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后,月無修忍不住再次追問,“你怎么好好地跑后宮去了?那地方又臟又破的,就算是處罰侍女也沒有必要讓你親自動手啊。”
藍(lán)月被問的心煩,就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你總提那個賤人做什么?”
月無修不明白她為什么火氣那么大,也索性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月兒,本王承諾過,一定會讓你和霜兒過上最好最尊貴的生活,這個愿望很快就要實現(xiàn)了,待我攻進(jìn)帝都,殺死夙離魅,以后帝君的身份就是我月無修的了。”
藍(lán)月第一次聽他說關(guān)于這樣的話,頓時嚇了一跳,“你……你說什么?你要做帝君?”
“是啊,是不是很高興,待本王成為帝君,你就是帝后,霜兒也會是妖魔界最尊貴的公主。”。
藍(lán)月眼神異樣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瘋了?帝君法力高強(qiáng),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且,我之前希望你能主宰妖魔界,但是現(xiàn)在,妖魔界的帝君很快就成為我藍(lán)月的女婿了,你怎么能破壞女兒的幸福?”
月無修聽得甚是不解,“你這是什么意思,對了,霜兒呢?”
藍(lán)月喝了一口侍女倒得茶水,懶懶開口,“在七天之前,她就已經(jīng)去了帝都。”
“什么?”月無修臉色大變,猛地一拍桌子,“你怎么能讓霜兒去那種地方?”
藍(lán)月嚇得一下子嗆住了,不斷地咳嗽著,然后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嘴,“怎么著,就允許月緋煙那個小賤人做帝后,還輪不到我們霜兒嗎?霜兒去,當(dāng)然是為了搶回帝后的位置,我看等她回來之后,我們就要對她改稱呼了。”
月無修真是怒的可以,“該死,你根本就搞不清狀況,你這是讓霜兒去送死啊。”
聽到“死”這個字,藍(lán)月嚇了一跳,終于安靜下來了,追問怎么一回事。
“我實話跟你說,仙魔大戰(zhàn)之后,妖魔界元氣大傷,夙離魅也失蹤不見,這幾百年來,我一直暗中籌劃想要篡位,卻不想在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一切的時候,夙離魅竟然回來了。并且一直在對我打壓,所以我便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年我一直修煉魔功,提升修為,就是為了和夙離魅對抗,我安排緋煙嫁進(jìn)帝宮,就是為了加害夙離魅,那天朝拜之后,我給了她劇毒的幽冥花汁液,讓她給夙離魅下毒,一個月之期快到,相信我們很快便收到結(jié)果了。”
“原來是這樣。”藍(lán)月終于平衡了一些,原來他是要把月緋煙送去送死的,而不是在偏袒她。
“可是你,卻由著霜兒胡鬧,讓她去了帝宮,夙離魅本就想除掉我,現(xiàn)如今要是他真的拿霜兒做威脅,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藍(lán)月終于知道害怕了,哭喪著臉,“我……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霜兒會有危險嗎?”
月無修緊緊皺著眉頭,“就算暫時沒有危險,以后也是兇多吉少了,夙離魅已經(jīng)知道我的陰謀,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霜兒。”
藍(lán)月嚇得癱軟在地,大哭起來,“我就霜兒這么一個女兒啊,要是她出事了,我可怎么活?”
月無修被她哭的心煩,連忙大聲呵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什么用?還不如好好想想辦法。”
月無修雖然狠毒,但是他和藍(lán)月還是很有夫妻之情的,月流霜又是他心愛的女兒,所以待遇相較于月緋煙,自然大不相同。
為了自己的女兒,藍(lán)月只能硬著頭皮開始想辦法,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來,“對,月緋煙,她不是帝后么?她一定可以有辦法救霜兒的。”
月無修皺皺眉頭,“也不知道現(xiàn)在帝宮是怎么個情形,說不定連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我不管,她一定要救霜兒,要是霜兒出事了,我就殺了她母親,給霜兒陪葬。”
“現(xiàn)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月無修準(zhǔn)備馬上動身去帝都,如果夙離魅真的已經(jīng)毒發(fā),說不定他還可以直接殺了他,救出自己的寶貝女兒。
突然,門口有人來報。
“大王,王后,城外傳來消息,帝后帶著人向這邊來了。”
帝后?藍(lán)月突然驚喜的叫出聲來,“一定是我們的霜兒回來了,她離家之前就說過,她一定會成為帝后,所以一定是她。”
月無修雖然滿腹狐疑,暫且先看看吧,他總覺得以夙離魅的性格不可能會這么做。
不過也沒準(zhǔn)兒,他不是已經(jīng)讓緋煙做帝后了么?
