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到現在,他的眼神都怪異的很,大概是早上被揍了一頓的原因,所以只要他臉色稍微沉一下下靜孌姐姐就感覺渾身難受。
她怕啊,怕這個男人一句話不對就開始揍,她又打不過他,好可憐!
“沒什么,下次不準這樣穿了。”
“……”這不是他讓這么穿的么?
真是要命了!
不過很快,靜孌就明白了容錦年讓她這么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眼下跟在他身邊,可就不能以漂亮為主了,關鍵還是在于方便。
因為,現在他的身邊隨時都是危險的……!
……
靜孌姐姐被揍了一頓之后老實了。
但在總統府上,夜翼對梵諾卻是越來越崩潰,因為這女人隨時隨地都在甩臉色。
晚餐,本該是放松的時刻,在場的傭人和管家卻都個個緊繃,因為夜翼從開始到現在神色都是幽冷的。
將一塊肉夾進她小碗中,梵諾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將那肉給撥出來放在一邊,絲毫吃的意思也沒有,夜翼擋下臉色就?了。
“吃掉。”語氣中帶著一種特有的命令。
對他的霸道,梵諾原本是在吃著碗里的素菜,此刻卻是直接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先上去了。”
說著就要站起身。
然而在下一刻她凳子還沒推開的時候,男人怒喝聲就傳來:“坐下!”
“現在是下班時間。”
“我讓你坐下!”對于梵諾的態度,夜翼感覺眉心很疼!
原本以為自己是了解這個女人的,但這一刻卻發現,根本就不曾了解過。
她的脾氣是那樣犟,倔強的讓人頭疼!
“鬧什么?嗯?”最煩女人鬧騰,但對梵諾,他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致。
然而,梵諾卻什么都看不到,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我要去東洲!”
梵諾忽然對夜翼這種脾氣上來,是因為白天,她收到了調查組那邊的一份名單,那份名單就是當時遲暮山那些孩子最終被收養的名單。
她想要趕緊去東洲,結果夜翼死活都不準去,她又氣又急心里上火。沒地方發泄,就也不管夜翼說的那‘資格’兩個字了。
“你知道不可能。”
對于梵諾的要求,夜翼想也沒想的拒絕。
他現在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眼前一步,哪怕就是一個小時都不行,何況去東洲那么遠的地方,他更加不會答應。
“可我現在就想去東洲!”夜翼態度強硬,梵諾也好不到哪里去。
曾經,她很愛這個男人,愛的連自己都可以拋棄!
但她現在更想去愛一個人,哪怕是豁出命也想要愛,那就是他們的孩子。
“啪……!”筷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以示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很顯然,他不會答應她去東洲的事兒。
對此。梵諾很無奈,也很痛苦……!但同時也感覺很奇怪,因為要是以往的話,夜翼雖然不喜歡她動不動就離開達爾山。
但絕對沒有這樣強烈的阻止過!現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語氣也是將怒火壓到了極致:“總統閣下,我想……在總統府上,應該沒人能將你怎么樣,我去上個洗手間也不行?”
這話說的有些調侃的味道了,在夜翼幽冷的目光下,她繼續補了一句:“已經憋不住了!”
眾人:“……”
總統先生就該這么治!
如今這樣的束縛簡直比家長管教孩子還嚴格,也難怪梵諾心里各種不爽。
看著男人越加冷的眼神,梵諾轉身頭也不回的上樓了,剛才雖然說的都是調侃的話,可絲毫改變不了她內心里散發出來的滄桑,此刻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孤寂落寞。
房間里。
梵諾拿著,始終在想到底打給誰比較合適,東洲她是必須要去的,可現在她在夜翼身邊,夜翼要不點頭,沒人敢放她走。
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思緒間,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皇甫勵濠的號碼也就接了起來:“喂。”
“諾諾,你什么時候回來半山?”
