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大師送走領袖等人,行至少林寺會客廳。
“無量天尊,海空大師,貧道不請自到,多有叨擾,還望大師見諒”海空大師剛走進會客廳只聽一位道人打扮的老者喧了一句道號說道。
“阿彌特佛,青易掌門言重了,尊駕屈尊駕臨我寺,乃是我寺的福分,何來叨擾呢?”海空大師看了看堂中道人打扮的老者,認出是武當派新任掌門青易道人,寒暄著說道。
“大師折煞晚輩了,自昔日一別,已是二十余年,想不到大師竟還記得晚輩,晚輩真是受寵若驚啊。”青易掌門見海空大師竟然隔了這么多年,還記得他,不由得態度恭敬起來。除了殺手,任何一種人,都不會反對別人記得他。何況認得他的還是武林中曾經的神話所在。
“想來青易掌門和諸位同道定是為了那天雷降世而來吧。”海空大師一口道出了眾人的來意。
“不愧是海空大師,我等此行的目的,正是為了那天雷降世。”一個尼姑打扮,面容嬌好的中年女子說道。此人正是峨嵋派現任掌門寂滅師太。
“阿彌特佛,想來這位就是寂滅師太了吧。”海空大師問道。
“貧尼正是。”寂滅師太應著,對海空大師拂了下禮。
“好好,既然今天各大門派都來我少林了,那我就對昨晚的事為大家陳述一番。”海空大師知道眾人此行的意圖,也就不繞彎直接說道。“想必大家并不知道天雷降世的身份,天雷降世乃是天之逆鱗。是由上天欽定的,我能告訴大家的就是,天雷降世勢必會引起一番殺戮,但天雷降世并非邪惡之人,他的降生只是為了除惡揚善。”
眾人之中響起了議論聲。
“大師如此說法,莫非大師非常了解天雷降世?”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
“老納對于那天雷降世,也是有聞無見。知之不詳。道友如若不信,大可盤查一番。”海空大師懶的跟那無名小卒解釋那么多,隨意應道。
“既然大師都如此說了,我等也不便追究,只是我等想懇請大師,可否讓我們見上一見那天雷降世,?以了諸位心中好奇。”青易掌門見海空大師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便提出了見見天雷降世的想法,眾人心中也正有此想法,便出聲附和道。
“怕是要讓諸位失望了,昨晚我的七位師弟偕同天雷降世作完法事便離去了,貧僧也不知他們去了那里;”
“大師所言可屬實?”人群中又一個聲音說道。
“阿彌特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海空大師喧了一聲佛號,說道。
“諸位旅途勞頓,貧僧已經備下齋飯,還望諸位賞臉前往。”少林寺名譽方丈德禪出來打了個圓場。
“哈哈,沒想到你們這群膽小鬼都在啊”一聲喋笑響起,大殿內飛來了一個臉色掩埋的中年人。
“司馬威,竟然是你?你也配來?”面對突然殺出的一個人,青易掌門不可思議道。
“怎么,我不能來嗎?難道少林寺是你家的嗎?哈哈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我司馬威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成的呢!”此人正是尸玀門門主司馬威,為了弄清各大門派口中所說的天雷降世的身份,他連夜從西北地區趕往少林寺。
“司馬威,你這無恥之徒,拿命來!”峨嵋派掌門寂滅師太一聲大喝,欺身仗劍刺向司馬威。
“老太婆,想為你師姐報仇?省省吧。”司馬威顯然是不把寂滅師太放在眼里。隨手一揮,寂滅師太的劍剎時斷成倆截,身形一窒,跌坐在地上,一空鮮血從口中噴出。
“大膽狂徒,竟敢玷污我佛門重地!看招!”德禪方丈一見司馬威竟敢在佛門重地出手傷人,不由努道,手中的禪仗也揮向司馬威。
“有點意思……”司馬威輕蔑道…
“德禪住手。”一直不說話的海空大師出聲阻止德禪方丈道。
“師叔,這小賊……”聽到海空大師的阻止,德禪恨恨的道。
“德禪你退下,”海空大師沒等德禪方丈說完就阻止道。
“是。”面對師叔的命令,德禪方丈不敢違背,只能悻悻的退了過去。
“阿彌特佛,司馬施主,這又是何必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海空大師走上前去,對司馬威說道。
“你就是海空?”司馬威對于眼前的海空大師可是忌憚三分。他聽聞過少林寺海空大師的太多傳說,有人甚至夸張的說他是一顆舍利子幻化所成,法力無邊……
“貧僧正是。”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居然能夠見道傳聞中法力無邊的海空大師,此行沒見到天雷降世,也算不虛了。”司馬威張狂的笑道。那笑比哭都難聽。
