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面臨過生死邊緣,讓我脆弱的心也得到了一定的加強。
因為什么事情經歷多了之后,會變得麻木。
此時,死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形式,對我并沒有其他特別的感受。我也真正明白了,只要把死都看淡了,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我沒有等來刀子穿心,而是聽到了一聲狼嚎。
“嗚……嗷……”狼嚎聲一起,整個現場變得十分安靜。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白布遮擋了我的視線。
現場在經歷了短暫的安靜之后,瞬間就變得人聲鼎沸。
那些人歡呼著:“烏頓珠……烏頓珠……”
開始的時候,喊聲還稍顯混亂,喊了幾次之后,喊聲變得有節奏起來,我感到很是震撼。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他們高喊烏頓珠,到底也不知道這烏頓珠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覺這幫人有點瘋狂。這個烏頓珠似乎是他們的一個崇拜,我突然想起了鵲兒的那個村子,也有自己的圖騰嚎天狼首。難道這烏頓珠也是他們的圖騰?
在那些人喊了十幾聲烏頓珠之后,現場再一次靜了下來。
同時我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白布的那邊傳了過來,似乎是奔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腳步臨近,白布一挑,我看到一群人站在白布的那邊,齊刷刷看著我和陳喜。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匹金毛惡狼,但是此時它竟然顯得十分溫順,像一條大狗一樣靠在一個人的身邊。
這個人站在人群的前面,竟是一個女孩。
女孩的頭發梳成若干個小辮子,垂在肩頭。面容俏麗,未施粉黛,尤顯青春自然之美。這和鵲兒有些地方倒是很相似,只是看年紀似乎比鵲兒還要小一些。
但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女孩就是在壁畫上看到的那個。
其余的那些人,聚集在女孩的身后,面色虔誠,對這女孩很是恭敬。
看這女孩的面容,無論是膚色還是長相,不完全像是其他人有顯著的外族特征,和我們倒是有些接近。
女孩側身和她身后的人說了幾句話,當然是他們自己的語言,我們都聽不懂。
后面的人上來低聲和她交流著,似乎是在向她講述經過。
女孩最后點了點頭,又和他們說了幾句。
那人頻頻點頭,女孩轉身要走。
“莫卜卜……”我脫口而出,喊了一句。
我是故意喊出來,想試探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我以為是幻覺的那個女孩。
沒想到我話一出口,女孩已經轉過去
的身子,一下子又轉了過來,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我看。
我一看有門兒,急忙解釋道:“你真是莫卜卜?你忘啦?在戈壁灘,我們遇到了沙狼蛇,是你救了我們,那天晚上……想起來沒?”
我一口氣說出了一段話,眼下,我只能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希望女孩記得我們。看的出來,如果她真是莫卜卜,既然能出手救人,想必心地是善良的。
果然,女孩再次張口說話,就變成了我們能聽懂的漢話:“你們……是你們……”
我和陳喜忙不迭地點頭:“是我們,是我們,我們不是壞人啊……別殺我們……”
女孩聽了莞爾一笑,臉上出現了兩個酒窩,煞是可人。
“你們先跟我進來,我有事情問你們。”說著,女孩跟那些人交代了兩句,轉身帶著那匹金毛狼,離開了現場。
我和陳喜松了一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最起碼不能被穿臍破心了。
那些人上前七手八腳把我們從樁子上解了下來,推搡著,把我們帶到一間木屋里面。
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女孩正坐在木屋正座上,旁邊還有一個女人,似乎是個仆人,恭敬地站在她的身邊。
而在女孩旁邊的座位上,蹲著那匹金毛狼。
看得出來,這狼在這里面的地位不低,和女孩形影不離,甚至有自己的專座。
在我們進來之后,那女仆識相地退了出去,應該是女孩早有交代。
女孩走上來,把我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我和陳喜捂著被綁得發麻的手臂,對女孩道謝。
女孩微微一笑,示意我們坐在椅子上。
我看了看門口,有幾個大漢手持武器正在逡巡,看來他們是不放心我們。
我看向那女孩,問道:“請問一下,你是莫卜卜嗎?”
女孩點點頭:“我是。”
我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真是啊?”
女孩一愣:“你想做什么?”
我趕緊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我只是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畢竟沒有你,我們都要死在戈壁了。”
其實我對這莫卜卜,印象很深,不光是她救了我們。更多的是,我感覺在她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起碼要弄明白那被我們打開的石壁,為什么用我們的血羅盤就能開啟?
女孩一笑:“正趕上我去戈壁辦事,舉手之勞。我這伙伴能號令沙漠狼,有它在,正好就解了你們的圍。”
那金毛狼頗通人性,見被女孩夸贊,頓時搖頭擺尾,神氣活現。
我沖著那金毛狼也一點頭:“那謝謝這位狼兄了。”
陳喜在一旁問道:“姑娘,這是哪里啊?為什么你們都說那種話,而且我們也沒有惡意,你們為什么要殺我們?”
女孩淡淡地說道:“這里,很少有外人來。沒有我的允許,除了我之外,這里的人也不能到外面去。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進來的,但是但凡進到這里的,都不能活著出去,這是規矩。”
“可是,我們是無意中進來的。所謂不知者不怪,我們也不會把這里的事說出去的……”陳喜努力辯解著。
莫卜卜擺擺手:“你們暫時沒什么事,只是你們需要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我想著要問莫卜卜關于那石壁和血羅盤的事。沒想到還沒等我問起,莫卜卜先提起了此事。
既然事情發展到這里,我們也沒必要對女孩有隱瞞。我伸手朝陳喜要血羅盤。
陳喜苦著臉說道:“你以為咱們落在他們手里,身上的東西不會被他們搜走嗎?”
我一摸身上,果然,我身上的河桃劍,以及那兩本書,全都被搜走了。
醒來之后心里一直緊張,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莫卜卜從后面拿出一個包袱,從里面摸出一樣東西,擺在了桌子上,問道:“你們怎么會有這個?”
我一看,正是爺爺留給我的那塊血羅盤。
我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我們進到這里的原因,至于這血羅盤,是我爺爺留給我的。”
“你爺爺?他……他有血羅盤?”莫卜卜反問了一句。
我一聽,這莫卜卜居然能叫出血羅盤的名字,這真令我意外。
不過我馬上就意識到,既然那塊石壁,是用血羅盤就可以打開。那就說明,至少這莫卜卜身上,也應該有一塊血羅盤才對,不然她怎么能夠自由進出這里呢?
我點點頭:“這的確是爺爺留給我的,實話跟你說,我這次來戈壁,就是來找爺爺的。”
莫卜卜聽完,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近前。
我聞到了女孩身上一股淡淡的體香,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爺爺是鬼幽門的人?”女孩突然張口問道。
“你知道鬼幽門?”我脫口問道。
在我看來,鬼幽門并不是什么知名的團體,知道它的人很少很少才對。
女孩走回到座位那里,又摸出一塊血羅盤,放到了桌子上。兩塊血羅盤,擺在一起,形狀大小出奇地吻合,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我驚喜道:“這么說,你也是鬼幽門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