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憤的一拍桌子,怒道:“巫馬同和......”
“來人!”
清和從外面進來,他吩咐道:“傳令下去,進攻天依!”
清和得令就出去了,夜影擔憂道:“皇上,派去的軍隊根本不足以攻下天依國。”
凌奕冷笑道:“朕當然知道,他不是心急麼?朕就讓他真的急一下。”
他們派去的軍隊的確不足以攻下天依,可卻能給他們狠狠的一擊,凌奕是真的怒了,可也遵守承諾了,三年以內不攻打天依。
不是他還不能攻打,只是攻打了必會招到那些大臣的反對,畢竟天依每年在給凌國朝拜,這些老東西一定收了不少的好處!
......
第二日,雲歌剛剛起牀便聽到青竹的聲音:“娘娘還沒有來,請各位娘娘等等。”
緊接著便是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你是什麼東西?敢攔著我們?”
雲歌忽然大聲對著門外說著:“青竹,無妨,你先進來伺候我洗漱。”
青竹應聲進來,也沒見圍在門口的兩個人敢進來。
只聽常嬪道:“我們也只是來行禮罷了,娘娘既然還沒有起來,臣妾就先回去了。”
雲歌沉聲道:“等等,你們先去殿中等著我。”
門外的常嬪和良嬪對視一眼,卻還是順從的去了前殿。
半個時辰後,雲歌穿著碧色雲紋,頭戴金飾,白淨的臉龐上今日竟然略施了粉黛,模樣卻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怒自威。
兩個人不禁起身行禮,要是以前,她們可是從來沒有起過主動行禮的念頭。
雲歌坐在上位上,看著兩個福身的人,卻也不叫她們免禮,只是直直的看著她們。
青竹偷偷望了一眼她,以爲她是出神,卻發現她是真的在打量著這兩個人。
終於,她開口道:“免禮吧。”
兩個膝蓋痠痛的人被賜座,坐在下面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她們不說話,可雲歌卻有話要跟她們說。
“還記得那日落在水裡那丫頭麼?”
她語出驚人,座下的兩人不禁起了一身冷汗,顫抖著聲音說還記得。
雲歌輕嘆道:“那日是你們想推我入水麼?”
“不,不是,當然不是!”良嬪急道:“是玉溪公主,她......”
常嬪忽然碰了一下她的手,良嬪這才停下,改了口說:“玉,玉溪公主能作證......”
雲歌見狀,淡淡一笑,道:“你們知道麼,小六子和小雅死了。”
兩人睜大了眼睛?
死了?
可是他們已經三四個月沒有見過面了,難道這也要怪到她們頭上?
兩人強顏歡笑道:“娘娘節哀......”
她還是淡淡的笑著道:“知道我爲什麼離開了又回來麼。”
兩人此時是戰戰兢兢的,常嬪不禁用手帕擦了額角冒出來的汗,笑道:“娘娘與皇上伉儷情深......”
雲歌裝作驚訝的樣子,說:“我以爲玉溪公主告訴你們了,所以你們纔來我這裡,不是來討些什麼話的?”
良嬪剛剛端起茶盞想喝水壓壓驚,聽聞這話,差點沒
把嘴裡的水噴出來。
常嬪賠笑道:“呵呵,娘娘真是說笑了,玉溪公主哪有給我們說些什麼,我們也不是來討什麼話的。”
她看著這兩人,問道:“哦,是嗎,這樣的話,那我來告訴你們吧。”微微傾身,然後一字一句道:“我是回來找出殺了小雅跟小六子的兇手的,以前,現在,甚至是以後,所有傷害過他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娘娘......”
兩人齊聲叫道,還忽然跪在了地上。
雲歌道:“你們做什麼?快起來。”
聲音懶洋洋的,跪在地下的兩人一抖,接著便磕了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她奇怪的問道:“我又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你們這麼怕什麼?”
一次又一次心理上的打擊,良嬪實在是受不住了,看著她說:“跟我們沒關係,沒關係,那日是玉溪公主忽然說要帶我們去那個偏僻的院子看看,沒想到碰上您,臣妾也看見了,是玉溪公主她想推您的。”
彷彿怕她不相信般,又對著身旁的常嬪說:“常嬪,你也看見了,是吧?”
常嬪一聽她全說出來了,便知道玉溪公主那裡她們是絕對討不到好了,便點頭說:“良嬪說的沒錯,娘娘我們對您向來忠誠......”
說完這話,兩人低著頭等座上的雲歌說話,只聽她道:“好了,我還不相信你們?你們想在這後宮中安安穩穩的過完這後面的日子,還得更加聽話一點......”
