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處時,天煮懷只是朦朦的序
來到房間外頭,結(jié)果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張蓮和庭庭、幽幽好像都在里頭。我心想她們難道都不用睡覺么?于是走了進去,朝她們“嗨”了一聲。
幽幽跪坐在床上。正在傷心落淚,庭庭正在安慰她,張蓮坐在床邊。狠狠地瞪著我,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樣。
“那個,出了什么事?”我撓了撓頭。
“什么事都沒有
”幽幽飛了起來,哭著哭著就從我的身邊飛過,看也不看我一眼。
“云哥哥你也真是的!”庭庭飛了過來,抱怨道,“天亮后幽幽就要回秋山,我們就要跟她分開了。她跑到你房間來找你,你卻不知道上哪去了,找都找不到。”
咳”,我這才明白過來。
確實,再過兩三個時辰,我們就會坐藍姐的飛船去新城,而幽幽則是直接北上去秋山。
估計是因為舍不得離開我,所以幽幽才三更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間里來,想著跟我多待一會都好,弄不好還會期待著我對她做些什么,沒想到我卻不在房間里。
大概是覺得我不在自己房間,那肯定是跑到張蓮和庭庭房間去了,又去找她們,結(jié)果弄得三個女生一同在這等我,一夜沒睡。
“你還不快去安慰她?”庭庭把我往件推。
我來到幽幽房間,敲了敲門,還好,這次她沒有把門鎖起來。推開門走了進去,順手把門關(guān)上。免得張蓮和庭庭跑來湊熱鬧。來到床邊,她照倒是趴在床上,將腦袋埋進了被子里,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已經(jīng)從當年的囂張假小子完完全全變成了弱受小姑娘。
“傻丫頭”把被子掀開,側(cè)著身將她摟在懷中,哄道,“秋讓??又不是很遠,從新城到秋山,騎座獸也不過就是兩三天的路程罷了。我和庭庭她們隨時都可以去看你啊?又不是像去辟虐,路上都要浪費半咋小月。你想我的時候,隨時也都可以跑來找我們,我們又不會消失攘
”
她扭過頭去,不看我:“你也就是說得好聽,說秋山和新城很近,那上次你從辟虐回到新城時,還不是直接跑到南方去了?也沒見你繞咋小路到秋山來看我,還要人家追著你到姑射山去。”
咳……原來是早有怨言的。
這么一想,好像確實是我不對,這丫頭一知道我從辟虐回來,就跑到新城來找我,在新城沒找到我,又去了南方。結(jié)果那段時間我跟青牛仙人學陣法去了,讓她白等了兩個月。而血海龍王與姑射山之間的沖突,明明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她會摻和進來,還不也是為了我?
突然想到,也許她真正的怨言并不是昨晚沒有在我的房間找到我。而是我沒有把她送到秋山去。對她來說。哪怕是我送一送她,在路上陪她個兩三天都是好的。
只是,秋山雖然不算遠,來去一趟也要花好幾天,然而藍姐和成公智瓊正在尋找那些失蹤尸體的下落,一旦找到線索,很可能就有事要做,這種時候,我也沒辦法離開太久。
無奈之下,我也只好把幽幽抱在懷中,又哄又騙,發(fā)誓說一有時間就到秋山去找她,才讓她安下心來。
女孩子嘛,偶爾也是要哄哄的。
天亮后,和張蓮、庭庭一起將幽幽送出了城門,想到她一個女孩子上路,雖然她的本事已經(jīng)相當了得,又有那嚇死人不償命的幻獸九嬰,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我讓駭麟跟著她,把她送到秋山去。
原本要讓她把天玄百變圖也帶到秋山,還給優(yōu)曇婆婆,但她自作主張地說反正天玄百變圖還回去也是放在那里睡大覺,不如讓我先帶著,說不定還有機會用得上。我想了想,覺得如意派現(xiàn)在只有幽幽這一個傳人。那就是說,天玄百變圖早晚會是幽幽的,幽幽的就是我的”
所以還不還其實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送走幽幽后,登上了藍姐的飛船,飛船載著我們離開毫城,往新城飛去。
在張蓮和庭庭休息時,我來到藍姐房間,把我昨晚與公孫雪見面的事告訴她。
“雪萊絕不會是天誅”我很肯定地告訴藍姐,“這點我可以保證”
“其實我也覺得雪萊是天誅的可能性很小”藍姐說,“與九品仙方有關(guān)的事被泄露出去,應(yīng)該不止是這幾個月的事,在遇到你之前。雪萊離家出走了三四年。在那段時間里一直都跟著公輸和洛,去當幻獸獵人。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你被迫服下紫華流精丹的事,她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在外頭流浪,單從這一點來說,她是天誅的可能性就很”
確實,如果公孫雪是天誅,她就不會做出離家出走這么孩子氣的事。
“公孫薇薇當然也不會是天誅”藍姐繼續(xù)說,“跟被寄以厚望的姐姐不同,公孫薇薇一方面是因為年紀還一方面則是因為她那呆呆的性格讓人放心不下,對于家里的重要事務(wù)。公孫薇薇應(yīng)該是所知有限。
我苦笑道:“公孫薇薇恐怕連她家里還在做殺人生意這種事都不知道。如果她是天誅,裝成天然呆雖然可以讓她不會被人懷疑,但從另一方面,卻也讓她失去了很多機會。”
藍姐低聲說:“薇薇好像并非天生就是那個樣子。”
我愕然道:“什么意思?”
