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接住了褐黃光團的右手手掌間,傳來的清晰刺痛。
也看到了被褐黃光團,擠散在了空氣中的細小血珠。
羅綺臉色微變,立刻馭起體內大量熱流,涌向其的右手手掌。
他快速曲起右手五指,緊緊的攥住那褐黃色的光團,卻感覺自己握著一塊密度極高的鐵石一般。
他的右手手掌上,爆燃起一團刺目白焰。
“嘭!嘭!”
羅綺雙腳終于落地,又踉蹌的后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身形。
直到此時,他的右手才真正的攥住了那褐黃色的光團。
下一刻,他面露猙獰的使出大力,那被白焰環繞的右手五指,立刻就如五柄無匹的利刃般,刺入如鐵石般的褐黃光團。
“啪!!”
脆響聲中,褐黃光團碎裂,化為光斑隱去。
羅綺的右手,也徹底的攥成了拳頭。
好厲害。
待捏碎了褐黃色的光團后,羅綺抬起頭,面露憂色與震驚的看向了李元綱,卻發現李元綱正面露煞白的看向他,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驚駭欲絕的神色。
此時,李胖子的雙眼中,布滿了腥紅的血絲。
他看著羅綺,語氣極度驚慌著吼道:“羅哥,小心!!”
聞言,羅綺臉色微愣,尚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腳下的地面,突然一陣輕顫。
“噗!”
尖細的鳴響聲中,一根表面漆黑卻散發著金屬般光澤的尖刺,穿透了羅綺身前的地面,并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了羅綺的腦袋。
羅綺的臉色微凝,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歪起了脖頸,側過了頭去。
他以毫厘的間距,避開了襲來的土刺,但土刺的尖端卻依舊劃過了他的臉頰,切開了他毫無防范的皮膚。
鮮血,從被土刺切開的傷口處涌了出來,并很快就淌至了羅綺的下巴上。
羅綺感到了被土刺割刺開的皮膚處,傳來的疼痛,卻沒有抬手去擦漫至下巴的血跡。
他瞪起了雙眼,斜視著突出了地面后,差一點就刺中了他腦袋的那根土刺。
土刺很細,從穿透了地面的部分開始,形狀也由粗到細,但最粗的地方也只有拇指的寬度,并有三米左右的長度。
這根土刺的表面,在陽光下,竟如同金屬般熠熠生輝。
羅綺想起這根土刺剛剛那勢若奔雷的疾度,突然有些恐懼了起來。
他拼力壓抑住了心中生出的恐懼,才轉頭看向了李元綱,卻發現李胖子已經快步奔到了他的身旁。
“哥,你沒事吧?”
李元綱面露驚慌,語氣急切的朝著羅綺,道:“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傷著啊?”
猛然間,李元綱看到了羅綺的左半邊臉上,那被土刺劃割出的傷痕,其本已煞白的胖臉頓時失去了僅剩的血色。
李胖子伸出圓胖的右手,指著羅綺的左臉,結結巴巴的道:“羅,羅,羅哥。”
“你,你,你怎么,怎么被毀容了?”
щшш ttkan C〇 聞言,瞪著雙眼的羅綺沉默了一會兒,才微抿了抿嘴,并抬起右手在李胖子驚駭欲絕的注視下,神色相當淡定的用散去了紅焰的手背,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他馭起熱流聚在臉頰的那道傷口處,那處傷口便很快的開始發癢,開始結疤,并不再流血了。
他朝李元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又開口道:“胖子,什么感覺?”
“你,有什么感覺?”
眼看著羅綺臉上的傷口不再流血,并且臉色如常后,李元綱臉上的驚駭之色稍退,卻又答非所問的道:“羅哥。”
“讓郝獸醫給你看下吧,會留下傷疤可就不好了。”
聞言,羅綺微眨了眨眼,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女人,有點傷疤算什么?”
“倒是你,剛剛究竟有什么感覺?”
“這土刺,你是怎么做到的?”
聞言,李元綱有些感動,雙眼泛著淚光的道:“哥。”
“我,我只是,只是感覺在你跳開后,我體內那本不停奔向我的右手,并已消耗了許多的熱流頓時一松,然后就開始亂竄起來。”
“有那么一股熱流,就突然沖出了我的雙腿,刺進了我腳下的地面。”
“然后,然后,我就覺得自己和那股熱流突然聯系了起來。”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股熱流,移動了你的身前。”
“我,我。”
李元綱顯得有些欲言又止,又或者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表述方式,總之猶猶豫豫了半天,蒼白的胖臉都脹的通紅竟仍說不明白此時在其心中,縈繞著的困惑和驚恐。
此時只有李胖子才知道,那襲擊向羅綺腦袋的土刺,就是那股離體的熱流所致。
可驅使那股離體熱流的,就是李元綱他自己。
當時有一股戰意,充盈在李胖子的內心深處,如浩蕩的浪潮般無可阻擋。
李胖子清楚的知道,那時候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雖然,他最后恢復了理智,出聲提醒了羅綺。
但他依然不敢對羅綺講實話,皆因那時在他的內心深處,是真的對羅綺起了殺心。
“我,我,我...。”
李胖子的聲音越來越低,臉上的慚色也更加明顯。
他那怪異的神色,也引起了羅綺的注意,但羅綺卻沒有多想,只道李胖子太過著急,以至于口齒不清。
羅綺打斷了李胖子的話,語氣平靜的道:“好了,元綱。”
羅綺轉頭看了看那根斜刺而上,上細下寬,卻仍纖細無比的土壁,語氣輕快的朝著李胖子,道:“你去休息下,好好體悟吧。”
他用左手拍了拍李胖子的肩膀,示意李胖子走回遮雨地。
李胖子領悟了羅綺的意思,心情沉重的轉過身,腳步虛浮的朝著遮雨地,走了過去。
羅綺看著李胖子一腳深,一腳淺,頗為狼狽的走回了遮雨地下,面無表情的將一直攥成了拳頭的右手,悄悄的放置到了背后。
他散去了右手上的紅焰,然后將攥拳的右手,放進了褲兜里。
“嗯。”
羅綺沉鳴了片刻,暗自松了口氣。
他攤開右手,在兜內的褲布上擦了擦,又癟了癟嘴,才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跟在了李元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