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此時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喪屍的樣子,這個裝扮把其他幾人都嚇得不輕,楚河扭動著身體,一條胳膊還耷拉在身旁,竟是從肩膀處只連著皮肉了。
灰白色的眼睛,滿嘴滿臉的鮮血,似乎剛剛用餐過一樣,楚河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論演技,楚河實在不缺,恐怖的面孔緩緩轉(zhuǎn)動,森白的牙齒上下咬動了幾下,似乎還有口中未爛的碎肉,喝哈的嘶嚎著,氣管跑風的聲音都被楚河學(xué)的以假亂真。
在其身後的艙口處,其他四人也都相繼爬了出來,全都變成了喪屍的模樣,只不過刀四和刑野身上還都揹著揹包,衣衫破碎,白桃張瑩二女也是衣不遮體,彷彿經(jīng)歷了一翻撕扯打鬥,極少的布料恰巧將重要部位遮擋,尤其是張瑩,還要稍顯大膽一些,胸前的大片雪白……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灰白,若隱若現(xiàn)……
遠處的四級喪屍,頭向一旁歪了歪,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楚河等人,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上百喪屍將楚河五人圍在中間,楚河扭動身體,喝哈亂叫著,想要向?qū)屏t外遊蕩,心中也是暗暗著急,這僞裝不過持續(xù)十分鐘,十分鐘說短不短,但對喪屍來說,哪有時間觀念,四級喪屍這一楞,要是楞上半個小時,現(xiàn)在要再想回坦克裡可回不去了。
沒有四級喪屍的命令,這些三級喪屍,卻是巍然不動,任憑幾人在包圍圈內(nèi)四處碰壁,喪屍羣卻是根本不打算通行。
足足過了七八分鐘,楚河的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四級喪屍實在沒看出什麼端倪,雖然跟楚河等人的精神力溝通不上,但是一些腦子極差的或剛剛異變的喪屍,大有精神無法控制的情況,坦克翻倒的聲勢巨大,也可能這幾人真的有人在裡面死掉,轉(zhuǎn)化了其他人。
喪屍眼中的綠光漸弱,怒火也平息了幾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同類了,四級喪屍低吼一聲,圍著楚河等人的衆(zhòng)喪屍這才緩緩散開……
楚河暗鬆了一口大氣,嘶嚎一聲,向荒野方向遊蕩而去,身後四人也一扭一扭的時不時嚎一嗓子,跟著楚河亦步亦趨的向外緩緩的遊蕩開去。
兩分鐘喪屍能走多遠?
沒多遠!
幾乎剛剛溜達出一百米的喪屍攻擊範圍,幾人腳下的腳步已經(jīng)開始加快了!
再走幾步直接改成小跑兒了!
跑出沒幾步,身上的僞裝一陣白色的熒光閃過,全都變回了正常的樣子,連衣服都恢復(fù)了正常,犰狳獸縮在楚河的衣服內(nèi)還衝幾人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
四級喪屍本來走了出來打算來到坦克前研究研究,無意間一擡頭,正看到楚河幾人撒腿狂奔的背影,四級喪屍綠眼珠泛紅光,張開大嘴異常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但此時自己隻身追上去,那絕不是明智之舉,四級喪屍咧著森森白牙,眼神中是無盡的陰毒之色……
楚河幾人一直跑出了足有一公里,這四區(qū)的確像賈平說的一樣,根本就沒有遊蕩的喪屍,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四區(qū)比五區(qū)大的不止一點,跑出了一公里,沒有看到一條路,只有無盡的荒原和大片大片的樹林,還有漫天的高架線路。
這四區(qū)野外雖沒有遊蕩的喪屍,但四區(qū)內(nèi)高階喪屍卻很多,更類似於一個個喪屍捕獵隊伍,數(shù)量多則上百,少則十幾二十,且一定有高智力喪屍帶領(lǐng),不被發(fā)現(xiàn)則以,一旦被發(fā)現(xiàn),危險程度比之五區(qū)可以在環(huán)路上溜達,要高出太多了。
荒野之上,沒有大批的喪屍不斷的踩踏,也生出了半米過高的荒草,荒草地中,幾人也儘量壓低了身子前行,白桃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雖然末世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仲夏已過,夏天剛剛接近尾聲,按說不應(yīng)該如此陰冷。
可天公不作美,大片陰雲(yún)彷彿已經(jīng)將全世界籠罩了起來,衆(zhòng)人期待的陽光再也沒有見到過,溼冷的空氣帶著一股鹹腥淡臭的味道,瀰漫四野。
昏暗的天空下,如果沒有手錶,你甚至不知道何時天黑……
楚河看了一眼自己的機械錶,這可能是自己買的最值錢的一件東西了,不需要電池,甩甩晃晃就能走,雖然不知道是何原理,不過還是暗自慶幸,這塊表立功無數(shù)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了下午六點鐘,自己等人在坦克內(nèi)待了足足八個小時,若非如此,四級喪屍也根本不能信。
再往前,似乎有一處農(nóng)莊人家,只有幾間平房,但有一個院子,很乾淨,並沒有遭到破壞,幾人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過去。
這裡也是一座荒宅,在他的四周方圓幾公里似乎都看不到建築,這個就可以確定是想要遠離城市喧囂了,因爲這鬼地方,傻子纔會蓋房子等拆遷。
院子內(nèi)有輛看起來還算完好的皮卡,在院子外有一條小路,上面滿是車轍,蜿蜿蜒蜒通向市內(nèi)。
暢通無阻的進入到房子裡,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家,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富裕,紅磚牆,水泥地,硬木桌椅當家具,正房三間,坐北朝南,兩側(cè)各有東房兩間,西房一間,房頂上還有從不遠處的線路中分出來的電線。
幾人四處翻騰了一下,簡單打掃了一下塵土,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入口的東西了,破舊的二手冰箱裡也是空空如也。
倒是有幾件秋天的衣服,幾人正好翻了出來,雖然都是地攤貨,但好在男女都有,禦寒足矣,這世道也沒有什麼牌子和地攤之分了,喪屍一扯都完蛋,幾人換上之後立刻像是提前來到了秋季。
“今晚我們就這吧?!?
楚河撣了撣主臥室牀上的厚厚灰塵,平房內(nèi)過夜,衆(zhòng)人就不可以分開睡了,必須一起睡……
虎子也終於得機會再次出來,但也自然逃脫不了晚上值班的悲慘命運。
刀四將另一個房間的牀搬了過來,隨手往地上一放,牀腳噔的一下砸在了地面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隨即搓了搓手衝楚河道:
“我說,上次咱們在那個荒宅子住,大半夜的鬧鬼,差點沒把我給嚇個半死,這回應(yīng)該沒事了吧……”
白桃張瑩也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楚河,附和的點了點頭。
楚河一攤手,一臉無奈的苦笑道:
“你小子就不能閉上烏鴉嘴嗎?你聽……”
話音落淨,衆(zhòng)人腳下的地面,一陣陣怪異的響聲傳來。
嘩啦啦……咚!咚!嘩啦啦……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