“做姐姐的心細如發(fā),過目不忘,做妹妹的卻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你不覺得奇怪么?”藍姐瞅了我一眼,“具體的細節(jié)我也弄不清楚,不過從雪萊偶爾流露出的苦惱來判斷,公孫薇薇似乎是作為公孫家的某個實驗品被生出來的。不過。這也是他們公孫家的事,總是。她們兩姐妹都不是天誅,這一點應(yīng)該是可以肯定。”
我說:“我把他們家有內(nèi)奸的事告訴了雪萊。只不過沒有提到天誅。”
“這樣也好。”藍姐點了點頭,“就讓她留個心眼,以她的細心和聰慧,說不定能夠查出什么來。其實,就算把天誅的事告訴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跟成公智瓊已經(jīng)商量過,現(xiàn)在是讓更多人知道與天族有關(guān)的事的時候了。”
我愕然地看向藍姐。
“以前。逆天聯(lián)盟一直沒有把天誅的事隨便地透露出去,是因為誰也不知道天族究竟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藍姐說,“將天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這塊大陸的消息過早散發(fā)出去,而天族卻又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成笑談和別有用心的謊言,多來個幾次,當天族真的快要出現(xiàn)時,只怕已沒有人會將這種消息當一回事,而且還會把逆天聯(lián)盟自身的存在暴露給天誅。但現(xiàn)在。從十二天誅近期的活動來看,天族進攻無星大陸的日子已是越來越近,繼續(xù)隱瞞和躲躲藏藏已經(jīng)沒有必要。”
“但是這種事說出去,其他人也不一定會信”
“嗯”藍姐說,“大部
能都會把眾種事當成流言,但肯定也會有人抱著垮。態(tài)度進行調(diào)查和準備,這樣,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還有。我準備就這件事跟七老頭的其他人談一談,現(xiàn)在是盡快結(jié)束內(nèi)亂,提前為與天族的戰(zhàn)爭進行準備的時候了。”
我點了點頭。
離開藍姐的房間后,我來到庭庭房間,見她捧著一個竹簡看著。
“這個是”鵲橋仙譜?”坐到床邊,我伸頭看去,上面不知道寫的是什么東西,七拐八彎的,看得我頭大。
“嗯”庭庭說。“自從那次拿到鵲橋仙譜后,一直也沒有什么時間看它,現(xiàn)在反正沒事,所以就看一看。”
我問道:“七大仙音中,《戀空》可以遮蔽天網(wǎng),《星簸》可以讓人方位全亂,替神的《悲鴻》更是聽得人想要自殺。那《鵲仙》呢?”
庭庭往里頭移了移,讓我與她肩并肩地坐到床上,背靠床頭:“七大仙音分別對應(yīng)七源,即落、亂、哀、樂、坐、忘、空!《戀空》是落,《星斑》是亂,《悲鴻》是哀,《鵲仙》是樂!《悲鴻》可以勾起人內(nèi)心深處的無限哀傷,意志稍弱的人,馬上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種哀傷而自殺。《鵲仙》則是與《悲鴻》相對。可以讓人幻覺叢生,如墜夢鄉(xiāng),再也不愿醒來。”
“那七大仙音的另外三個又是什么?”
“不告訴你。
”庭庭俏皮地用鵲橋仙譜遮著她的臉。
“庭庭,你越來越不乘了喲!”伸手在她的脅下呵了起來,她咯咯咯地笑著。
“要我說也可以”她放下鵲橋仙譜,瞅了我一眼,“那我也要問云哥哥你一件事。”
“你問吧。”
“昨天晚上,云哥哥你是不是跑去找你的雪萊姐了?”
其實是她跑來找我,不過也差不多吧。我在庭庭耳朵里輕輕地吹了口毛:“吃醋了?”
“才沒有吃醋呢。”她偎到我的懷中,“我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怪你?”
