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優把那根樹根,拿近到眼前,仔細觀看。
我看到那根樹根,還在往下滴著血紅色的液體,好像是我剛才在那棺材里攪動時候沾上的。
我很納悶吳優為什么對著這個沾了血水的樹根這么感興趣。
而吳優看了一會之后,突然臉上現出了喜色,是那種驚喜的表情。
她迅速把樹根交給我:“快,幫我拿著點,別落到地上去。”
說著,吳優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個小玻璃瓶,那瓶子大概有半個飲料瓶大小,晶瑩剔透的。
吳優把那個瓶子的蓋子擰開,又從我的手里接過了那個樹根。
吳優把那瓶子口對準了樹根上沾染了血的地方,嘴里不斷嘟囔著:“小乖乖,快到我瓶里來啊,求你了求你了……”
我更意外了,想靠近去看一看。
這時吳優卻長出了一口氣,迅速用蓋子把那個瓶子擰上了。隨后她把樹根扔在了一邊,喜笑顏開。
我疑問道:“啥玩意啊,像得到了寶貝似的。”
吳優把那個瓶子往我手里一遞:“給你瞧瞧,千萬別擰瓶蓋啊。這可是個寶貝,弄丟了你賠不起……”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了瓶子,嘴里嘟囔著:“這棺材里能有什么寶貝?大驚小怪的。”
我透過那個玻璃瓶子,發現在那瓶子里多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竟然是一只在瓶子里緩緩蠕動的小蟲。
那小蟲通體血紅,樣子有點像我們常見的米蟲,肉呼呼的。由于它通體的血紅色,和那血液幾乎融為了一體,所以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它。
而就在我看著這只蟲子的時候,我發現它正在往外吐紅色的血沫子。
“這……這什么東西啊?”
我突然有點惡心,急忙把這裝著蟲子的瓶子還給了吳優。
“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是我們養尸族百年難遇的銀線尸蟲。”說著,吳優把那瓶子又舉了起來。
“銀線尸蟲?不就是胖乎乎的一條米蟲嗎?哪有銀線?”我擺擺手。
“你再看看。”吳優把瓶子送到我眼前。
此時,那蟲子似乎已經把體內的血沫都已經吐凈了,通體變得雪白,在那雪白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光燦燦的銀線。那銀線從蟲子的頭一直到尾,在它的身體上,特別顯眼。
“這銀線尸蟲到底管什么用啊?看你的樣子這玩意很珍貴?”
吳優點點頭:“當然了。這蟲子可是百年難遇啊,也許一千具尸體里才會生出一只這種蟲子。而且這東西喜
歡聚血附陰,剛剛那個血棺,是七星聚煞的中心,陰性十足,倒是適合這血蟲生長。”
吳優仰著頭看著那血棺,似有不甘。
我說道:“那里面好像有很多血,我用樹根攪動的時候,聽到了嘩啦嘩啦的聲音。那里會不會還有這種銀線血蟲?”
吳優搖頭說道:“絕對不會有了。這種血蟲,別看不起眼,但是它們在一定的范圍內,是不會有第二只血蟲出現的。這就是所謂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
“除非什么?”我很好奇,問道。
“除非,一雌一雄,配對生產。”
“我去,這玩意還這么邪乎,居然還分公母?可是它們到底能干什么,看你如獲至寶的樣子。”
吳優說道:“這蟲子有點像是一種血液轉換器,它善于吸收人體的血液,而經過它體內的消化加工之后,會轉變成一種陰血。而這種陰血是我們煉尸的必需品。”
“可是我看清風他們煉尸,也沒有用這種蟲子啊?”
“煉尸的過程,就是一個血液轉換的過程。如果有這種血蟲幫忙,至少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有的活尸我們需要煉一年以上,如果有了這種血蟲,也許我們只用兩三個月就可以了。當然,我在尸魁門這么多年,這才是我遇到的第一只雌性血蟲。更多的作用我也沒有遇到過。”吳優說道。
“你是說,這一只是雌的?你怎么看出來的?”我問道。
“看到那銀線了嗎?雌的是銀線,雄的是金線。金線血蟲,更是珍貴,如果說一千具尸體可以生出一只銀線血蟲,那么也許需要一萬具尸體才會出現一只金線血蟲。”吳優說道。
“是這樣啊?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吳優點點頭:“現在看來,有人使用了調虎離山計,引我們離開,他肯定從那血棺里拿走了什么東西。我剛才說了這血蟲喜歡聚血附陰,他拿走的東西,一定是個至陰之物。”
我撓撓頭:“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弄的這些東西呢?”
吳優突然說道:“其實……我倒是看出點什么了……”
我一愣:“你看出了?看出什么了,有話就說啊……怎么這么磨嘰……”
“這……這套東西,好像跟我們尸魁門的某些方法很相似。”吳優說道。
“啊?尸魁門?這是尸魁門的人弄的?”我喊了一聲。
“你小點聲……我也沒確定,只是懷疑。咱們再繼續查查看看。”吳優嗔怪地打了我一下。
我點點頭:“怎么查啊?這棺材,要不要再去看看?”
吳優搖搖頭:“算了吧。這棺材里的東西,肯定被人拿走了。而且,我剛才在追那個擄走鵲兒的那人的時候,發現他有點像……”
“像誰?”
“像那個里長,高高瘦瘦的,起碼體型很像。”吳優說道。
“是他?”我很意外,接著說道:“那我們趕緊上去,到平都古鎮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吳優點點頭:“最好是找到他,我也想知道這里的那些干尸是怎么回事。”
我拉著鵲兒,和吳優開始順著那樹根往上爬。
我們爬上了地面,那種陰冷的感覺頓時減弱了許多。
在我們剛剛爬上地面的時候,我看到天已經亮了。一抹亮白出現在天邊,四周伸展開的槐樹枝被風吹得四處亂搖。
我們到了地下的這段時間,居然就已經天亮了。
我們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準備到那平都古鎮去找一找那個里長。
可是我們重新去尋找那個古鎮,卻發現整個古鎮的環境已經有了變化了。除了依然屹立在那里的那個石頭牌樓,所有的古鎮都已經消失了。
街道,店鋪,民居……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黃沙,和裸露在外的細碎的石塊,此外,我們的那輛馬車也孤零零停在了砂礫之中。在那石頭牌樓的后面,可以看到一具具的白骨隱沒在砂層之中。
我們跑了過去,發現那些白骨,都是一些馬的白骨架。那些白骨上,已經有的地方風干了,隨著我們的走近,那些白骨突然就變成了細碎的骨粉隨風而逝……
我四處環顧,視線可及的地方,看不到有一點生機。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我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迷茫。
“不可能,你看著牌樓,還有周圍的樹。”吳優說道。
我往周圍看了看,果然雖然那個古鎮消失了,但是周圍的那些槐樹,卻在依然在鎮子的邊緣存在。
“這鎮子有古怪,也許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鵲兒說道。
“這……怎么可能,這么大個鎮子,說沒就沒了?”我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鵲兒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感覺這鎮子不是沒了,而是這里并不是它真正的位置,而是存在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到了晚上的時候,會出現在這里。”吳優說道。
我似乎明白了吳優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鎮子有點類似那種海市蜃樓?白天和晚上的光線原因,讓這個鎮子在不同的地方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