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在渾渾噩噩中醒來了多次,到了后半夜,大家就都被凍醒了!
我們也不管熟悉還是不熟悉,所有人把能取暖的裝備都蓋在一起,之后又在面前燃起了一個火堆,把除了食物以外,能燒的全都燒了……
就在大家幾乎快要熬不住了的時候,終于一絲曙光照射了進來!
我咬著呀、渾身發抖的站了起來,招呼了大家一聲,便率先鉆了出去。外面依然晴空萬里,頭頂連塊云彩都沒有,若不是處在這個地方,面對如此美麗的白雪藍天,我一定會瘋狂的歡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滾進那潔白的雪地里!
沒有人提議走還是不走,大家就這么傻傻的站著,一個個全都跟癡呆一樣。
我們將僅剩不多的食物吃掉一半之后,敦子抓起一把雪啃了兩口,弱弱的朝我說道:“葉欞童鞋,我知道你心腸軟,可是你也看見了,這都一晚上了也沒個動靜,我覺得怎么回事你也明白,今天要是再不走,那可就真走不了了!”
我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立刻接話!實際上我也就是過不去心理那一關,總覺得不應該每次都有人死,可是這一切……的確都發生了!
“走吧,既然老天讓我們活著,那就要好好活著!”
我淡淡的朝大家說了一嘴,之后招呼眾人就去收拾東西,實際上、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帶了,僅剩的幾條槍還沒剩幾個子彈,帶著也就是個心理安慰罷了!
熟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下去的路、比我想象中還要難走許多倍!
長話短說,除了路難走以外,返程途中總算是沒有遇到什么危險!走到最后,我們全憑借意識在前行,就在我覺得眼睛快被雪晃瞎了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總算是出現了幾棵并不粗壯的樹木!
重獲新生,大家總算是放下了一些壞心情,歡呼過后,扔掉槍械,繼續前進。
又走了大半天的時間,我們終于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大本營,只可惜現在卻是人去空空,別說是汽車和人了,就連一頂帳篷都沒有?我甚至懷疑我們走錯了地方,可又朝周圍看了看,地方肯定是沒錯,只是痕跡都被人抹去了!
無奈,我們只好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路,大亮和黃四海的伙計,都去當地人家打了個電話,并且又給我們弄了些吃的,等到半夜時分,就來了幾輛接我們的車。
汽車啟動的那一刻,我不禁回頭朝著雪蓮峰的方向看了幾眼,就聽敦子打趣的說道:“咋樣,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再愛雪了?”
我苦笑著點頭,的確如此,雪本身是美麗的,可這茫茫雪山,卻又是殘酷的!
……
大亮、老孫和黃四海的兩個伙計,當夜就與我們告別離開了。
我們三個在阿克蘇的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便返程回吉林,雖然玲瓏說那里只是七叔的一個臨時住所,可我還是幻想著會有奇跡,能回去后見到他!
一路無話,到達七叔家的時候,正是傍晚十分。
我們砸了半天的門,卻是沒人應答,按理說七叔家里應該是有人照料的,最后敦子爬進去看了看,說是屋里一團糟,就像是讓小偷光顧了一般。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聽敦子叫道:“哎……那不是咱們的越野車嗎?”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卻見真的就是張海嬌送給我們的那輛車,可是這車怎么會停在馬路邊上?七叔家里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沒人卻還像是遭了賊?
因為當時走的時候,我和敦子的隨身物品、包括車鑰匙都留在了七叔家里,于是我們走到越野車近前,敦子試著去拉車門,沒想到竟然沒鎖!
我們立刻進去查看,很快,就在后備箱里看到了一個尼龍口袋,倒出來一看,里面正是我和敦子的東西,顯然這車也剛停在這里沒多久……
我下意識的打開錢包查看,發現東西不但沒少、卻是多了一張紙條,我莫名其妙的打開看了看,隨即整個人興奮的就跳了起來,這么多天的壓抑一掃而光。
一路上我不知幻想過多少次,沒想到奇跡卻真的發生了!
