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近前仔細去看,我立刻就恍然大悟,這座兩米多寬的拱橋全身都長滿了一種類似藤蔓的植物,每一根差不多都有手指般粗細,覆蓋的幾乎看不出拱橋本身的面貌。
“敦子,這都是些什么呀,你認識不?”我一本正經的問道。
敦子走過去順手就折下來一根,看了兩眼回道:“不認識,不過這怎么說也就是一種植物而已,應該沒什么需要擔心的。”
山虎叔接過敦子手里的藤條,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看這東西啊,有點像是土絲草,只是過于粗了一些。”
土絲草?這個名字我印象里倒是聽過,小時候莊稼地頭就經常看到這類東西,它屬于一種寄生植物,需要纏繞在其它植物的身上,靠吸取別人的營養為生,可是那種草都跟牙簽般粗細,顯然與我們現在看到的不符。
我又左右看了看,發現河的這一側幾乎就已經沒有路了,要想過河就只有這座拱橋可以通過,只好去征求大家的意見。
考古隊員們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判斷能力,敦子說問是不是有些多心了,這幾根藤條有什么可擔心的。
我也是暗自苦笑,見大家都同意過橋,便自告奮勇的率先塌了上去,橋面上的藤蔓很厚,也不知道累積了多少年形成的,總算是沒發生什么意外,我沒費多少力氣,很快就安全通過。
“沒事了,大家行進的快一些!”我站在橋的這邊大聲的喊道。
接著就是山虎叔先快步走了過來,然后考古隊員們一個接一個,最后橋的對面就剩下敦子和那受傷的葛明兩個人,而此時葛明卻是清醒著的,看樣子身體已無大礙,我隱約的就聽見,他好像是不想讓敦子背著了,決定自己過河。
敦子其實是個熱心腸,別看他平時看葛明不順眼,可真正節骨眼上是不會去計較的,我就見兩個人拉扯了一陣子,最后顯然是敦子妥協了,笑呵呵的朝著葛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閃身讓到一旁。
葛明只是腋下受傷,腿腳卻是沒任何問題,他見敦子讓開以后,大步流星的就走上了拱橋,可就在他行進到橋中間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借著眾人的手電光,我就見那本來毫無聲息的藤蔓,突然間就像是活了一樣,先是其中的幾根如蛇一般開始蠕動,接著整座橋面的藤蔓都動了起來。
“還等什么,你特么快跑啊!”我見他站在橋上驚慌失措,不禁大聲的喊道。
葛明的性格也的確是太面了,對于突發事件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其實如果他現在跑過來還不會有事,可是他此時已經如受驚的小貓一樣,就知道原地打轉,卻是一步都沒能向前。
情急之下我剛準備過去接他,就見一根較粗的藤條突然站立了起來,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一樣瞬間就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端光禿禿尖頭好似一個旋轉,直接就刺進了葛明的腋窩里。
“啊……哎呀呀呀……”
葛明發出一連串的悲慘叫聲,隨后突然站立不穩,整個人就摔倒在橋上,而此時其它的藤條也都復活了一般,爭先恐后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我擦~!”敦子大喊一聲,拔出腰間的匕首就沖了上去。
我抄起工兵鏟的同時,一旁的山虎叔也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把黑色的短劍,兩個人同時起步,與敦子從兩個方向就跑上橋去救援。
到了近前我就傻眼了,由于藤蔓太多,此時的葛明幾乎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了,情急之下三個人對著他四周就是一通亂砍,可是這顯然是杯水車薪,我們砍斷一些又爬過來一些,始終沒能把他解救出來。
這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奇怪,我們三個大活人就這么站在橋上,可是腳下的藤蔓就像是認人一樣,竟然沒有一根朝著我們攻擊,仍然是不斷的往葛明身上纏繞,就好像我們三個不對它們的口味一樣。
我正一頭霧水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就讓我瞬間懂了!
