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珠寶池,整個一片尸骸遍野……上面一層珠寶盡數(shù)被染成了紅色。
摔下去受傷卻活著的人們,有的還用最后一絲力氣相互撕扯,有的則繼續(xù)抱起某件寶貝往懷里塞,這些人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只是下意識做出舉動而已。
敦子下意識說了一嘴:“這一下,天下盜墓賊可所剩無幾了。”
張海嬌和戲子主要擔(dān)心張華宇,戲子本想跳進(jìn)那玉棺當(dāng)中,卻是被張海嬌攔住了。就見她指著那金龍喝道:“你不要傷害我們的人,我們不跟你們搶了。”
金龍沒說話,只是斜著眼冷冷的看著我們,他渾身都是血,看起來極其駭人。
我一直都對這個人的身份很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念讓這么牛掰的漢子,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邱浩,顯然他是贏到了最后,只是看起來傷勢也不輕。
金龍沒說話,一旁的金文杰,卻苦笑道:“金龍,剛才那一刀是你傷的我嗎?”
金龍冷冷看了金文杰一眼,回道:“是又如何,除非我死了,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干爹的棲身處,無論是誰,靠近必死。”
“你你……你為了你干爹,不惜殺你親爹?”金文杰大聲咆哮。
我們幾人聽的一愣,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弄了半天,金龍是金文杰的兒子。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也解釋不清。看那邱浩安祥的躺在玉棺中間,旁邊倒著一片死傷慘重的人,而最厲害的角色-金龍。竟然連他老爹都不放過。
見金龍沒有回答,金文杰突然苦澀大笑道:“你是恨我不養(yǎng)你,恨我從小就把你丟了,可是你知道嗎,你干爹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個殺人的惡魔,他為了一己之力。害死了無數(shù)的人。”
“這和我沒關(guān)系。”金龍連看都不看金文杰一眼。
“咳咳咳……”金文杰一陣咳嗽,托著重傷的身體朝前爬了一些。哀求道:“如果你讓我躺在他的地方,我就會好起來,如若不然,我就要死了。”
敦子恍然大悟道:“哥們好像明白了。實(shí)際上金文杰從小把金龍安插在邱浩身邊,就是為了知道這個秘密,卻是沒想到,兒子最后和人家一伙,而此時此刻,只有邱浩身子下面那塊地方,才能夠起到功效,才能夠把將死之人就過來。”
“啊?”我渾身一震,突然覺得敦子這席話。應(yīng)該又是正確的。
雖然我不知道那玉棺到底有什么功效,不過現(xiàn)在看看邱浩的臉色,我還是可以斷定。這玉棺即便不會讓人返老還童,卻也一定有著某種治療效應(yīng)。
因?yàn)橹扒窈骑@然已經(jīng)快不行了,可是自從躺進(jìn)這玉棺之后,雖然他現(xiàn)在一動不動,不過我卻是覺得,這老家伙并非已去。他的面容更像是熟睡一般。
至于金文杰和金龍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一點(diǎn)我沒興趣知道。只求我們的人安然無恙就好。
果然,金龍仍然沒什么反應(yīng),顯然他并不打算賣給他老爹面子。
金文杰幾近崩潰,卻也毫無辦法,只得按住自己的傷口,一臉無助的發(fā)愣。
七叔突然朝我們喊道:“走吧,你們趕快離開這里,不要管我們了。”
“七叔,你啥意思,我們絕不會丟下你的。”我立刻把他的話駁了回去。
七叔直勾勾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一時惹得眾人不知所措。我見他那前仰后合的樣子,甚至都懷疑,這長相年輕的老頭子,是不是患了失心瘋?
待他笑夠了,敦子接話問道:“我的七爺,沒啥事的話,你們趕緊上來吧。”
七叔沒有搭理敦子,卻是猛然一臉嚴(yán)肅朝我說道:“葉欞,你聽話,不用管我們了,邱浩不死、我是一定不會走的,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給他們報仇。”
“敦子戲子,快去把他們弄上來。”我完全不同意,立刻朝敦子和戲子囑咐。
這倆人和我都是過命的朋友,敦子一直把七叔當(dāng)師傅,而張華宇本來就是戲子的師傅,還有那來寶和林玉鳳,和我們也如親人一般。
至于鬼婆婆,她現(xiàn)在倒在阿武的懷里,看樣子也是奄奄一息,而阿武雖然功夫不錯,可是卻也被打成重傷,我心說我們盡力就好,這時候也不能太血熱。
敦子和戲子自然不含糊,高呼一聲,就要往下跳。
而下面最厲害的角色-金龍,顯然是已經(jīng)打光了他的飛針,見這二人躍躍欲試,立刻手握匕首虎視眈眈,如果他倆跳下去,必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
“給我停下!”七叔突然高聲喝道:“你們聽我說,時間……時間不多了,你們不但要活著出去,還要好好活著,我……”
七叔說道一半,又朝著來寶吩咐道:“寶啊,把你玉鳳姨娘送上去,你也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不用管我了。”
來寶好像是中了槍,強(qiáng)撐著站了起來,回道:“不,你不走我便不走。”
“放屁,老子的話你都敢不聽了嗎?”七叔立刻暴怒了起來。
來寶靠在一旁不吭聲,臉色難看的要命,卻也沒有反駁,只是惡狠狠盯著金龍,恨不得即刻沖上去與其拼殺,或許對來寶而言,即便死了,也不愿意屈服。
此時鬼婆婆被阿武扶著,與林玉鳳緊靠在一起。
林玉鳳眼神迷離,朝著七叔苦笑道:“七爺,你這又是何苦,那金龍看似并不想與我們拼死之爭,只要我們想走,就有一線希望,我等了你這么多年,你就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茍活于世嗎?”
