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遲勇著魔的事才一天時間,就在村里傳開了,因為很多人沒見到遲勇這兩天出門,后來又看到了德仁出現,他們還聽說遲勇病了,于是他們就猜遲勇著魔了。
遲勇并不知道外界的傳聞,每天還是和德仁探討關于青山寺遺址的位置。
德仁告訴遲勇,青山寺遺址就在遲勇當初看到佛光的那個位置,一般人是不會看到佛光的,但佛光就是一瞬間,稍縱即逝,錯過了,可能就找不到了。
遲勇問德仁為什么要把支家真相給捅出來,這樣對支玉平和支詳謙不公平,況且都已經這樣了,之前德仁還說過不會把這些事說出來的,怎么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德仁笑了,他告訴遲勇,老宅的鬼魂屢屢作怪,還讓遲勇也著魔了,這說明老宅的死去的人太冤了,如果再不把真相透出來,估計要出人命的。
遲勇這才明白德仁的要說出真相的目的。但遲勇還有個疑慮,就是如果真要是把真相說出來,支玉平會承認嗎,再就是那些珍寶怎么分,支玉平肯定會來搗亂的。
德仁說,他承認不承認是他的事,反正只讓支玉平知道就行。至于珍寶,德仁說這些寶貝盡歸遲勇所有,這也是他應該得到的。
遲勇堅決不要,但德仁說了,不要也得要,如果不要這些珍寶會害死很多人。德仁說,有人擔得了財,有人就擔不起財,遲勇是擔得起財的人,這些東西只能遲勇所有。
這天,老宅大門響了,朱仁去開門,見來的正是支玉平,心里就一萬個煩,但支玉平是一村主任,他來了,你還得熱情招待。
遲勇見支玉平來了,忙問德仁是否回避一下,德仁說正要見他,不必藏著。
支玉平進屋里,見德仁在那里坐著,連忙打招呼,“德先生來了,真是貴客啊!”
遲勇見支玉平對德仁很尊重,就讓支玉平坐著說話。這支玉平畢恭畢敬地與德仁說著話。
遲勇問支玉平,“支主任,今天有事嗎?”
支玉平忙說,“遲老弟,咱們好久不見了,過來看看你。”
其實支玉平并不是來看遲勇,他聽說遲勇著魔了,就想過來看個究竟,他心想自己著魔時,你遲勇來驅魔,心里一定偷著樂。
遲勇笑著說,“支主任體恤民情啊,真是讓人感動。”心里卻罵著,你支玉平巴不得看我熱鬧呢。
支玉平突然話鋒一轉,“遲老弟啊,聽說你著魔了?哎,這老宅真不能住了,不如賣了吧!”
遲勇沒想到支玉平直接把自己著魔的事挑明,剛要回答他,一旁的德仁說話了,“他卻實著魔了,而且魔著的還很深,你想知道嗎?”
支玉平連忙恭敬的說,“德先生,您請講。”
德仁說,遲勇著的魔是支家當年離家出走的那個女孩,她附在遲勇身上把支家的秘密透露了一點。
支玉平聽說過那個女孩,但聽說支家秘密就很感興趣,就急著問,“德先生,那個女孩都說啥了?”
“她說你不姓支!”德仁直截了當對支玉平說。
“什么我不姓支?那我姓啥?”支玉平直接問到。
“你應該姓李!”德仁笑著說。
支玉平剛才的那種恭敬樣一下丟掉了,“你胡說!我怎么姓李!我明明姓支!”
看到支玉平著急生氣的樣子,遲勇忙勸支玉平,“支主任,你聽德先生說。”
德仁笑著說,“我姓支,所以你就不能姓支!”
