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蛇有些體積很大,有些體積又很小,數(shù)量卻很多”
張楚瑜的思維已經(jīng)完全沉入了之前的回憶,臉上的恐懼之色也越發(fā)明顯,語氣中滿是惶恐的道:“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
“好多人都死了,只有少部分的人,也走散了。”
“我運氣好,就躲在你找到我們的那處洞穴里,那些蛇便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到我,后來我趁著天黑出來找食物,才遇到了另外剩下的十來個同伴。”
“往后的日子里我們不斷的東躲西藏,但幾乎每天都會遇到危險,我的同伴們也因此不斷的死去,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你之前見過的那兩名軍人,還有我。”
張楚瑜長嘆了口氣,語氣卻有些沉重的道:“隨后的日子里,我們有了足夠的經(jīng)驗,也逐漸的摸索到了該如何躲避那種蛇,也懂得該在什么時候保持沉默,甚至懂得利用工具在適時的情況下制造出足夠的噪音,來吸引蟒蛇們的注意力。”
“憑著這些經(jīng)驗和相互護持,彼此配合,我們?nèi)俗罱K才活了下來。”
“雖然,活的也不是太好。”
張楚瑜突然停頓了下來,并微瞪起了雙眼,直直的看向了羅綺。
她在等著羅綺發(fā)問,然后她才好向羅綺述說這些日子里的辛苦,并借此打聽出羅綺日后的打算。
不過,羅綺對她之前的經(jīng)歷卻一點都不敢興趣。
張楚瑜看著羅綺,羅綺看著張楚瑜,兩人沉默了許久,最終是張楚瑜最先沉不住氣,有些不忿的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聞言,羅綺有些不耐煩的回道:“你不進屋去休息,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嗎?”
“誒!!”
女博士愣愣的看著羅綺,面容有些呆滯的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很慘嗎?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聞言,羅綺微扯了扯嘴角,臉上顯出了一絲譏諷之色,道:“你這叫慘嗎?這些日子里比你慘的我見的多了。”
羅綺說的是實話,張楚瑜卻相當不滿的撅起了嘴,道:“不管怎么樣,你起碼的一點憐憫總有吧。”
“唉!”
羅綺微嘆了口氣,道:“我說張博士,如果實在沒有什么其它事的話,妳還是進土屋去休息吧,忙了大半個晚上了,待會若我能找到血,說不定還需要你來動手術(shù)呢。”
羅綺相當于是在下逐客令了,而張楚瑜也聽出了羅綺話里的意思,卻依舊不打算就這樣離開。
張楚瑜還有話要說,便只能對羅綺所下的逐客令置之不理,卻還是氣鼓鼓的沉默了片刻后方才用平靜卻又冷漠的語氣,繼續(xù)著道:“好吧,我也不奢求什么同情了,就直接說正事吧,我想這件事肯定能引起你足夠的重視吧。”
張楚瑜收回了攤在火上的雙手,將雙手環(huán)抱在了身前,臉色突然顯散出一抹的狂熱和癡迷。
羅綺微蹙起了眉頭看著突然面露狂熱的張楚瑜,他的臉色有些疑惑,卻又提起了些許的精神,開始認真聆聽其隨后的話。
“怎么說呢?”
看著突然打起了精神的羅綺,張楚瑜略略的翹起了嘴角,隨后道:“在這次災(zāi)難發(fā)生的前四天,我們研究所得到了從中央政府傳來的,一條相當古怪的訊息。”
“那段訊息是殘破的,是很不完整的,這件事只有幾個專門負責(zé)解密的研究人員和研究所的幾位高層才最為清楚,而當時的我剛好也在場,再加上我的地位也挺高的便也很有幸的目睹了解密的整個過程。”
“首先,那段訊息是由世界上計算速度最快的天龍電腦傳遞到研究所的主機電腦內(nèi)部的。”
“而天龍電腦傳過來的訊息,卻是一段十六進制密碼,那是一堆排列很亂的數(shù)字和字母,破解起來相當不易,我們的研究人員也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破解了相當少的一部分。”
“可就算那破解出來的一部分卻也幾乎顛覆了現(xiàn)今關(guān)于能源領(lǐng)域里,所有的科學(xué)概念和基礎(chǔ)理論。”
“我老實的告訴你吧,那把攻擊你的槍以前確實是一直放在研究所里的,但那種槍在以前并不具備這樣的威力,是我們在災(zāi)難發(fā)生時的前一天給了它那樣的力量。”
張楚瑜突然將目光從羅綺的臉上移開,又將視線停在了那燃燒著的紅焰上。
她臉色的狂熱之色中,顯露出了一抹的癡迷。
她的語氣中,有了些許的不解和困惑。
“或者說,即使我們改造了那把槍,但也是在災(zāi)難后,那把槍才有了那樣的力量。”
“明白嗎?”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聞言,羅綺沉默了片刻,終是垂下頭看向了他手上的紅焰,道:“就,就好像我之前只是個學(xué)生,只是個普通人,但當我活下來后,我便可以飛天遁地了。”
他微蹙起了眉頭,又沉默了片刻,才抬頭朝著張楚瑜,道:“換句話說,這場災(zāi)難給我們的世界帶來了什么嗎?那段被破解出來的訊息里究竟都記載了些什么?”
聞言,迎著羅綺投過來的目光,張楚瑜微點了點頭,道:“那段被破解出來的訊息中詳細的記錄了一種力量的屬性和性質(zhì),而這種力量完全違背了物理力學(xué)和相對論,那是一種充盈在空氣中,無處不在至仿佛超脫了一切規(guī)則而存在的詭異力量。”
“我們只是依循著訊息中所記載的這種力量屬性,便制造出了一些細小的零件,將這種零件安裝到了那把槍上,結(jié)果在當天的實驗中,卻發(fā)現(xiàn)槍根本就沒有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
“因為那種力量在當時根本就不存在,我們幾個研究人員,也就把那段訊息當成了一個笑話。”
“然后災(zāi)難就發(fā)生了,而那把槍的威力,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
聞言,羅綺再次的沉默了。
燃在他手上的紅焰也因為他此時紛亂的心緒,就如同狂風(fēng)中的燭火般毫無規(guī)律的飄動了起來。
他看著飄動的火,眼眸微微閃爍,道:“這種力量,都有什么樣的屬性和性質(zhì),那段訊息里,究竟是怎樣形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