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忻予擔(dān)心的話語,蕭哲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謝銘,卻見臉仍然朝著窗外的謝銘淡淡開口道:“沒事,去碼頭倉庫。”
因爲(wèi)掠奪者車身高度的問題,蕭哲還沒有太習(xí)慣這種“一覽衆(zhòng)山小”的感覺,說句不過分的話,掠奪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與坦克有的一拼了,只是,誰能告訴他,把坦克開到公路上,是什麼感覺?!
看著周邊因爲(wèi)發(fā)動機與車身前進的聲音而吸引過來的喪屍,蕭哲手心裡冒出了冷汗,這還沒有開出別墅區(qū)就已經(jīng)有這麼多了,謝家所在的別墅區(qū)雖然不算是山林隱居但也差不離了,連這裡都這麼多喪屍,那外面的情況……
隨著越來越靠近別墅區(qū)的出口,別墅的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蕭哲本已經(jīng)做好了心裡準(zhǔn)備,可當(dāng)他看到隨著他們車輛行駛而過,那些狠狠拍打窗戶或者乾脆站在房頂上搖臂吶喊的人時……
車裡此時一片安靜,隔音良好的掠奪者並沒有把外面那些令人絕望的聲音傳遞到他們的耳朵裡,只是每個人的眼睛卻都能看得到,隨即,一個穿著長腿絲`襪超短裙的女人站在房頂拼命搖臂蹦跳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那波濤洶涌的胸部隨著她的動作而上下?lián)u擺波動,手指上閃亮的大鑽戒與手腕上金光閃閃的鑽石女表,隨著陽光的照射映出道道火彩,謝忻予被閃到了眼,他皺眉閉眼安靜了一會兒,對將車速放的越來越慢的蕭哲道:“蕭少將如果對此處有留戀,下車便是。”
彷彿是猛地驚醒了一樣,蕭哲將車速一點點的提了上來,他並沒有生氣謝忻予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讓他掉面子的話,事實上他之所以放慢車速也絕對不是因爲(wèi)什麼穿著絲`襪的女人,他只是……只是有些……
從副駕駛的右側(cè)將謝銘那有些蒼白的臉色看在眼裡,謝忻予的心裡早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見蕭哲這樣又不似上一世的那般殺伐決斷,這開口語氣就更是不平靜:“蕭少將,別的先不提,我只希望你現(xiàn)在能把那些當(dāng)少將時的狗屁大道理都給我忘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別說什麼爲(wèi)了國家,爲(wèi)了人民……呵,你睜開眼睛看看,事情發(fā)生的這樣突然,第一批離開b市的有幾個是平民老百姓?那些變成喪屍的,又有幾個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人民?!退一萬步來講,只說我自己,我是絕對不允許你下車去救人的,絕不!”
緩了幾口氣,謝忻予覺得剛纔的話力度還不夠,咬牙又繼續(xù)道:“還有,你別忘了!如果我……和秋銘沒有告訴你和蕭……遠恆這件事,你確定你現(xiàn)在還有選擇救不救他們的權(quán)利?!”
見謝忻予情緒激動,甚至已經(jīng)說出了這樣明顯是口不擇言的話,林穆然趕緊從旁邊走過來坐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予,你怎麼了?快別生氣,別生氣了。”緊跟著擡起頭來也想要說蕭哲兩句,然而想到對方現(xiàn)在還在開車,而且……而且其實,剛纔看到那些人那樣絕望的拍打玻璃張嘴呼喊,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也正因如此,心裡的感覺卻更是……
“嘁!”
沉靜的車廂內(nèi)被一聲低嗤聲打破,只見林博文輕輕捅了捅坐在他身邊拉聳著腦袋的紀程,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情緒:“多大點事啊就這樣?往大了說,也就是地球大換血了唄,想想那什麼侏羅紀白堊紀的,哪個不是翻天覆地式的毀滅?像這樣給咱們一線生機的災(zāi)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好不好?跟天災(zāi)相比,喪屍算個鳥?遲早有一天會打殺乾淨(jìng)的,我看他們那呆樣,又肯定不會繁育,人類總是有生命可以延續(xù),你擔(dān)心什麼?”
