導(dǎo),而且嚴格上說在座的諸位現(xiàn)在還都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因為,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貴行的一名小職員,即使我現(xiàn)在向史行長提出辭職,我想我應(yīng)該還有一個月的工資可以領(lǐng)取,雖然這一段時間我的工作不是很負責(zé)任,出現(xiàn)了一些事故,讓王主任操了不少心,但是這個月的薪水應(yīng)該不至于全部扣光了吧。”
李東升說出這段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他瘦弱的臉龐增添了無窮的魅力。王金枝竟然不自覺的迷離在他的笑容之中,她沒有想到李東升并不英俊的面容還有如此生動迷人的一面,在一起工作了這么長時間,怎么就從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呢。
史家明雖然不了解李東升在中山分理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次來“永恒”基金既然是為了交流感情,不如就在這上面做一些文章,讓彼此能加深好感。他看得出來,李東升對發(fā)生在中山分理處的一些不愉快并不以為意,甚至還很懷念在那里的一段時光。他就借機調(diào)侃道:
“李總應(yīng)該是性情中人,別看我癡長你幾歲。但是我們的性情相似。李總還是我們行在職的職員,這太讓我興奮了,李總你還別提辭職之事,即使你現(xiàn)在向我們提出辭職,我們也堅決不接受。不管你現(xiàn)在兼職做什么工作,你永遠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你們說是不是呀?”
史家明表情興奮,真應(yīng)了他剛說的一句話,性情中人。領(lǐng)導(dǎo)的架子和偽善都被他拋到了腦后,表現(xiàn)出了只論兄弟朋友之情的意思。
其余四個人都隨聲附和,尤其是王金枝更是賣力的表現(xiàn)自己,將剛才在電梯中板著臉對李東升呵斥一事選擇性的忽略了。
“行長,你說的沒錯,我們當然不可能接受李總的辭職,其實李總作為我行的員工,已經(jīng)超額地完成了他的任務(wù),這五十億美元的暫存款,即使是我這個行長助理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李總對我行的貢獻是巨大的。”
李東升聽了王金枝的話,這才明白史家明行長一行的到訪“永恒”的目的,是為了這五十億美元的暫存款。李東升回憶了一下中山分理處的大客戶,“永恒”基金這樣的企業(yè)大戶還真沒有一個,想必在奉京支行“永恒”基金也是獨一無二的超級客戶了。
史家明行長趁機把他們的來意向李東升做了說明,表示華國銀行奉京支行非常重視和“永恒”投資基金管理公司的合作,愿意和“永恒”公司結(jié)成兄弟單位,今后將給予“永恒”公司最大程度的信貸資金的支持。
史家明行長最后道:
“希望李總在今后的業(yè)務(wù)來往中,能以我們支行作為信貸結(jié)算行,在此拜托了。”
聽完史行長的話,李東升不置可否,他仍然笑語盈盈地道:
“非常感謝史行長對本公司的重視,然而本公司剛剛成立,各種制度還在制定之中,尤其財會制度我們還要聽取專業(yè)人士的建議,但是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愿意將你的提議作為其中的一個重要選項。
我們是一家投資基金,資金不可能永遠躺在銀行中,而且資金的來往會非常頻繁,資金流也會較大,并且對轉(zhuǎn)賬時間的要求很嚴格。所以說這些都是我們考慮的因素之一。”
史行長道:
“李總的考慮非常必要,作為一家立志于馳騁世界金融市場的投資基金,要有靈活的機制,快速的資金轉(zhuǎn)移途徑。而華國銀行在這一方面就是最專業(yè)的一個。
李總在我們銀行做過幾年,對我們銀行的這一優(yōu)勢會深有體會的,我想我們應(yīng)該是最適合你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