“怪我?她為什么要怪我?”我錯愕地問。
她側(cè)躺在我的腿上,扭過頭來看我,睜大眼睛:“你讓薇薇讀了《還丹復命篇》,害得她無法煉制紅華神丹。她居然沒有怪你?”
我怔了一怔…”為什么讓公孫薇薇讀了《還丹復命篇》,公孫家就無法繼續(xù)煉制紅華神丹?難道說小公孫薇薇是煉制紅華神丹的藥材。煉制紅華神丹,還要把公孫薇薇給煮了不成?
話又說回來,昨晚我把《還丹復命篇》的效用告訴公孫雪時,她的樣子與其說是怪我,倒不如說是在感激我。而庭庭讓公孫薇薇去讀《還丹復命篇》,與其說是在幫薇薇。倒不如說是別有用心…”
我低頭看著庭庭,她被我看得有些發(fā)慌。
我嘆一口氣:“庭庭,你其實是希望我跟雪萊吵起來的吧?”
“怎、怎么會?”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她,但她是云哥哥你的朋友,我、我怎么會希望你跟她吵架”
“庭知
…說實話!”
她猶豫了好一下,最終才扭過頭去,咬著嘴唇,不敢看我:“云哥哥,你都已經(jīng)有我和蓮姐、幽幽了,我”,不想你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州
我想我的臉色有些陰沉,讓她有些怯怯然。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庭庭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也實在不能怪她。每個女生都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只愛她一個,好歹都是經(jīng)過二十一世紀中國的“現(xiàn)代教育”的人,那種認識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該從一而終的觀念早就已經(jīng)過時了。
從這一點來說,張蓮和庭庭現(xiàn)在這種對“共侍一夫”的默認態(tài)度,早已經(jīng)讓我在無數(shù)個夜里躺在床上偷偷笑。
男人嘛,總是會有一些非分的想法,而這種非分的想法眼看著就要成真,內(nèi)心的那種滿足感自然是不可言喻的。雖然這樣,我卻也不認為這種幸福真的是那么的理所當然小張蓮、庭庭、幽幽、公孫雪,每一咋。都是好女孩,不管哪一個愿意嫁給我,對我來說都該感到滿足,如果她們?nèi)技藿o我,那真是”,幸福的到天上去了。
所以,我并不怪庭庭有這種不愿給我增加后宮的想法。
但我卻不喜歡她做這樣的小動作。
尤其是這種小動作針對的還是水一般溫柔的公孫雪!
我陰陰沉沉地看著她,她雖然偎在我的懷中,卻不敢看我,只是用手無意識地緊緊抓著她自己的衣角,很是緊張。
嘆一口氣,我沉聲道:“庭知
,
“什、什么事?”她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伸出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三下,我搖了搖頭,下了床,就這樣背著手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悄悄看了一眼,她正全身僵直地跪坐在那里,用手摸著她自己的頭,猜忖著我的這個舉動有什么特殊的暗示其實什么暗示都沒有,就是嚇一嚇她。
這個時候可不能心軟。
要讓她知道錯誤,要讓她知道阻止男人擴大后宮是不對的,要讓她知道,就算不喜歡她的未來夫婿也就是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絕對不許搞小動作,更不許暴力抗法,最多只能小小的抗議一下,抗議無效就不許再抗議,”咳,我是不是無恥了點?
不能心軟。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心軟。
離開庭庭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又無聊了起來。想要跑到張蓮房間去,卻又覺得這邊讓庭庭覺得我在生她的氣,那邊馬上就去找張蓮,或許會讓那小妮子鉆起牛角尖來,于是干脆回到自己房間里。
在床上躺了許久,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門外響起幾不可聞的敲門聲。
“進來。”我說。
門推開了,庭庭低著腦袋,拍著翅膀飛了進來。落在床邊。
“知道錯了么?”我冷冷地說,一定要冷酷,很冷酷很冷酷。
她抿著嘴,用手揪著衣角。點點頭。
我又問:“想通了么?”
她又點了點頭。
“想通了什么?”蠻想知道的。
她咬了咬下唇,伸出三根手指,看上去像是要哭出來:“最多只能再有三個,不能再多了。”
“哦?!”三個?什么三個?
“除了我和蓮姐、幽幽、你的雪萊姐,最多只能再找三個”她跺了跺腳,“你在我頭上敲三下,是說“三妻四妾,吧?那就只能再有三個,不能再多了。不然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咳”其實對我來說,有她們四個已經(jīng)是心滿意足了,至于剛才在她頭上敲三下,那是亂敲的,沒想到她左想右想,竟然想到“三妻四妾”去”
我真是幸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