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相好,現在敵強我弱,與之硬撼豈不是以卵擊石,是不是應該先避其鋒芒?”羅蘭的聲音裡透著明顯的警告,但臉上卻是掛著與之極不相稱的笑容,笑瞇瞇的一副等著看好戲模樣。
“不就是二千多名的敵人嗎?我還真的不放在眼裡。大夥兒告訴她們,我們是什麼人?”我狂妄的叫囂,同時將手上輝。雖然是知道羅蘭又在玩請將不如激將的把戲,嘴裡卻是不爭氣的朝著她那個方向前進。這到底是不是想讓她知道,我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沒有主見的雷爾斯,沒必要聽她的虛榮心作祟,我真的不知道。
“敵人殺光、衣服剝光、財物搶光、我們是三光軍團。”在我手向上揚的同一時間,身邊的衆人一起撥出兵器齊聲叱喝,一時間氣勢磅礴殺氣騰騰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銀色的戰甲、閃光的武器,一片白色的光幕在陽光照的耀下,發出強烈的眩目光芒,強烈地給人一種我們三百人並不是待宰的羔羊,反而是三百隻即將闖入羊羣中的猛虎錯覺,敵人衝殺過來的龐大厲烈殺意一時間冰消瓦解。
我得意地瞥了瞠目訝然的羅蘭和那個公主一眼,她們應該知道我雷爾斯不是好惹的人了吧?再非是在達普洛被她們耍得團團轉、狼狽不堪之輩。
“……雷兄弟,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好。”羅蘭強忍住心中的笑意,眼眸轉了轉,似笑非笑地走到我身邊拍著我肩頭,接著道:“我看……你們不如叫流氓強盜軍團還來得貼切,衣服剝光、財物搶光這些山賊切口也虧你們堂堂的羅德蘭王國正規軍叫得出來?”羅蘭說著說著,更是偷笑到了心底裡,眼中流露出那天不如我們一起搞合作幹山賊怎麼樣的促狹目光,她所掌控的商社本來就是山賊與經商的混合體。
我皺皺眉頭,苦笑地望著眼前三個不住在抿嘴謔笑的女人,事情的結果竟然是與我的本意大相徑庭,我倏地抽出隨身的長劍,這把矮人制造的兵器雖然比不上黑魔劍好用,但鋒刃處卻是異常鋒利,夠我把悶氣發泄在敵人身上綽綽有餘了。
“全體改圓陣爲雁行之陣,如雁之翼展開瞄準敵人的馬匹射擊,一、二、三發射,火炮隊後退、弩弓隊挺身放箭……全隊改雁行之陣爲錐尖之陣,隨我突破敵陣!”
我一連串命令後策馬上前,塔爾夫緊隨在後問道:“爲什麼要射馬?馬是騎兵的重要資源,更是我們應該保護的對象,我們要好好愛護纔對。”
“你說錯了,這些馬在敵人的手中已經是對我們造成了威脅,造成威脅的東西就一定要先撥除才行。不然的話,我們的兄弟們就會受苦了。”我拍著塔爾夫的肩頭要他想深一層,我何嘗就是喜歡射馬,活馬可是轉手又可以賺上一筆外匯耶。唉!錢又化水了……
一聲呼嘯,我已經策馬來到全隊的前面,格鬥隊迅速挪開一個馬位讓我帶頭前進,這時對方在火炮隊的弓箭射擊之下,跑在前面的八、九十騎馬當場是癱倒在地,馬上的騎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拋落在地,再給隨後的馬匹鐵蹄踏過,發出淒厲的痛號,看來很少有人能倖免於難。
弩弓的射程是普通弓箭的兩倍,而且箭矢數目是它的五倍,在普通弓箭後緊接著射出的弩弓箭雨,使得對方三百名騎兵遭到毀滅式的災難,他們想用護盾保護已來不及,眨眼之間幾百之衆變成一地翻滾哀號,張目四顧,竟然是再沒有一人是挺坐在馬匹之上。
“突破……”
是時候了,就在對方騎兵遭到消滅,步兵開始陷入不知所措、惶恐不安之時,我一馬當先闖向對方的陣營,全隊吶喊著跟隨前進,像是一把尖錐插入敵人的胸膛之中。
我策著馬匹不緩不疾的保持陣容前進,右手長劍一掄,一名擋在前面的步兵連人帶矛給我狠狠地劈得跌跌撞撞向後倒去,並且是接連撞倒不少其它無辜的步兵。
剎時左右出現兩支長矛由下向上向著我的喉嚨處挑來,手法和速度都是有著一定的水平,顯然對搏鬥之技悉熟無比,不過我上他下,下面的終究要吃點虧。
我側過身體整個向左邊馬身靠去,躲過右邊的長矛,右手長劍狠狠地用力一挑,那名步兵的長矛立即脫手而飛,我緊接著一劍直劈在他的頭胸之上,長劍深陷入骨髓之中,用力一抽,血雨飛濺,登時弄得我滿頭滿臉。