由于敦子用力過猛,不小心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左臂,一時間鮮血直流,本來都繞過他的藤蔓又反了回去,竟然也開始纏繞他的身子。
“血,他們吸血……”
我大叫一聲就沖上去救敦子,還好他的動作比較靈敏,剛纏在身上的幾根已經被他砍斷,我用力的朝著另一側的方向推了他一把,大聲喊道:“你先過去,這些東西見血就扎。”
“那你們小心~!”敦子思維敏捷,朝我喊了一聲,隨后三步并兩步,沒幾下就跳到了對岸。
我剛想再去救葛明,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扭頭一看竟然是山虎叔,他眼神黯淡的朝著我搖頭道:“沒得救了,他早就被刺死了。”
“你放開我~!”
我就像瘋了一樣拼命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對于我來說人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要是讓我就這么跑了,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可是山虎叔的力氣卻是極大,他根本就不再給我掙扎的機會,猛然間抬起手臂在我的后脖子上用力一砍,我就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就覺得口干的要命,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喊了幾聲,緊接著就有一股清涼的水流進入了我的嘴里,我咳嗦了幾聲便醒了過來。
“哎呀,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山虎叔用力過猛把你給干掉了呢。”說話的是敦子,他此時正托著一個水壺在給我喂水。
我恢復意識之后,猛的起身朝四周去看,卻是意外的發現周圍一片漆黑,而我身邊除了敦子以外竟然再無他人。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去哪了?”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唉……”
敦子顯得很無奈,口氣郁悶的說道:“你先喝點水吧,我看這下是麻煩大了。”
“怎么回事你倒是趕緊說呀?”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隨后也不管這水是什么水了,抓過他的水壺猛灌了幾口。
“特娘的,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么些怪事,山虎叔和考古隊員們,全都不見了。”敦子氣急敗壞的給我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當我在橋上被山虎叔打暈以后,山虎叔飛快的就把我送到了對岸,考古隊員們幾乎全都被這次意外嚇壞了,得知葛明已經沒救了以后,宋教授差點沒昏厥過去。
由于敦子自己也受了傷,他擔心會把橋上的藤蔓引過來,于是就招呼著大家開始逃命,現在不用背葛明了,卻是要背著我。
大家也沒有確切的方向,只是憑感覺朝著離橋遠的一側行走,由于我比葛明要重許多,所以背著我的敦子就落在了后面。可是漸漸的敦子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前面的人包括山虎叔在內竟然越走越快,無論他怎么喊叫都沒有人答應和回頭。
敦子的第一想法就是大家都嚇壞了,快跑幾步打算追上去看看,誰知道突然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等爬起來的時候,別說是人了,連個手電光都看不見了……
我聽完之后就覺得頭都大了,嘴角抽搐了幾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葛明的慘死我還沒有徹底的接受,可現在卻又面臨著更大的難題,這該死的古墓到底存在多少未知的危險,在這么下去我非得瘋了不可!
“你也別想太多,已經到了這份上,著急是沒有用的。”敦子安慰了我兩句,隨后接過水壺自己也喝了幾口。
此時的我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本來就是一次普通的考察,可進入這個古墓之后怪事一件接著一件,幾番努力最后還是死了一名隊員,現在可好,剩下的也全都失蹤了,就連我們倆的結局是怎樣都無法預料。
“你仔細想一想,他們是朝哪個方向走的,當時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沒有?”我強打精神問道。
敦子咧著嘴苦笑了兩聲,回道:“你自己看看這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分不出方向,我估計當時也是累了,摔倒爬起來之后,完全沒有了邏輯。”
我聽完拍了拍腦袋,繼續問道:“你是說,當時他們加快了腳步,而你喊話卻是沒有人回答或者轉身?”
“啊,對啊,就像是都聾了一樣,不過走路卻是快的很,就連那老教授都甚至小跑了起來。”
“呃……真特么邪門了!”
我知道敦子是一定不會與我撒謊,仔細研究了一番,突然就想到了兩種可能,要么就是某種原因讓他們失去了聽覺,就像是峽谷里的濃霧一樣!否則就是他們再次被什么東西給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