七叔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聲音柔和幾分道:“玉鳳啊,我李老七,一輩子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到了這個時候,又豈能再對不起你,你還是走吧……”
林玉鳳還想再勸,張華宇卻是突然笑道:“行了行了,特娘的,老子也算有頭有臉,你們兩個老東西當(dāng)著我的面調(diào)情可是不好!玉鳳啊,要我說老七說的對,你畢竟是個女人,還是趕緊走吧,正好幫我們看著小的們。”
“啊哈哈哈……”
一直身份不明,并與七叔他們聯(lián)盟的鐵筷子-鬼婆婆,卻是突然燦燦大笑。
幾個老輩的看著這老太太,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甚至覺得,現(xiàn)在的幾個當(dāng)家人,像是根本不在乎生死一般,他們此時就好像一切都解脫了一樣輕松。
鬼婆婆摸了把林玉鳳的頭發(fā),柔聲道:“玉鳳妹子,要我說啊,你們做的都不對。當(dāng)年華宇追求你許多年,而你卻一只想著李老七,可李老七又和華宇是過命的兄弟,他自然不能奪人所愛,這事情脫了二十多年也該有個說法了。”
林玉鳳有幾分羞澀,回道:“那依您老之見,又當(dāng)如何呢?”
“呵呵呵……”鬼婆婆繼續(xù)笑道:“雖然老七口頭不承認(rèn),可他心里一直都有你,而華宇這么多年,也從來沒怪過你們,這事啊,要么出去說,要么在這說,可一旦要是分開了,可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張華宇接到:“老鬼婆說的對,玉鳳,我早就想好了,你和老七才是天作之合。”
“哎哎哎……”被晾在一旁的肖振天突然插話道:“你們幾個老不死的,在這磨磨唧唧費(fèi)什么話,都什么時候了,還不想辦法趕緊出去。”
“閉嘴!”我們這方的人同時呵斥。
“得得得……反正都要死了!”肖振天也一反常態(tài),竟然開始閉目養(yǎng)神……
……
聽了半天,我總算是大概聽出了這些個老輩之前的一些故事。
不過對于現(xiàn)在來說,七叔為了報仇顯然是堅(jiān)決不走,張華宇不知為何,卻是和七叔一個決斷。鬼婆婆看樣是根本走不了,而林玉鳳,不管她和七叔或者張華宇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烈性女子,看似也絕不會離開。
我期間還注意過其他人,邱浩一直閉目養(yǎng)神,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肖振天好像放棄了一切,插了個話之后,就也靠在一旁休息。而金文杰一直趴在地上哭哭咧咧,他和金龍的過去我們不知道,不過這金文杰現(xiàn)在肯定無比的悲痛加后悔。
最厲害的角色-金龍,就那么如一尊雕像般站立不動,無論大家說什么,他都沒有一點(diǎn)的反應(yīng),或許對他來說,保護(hù)好邱浩才是人生的唯一目的,我覺得鬼婆婆說的是對的,只要我們不攻擊金龍,他應(yīng)該不會為難我們……
就在我們下也下不去、他們上也上不來的情況下,意外再一次發(fā)生了。
先是一陣劇烈的機(jī)關(guān)響動,緊接著整個大殿都開始晃動,而我們眼下這群人所處的那口巨大紅玉棺槨,卻隨著機(jī)關(guān)進(jìn)行,緩緩向下而去……
更讓我們驚慌失措的是:剛才那些不知逃去哪里了的鬼騎尸,卻又從四面八方紛紛沖了出來,數(shù)量足有小二十只,樣子全都如惡鬼般恐怖。
我們幾個剛要拼命,可那些鬼騎尸卻好似對我們毫無興趣一般,直接越過我們四人,全都爭相恐后的躍進(jìn)了玉棺當(dāng)中。
本來玉棺里面就倒?jié)M了人,這一下活著的艱難躲閃,卻是沒了反擊能力,而那金龍如打了雞血一般,立刻揮動手中滴血的匕首,朝那些鬼騎尸開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