我顧不上試淨面上的血跡,勒馬陡然轉身出現在右面,長劍一招泰山壓頂,行雷霆一擊之勢向著剛纔想抽欏子下手給我來一下陰的敵人砍去,對方的長矛根本阻攔不住我的長劍,給我勢如破竹地一分爲二,身上即時是給捱上致命一劍。
這時在我方圓之內再沒有能給我造成威脅之人,我左顧右盼,與我同爲第一列陣容的格鬥隊隊員們左盾右劍不住殺敵,弄得全身都是鮮血淋漓,但看他們精神奕奕的樣子,流的應該是別人的鮮血,第二列和第三列的隊員不住交叉著射箭,鋪天蓋地的豪箭給予敵人慘重的打擊。
塔爾夫策騎不住來回走動,如果發現那一個隊員情況危急,馬上是上前去助一臂之力。
我們向前推進只不過十幾步,已經是造成敵方一半以上的傷亡,在後面的對方步兵見機的早就開跑,機柃一點的也躺臥在地上裝死,勝負眨眼之間已經可見分曉,二千大軍潰不成軍,留下的只是一地屍體和傷兵。
“改錐尖之陣爲疏陣,全體散開。”我見狀馬上是改變陣容擴大戰果,同時大聲叱喝:“放下武器者不殺,放下武器者不殺……”
情況很快就受到控制,塔爾夫帶人清理現場,半晌後回來笑著對我道:“敵人死七百人,殘五百人,受降的四百多人,其餘的已經逃跑了,我們傷了五匹良馬,十幾人受了輕傷,又打了一回漂亮的勝仗,這要謝謝那個白癡矮人作坊當家,半賣半送給我們的鐵鱗軟甲,幫了大忙。”
“我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當然要賣些好東西給我們了,不過說起那個白癡當家……”我與塔爾夫面面相覷,均忍不住發出會心微笑,他辛辛苦苦地做了多年白癡角色,其實旁人早就知道他是在假裝的,白癡竟然是白裝了,落得他裝得辛苦,矮人們配合也辛苦,大家都辛苦。
“你們有什麼好笑的?”素雅站在羅蘭的旁邊,睜大著水亮的明眸不解地問道,她們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顯然是對這種血腥的殺戮場面並不適應,但卻要硬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們只是在笑這些敵人當真是不堪一擊,對了……”我笑著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感興趣的問題上道:“你們爲什麼會被他們追殺,斐萊都城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什麼,你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素雅和羅蘭驚訝地望了我一眼,異口同聲道:“那麼羅德蘭王國發生了那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你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望了塔爾夫一眼,兩人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難道幾天之間,羅德蘭王國就變了另一個樣子?
“是變天了。”羅蘭嘆了一口氣,望了一眼素雅語氣沉重地道,素雅這時茫著地握緊拳頭,面帶哀傷的一言不發,再不是我所認識的愛玩好強公主,反而是一個要人處處給予保護安慰的可憐兮兮女子,感受到她們的異樣氣氛,我沒來由地心情感到沉重起來。
“……大陸歷991年夏,休斯帝國第一智將阮渥在攻破羅德蘭王國要塞落日城之後,以獸人軍團吸引羅德蘭王國軍隊的注意力,親率三十萬大軍成功運用遷迥戰術,避開瓦罕都城和薩雷奧都城上的卡斯頓公路不走,另闢一條道路偷越山嶺在十天前兵臨達普洛王城之下。”
“素雅和我是在敵軍魔法師圍城後設下防護罩前用魔法逃脫的,現在羅德蘭已經是亂成一片,阿澤爾斯公爵假惺惺地在德拉都城高舉救國義旗,瓜廖爾地、貝德安和蘭布爾三都城宣佈獨立,其餘的也是在觀望,各都城領主都是在爲自己的利益打算。個人利益永遠是高於國家利益之上,羅德蘭王國現在已經是危危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