月無修立即吩咐,“擺駕,迎接帝后。”
……
季緋兒在馬車上睡了半天之后,終于清醒過來,心里不停地在埋怨夙離魅,這個可惡的家伙,他一定還故意的。
“緋兒,你終于醒了,狐族王城很快就要到了,想必狐王此時也應(yīng)該派人在城門口迎接了吧。”
季緋兒冷哼,“怎么可能?我這個不受寵的女兒怎么可能享受得了這樣的待遇?”
“再怎么說,你現(xiàn)在也是帝后啊。”
“他們連帝君的位子都敢覬覦,更別說我這個帝后了。”
不知怎么的,平日最幽默風(fēng)趣的殤墨雪,一路也沒說過幾句話。
到了王城,便看到華麗的陣仗,季緋兒從馬車的車窗向外看,頓時覺得十分驚奇和不可思議,如果她知道他們是把她當(dāng)做了月流霜來迎接,一定會笑瘋。
月無修帶著藍(lán)月和一眾王臣在那恭恭敬敬的站著,迎接帝后。
馬車緩緩?fù)O拢I簾被掀開,季緋兒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馬車。
上車之前她還是昏睡的,現(xiàn)在才看到不愧是妖魔界的馬車,簡直就是騰云駕霧的神駒啊。
藍(lán)月一看到她的臉,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月流霜,頓時尖叫起來,“怎么是你?”
隨后的牡丹和殤墨雪也跟著下了車,聽到她的叫聲,頓時深深皺起眉頭。
月無修看到殤墨雪的時候,更是震驚非常,狼王竟然也來了?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牡丹冷冷呵斥,“見到帝后,還不跪下行禮,還敢大呼小叫的,豈不是藐視帝君?”
藍(lán)月心有不甘,她憑什么要對一個下人生的卑賤女兒行禮?所以依舊站的直直的,沒有想要下跪的意思。
月無修半天收回震驚的目光,連忙笑著解圍,“父王竟不知女兒回歸,狼王也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yuǎn)迎啊。既是一家人,便免了那些所謂的禮節(jié)吧!”
這些話要說也是季緋兒說,他竟然自己先說完了,真是可笑之極。
季緋兒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殤墨雪這次主要任務(wù)便是保護(hù)季緋兒,其他的事情能不管的盡量不多管。
于是,季緋兒便在月無修的不安和藍(lán)月的記恨之中,回了狐族王宮。接下來,她最重要的任務(wù)便是問出月緋煙母親的下落了。
……
月無修和藍(lán)月一心想把牡丹和殤墨雪支開,然后狠狠盤問季緋兒下毒的事情還有月流霜的下落,但是豈料這兩個人卻怎么都不走,留在她的身邊哪都不去。
藍(lán)月愛女心切,好不容易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來,“緋煙啊,幾天之前,你妹妹也去了帝都,說很想你特意去探望,這次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霜兒呢?”
“你說姐姐啊,姐姐現(xiàn)如今可是春風(fēng)得意呢,她和帝君情投意合,并且有意要和我姐妹共侍一夫,所以這次只有我回來看望你們二老,姐姐還留在帝君的身邊舍不得回來呢。”
藍(lán)月一聽月流霜沒事,還深得夙離魅寵愛,頓時高興非常,一掃心中的憂慮,因為她知道月緋煙是絕對不敢對她說謊的。
但是她卻不知道,月緋煙早就死了,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做季緋兒。
月無修卻拿出了父親的威嚴(yán)來,“緋煙,你怎么可以這般胡鬧,怎么能由著你姐姐和帝君在一起呢?”
“父親,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姐姐一見帝君就一見鐘情,誰讓我們姐妹情深,所以就只好忍痛割愛了。”
不知怎么的,月無修總覺得如今的月緋煙已經(jīng)不太像他之前那個懦弱的女兒了,卻也抓不住她說謊的把柄,因為帝宮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牡丹突然發(fā)話了,“帝后遠(yuǎn)道而來,需要好好休息,狐王就先別問那么多了,快點安排房間吧。”
月無修不知道牡丹的身份,看到她的穿著打扮也知道是大有來頭,不過殤墨雪的到來卻讓他有了深深地警惕,他覺得,殤墨雪肯定是來監(jiān)視月緋煙和他們狐族的。
月無修陪著笑臉,“看我,思女心切,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了。”
其他人不禁覺得好笑,什么叫思女心切,自季緋兒進(jìn)門來,他卻一直都在問月流霜的事情,沒有半分關(guān)心自己女兒的意思,這個時候裝什么慈父?
“也不用太麻煩了,就住帝后之前的房間便好,我和帝后同住以便貼身服侍,狼王的房間安排在隔壁就好。”牡丹把自己的身份說的很像是一個侍女,但是她的穿著氣質(zhì)分明也不像個侍女,而且身上還散發(fā)著隱隱仙氣,多虧她走之前夙離魅給了她一味靈藥,吃了之后可以掩飾仙氣,不然以月無修的修為肯定能把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