“施主,……”海空剛要繼續說,卻被司馬威打斷了“住嘴,收起你的虛偽吧,我要與你一決高下。”司馬威張狂的說道。
人群中騷亂了起來,紛紛議論道……
“施主,若你執意如此,貧僧便答應你的要求。”海空顯然對于司馬威的謾罵不放在心上,答應了司馬威的挑戰。
“哈哈,好,你這禿驢倒是快人快語,快請吧”
“放肆。”德禪聽到司馬威罵他師叔禿驢,努聲著要沖向前去揍司馬威。
“德禪,不得造次,”海空大師制止了德禪方丈又對司馬威說道:“司馬施主請。”
一行數十人走到了練武場上。
“大師,請吧。”司馬威看向海空大師,難得的沒有罵人,道了一聲請,想對于那些愛耍陰謀詭計的宵小之輩,司馬威是打心眼里鄙視的。雖然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碰到真正的對手,他也會拿出自己應有的尊重,那不是對這個人的尊重,而是對這個人的武藝的尊重。司馬威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嗜武如命,同樣他也相當自負……
“阿彌特佛,司馬施主果然夠磊落。不過開始前,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覺得怨怨相報,何時能了?故人已經離去,你卻讓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你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還請司馬施主三思。”
“夠了,禿驢,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看招!”說罷,一記掌刀向海空大師襲去。海空大師一句話說到了他的傷心處,他已經發怒了。二十多年了,那個仇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他永遠也無法忘記自己的妻子是怎么樣死在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的手里的,雖然海空大師當時沒有在場,但恨屋及烏,他把所有的正道都看成了他的敵人。
海空大師見司馬威的掌刀襲來,不慌不忙的抖動了一下身形,避開了司馬威的攻擊。
“有倆下子,我看你能避得了我幾招。”司馬威一招下去沒有傷著海空大師,喝了一句,便緊接著又攻出了一招,一記“黑虎掏心”向海空大師襲來,海空大師依然閃避了過去。
司馬威越打越烈,海空大師卻處處閃避。
“禿驢,你還打不打了,難道你們少林寺教的都是逃跑功夫嗎?”司馬威身法不如海空大師,攻了數十招都傷不了海空大師一絲一毫,氣急敗壞的出言激將道。
“阿彌特佛,司馬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海空大師到現在還對司馬威抱有一絲幻想,希望他知難而退,放下仇隙。
“癡心妄想。”司馬威恨恨的說道,又是一記狠招攻向了海空大師。司馬威本來是抱著切磋的想法跟海空大師比試的,奈何海空大師先提及了他的傷心處,又屢次出言規勸他放下屠刀。他心里早已是怒火沖天了,手上的殺招也越攻越多了起來。
“去死吧。”司馬威一聲大喝,使出了一招失傳已久的掌法。向海空大師沖去。
“大暗無邊”海空大師驚道,他居然會這招。對方絕招已現,看來自己是避不開了。
“我佛慈悲”海空大師也喝了一聲,雙手合十的站在司馬威的前方。
“師叔!不要”德禪方丈見師叔使出了犧牲自己,感化別人的招式,急叫道。可是晚了……司馬威的手掌已經貼上了海空大師的前胸。
“大師,”人群中的眾人不由喊道。
“啊?”司馬威見海空大師沒有閃避,沉悶的驚了一聲。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一個聲音不停的問自己:“這樣對嗎?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受到懲罰才放手嗎?”
司馬威又想到了妻子:“阿威,不要為我報仇。”
“不,我要,我要殺盡所有毀我一生的仇人,哈哈哈哈”司馬威好象瘋了一樣,披頭散發的大叫道,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了出來……
“你這卑鄙小人,我要替師叔報仇,”德禪方丈陡然醒悟過來,沖向了瘋癲中的司馬威,拳腳象雨點般落在了司馬威的身上。司馬威神色木然,沒有反抗,好象打的不是他一樣,血從他嘴里一直不停的流出來…嘴里不停念叨著:“對嗎?一定要嗎?對嗎?一定要嗎?”
說著,便跑開了去,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