這張紙條真的是七叔寫的,他告訴我們說:他們幾個都平安無事,只不過比我們要早一步回來,還說自己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帶著來寶去處理,請求我們幫著他暫時照顧玲。
前面的很好理解,可七叔最后寫的卻是:“葉欞,你以后和敦子一定要低調做人,不要隨意泄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輕易的相信陌生人的話,至于你的身世,就不要在尋找了,否則……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敦子見我發呆,接過紙條和玲瓏一起看,見七叔他們還活著,兩個人不免也是非常的興奮!等到看完之后,敦子便朝我笑道:“你看吧,我就說七叔是知道一些你的事情的,他這么說,無非就是讓咱們多想著他點!”
我明白敦子是怕我想不通鬧心,所以干脆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旁,現在沒有什么,比我知道他們還活著更值得高興的了,至于我的身世,那可以慢慢尋找,至于七叔的其他忠告,我以后多注意也就是了。
等我們三個都上了車,卻是又特娘的傻眼了,因為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里?我哈市的書店都已經兌出去了,回老家?顯然也不是那么回事,去首都?可張海嬌也不知在國外有沒有回來?
我試著給張海嬌打了個電話,響了沒幾聲,卻是就被人接聽了!
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聽一個粗礦的男聲說道:“喂,找誰,有事快說,沒事掛了……”
“你你……你誰啊你,我找海嬌。”我聽著對方很不客氣,磕巴了兩句,便立刻提高了聲音。
對方稍有停頓,之后依然不客氣的問道:“找他啥事,你又是誰?”
我心道這人還真是沒禮貌,拿著別人的電話,卻說話如此的蠻橫!不過現在顯然不適合發話,想了想,我繼續說道:“我是他朋友,我姓葉,如果她在的話,麻煩讓她聽一下電話。”
“啥?你是葉欞?”對方突然也提高了聲音。
我一聽什么情況啊,這家伙怎么還認識我?只好繼續說道:“是是,我就是葉欞,請問張海嬌到底在不在啊?”
可是對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繼而又問我身邊是不是有個叫敦子的?待我回答是了以后,他這才口氣平和的說道:“海嬌在首都,她的電話號暫時我用著,我給你個新號,你打過去找她吧!”
隨即,那陌生男子給我說了一串電話號碼,之后連句再見都沒說就掛斷了!
敦子見我舉著手機發愣,奇怪的問道:“咋了,海嬌妹子不要你了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心里就覺得很不舒服!
等我把電話的內容和敦子說了之后,他卻并沒有當回事,只是幸災樂禍的笑道:“哎呀……我海嬌妹子還真是不簡單,咱才走幾天啊,這又找了個相好的!”
我本來就不爽,聽他扯淡,便立刻罵道:“你少在這放屁,我和海嬌一點其它的關系都沒有,只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沒有?沒有你讓人家給你暖什么床?你什么花花腸子,小爺我還能看不出來,是把玲瓏?”敦子刺激了我幾句,便又逗玲瓏玩去了。
我卻是沒有他那般心大,考慮了一會兒,便按照那陌生人給的號碼撥了過去。可是電話通了卻很久沒人接聽,就在我即將要掛斷的時候,才聽見一個無力的女聲說道:“哪位?”
“海嬌,海嬌我是葉欞啊!”我立刻大聲的呼喊著。
對方顯然真的是張海嬌,她一聽是我,立刻急促的說道:“老天,你們究竟去哪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現在說話不方便,你和敦子立刻去首都找我。”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連張海嬌卻是也掛斷了!
這一次就連敦子也覺得奇怪了,按理說張海嬌家境富裕、身份尊貴,并且她父親張華宇的病情也已經好轉,不應該出現這么緊張的事情啊?
可現在她先是換了手機號,然而就讓我們立刻去首都,這實在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