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對遲勇說,現在應該先給老宅驅魔,再給全村驅。
遲勇這才恍然大悟,抹葵峪著魔因老宅而起,為什么不先從老宅做起呢。遲勇想到這,就對德仁說了自己意思,沒想到德仁說了句話,遲勇聽了真的無法接受。
“你的老宅都是冤魂,我破解不了,這與抹葵峪村還不一樣。”德仁說完又閉上眼睛。
冤魂?以德仁法力,連黃曉琳妓女附體都能驅,為什么老宅就不能了,遲勇不理解。
李和看出遲勇著急了,對德仁說,“大師,我們未進山時,那魔就來我們這了,您老人家就給驅一下吧。”
德仁聽到這眼睛突然睜開了,“他終于來了。”
一旁的遲勇、李和心里咯噔一下,誰來了?德仁說的是誰?遲勇和李和聽得心里發毛,德仁越來越神秘了。
“你把這個放在影壁墻上,就好了!”德仁掏出一面小圓鏡遞給遲勇。
本來遲勇想問德仁剛才誰來了,但沒想到德仁卻拿出一面鏡子遞給他,遲勇更加不解。
“大師,您說的那個他是誰?”遲勇還是想弄明白德仁說的誰。
“不必問了,固定好那面鏡子即可!”德仁閉著眼睛對遲勇說。
遲勇只好和李和去影壁墻鑲那面小鏡,李和對遲勇說,這個德仁真是不可思議,讓人琢磨不透,估計那對抹葵峪,以及老宅前生今世都似乎了如指掌。
遲勇也想到了這點,德仁總是欲說又止,似說非說,而且還有很多暗示,讓人難以理解。
朱仁見遲勇和李和在影壁墻弄鏡子,走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就是老宅驅魔,朱仁說,以前驅魔都那樣復雜,今天裝鏡子就能驅魔了,這老頭也太糊弄人了。
遲勇打住朱仁牢騷,告訴朱仁、李和,驅魔道上各有千秋,各有所長,別瞎講。
這時黃曉琳喊道,“遲老板,茶泡好了。”遲勇回頭一看,黃曉琳穿著一身休閑衣服,站在屋門口,顯得是更加青春靚麗。
“你兩個抽空和她談談,抓緊讓她走。”遲勇小聲對朱仁、李和說。
朱仁嘿嘿笑著,“遲大哥,估計這丫頭相中你了。”
“別瞎說!如果再著魔怎么辦?”遲勇氣得小聲對朱仁說。
遲勇返回東廂房請德仁喝茶,一進屋,只見德仁換了一件黑色長袍,遲勇知道這好似是一種道袍,再配發那頭銀發,真是仙風道骨,令人起敬。“先生,去北屋喝點茶。”
德仁站起身,“村里都準備好了吧?”德仁問遲勇。
“各家各戶都貼完了,東山腳下還沒燒紙,先生喝杯茶歇歇。”遲勇對德仁說。
德仁沒說話,到北屋客廳坐下,黃曉琳連忙把茶端給德仁,“德先生,真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聽到黃曉琳說話,德仁也沒支聲,只是接過茶來就喝。
遲勇也坐在那里陪德仁喝茶,但德仁的無聲,讓遲勇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孩子,世事輪回天注定,世間萬物都在這個輪回盤上,誰都無法跳出。”德仁忽然又變成昨天與遲勇喝茶狀態,主動與遲勇說話。
德仁講這些,遲勇能明白大概意思,但人說話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德仁目的是什么?遲勇始終無法理解。
“先生不虧是高人,對世事理解透徹。”遲勇笑著對德仁說。
“談不上,可別叫我高人,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俗話講冤有頭,債有主,冤冤相報何時了,冤恨應該像云一樣飄走。”德仁輕抿了一口茶。
德仁又談到了仇恨,他究竟在特指什么,難道德仁與別人有仇恨嗎?
支玉平、郭胖子、顧林,以及自己前妻齊娜,這些人就幻燈片一樣一張張經過遲勇大腦,遲勇點了點頭,“先生說得句句都能切中我的要害。”遲勇想借此機會探探德仁到底要做什么。
德仁看了遲勇一眼說,“我不是算命先生,你經歷很多難事,但還能淡然處之,能看出你是一個舉重若輕的人,冤恨在你體內達不到三成。”
三成?就是達到十成又能如何,被人奪妻之恨,這已經是達到十成了,這與遲勇經常說的那句,“該走的都走了,你想留也留不住,握不住沙子揚了它!”
遲勇覺得德仁真走到自己心里了,看來他要把自己心底里所留的那一絲絲冤恨化掉。
這時李和跑進屋,“遲大哥,這個支詳謙不配合工作,到他家貼紅布他堅決不同意。”
遲勇一聽也很上火了,支詳謙為什么不讓貼?
“緣分不能強求,不愿貼就不貼。”德仁緩緩地對他們說。
遲勇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但李和不放心,他悄悄告訴遲勇,請來德仁后支詳謙這段時間也很奇怪,對德仁話從來都不當回事,難道德仁與支詳謙之間有關系?