電話那邊的語氣明顯有些抱怨了,從雪國回來后,他就得到梵諾的允許可以繼續住在半山,但是……時間過去這么久。梵諾卻一次都沒有回去。
這是皇甫勵濠之前所沒有想過的,也是梵諾沒有想過的。
“我暫時大概不會回來。”
“哦!那你這個暫時大概是多長時間?”對皇甫勵濠來說,他現在和梵諾就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哪有長期不見面的道理。
聽著電話那般的失落聲,梵諾眉心微微蹙起,說真的……那天晚上在雪國眾多人物面前,她其實并沒將那場求婚當回事。
當時皇甫勵濠就在那樣的情況下突然的求婚,那么多人在場,說白了……她也只是給了皇甫瑾和皇甫勵濠一個面子。
對感情,她還真沒當真,畢竟對皇甫勵濠的一些花名她也是了解的,淡淡開口,“勵濠。那天晚上,對不起。”
“你……!”
“感情的事兒,我希望你不要兒戲,成熟一點好嗎?”
“你認為我對感情兒戲?”這反問的語氣,已經有些上火,他皇甫勵濠可是難得認真一回,這女人竟然就這么就看他!
可……不是嗎?
曾經對顧少霆的那些教導,可都是他在女人中摸爬滾打的經驗,他是雪國皇甫沛寧的小公子,對女人的勤換程度簡直堪比換衣服。
這樣的男人,豈是她梵諾可以消化的?
深吸一口氣:“我暫時并沒有結婚的打算,那張圖就在我臥室的梳妝臺里,你自己去拿一下吧。”
當時她并不知道拿是聘禮,所以也并沒覺得那個貴重到什么程度,要是知道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接的。
“我可以等你!”電話那邊的皇甫勵濠也不知道這次到底哪里來的執著,梵諾都這樣說了,皇甫勵濠竟然絲毫沒覺得自己大男子主義受傷,還依舊堅持的說了這么句。
不過梵諾卻也很堅持,“不要等我,你可以找個更好的,我先的心思確實不在男女感情上。”
“是因為夜翼嗎?”
“不是。”是因為有比夜翼更重要的人。
以前,她很愛夜翼,愛的連自己都沒有了,現在她愛著另一個人,那就是他們之間的孩子,愛的……可以失去一切。
為了找那個孩子,她這一年多兩年的時間里,幾乎花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都投入到找孩子的事兒里。
電話那邊在聽到她說不是為了夜翼的時候,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既然不是為了他,那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勵濠,我……!”
“不要急著說對不起,你只要記得,我在等你就好!得,看來爺不發威你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在喜歡你!”
梵諾:“……”這家伙想干什么?
“你別亂來。”
“我亂來的時候你個小丫頭片子都懂感情是什么,等著!”
等待,已經讓皇甫勵濠感覺煩躁。
如今被梵諾這一席話更激的崩潰,女人,果然還是要靠火辣一點的手段才能上鉤,他算看出來了,這梵諾根本就不適合溫水煮青蛙。
人都這樣說了,她想自己說的再多怕也是無濟于事,嘆息一聲最終掛斷了電話。
然,在掛斷電話的下一刻她就想到了什么,好像是皇甫勵濠來了達爾山,所以夜翼就一直不讓她回去半山。
不管他是為什么要這樣做,眼下只要將皇甫勵濠給弄走了,是不是就代表著可以回去半山住,從而找機會去東洲?
不管如何,回去半山后機會就多了。眼下在總統府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要去東洲幾乎不可能。
想到這里,立刻又撥通了皇甫勵濠的電話,電話那邊就好似專門在等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接了起來,沒等她說話就聽皇甫勵濠道:“是要為剛才的事兒道歉?”
“……”這家伙!又恢復了本性!?
不過這樣才像是皇甫勵濠,之前他那樣,梵諾都擔心自己的態度會將人給傷厲害了。
她可不想‘我沒害人,但人卻因我而死’的局面。
她現在的感情世界夠亂了,不想將別人也攪合進自己的世界,那種苦澀……她已經夠苦了,不想再多以為愧疚。
“不用道歉,只要你將我當男朋友。我就可以不跟你計較的。”
眾人:“……”想的美!
