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唐重暴喝道,“人傍晚進去,現(xiàn)在已是深夜,憑什么還不放人?”
守在南郊市集管委會大門口的工作人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他身后的唐諾,盧卡斯以及包達孟賀等人,說道:“今天的問詢已經(jīng)暫時告一段落了,但鑒于莉娜小姐的供述中出現(xiàn)了許多疑點,我們暫時不能放她離開。待明日我們會繼續(xù)展開問詢。”
“問詢結(jié)束了還不放人?”唐重眉頭一挑,“我要見見她!”
“抱歉,為了防止串供,現(xiàn)在莉娜小姐不能見任何人。”工作人員說道,“這是學院最高理事會的命令,唐重導師還是請回吧,不然驚動了最高理事會,大家都不好交代。”
“我交代你大爺!”唐重怒吼一聲,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指著那人道,“給我gun開!”
“我不會讓開的,唐重導師要動手,那就請便吧!”不料那工作人員卻直直地看向唐重,毫不畏懼道。
“呵呵,看來最近我的脾氣還是太好了,這個火爆魔導師的名頭都有些名不副實……”唐重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令他對面那人不禁心里一陣發(fā)毛,不禁脫口道:“你,你,這里是南郊市集管委會!你敢——”
話沒說完,他就軟到在地,然后急忙連滾帶爬地跑開了,因為唐重已經(jīng)開始了吟唱。面對一個真的敢動手的魔導師,這些人哪還能硬氣得起來?
唐重冷哼了一聲,這便要領(lǐng)著身后眾人一起沖進去找人。
還是太大意了啊!唐重心中一陣悔恨。
西弗倫薩離開魔法師學院之前,只和唐重一人偷偷通過氣。走的時候,他還在自家書房布置了自己的虛影,并讓小培根打掩護。卻不知為何還是暴露了。
要是自己提前知道,南郊市集管委會今天要問詢莉娜,他必定會引起警覺。可事實卻是,直到唐諾領(lǐng)著包達心急火燎地跑來搬救兵,他才得知此事。而這時距離莉娜進入南郊市集管委會,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
千萬不要出事啊……唐重在心中默念。疾風火氣地沖進管委會,可還沒能走出兩步,便又被迫停下了。
“呵呵,唐重導師?”卡梅倫看著唐重,輕輕搖頭笑道,“這么晚了,你這滿腔怒火的,是準備燒了這管委會的辦公樓?”
唐重心下一沉:“理事長大人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呵呵,還不是因為煩心事太多。”卡梅倫深深地看著唐重。“既然大家都沒睡,不如去我那兒坐會兒?”
唐重搖頭道:“我得先瞧瞧我那不成器的徒兒。”
“山下導師,現(xiàn)在可以讓唐重導師見見莉娜小姐么?”卡梅倫扭頭朝身后問道。
山下雄久淡淡回道:“為了保證問詢內(nèi)容的真實性,這是不被允許的。”
卡梅倫看向唐重聳了聳肩:“抱歉,你也聽到了。”
見唐重還要說話,山下雄久笑著插嘴道:“諸位深夜硬闖管委會,不會是心虛了吧?那鄙人是否應該考慮連夜多傳喚幾個維他命的員工前來問詢呢?比如唐重導師您身后那兩位……哦對了,鄙人記得莉娜小姐還有一位室友。還是維他命的廚師呢!她也應該知道不少別人不知道的內(nèi)幕吧?”
唐重聞言,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山下雄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入了黑暗中。
“呵呵,莉娜小姐,您的救兵似乎不管用啊?”回到問詢室的山下雄久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看向莉娜揶揄道。
“呵……”已被吊起的莉娜腦袋無力地垂下,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她身上的傷痕正隨著陣陣藍光緩緩恢復著。但掛在她身上的皮衣皮褲已經(jīng)幾乎化為碎屑,昭示著之前她已經(jīng)受過不輕的刑罰。
“怎么,你還是不肯認罪么?”山下雄久嗤笑了一聲,阻止了她面前手執(zhí)長鞭的問詢官繼續(xù)施刑,“這樣吧。鄙人瞧你也有些累了。待你身上傷口痊愈了,咱們就開始第一次中場休息如何?”
聽到這話,問詢室內(nèi)數(shù)人皆眼冒青光,不自覺地咽了幾口口水。
“呵……咔!”莉娜喘著粗氣,“別,別讓……老娘,活……著,出去。不然……”
“哈哈!”山下雄久聞言狂笑,“不然怎樣?不然你就要報復鄙人?怎么報復?把今天鄙人用在你身上的,都在鄙人身上來一遍?包括待會兒的中場休息?”
此言一出,室內(nèi)眾人都狂笑了起來。
“你們……都該死!”就在此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山下雄久一愣。是我幻聽了?還是這娘們兒聲音變了?
然而在下一刻,他便只覺身上一緊,再也動彈不得半分。山下雄久低頭一看,不禁大驚。一根幽綠色的藤蔓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死死地把他纏住!他再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其他幾位問詢官也是如此。
然后,一個身穿紅藍格襯衫與七分牛仔褲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內(nèi)。
“你,你!”山下雄久大驚失色,“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
“他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一個身著灰袍滿身油污的老者冷冷地看了山下雄久一眼,令他瞬間如被置入了冰窖之中。
甘谷雨沒有理會任何人,抬手一道治愈術(shù)拋向莉娜,急忙走上前去為她裹上了一件魔法師長袍,讓后將她放下,再從那問詢官身上翻出了鑰匙,將她手上的禁魔銬解開。
秋意兩步走到莉娜近前,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咬牙恨道:“只是些皮肉之苦,沒什么大礙。這些人好狠,一邊施刑一邊對她施放水療術(shù),這樣的話人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卻可以一直……”說到最后她都說不下去了。
甘谷雨沉聲道:“那她為何昏迷不醒?”
“想必是受刑太久,精神上撐不住了。”秋意右手輕撫莉娜額頭,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綠光自她指尖流入莉娜眉間。
“唔……”莉娜眉頭緊皺,過了一會兒終于掙扎著睜開了眼。
“現(xiàn)在感覺怎樣?”甘谷雨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問道。
“呵……咔,老,老娘……幫你,保住了……維他命……”莉娜努力扯了扯嘴角,隨后便又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