“是,是,以後我們便唯您是瞻。”
雲歌道:“不需要,你們繼續做你們該做的,只是偶爾我會找你們幫一些小忙罷了。行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人行了禮便退下了,出了如繪宮,良嬪還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常嬪道:“還好我們以前沒怎麼得罪她......”
良嬪贊同的點頭,說:“怎麼幾個月不見,她就變得這麼恐怖了?”
常嬪道:“你沒聽到嗎......應該是被熙伶宮那主子給逼急了。”
良嬪心有餘悸耳朵撫著胸口道:“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玉溪公主也要嫁給皇上了,皇上的對她的寵愛只增不減啊。”
常嬪嘆了口氣道:“看著辦吧,但是如今最好還是先聽這主子的話吧......”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殊死鬥爭。
......
凌奕依舊來如繪宮中,等雲歌睡一張牀榻,也會逗逗品品,只是兩人說話時,總是一人恭敬有加,疏遠,另一人則是冷言冷語,冷眼相待。
天依國易主的消息,是在雲歌回到皇宮中的十日後傳到凌國來的。
而恰巧,五日後會有天依使臣來訪的日子,正是凌奕迎娶沈君瑤的日子。
他一國之君自然不可能爲了使臣來訪來誤了自己的好日子。
所以,五日後的大典進行在即,使臣們也成爲了衆賓客中的一員。
雲歌與凌奕的另外兩名嬪妃坐在酒席中,識大體的優雅的吃著桌上的飯食,聽到司儀爲他們二人證婚,沒人知她此時是味同嚼蠟。
“娘娘,您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
青竹於心不忍,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對那位高高在上的爺的感情,此時看她仍然面帶著好看的微笑,吃著一桌的山珍海味。
雲歌搖搖頭道:“我怎麼受不了,這都受不了的話,我還怎麼履行我的諾言。青竹,去再給我倒些酒來。”
青竹見她已經喝了一小壺酒了,道:“娘娘,別喝了......”
她道:“喝,怎麼能不喝,別人在看好戲呢,我若是表現的一絲絲不開心都會被人當作笑柄的。”
她擡頭一看,果然,無論是世家小姐還是夫人,都把眼神若有似無的往這裡瞟,紅著眼眶道:“若是皇上知道您此刻這麼憋屈,怎麼也不會去別人的。”
雲歌已經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意,跟著上前來敬酒說話人客氣,小聲對青竹說:“好了,別說了,有什麼話晚上回去再說,現在先去給我那些酒過來。”
凌奕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的人觥籌交錯,不想去看那個總是出現在視線中的人,卻總是控制不住的要把目光移向她。
衆人朝他敬了酒,再送上了禮物之後,基本就散了宴席。
而凌奕也已經去了熙伶宮,幾個大臣和世家小姐走在後面,雲歌也已經微醺了,走路有些搖搖晃晃。
“青,青竹,你扶著我......”
話音一落,她被人扶住,才勉強站好了,她握著那人的手說:“手怎麼長大了?”
“......”
“青竹,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像小六子跟小雅一樣......”
話還沒說完便落下了眼淚,殿中除了收拾殘局的宮人,有身份的人基本都離開了。
“雲歌......”
這一聲呼喚既熟悉又陌生。
她轉過頭,淚眼朦朧中看見一個恍惚,不清楚的模樣。
“南宮......世子?”
南宮子玉無不心疼的看著她,當初薛梓桐跟玲瓏死後,他的心中難過卻不悲傷,像是死了親人一般,而他想著只要那個假扮薛梓桐的小丫鬟還活著便好時,才自覺自己可能是喜歡上了那個人。
所以纔會在薛梓桐說讓雲歌代替她嫁給他的時候那麼開心和激動。
凌奕做了皇帝,他本想去找到雲歌,想帶她離開這地方,可是卻被一道聖旨下令貶到了邊關。
這麼幾年沒有見到她,他發現自己似乎再沒有愛上過其他人。
如今皇上跟歸來的玉溪公主大婚,他本來不想來的,可以想到那個人一定會傷心,這次,她會不會也想有個人來帶她走呢?便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帝都。
雲歌看他黑了,瘦了不少,有些愧疚的看著他,畢竟他的兩個女人的死都跟她去不了關係。
“雲歌,我帶你走好麼?”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她的酒意醒了兩分,她奇怪的看著他。
南宮子玉上前一步,激動道:“我以爲我喜歡梓桐,喜歡玲瓏,發現她們在我心中不過是像妹妹的存在,真正進入我心中的只有你一個人。”
“雲歌,我知道你很難過,可你願意跟我走離開這裡嗎?”
“離開凌國也可以。只要你願意。我現在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爲了你,我會努力掙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