聽到那邊男人如此調侃的話,梵諾輕咳了一聲,語氣里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勵濠,你可以不可以先離開達爾山?”
“為什么?”
“就當我求你,好嗎?”
求?為了讓他離開她,她竟然用了求這個字?皇甫勵濠覺得自己被打擊了,這些年在女人叢中,可以說他是非常受歡迎的。
可現在的梵諾,卻讓他第一次覺得女人原來也有如此棘手的時候。
苦澀的沉?了半響,“多久?”
“啊?”
“你讓我離開多久?”
“至少,要一個星期?”因為夜翼現在是不準她出達爾山,所以搬出總統府是第一步,至于如何出達爾山還需要從長計議。
她發誓,這次出了達爾山之后,就算陸寒打爆她電話也不可能回來,現在線索都這么明顯了,這次她必定要找到自己兒子。
電話那邊的皇甫勵濠感覺很委屈,絲毫不明白梵諾為啥要做這樣的決定,但還是老實點頭:“好,我馬上安排航線。”
“一個小時內有航班去雪國,你就那次航班吧。”
“這么急?”航線都不讓等,還直接坐飛機回去啊?
“很急,你現在就去機場,我幫你訂票。”
皇甫勵濠:“……”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什么?為啥此刻有種被梵諾藏奸·夫的感覺?可他們之間什么都沒做啊,有必要嗎?
最終,在梵諾的催促下皇甫勵濠踏上了回去雪國的路,更該死的是,頭等艙沒了,梵諾送給他的飛機票竟然是經濟艙。
他發誓你,等再回達爾山,一定將這個女人給拿下!
……
總統府書房。
這是梵諾回到總統府后很少來的地方,尤其是在晚上她幾乎不怎么踏足這里,但今晚她卻來了,靜靜的站在夜翼面前。
而夜翼始終靜靜的處理著公務,此刻……她就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兒等待著家長的訓斥。
半響,終于忍不住道:“可以嗎?”
就在剛才,她給這個男人說要搬回去半山住,原因是在那兒睡的著。
至于半山里的皇甫勵濠,夜翼大概也已經知道,在半個小時前他上了飛機,還是梵諾買的票。
“為什么這么急?”終于,他在那堆公務中抬頭。
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他晚上竟然也習慣了要處理公務,在辦公廳里忙了一整天還不夠,還要帶回家來,還不算平時出國訪問的時間。
他……到底有多忙!?忙的都讓人心疼。
梵諾收起思緒,將面上的波動全部都壓在心底,她怎么可以還對他動心,甚至為他心疼,太沒出息了,犯賤!
深吸一口氣:“我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空間。”
“總統府那么大還容不下你跟你的空間?”白天才跟他鬧了要去東洲的事兒。現在忽然要回半山,這讓他不得不防。
這小女人,真到了叛逆期!?
“這不一樣。”小手都搓在一起,撒謊可真不好受。
但眼下她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不撒謊,根本不可能出的了達爾山,為了找兒子,她也真的是什么無底線的事兒都干了。
夜翼蹙眉。
深思著她的那句‘這不一樣’他想,是不一樣的,她想要安靜一點,完全屬于自己的地方,總統府雖然大,大很多的隱私也都公諸于眾的,所以她不喜歡。
沉?,靜謐,詭異!
這就是此刻書房里的氣氛,兩人都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輸于誰。。
終于,夜翼開口了,“好,不過你記住,總統府上要隨叫隨到!”
這已經是夜翼最大程度的讓步了。
梵諾想也沒想的點頭,“好,我一定會保證隨叫隨到。”
他答應了,而夜翼不知道的是,這次的答應是他這一生中最失誤的決策。這丫頭搬出總統府的根本目的并非是不想和他一起住。
等到她出了達爾山他才知道,她竟然是想跑掉,更可氣的是,死活都不回來,最終還要他親自前去抓人。
……
出了總統府后,梵諾一邊開車狂奔回半山,一邊給靜孌打電話。
而此刻城堡中的靜孌剛窩進容錦年的被窩里電話就響了起來,明顯感覺身邊男人的身體都緊繃了一下。
“我接個電話而已,你別多心哦。”
“誰的?”