“什么邏輯!你姓支!你憑什么姓支!”支玉平來氣了,他想你德仁就是個驅魔道人,怎么在這里胡說八道。
德仁正要解釋,支玉平來脾氣了,“姓德的,你別在村里胡說八道,如果再瞎說,我可報警,就說你歪門邪道!”支玉平說完就起身走了。
看著支玉平生氣而走的背影,遲勇有點擔心,“德先生,這樣做好嗎?那支玉平也不是好惹的,他現在根本不信你說的事。”
德仁笑著說,“信不信是他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我的任務基本完成了,老宅的故人也能理解我了。”
遲勇能理解德仁的意思,德仁所做每件事都是為了他,但突然把支家那么大事捅出來,擱誰也受不了,況且支玉平根本也不知道祖上都做什么壞事,突然說出來讓支玉平去接受,有點難為他了。
果不出遲勇所料,支玉平回去后越想越來氣,他沒想到這德仁竟在那里胡說八道,還說自己不姓支,這簡直是侮辱自己的人格。
支玉平感到必須把這口惡氣出來,于是他就打電話報警,說是村里來了個假道人,裝神弄鬼,讓民警抓緊把這人抓走。
派出所的同志立即派人到遲勇來查,公安人員到了老宅后,德仁已經不在,他們就詢問了遲勇關于德仁的情況。
遲勇告訴他們,德仁是純正的道士,根本也不存在裝神弄鬼的事,況且他和德仁私交甚好,現在德仁已經走了,至于去哪里,他也不清楚。
公安人員又詢問了村里人員,也沒說出德仁在村里裝神弄鬼的事來,于是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支玉平不會善罷干休的,他拿著家譜去找支詳謙,說是有人挑撥離間,想壞他們支家的名聲。支家當年可是在朝廷做過大官的,如果讓人們這樣瞎說,那就是對祖宗的不孝。
支詳謙沒有吭聲,因為德仁告訴他支玉平不姓支,他也很納悶。祖上做了那么多見不的人的事,很是傷心。
支玉平見支詳謙也幫不了自己什么忙,就到村委會用大喇叭向村里一陣喊,大意就是村里人要團結,不要讓外人在村里興風作浪,有些人想把抹葵峪搞臭,這種行為村里人要團結起來和他們戰斗。
村里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都議論紛紛,有的人就聽說了這事,他們也都不信,支玉平再壞,那也是支家人啊,壞他也不能這樣壞,那不明擺著就說支玉平是個雜種嗎。
支玉平也聽到了這些傳聞,天天在家生悶氣,他老婆給他出招,要想堵住那些外來人的嘴,就只能把支家的家史讓人知道,不如辦一個支家史館,讓來旅游的人來參觀。
支玉平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可是辦史館容易,但地點可不好選,人們都知道支家老宅在遲勇手里,很多古董也都讓遲勇挖走了,在別的地方開,有點明不正言不順。
他老婆給他出了主意,讓支玉平在支家大墓旁邊蓋個房子,專門介紹支家歷史,并去古玩市場掏點貨來,擺上就行了。
遲勇也聽說了支玉平要開支家史館,心想這小子肯定急了,他在急于向別人證明他就是支家正統,不過細想想,支玉平這樣做也是做個善事,至少把支家的歷史向世人傳播。
黃曉琳說,如果支玉平這樣搞下去,不會老宅里的鬼又不愿意了,再出來興風作浪怎么辦?
遲勇笑笑對黃曉琳說,鐘貞來找他,就是要通過他把支家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公布出來,如果找別人,說不定就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支玉平展出的是支家最早的歷史,與支玉平祖上做下的那些孽事應該無關,就由支玉平去折騰吧。
遲勇以為支玉平到此就結束了,其實遲勇真是小看支玉平了。自從上次德仁說支玉平不姓支,支玉平就認為遲勇在里面作梗,于是他就想找遲勇的茬。
這天村委會來人找遲勇,說是東山腳下那塊地村里不租了,要收上來。遲勇沒支聲。
朱仁急眼了,對村委會的人說,不租就是違反合同。村委會人說這是支主任的意見,他們只是奉命行事,有啥事直接找支玉平。
村委會的人走后,朱仁問遲勇這事怎么辦,遲勇說先去找支玉平理論,畢竟村委會違約在先。
黃曉琳說這支玉平真是欺人太甚了,這要把地收回去,讓遲勇喝西北風啊。
遲勇找到支玉平,并且說合同未到期,這樣無緣無故把地收回,會違反合同法的,
支玉平陰陽怪氣的說,當初遲勇這塊地承包時缺乏相關手續,只是原承包的幾個村里人同意了,就和村里商定,沒有經過村委會協商決定,需要重新承租,并且將引入競爭機制。
遲勇心里暗罵支玉平,但自己作為承包人,村委會研究不研究與自己沒關系,憑什么說不租就不租了。
支玉平這是村委會集體研究決定,沒辦法只能按照規定來。遲勇說那就按法律來,法庭上見。
遲勇臨出門,支玉平說了一句話,違反程序的事,法律不予認可。
黃曉琳給遲勇出主意,先穩住支玉平,讓他三分又能怎么地,不如給他點好處,總不能辛辛苦苦把地養肥了,送給他支玉平吧。
遲勇說給他什么好處,愿收就收吧。黃曉琳說,先把支玉平穩下再說,其他的事由她來處理。
黃曉琳讓朱仁從那箱子拿一副金手鐲送給支玉平,求支玉平網開一面,繼續讓遲勇承租下去。
支玉平是什么人,見到金手鐲眼睛立即發綠,立即答應朱仁,到時和村委會再研究一番,然后給遲勇消息。
果然沒幾天,村委來人了,繼續讓遲勇承租。遲勇很高興,沒想到支玉平轉變這樣大,但遲勇更沒想到,那副金手鐲又給遲勇帶來了不必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