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看不見旁邊萊特遞過來的白眼,我意猶未盡繼續道:“你那天跑到西子橋的城防崗上等你的情人,誰知左等右等情人就是沒有出現,但你又不敢去詢問她爲什麼要失約,其實你最大的問題是你一味的埋怨自己,爲什麼不嘗試去尋找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我不敢去面對,如果答案並不如我所想象般一樣,你讓我怎麼辦?等等……”撫著胸口傷心欲絕的克拉斯諾仿若想到了什麼,緊緊盯住我眼睛不放道:“我並沒有告訴你在那裡等貝蒂,爲什麼你會知道?而那天在橋頭堡城防崗等候更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你……你用窺心術?”
沒有半點自覺的某某男繼續在那裡大言不漸道:“你認爲的沒有一個人知道並不代表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私奔,我雖然不在現場,但可以肯定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只要重新站起來,我相信你的明天會更好!”
彷彿赤裸裸的站在我的面前,克拉斯諾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心火狂燒般緊握住手中的銀劍,怒火滿膺道:“無……無恥,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巫法來窺視我,告訴我!你到底還看到了些什麼?”面上的表情卻仿若在警告著我,如果敢騙他的話,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立時察覺起來,知道差一點又闖出大禍。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接二連三的施展禁忌魔法後,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奇怪起來,像剛纔那樣施展完最高階的魔法後,魔力的復原時間竟然只要上次施展完魔法的一半;還有就是荒廢很久了沒有練習的精神力又跑了出來,這種妖精長老送的技能我認爲沒多大用處一早丟了,剛纔突然發現不用施展魔法也能迅速捕捉到四周人的思緒,面前的克拉斯諾自然成爲第一個實驗品了。
不過這種精神偷窺也令我頭痛若裂,腦際間一下子被各式各樣的思想塞了進來,差一點連自己的思想也迷失在裡面,忙慌不迭的抽身出來。如果我告訴克拉斯諾只是看到他一點點回憶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沒有……你看見我念動咒語了嗎?”我反問一句,聰明的不再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道:“不要對想幫助你的朋友心存戒備,說到底我們二個都已經是由魔法盟約連在一起的人了,哈哈……說正經的,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戀人爲什麼要離開你,最好就是等海格古亞醒過來的時候問清楚。”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克拉斯諾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道:“問我一定會問的,我們之間的帳也會一筆筆算清楚的。”說完轉身向著海格古亞躺著的地方走去,迫不及待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心情一下子暴露無遺。
“放心,以後就是你不來煩我,我也會找你的!”我有些得意的道。精神力帶來的好處就是能觀察到一個人散發出來的鬥氣有多強,而克拉斯諾全身瀰漫著一種金黃色的鬥氣,可能是在場最厲害的鬥氣了。魔法師擅長守,劍士擅長攻,這是亙古以來的定律,有了這名銀劍士加入,隊伍中的戰鬥力自然大副增加了。
伊凡特瞧得目瞪口呆,半晌後纔道:“老大,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與克拉斯諾定下魔法盟誓,盟誓也是能拿來濫用的嗎?”
我嘴角上漾著笑道:“千萬不要看不起這個滿身酒氣的大叔,說不定人家比你、我還要厲害,多一個人我們就能多一份力量,在不久的將來說不定能幫上我們大忙。”
伊凡特咕嘀道:“再厲害也不過是隻會哭鼻子的酒鬼。”
我笑道:“那麼我們就等著他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相信這個日子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來臨,到時你們就會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了。”
一夜無話,雙方都在戒備緊張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囊布昂長老催促下接著的就是一連串的急行軍。
恰恰在這個時候,夜月清醒過來了。
“唔,陰長老……我不敢了。”在沈睡中瑟縮了一下,夜月終於從沈睡中清醒了過來,蒼白的臉頰不知是汗水還是被淚水溼潤了半邊臉龐,她一醒過來馬上翻起身擺出戒備的姿態,卻發現躺在一個車廂中,車廂內只是有二個人在靜靜注視著她。
“別緊張!那女巫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了。”我笑著讓她放鬆道,女巫造成的傷害是在精神上的,而女巫一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夜月就能不藥而癒。
“永遠?”夜月不解地揪緊了眉心,但她到底是蘭心慧質之人,很快就從一頭霧水中走了出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抹上了一層緋色道:“想不到你不但從陰長老的禁錮中掙脫出來,還救了我的命。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把你捲進涅爾琴斯克這個旋渦中,如果你在羅德蘭王國繼續當你的將軍,可能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你是將軍?”同車廂的塞藍如發出驚詫聲道。
“怎麼可能,只能算是一隊騎兵的統領罷了!”我笑著加以否認道:“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你儘量調理好身子,其它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我還要多謝你在那麼危險的關頭還敢站出來替我說話,在那個時候起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夜月點點頭,別過臉向車廂外望去道:“我們現在要到那裡去?”
塞藍如吐吐舌頭,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道:“已經快到冥河了,過了河很快就能回到冥王殿了。”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躲避都來不及了,你們竟然敢送上門去。”夜月打了一個冷顫,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瞪大了兩眼道:“藍如,人家是外人不瞭解我們族規嚴厲還情有可言,你是知道的還敢帶他們往火坑裡跳,你們……你們現在簡直是送死知不知道?”
塞藍如似乎被嚇住了,忙不迭道:“你別擔心,這響應該是輪到長老他們擔心了,冥王殿外已經被蛇人族、翼人族和蜥蜴族,還有狼人族四族大軍團團包圍住,聽說這次行動還是由休斯帝國的卡迪亞殿下親自指揮。”
夜月苦笑道:“這似乎不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吧,不知道族裡面現在怎麼樣了?”
我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夜月剛醒過來就擔心夜叉族裡的安危,相比之下塞藍如一味只覺好玩的心緒中就少了一份重情重義,問題是現在的形勢並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不單是冥王殿被包圍,我們車隊外面還不是一樣被人包圍著。
正想著安慰夜月一番,萊特的叫聲倏然間從外面傳入道:“大哥,你快出來,我們已經來到夜叉族的領地了,那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囊布昂長老讓我找你過去,你就別老是窩在人家漂亮小姐這裡不肯出來。”
“萊特!”我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這小子不說話沒人會當他是啞巴。
“嘻嘻,誰讓你賴在上面不走。”萊特猛在一旁大放厥詞,一瞥見我走下馬車,溜得卻比兔子還快。
“你這小子開始欠揍了!”我衝著他的背影故意嚇唬道,不過我知道萊特一定會假裝沒有聽見。清風輕拂臉龐,帶來溼潤的泥土清香氣息,與這不相稱的卻是前面不遠處一字排開的騎兵,一身黝黑的帝國式盔甲,各人手上都持有一把長弓,領頭的一名壯漢顯然是與囊布昂長老等人相熟,雙方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過來見見這位亞梅格的斥候隊隊長。”望見我走上前,帕本熱切地打著招呼。
好像在這些類人族之中,也只有他對我是有著好感,其它人則臉寒如冰,沒有當場翻臉已經是表示他們有著良好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