天知道,只要樓景在達爾山,對唐靜孌的電話響聲容錦年就會特別敏感,而非但容錦年敏感,靜孌也極為敏感的。
因為她害怕是樓景打來的,那后果真的映了容錦年說的那句,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想到早上現在屁股還在痛。
“諾諾?這么晚有什么事兒嗎?”完全沒想到這大晚上的梵諾會打電話給她。
電話那邊的梵諾一改往常的凌厲高冷,語氣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那個,能把你護照借給我嗎?”
“護照?”
靜孌姐姐凌亂了,借護照啊!?
這真的可以借的嗎?這要是被機場那邊查出點什么她會不會被牽扯,算了,她不怕的;梵諾的朋友并不多,靜孌算的上是極好的一個。
她想了很多辦法,想過從水路或者陸路離開,但她沒忘,夜翼是下了她不準出達爾山境的命令,怕是不管她出那個口都會被直接綁回來。
想來想去。就是蒙混過關,這也才將電話打來了靜孌姐姐這里,“只要你借給我,接下來的事兒我自己能搞定。”
“……”
“你放心,絕對不會麻煩到你。”這話說的有點沒底氣。
靜孌姐姐雖然此時是清醒的,但因為睡的迷糊,加上梵諾又是她比較好的朋友,在梵諾那句軟話砸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了。
“好,我借給你。”
“嗯,我馬上來拿。”
“這么急?”
靜孌懵逼了,沒想到梵諾會如此焦急,但也沒說什么就答應下來,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次借出護照,差點被夜翼給趕出達爾山。
要不是看在容錦年的面子上,夜翼大概是真的不會對她客氣!
轉身,見容錦年已經睡著了,她也就沒想那么多,直接就答應了梵諾。
……
總統府。
對于這大晚上還要工作的,陸寒表示很崩潰,但又不能有絲毫的不滿表現出來。
將一張照片遞給夜翼:“小姐大概是回去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照片上的燈都?了下去。
其實,梵諾今天一整天各種鬧,夜翼也是真的煩躁了,所以才會在最后答應她搬回半山。
當然他也不會放心,所以還特意交代了陸寒看著一些。現在看來,還不錯……很乖!
……
乖女孩,月夜行!
梵諾在半山一直待到凌晨三點過,才貓著身子去了地下車庫,晚上開回來的車就停在別墅門口的,而她此刻是開著另一輛車出了半山。
不但沒開原來的車,就連離開半山的路,也死選擇了另外一條比較繞的路。
在夜翼身邊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跟著她?她是等那批人走了,才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出來。
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快五點,靜孌姐姐是被傭人叫醒的,梵諾說馬上來。沒想到就等到現在,趕緊起身去把準備好的護照送下去。
“諾諾,怎么這個點?”
“都好了嗎?”梵諾現在計較不得那么多,焦急的問。
“嗯,好了。”說著就將手里的袋子遞給梵諾。
梵諾掏出來一看,眉心蹙了蹙:“明月?”
“噓,既然是借的護照,應該是誰的都可以用吧,你就用這個人的吧。”
“她是?”
“你就不用管了,能用就行。”
這下梵諾不說話了,只點點頭,靜孌說的對,她現在之所以不能離開達爾山就是因為自己的護照出不去,所以沒辦法才找靜孌借的。
要是想辦法弄一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時間有些長,她等不了那么長,加上也擔心這期間會有變故,她必須馬上去東洲。
感激的看了看靜孌:“謝謝。”
“不客氣的。”
“那我先走了。”
現在她必須要走了,時間再晚一點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
然而剛走出一步就聽靜孌姐姐道:“不吃早飯了?”