遲勇不讓李和瞎猜,現在都要以驅魔主。
為了第二天驅魔燒紙,遲勇、李和挨家挨戶看看大門上面是否貼有紅布,走一圈后,除了支詳謙其他人都貼了。
路過李和家,李和母親一個勁夸遲勇是個好人,為村民著想,比支玉平強多了。
李和告訴遲勇,現在村里人心都散了,本來很紅火的一個古村,讓支玉平鬧的雞犬不寧,而且他還得了怪病,把村里爛攤子扔那不管了。
遲勇也很惋惜,這可是有名的古村,現在卻成了鬼村,很少有人來,偶爾來幾個人,都是些戶外探險攝影愛好者。
聽說遲勇請了個高人在古村驅魔,村里人都趕到東山腳下。人們都在猜測,遲勇要用什么方法驅魔,但當他們看到遲勇只是在不停地燒紙,那紙灰飄飄灑灑在古村上空,村里人就不理解了,難道燒燒紙就能驅魔了?
何止村民不理解,就連遲勇自己也不理解,但他把驅魔消息傳出去,目的就是讓村里人不要舍棄古村,能再回來居住。遲勇只顧燒紙,全然不管村民的議論。
第一天燒紙村里人都好奇,第二天遲勇依舊在那燒紙,村里人以為遲勇會把高人請出來做法事,但遲勇燒完紙就回家了。等到第三天村里人都徹底失望了,非但沒見到高人出現,只見到滿滿的一地紙灰。
第四天人們又陸續趕到東山腳下,以為還會出現奇跡,但東山腳下卻沒有了遲勇。人們失望地離開,遲勇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心里也沒底,但又不好向村民解釋,必竟這是按德仁先生要求去做,現在只能相信德仁驅魔方法。
村民好奇心理并沒有因此而減退,他們反而涌向遲勇古宅,想查看個究竟。有人就問遲勇,那高手啥時來驅魔,遲勇只說高手已驅完魔。有人不相信,難道燒幾天紙就能把魔驅走,遲勇只能撒謊說,大師在老宅做法事了,要求他只管燒紙。
村民對遲勇說法將信將疑,他們提出要見那位高人,遲勇告訴村民,大師不見陌生人,只要相信遲勇所做的事都是為了抹葵峪就行了。
朱仁、李和也來勸村民,在他們反復解釋下,村民才陸續走出老宅。
朱仁、李和對德仁這種方法驅魔始終抱著不相信的態度,要是當初村里招鬼時,讓德仁來驅,那德仁不僅稱不上高手,而且再也沒人找他。
遲勇讓他們不要議論,必竟把德仁請來了,不相信也得相信,這叫死馬當活馬行。
驅魔結束后,德仁把遲勇叫來,告訴遲勇,不要給村民透露任何消息,否則不僅不靈,而且鬼魔還會重新來。
遲勇問是否把魔驅走?德仁說,每個人身邊都有魔,每個人心里也都有鬼,任何東西都不是絕對的。
聽德仁這樣說,遲勇心里更加沒底了,也就是說德仁無法保證把抹葵峪鬼魔驅走,那這古村不就廢。
德仁看出遲勇的擔心,說道,“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并且相存,存在并不是壞事,消失反而會帶來災難。”
遲勇依舊不懂德仁話里意思,在遲勇內心里只要老宅平平安安,不要再發生那些鬼秘事件就行了。看來德仁話里意思,就是讓老宅,乃至古村與鬼魔共存,這怎么能讓人接受。
遲勇還想再問德仁,但此時德仁已經閉上眼睛開始打坐,又恢復了靜默不語的狀態。遲勇沒再問,從東廂房出來后,朱仁、李和馬上跟他到了北屋。
黃曉琳見遲勇進來了,立即就問,“遲老板,你要讓我走嗎?”
遲勇一愣,回頭看了看朱仁、李和,這兩小子低著頭嘿嘿笑著,“啊,是這樣啊,這古村是有名鬼村,這老宅也是有名鬼宅,你一個女孩在這不方便,所以你還是早點走吧,也是為你好。”
遲勇說完,黃曉琳就不愿意了,“我不走了!我現在對古村、古宅感覺興趣了,我就在這住下了,我會交房租的!不用你們擔心。”
遲勇正要再勸黃曉琳,朱仁嚴肅地說,“這老宅說不定哪天晚上再找鬼,你要是再被死去的妓女附身,那我們可救不了你!”
黃曉琳聽朱仁說被妓女附體,氣得抓起笤帚就打向朱仁。
“行了!別鬧了!先住著吧!”遲勇坐下倒了杯水,朱仁、李和兩個人相視一笑,他們明白遲勇怎能忍心讓黃曉琳走。
李和看出遲勇是因為驅魔而鬧心,于是他對遲勇說,這驅魔驅的,除了貼個布、裝個鏡、燒個紙就沒別的了,不會這們德仁大師是冒牌吧。
朱仁也說這哪叫驅魔,還不如給黃曉琳驅魔神秘呢。
黃曉琳正要發火,遲勇慢慢說,“我也感覺很怪,幾天來發生的事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象那樣,難道真要出啥事嗎?”
朱仁、李和聽到出啥事,都在猜測難道鬼魔又要來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