紀程見林博文少有的和他說這麼多,忍不住擡起頭看向林博文,吶吶道:“我其實擔(dān)心的也不是這個……”
林博文白了他一眼輕嗤一聲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那麼精兮,你擔(dān)心的無非也就是那些被困的人怎麼辦呀,幾天吃不到東西的人會不會餓死呀,失去父母的小孩會不會有危險呀……”
見自己每說一句話,紀程與林博文的臉色就暗淡一份,林博文皺著眉頭低喝一聲:“我說,你們還真這麼擔(dān)心了?”
瞥了一眼始終沒有發(fā)言的蕭哲,謝銘不算,他又看了眼一直看著窗外狀似出神的謝忻予,林博文嘆了口氣道:“我說,咱們就讓小予多活兩年少生點氣吧。你們也看了,其實如果不是小予和謝……老大,只有咱們幾個,就單說衣食住行,就算提前告訴咱們末世要來了,喪屍要爆發(fā)了,你們倆說,咱們有幾成活下去的希望和可能?”
見二人都有些呆愣,林博文用手掐了掐喉嚨,他伸出左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比劃:“吃的,穿的,用的,住的,火力,裝備,就連這安逸到輕易可以不用下車的大傢伙都算在內(nèi),如果沒有小予和謝老大,就算咱們有異能,什麼水的火的又是空間的,各種牛逼,厲害!然後你們覺得,就能活下去?”
見紀程一臉恍然大悟,而林穆然卻是有些複雜的臉色,林博文再接再厲道:“這都不一定是錢的事!有好多地方你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不一定比人家謝老大一句話管用!而且現(xiàn)在與太平盛世不一樣了,如果你們覺得救回一個人就只是救回來那麼簡單,那就太天真了!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唄?這都要出c區(qū)了,可是連一個正常的車影都沒有!除了咱們,你們還看到哪輛車在跑了?這代表什麼?這代表,現(xiàn)在是末世第四天,所有能跑的車,都跑了。至於那些被留下的……”
林博文低頭從右邊拿起自己的buck救生刀比劃了兩下,一字一頓地緩緩道:“他們,就算勉強被救出來了,除非像水蛭一樣緊緊的吸附在咱們身上,不然,也只有死路一條。”
擡起頭來,林博文壓低了聲音,但卻說出了更加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話:“還有,你們不要忘了,咱們每個人現(xiàn)在都不算是普通人了,謝老大那份資料沒忘記吧?那上面的異能者可不像咱們這樣遍地都是的。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c國的民風(fēng),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一開始會覺得我們這樣很有用,我們很英雄,我們很厲害……可是,他們心裡呢?真的會這樣想嗎?如果現(xiàn)在的當(dāng)權(quán)者不是異能者呢?或者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當(dāng)權(quán)者,當(dāng)我們這樣可以充當(dāng)他們武器的異能者暴露在陽光下,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而如果穆然哥和小予的空間暴露出來,又會不會有比咱們還要厲害的人物要挾他們把東西吐出來?如果抓住咱們其中一個威脅他們呢?如果再發(fā)生點別的意外呢?與任何一個人類接觸,你們敢保證不發(fā)生一丁點所謂的狀況之外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聽過嗎?現(xiàn)在是末世,只能限制行動卻限制不了人心的法律在現(xiàn)下早已是屁用沒有,而那所謂的道德底線就更是扯淡!你們確定……你們想要救回來的人,一定不是個吃裡爬外,見利忘義的混蛋嗎?”