“你家早飯這么早?”現在梵諾哪里有心思吃,她是恨不得長一對翅膀立刻飛到東洲去,女人就是這樣,有了孩子后,隨時都牽掛著自己的孩子。
沒多留,跟靜孌道別后她就立刻朝機場方向感。
昨晚回到半山后,她用另一個賬號買了機票,在夜翼發現之前她必須趕緊離開達爾山。否則他發現的話,大概又是一場她不想面對的糾葛。
……
這個早晨,靜孌姐姐感覺天氣尤為的好,胃口也好了不少。
“趕緊吃,航線都已經在等了。”看著她這時候還有心情哼小曲,容錦年直接微怒道,雖然是有些怒意,但語氣中的寵溺還是很讓人嫉妒。
明月從昨天早上開始,就不用來主樓,這樣,他們的生活至少表面上恢復了平靜。
“我們這次回去東洲會住多久。”
“我們只在那兒待三個小時。”
靜孌:“……”我還想回家看個媽媽呢,這世家是不是也太急了點?然而某人,卻一點太急的感覺也沒有。這讓靜孌姐姐的打擊不小。
但終究,也沒說什么!
現在他能走哪里都帶上自己,這結果其實已經不錯了。
“少主,總統閣下身邊的陸統領來了。”管家匆匆進來稟報。
容錦年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他來做什么?按道理講他現在完全是不會和夜翼有任何碰面機會。
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掂量著此人的來意,目光還很微妙的看了靜孌一眼,“讓他進來。”
“是。”
靜孌此刻整個小腦袋都是低低的,剛才還一副很高調的樣子吃著早餐,現在那高調的氣息全部給收了起來。
讓自己在高調和低調之間做了非常之鮮明的對比。
“早上梵諾來過了?”那時候容錦年沒醒,所以并不知道情況。
但他如此精明的人,眼下陸寒上門,除了梵諾外。他暫時還想不到別的什么理由,這丫頭……大概又給他闖禍了。
昨晚他也是實在累了,所以沒提醒,沒想到就是拿一念而已,就讓這丫頭也跟著鉆了這么大個空子。
“嗯,來過。”
“你護照呢?”
“在啊。”
容錦年:“……”確定還在嗎?
靜孌姐姐確定還在的,因為昨晚在接完梵諾電話后,靜孌仔細想了一下,要是用自己的護照出了達爾山的境,夜翼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放過她。
所以就半夜溜進了明月房間,偷了她的護照。
不過她自認為聰明的一招,最后卻是誰都沒能騙過去,陸寒進來。面色不是太好:“容少,這么早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只是事態實在太過緊急。”
“陸統無需客氣,你說。”
“梵諾,出了達爾山。”
果然是為這件事而來的,容錦年眸色深邃的看了靜孌一眼,而靜孌就好似沒看到他一樣,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盡可能的將自己小化。
可她低估了梵諾在夜翼心底的位置,既然陸寒現在都上門了,那么她的日子必定也是不好過的。
“哦?這跟你來這里有關系?”容錦年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心底已經在盤算著一會如何收拾靜孌姐姐了。
可憐的靜孌姐姐,現在還在僥幸著不是自己的護照就絕對沒問題。
其實梵諾選擇在天不亮走不是沒原因的,那時候是人的懶散期,她用的是別人的護照要是在白天緊張時刻自然不好過,但晚上就不一樣了,尤其還是半夜。
陸寒只靜靜的對視著容錦年那如獅子般銳利危險的眼神,絲毫躲避也沒有,平靜道:“諾兒三點離開半山,雖然繞道了,但她卻是來了您府上后才去的機場。”
“……”
“機場沒查到她離開的消息,卻查到了您家明月離開了,可機場的監控里也沒有她,而是諾諾!”
這意思已經夠明確了,就是說梵諾拿了這里明月的護照離開。
但那個‘你家明月’幾個字,讓靜孌姐姐心里很不爽,直接就將筷子丟在桌上,容錦年并沒在意這些細節,所以眼下靜孌忽然發火他也不知道是鬧哪出。
只聽她微怒道:“陸統,明月只是我這里的客人,你若覺得她有問題,隨時都可以查,你要吃早餐的話也可以隨便吃,但有些話……可不能隨便說。”
她和容錦年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虧她一身好武藝,竹馬都差點被騎跑,現在只要稍微有點要騎跑竹馬的兆頭她都要直接給摁死在搖籃里。
容錦年一愣,完全沒想到她會如此吃味,面上雖然老大不高興,心里其實已經開了花。
而陸寒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惹到這姑奶奶了,還好死不死的來了句:“不是曼德家給容少定下的未婚妻么?”
