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發(fā)生了一起自殺事件,就讓我樂樂為大家做現(xiàn)場報導(dǎo)。”樂樂丟下這一句任性的說話,嗖的一聲消失在我們眼前,又瞬間出現(xiàn)在人造湖的對面。
“大家都過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吧!”塔爾夫不愧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很快就能鎮(zhèn)靜下來,并第一個踏上人造湖的彎曲走廊,矮人族的黑須髯總管清醒過來二話不說緊跟在后。
“喂!大家不要走得這么急啊。”我叫了兩聲,卻沒人理我。
塔爾夫和黑須髯總管是越走越快,但對面離這里起碼有百步之遙,到的話人早就沉到湖底了嘛,我撇撇嘴暗自咕嘀幾句,才抬起腳慢條斯理地向前邁進(jìn)。
“大人……”
聽到叫聲同時也感受到衣襟被人拉了一下,我驚詫地回過頭一瞧,摩蘭正是兩只手放在脖頭間不住搓按,臉上掛著苦兮兮的神情道:“大人,可不可叫那個妖精大爺不要坐在小的身上,我是干大事的人,這樣一天到晚給那個妖精壓著,我都干不了事,簡直是扼殺英才啊!”
“哦!”我瞅了一眼摩蘭的模樣,感到好笑道:“那么你為什么不去和樂樂商量一下,叫它別老坐在你的身上不走,對不對?要不和它商洽一下每天只坐五個時辰怎么樣?你也得休息一下嘛,別弄壞座椅以后就沒得坐了,是不是?哈哈……”
“大人你就別說笑了,好不好?”摩蘭的臉色簡直苦得像是可以擠得出油來,同時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情道:“我就是和它商量了,可是話才剛說完,那鬼妖精的體重馬上是變成了三個妖精的體重,壓得我還怎么敢再開口。”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地旁左右而言道:“你是做大事的人耶,是羅德蘭王國的未來棟梁,就要有心里準(zhǔn)備。”
摩蘭愣眼道:“準(zhǔn)備什么?”
“準(zhǔn)備受苦!”我突然嘆了一口氣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摩蘭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嘴巴張得大大合不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大……大人真是智勇雙全、智慧如海,連話都是深奧極了,只是小人愚蠢聽不明白,能不能解釋一下?”
“就是、就是……”我也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故意嘆了一口氣道:“這話我也是聽來的,意思就是自古以來英雄都是從苦難中茁壯成長的,反正你就是繼續(xù)受苦就對了,好了,我不再多說了。”瞥了摩蘭一眼,我急急腳走人。
“大人,你怎么可以這樣?光說不幫啊。”
“你節(jié)哀順變吧!”
……
經(jīng)過走廊走到對面,塔爾夫和那黑須髯的總管正是站在案發(fā)現(xiàn)場被撞爛的木欄處,往那人造湖中不住探視,湖水中正是有不少的矮人緊張地在打撈,而樂樂卻是在他們頭頂處來回飛翔。
樂樂一看見我走近,就高聲現(xiàn)場直播道:“經(jīng)過我的深入了解,剛才這矮人兵器坊的二當(dāng)家突然遮掩著臉部從房子里沖了出來并跳下湖水中,我們現(xiàn)在可以見到不少的矮人正是想把他救回來,但問題是連尸體也撈不著。”
我打量了眼前這個碧光蕩漾的人造湖一眼,隨口問道:“這湖水很深嗎?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撈不起尸體?”
“湖水倒是不深,只是開鑿這人造湖的時候,二當(dāng)家依足你們?nèi)祟惖慕ㄖ址ǎ诤紫麻_鑿了幾個活泉眼,所以現(xiàn)在找起人來就麻煩得多了,怕就怕人給泉眼吸進(jìn)去了。”黑須髯總管在一旁回答道,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的不安,又似乎有一絲的幸災(zāi)樂禍。
“要不要我施展個凍結(jié)魔法,把這里湖水都凍結(jié)了,也許能好找一點。”樂樂喜孜孜地自告奮勇道,什么事它都想插一手。
“不用了,還是讓我們潛下湖水中找好一點,就不用麻煩貴客了。”黑須髯總管忙舉手制止道,想不到他倒有點眼力,知道樂樂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大人物。
“我早就叫過二哥不要攪這么多的無謂東西,專心一意學(xué)好我們的本份手工藝制作就行了,現(xiàn)在可好,自己把命都喪在了這些東西頭上。”一把語氣尖銳而且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看樣子來的雖然是與跳湖的矮人是兩兄弟,但這作弟弟的語氣中卻是毫無悲傷的意思了。
聲音吸引到我們的注意力,等都轉(zhuǎn)過頭望過去的時候,從那兵器陳列室的建筑物中又走出二位一長一短白須髯、身穿灰白布衣的中年矮人,說話的正是領(lǐng)先走過來的短須髯矮人。
“屬下見過三當(dāng)家和大當(dāng)家!”見到來人,那黑須髯總管忙躬身行禮,然后向我低頭介紹來人長須髯的矮人是大當(dāng)家杰和短須髯的矮人三當(dāng)家忠,還有跳湖的二當(dāng)家叫勇。
那兩個矮人沒有理會說話,徑直走到我們的身邊,目光往那人造湖張望,過了一會兒那個叫忠的矮人才開口道:“閃!真的是我二哥跳下湖中了嗎,你到底是看清楚了沒有?”