紀程呆呆地看了林博文半晌,而後猛地一拍腦殼,甚至連聲感嘆都沒發(fā),只是緩緩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就繼續(xù)研究懷裡的衝鋒了,看他這樣子,林博文就知道,這是開竅了……
而林穆然卻是懊惱的抿了抿嘴,看向謝忻予的眼神裡帶上了極爲(wèi)不安的歉意,按理說他比林博文要大,明白的也該比林博文通透些纔是的,可是剛纔那一瞬間,看到了人類脆弱和絕望的一面,心底的柔軟和憐憫實在是忍不住就浮現(xiàn)了出來……
這時,坐在前面的蕭哲倒出手輕輕拍了兩下,“看不出來,博文你平時悶不吭聲的,看東西倒是看的明白,二十多歲能有你這眼界,不容易啊。”
對於他的讚賞,林博文並沒有接話,他只是抿了抿脣,輕輕摩挲著救生刀的匕首,紀程看著他那因爲(wèi)微微垂頭而露出的耳廓,只覺得那上面白白短短的絨毛實在可愛……
還有,這樣因爲(wèi)被誇讚而會變得害羞的林博文,也實在是……
“砰!!!!——”
“砰!!!砰砰砰!!——”
蕭哲將車速緩緩放慢,這車窗戶和運鈔車似得,只有一個容納胳膊粗細的小通風(fēng)口,他剛纔把保險拴摘下,想著一車的寂靜有些尷尬,結(jié)果誰知道剛剛通了氣,外面就傳來了類似槍戰(zhàn)一樣的砰聲!
蕭哲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對謝銘道:“謝老大,現(xiàn)在這情況?”
謝銘又怎會沒聽到那砰砰的槍響,但這條路是去碼頭倉庫的必經(jīng)之路,而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繞遠路,實在是太沒必要了,謝銘在心裡短暫分析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開過去,不管遇到什麼,不用停。”
蕭哲彷彿是一下子就有了力氣一樣,要說這也奇怪,只要是謝銘說出來的話,所有人好像都會不由自主的覺得“一定就是這樣”,按照謝銘的話去做,往往也覺得一定可以成功,難道這就是人格上的魅力?
“秋銘,好點了嗎?”
謝銘微微往右後方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見謝忻予仍然有些生氣,但卻還是忍不住擔(dān)憂地開口問他,那一臉彆扭又焦心的模樣,讓他怎麼能少疼愛一些……
“救命!!救命啊!!”
蕭哲都還沒有開到近處,只見不遠處的道路上七扭八歪的停了兩輛車,而那呼喊“救命”的女人,正抱著頭撒腿往他們這邊的方向跑,兩輛車旁邊正對峙著的男人見女人往他們這邊跑,又見他們開的是這樣的大傢伙,由於前擋風(fēng)玻璃也被謝銘貼上了黑膜,再加上這樣一看就不好惹的坐騎,兩夥人很自然的放低了音量,上前追逐那女人的男人也只是低低地罵著:“臭`婊`子,你給我回來!賤皮子你往哪跑?”
前面奔跑著的女人只是拼命地往蕭哲的駕駛方向奔跑著,離得近了,蕭哲這才吃驚的瞪大了眼,而後他彎起嘴角,低低地吹了聲口哨:“瞧瞧這是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衆(zhòng)人聞聲,都往前面湊了湊,謝忻予微微側(cè)過頭一看,這可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想著要在末世之前就找她報仇的時候,老天助她一臂之力讓末世提前來了,本來以爲(wèi)從此可能就真的天各一方再難相見了,但還是那句話,不論善緣孽緣,果然都是人力無法阻擋得了的……
看著謝忻予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林穆然看不見對方眼裡的情緒,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看的風(fēng)景。
轉(zhuǎn)過頭瞧著左前方蕭哲那邪邪勾起的嘴角,又見連花堅強都握著拳,一反往日安靜作風(fēng),變成了一副氣洶洶的包子臉……
突然想起了那日花堅強說,這個叫做許思琦的女人,似乎是想……想把自己的腦殼打開?
林穆然有些糾結(jié),他是不是也該擺出來一個與衆(zhòng)不同的表情纔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綺麗個哐啷綺麗個哐~~許大炮灰粉墨登場!大家來猜猜,她爲(wèi)什麼這麼慘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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