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暗月國的京都皇宮,暗月帝王已經在第一時間獲得了北方的情報。
“呵,北方已經開始內亂了呢。”暗紅色的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手輕輕用力,下屬傳來的情報便化為了灰燼。
“這不正合您的心意嗎?北方大亂,正好是我們布施的最好時機!哦不,或許根本不必暗皇您出手,那兩個人就足夠對付白帝了!到時候不管江山還是美人,不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嗎?”一名身著暗月國朝服的中年男子一聽澹臺羿天的話立刻接了下來,又是一通馬屁。
帝王瞇了瞇危險的鷹眸,掃了他一眼,斜唇嗤笑一聲:“不,那樣可就沒意思了。”
“沒有意思?皇上您是指……”暗帝的心思總是最難揣測的,而他的性格也是難以捉摸的,喜怒不定,即便是跟隨他許多時日的人也無法摸清一二。
暗帝登基兩年的時間,殘暴無情但卻治國有方是總所周知的,看起來澹臺羿天就是一個信奉武力統治的君王,只要有誰不滿他的統治,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但偏偏,這么一個唯舞獨尊的暴君應該是失了民心,更是無法使國家強盛的才對。然而,澹臺羿天有他的手段,他能一方面用血腥殘忍的手段鎮壓那些企圖違反他意志的人,一方面又能讓整個暗月國的經濟得到快速的發展!各種決策幾乎都由他一人定論!
因此,現在的暗月國比之之前的天啟朝更加大了數十倍!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呈直線上升!百姓們生活過好了,誰又在乎是誰的統治?誰又在乎這個帝王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血腥殘忍?說穿了,他們終其一生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而皇帝時怎么樣的一個人又有什么關系?
不得不說,澹臺羿天雖帶著謀反的名號,但在某種意義上卻得到了人們的認可!可謂是有手段啊!
而百姓們不知道的,只有親近的大臣們才清楚的是,他們的暗帝所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玩玩兒而已!那個男人根本沒有將這一切放在眼中,國家的好壞,百姓們的生活,他都是順手而為罷了!就如他一開始說的那般,只是一個游戲,他覺得有趣,那就會繼續下去,一旦某一天他失去了興趣,鬼知道會做出什么來!
不過,與澹臺羿天走得極近的親信隱隱約約能夠知道,他們的主子或許什么都沒有看在眼里,但有一樣卻是萬般執著的!那種執著他們只見過一次,那便是在暗帝那次聲勢浩大,卻以慘淡收尾的封后大典!
倒不是說封后大典失敗這件事讓澹臺羿天介懷,而是那個落跑的皇后!
還記得那日他們從暗帝眼中看到的名為瘋狂的情緒,第一次,那么真切的出現在那個強大如謎團一般的男人身上!可想而知,那個女人對他們的主子而言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這兩年來,暗帝一直明里暗里針對著卿晟國,人們只認為暗帝是因為對方的皇帝乃是天啟朝的遺族,所以才對立的,殊不知,血脈在澹臺羿天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他之所以要反針對卿晟國,那是因為卿晟國的皇后正是當日他沒有娶到手的女人!
試問,哪個男人能夠容忍本應該屬于自己的女人落到他人手中?而且還是那女人自愿的!這不是明晃晃地打了他一巴掌是什么?
狂傲如澹臺羿天,更是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于是,便有了現在的局面!
“沈轅宬……并不是岳殷澈那等烏合之眾能夠戰勝的。”肯定的話語,就好像他早已經看透了未來一般!
“這……”大臣瞪大了雙眼,不能理解暗帝的用意!既然岳殷澈根本無法戰勝白帝,那為什么還要幫助他……
“岳殷澈雖然不能戰勝沈轅澈,但制造一些混亂還是可以的。”沒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利用岳殷澈和北翼王戰勝沈轅宬,因為不可能,所以沒有設想。
他們兩個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制造混亂,給他帶來空隙,如此,之后的一切便是如虎添翼了!
當初他放安岳王出逃便是看中安岳王府二公子眼中那一抹野心,加以利用便能夠為他帶來好處!而事實也是如此,他不過是稍稍給予了他一定的幫助他便已經飄飄然了,這種人,最是好利用!
“皇上英明!”
澹臺羿天從陰影中站起身,如刀刻的面容暴露的陽光之下,陰鷙的鷹眸令人膽寒!只見他瞟了眼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的親信,繡著上古神獸麒麟的黑色衣袖一揮,一個銀色的物體飛射出去,正好落到親信的手中!
“你拿著,通知各地的黑命司,時候收網了!”陰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能夠讓人感到遍體發寒!
“是!”親信緊緊地握住信物,恭敬地退下。他知道,暗帝布施了兩年,哦不,或許更長時間的局就好見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