“不會錯的,二當(dāng)家跳下湖水的時候像往常一樣穿著全白布衣,還有坊里的其它人在他經(jīng)過身邊的時候還隱隱約約聽到甚么驚天錘的……”閃總管沉默半晌才肯定地回答道。
三當(dāng)家矮人忠卻沒有等他把話說完,馬上是粗暴地打斷道:“不要再說了,現(xiàn)在有客人在場,閃你馬上是帶客人到客房里安頓下來,買賣軍械的事等遲些時候再說。”
“哇!死人了,好可怕、好可怕!”在矮人忠身邊的矮人杰突然蒼白著臉無來由地叫了起來,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要把那種糾纏在心頭的恐懼甩開一樣,雙手緊緊地纏住矮人忠不放。
這矮人杰也未免太遜了,還是個大當(dāng)家的呢,好像腦筋少了半根一樣。
“放開手,閃你過來把這個廢物給帶走。”忠猛地掙脫杰的雙手,口中不客氣地叱喝道,眼中流露出來的厭惡神情,連我們這些旁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得到。
“是是!”總管閃忙不迭地過去拉開杰,然后滿面笑容地對著我們道:“大家現(xiàn)在就跟我去休息一下怎么樣?我知道你們來到這里都很累了。”
我饒有趣味地看到這里,感到這矮人三兄弟的感情還真是惡劣,三當(dāng)家忠看不慣二當(dāng)家勇,但更是看不起大當(dāng)家杰,而大當(dāng)家杰有點白癡,所以這兵器坊里掌握實權(quán)的當(dāng)然是老三了,還有就是總管大概也是三當(dāng)家那派的吧。呵呵!關(guān)系還真是錯綜復(fù)雜。
呆在這里大概再沒有好戲看了,我正是想散場的時候,從人造湖的彎曲走廊處又傳來腳步聲,開頭以為是摩蘭過來了,想不到卻是另一批的矮人,走在前面的就是我上次在巴克布大城見到過的老矮人。
看見我,老矮人征愕了一下后呵笑連連道:“小家伙,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沒有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又是轉(zhuǎn)過頭對著矮人忠神情嚴(yán)肅道:“小忠,聽說小勇出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長老的話!事情現(xiàn)在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二哥他不知什么原因跳湖了,大概是、大概是……”閃矮人一反剛才傲慢不馴的態(tài)度,老老實實地低頭問答,說到一半目光卻是向我們這邊瞟了一下,視線又轉(zhuǎn)回到老矮人那里張張口欲言又止。
“說吧!”老矮人皺了一下眉頭道:“可能我們還得借助這些貴客的力量查個水落石出呢,唉!想不到我只不過出去了幾天,村里就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忠瞪了我一眼,才接著道:“前兩天在村里殿堂中供奉的驚天錘失竊了,我二哥認(rèn)為是他當(dāng)值沒有看好的關(guān)系,所以就跳湖謝罪了吧。”
“唉……,驚天錘的失竊一事我們還沒有開始調(diào)查呢!想不到小勇這么看不開。”老矮人嘆氣連連,目光卻是不停地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竟然是停在我的身上,就在我暗叫不妙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朗聲笑道:“村中殿堂只有我們村里人才能進(jìn)入,所以我們查起來的話定有束手束腳的感覺,我現(xiàn)在宣布請這位貴客幫我們調(diào)查這次的失竊案和查清楚小勇到底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
“我?”我登時窒口結(jié)舌起來,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來了,但吃驚的是大家明明看見勇是自己沖出來跳落湖中自殺的,為什么又說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