眾人:“……”也幸虧你這么多年是在總統先生身邊,這么不會說話不知道會不會隨時被炒魷魚然后被餓死的下場!
果然,這話是徹底惹怒了靜孌姐姐,當即就摔筷子站起身:“陸寒,你要不把明月給追到手,我們冥會就和你勢不兩立。”
陸寒一臉懵逼的看著動怒的女漢子靜孌姐姐,完全是一種很茫然的狀態!
一種我真的不是故意這么說的模樣求助的看著容錦年,而容錦年此刻也是佯裝沒看到他的求助,這么不會說話,真的是該死!
要是靜孌因此和他鬧騰的話,他第一個不會饒恕這家伙!
“那個唐小姐你也別鬧了,我今天來可是奉了總統閣下的命。”
“……”
“諾諾離開達爾山,是你們幫忙的對嗎?”
“我不知道這事。”容錦年想也沒想的將自己撇開在外,這下靜孌姐姐真的要懵逼了,不過也幸好拿的不是自己的。
只是在陸寒接下來的那句話,她這輩子第一次崇拜了一個人,“我知道,梵諾在達爾山最后見的是唐小姐您。”
靜孌:“……”
她此刻心里有萬頭草泥馬奔過,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無法重組自己的思維!
夜翼到底有多強大,她甚至連出去送一下梵諾都沒有,為什么就能知道她在達爾山最后見的人是自己?
“見我又能如何?這也不能代表我對她做了什么?”
是沒做啥,都是諾諾自己做的!
她給她打電話,她找她拿護照,她唐靜孌可真的是什么都沒干啊?可陸寒現在不跟她說那么多。
直接將目光落在容錦年身上:“容少,閣下說要帶唐小姐回去一趟,您的意見呢?”
這話,讓靜孌姐姐猛地就抱住了容錦年的手臂,一副死活不去死都不撒手的姿態,現在她可不想去見夜翼。
那個男人能在這個年歲里,甚至當年腥風血雨中走上這個高位,就足可以說明,他……其實也并非良善之輩。
現在他的梵諾在她的幫助下離開了達爾山,這一去指不準就會缺胳膊少腿兒的,她可不要冒這么大個風險先去。
“記得讓他手下留情一些。”容錦年看著這模樣的靜孌,心里簡直就要笑翻了。
而靜孌姐姐在聽到這句話,立刻怒瞪了他,想也沒想道:“我不去。”
這時候去見夜翼,瘋了還差不多,她有種預感沒,那就是這次去了,絕壁會有命去沒命回,她沒活夠呢。
但容錦年卻是容不得她商量的,雖然他心里很滿意這樣依賴自己的靜孌,但面上卻是一副無法商量的冷漠。
“孌兒,做錯了事兒就要自己去承擔責任,嗯?”
“我不要。”
“在做之前,你不就該想到后果了?”語氣中雖依舊有寵溺的味道存在,但此刻靜孌姐姐卻覺得,好可怕。
因為若是以前的話,這個男人一定全面的會維護自己,可現在,他絲毫維護自己的意思也沒有,怎么辦,到底怎么辦?
這時候一定不要去見夜翼的,可在看到容錦年臉上的冷意時,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去,“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去!”
在容錦年心里,靜孌就是小時候被唐夫人給寵壞了,雖然常年都是生活在唐玄的高壓政策下,但唐夫人卻是極其溺愛孩子的。
可就是這種溺愛,讓聰明的她有些時候分不清哪些事情時不可為的。
他也是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將她這樣的小毛病給糾正一下。
“我不想去。”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副求助的姿態。
她也知道夜翼到底多厲害,所以一點也想去面對那個男人,容錦年似乎并沒有給她那么多商量的意思,只見他將她的手拉下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