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沒有想過要說這么多。
她甚至一度的以為,讓小糖豆跟在夜翼身邊才有一個好的未來。
但如今想,站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未必就沒有煩惱,或許,平凡才是最適合孩子的呢?
她為什么要片面的為孩子做決定?將這個決定權交給孩子,或許會有一種不同的效果。
下巴,悠的被男人握住,力道之大,幾乎恨不得要捏碎她的骨骼,語氣,比之前更冷:“以為身后有皇甫家,就翅膀硬了,嗯?”
“放開我?”看著男人陡然陰冷的面色,梵諾心驚,本能的就要掙扎開。
看著她的掙扎,夜翼的面色更沉,只聽他繼續道:“別說是皇甫家,就算你是皇甫瑾的妹妹,只要我一句話,你照樣這輩子別想見到孩子!”
“……”別想見孩子!
這話,幾乎是將梵諾所有的堅強都在一瞬間給壓垮!
“不,你不能這樣做!”怎么可以不讓她見孩子,那樣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對于孩子她錯過了太多太多,怎么可以剝奪她對孩子成長的參與。
但這個男人狠厲的語氣也讓梵諾明白,他并沒有跟自己開玩笑,他說的,都是認真的。
只要他一句話,她真的可能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
真的好殘忍,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眼淚滑下,蒼白的臉頰看上去更是有幾分蒼白,甚至幾分可憐。
這樣的梵諾,只要是男人看著就不可能不憐惜,而事實上,夜翼也心軟了,只是想到這女人竟敢挑釁他,他就恨不得直接宰了她。
“不能?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我夜翼不能做的,知道了嗎諾諾?”語氣是軟了不少,但說出的話,卻更是可怕。
看著男人嗜血的眼眸,梵諾反駁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剛才,她已經徹底的觸怒這個男人,再說下去,他必定會做出讓她更加無法承受的事兒。不能見孩子,這已經讓她的心痛了。
見她沉默,男人語氣更是威脅:“記住了嗎?”
“……”記住了嗎?
這樣代表著屈辱和妥協的回答,讓她如何說的出口,但想到小糖豆,梵諾原本的堅強也在這一刻轟然坍塌。
只見她點點頭,依舊不說話!
可夜翼并沒打算這樣放過她:“說話!”
“記住了!”這次的回答很快,梵諾擔心自己一個回答的慢了就再也說不出口。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夜翼這個男人只要是他想要的答案,就必定是會得到!
如果得不到,那么對方也一定會受到很沉重的打擊,她已經經受不住任何,在如此境況下,她不得不妥協!
縱然她都已經如此妥協,但夜翼還是沒有放過他。“大聲點?”
“……”怎么可以這樣逼她!
“剛才的話我沒聽清楚,說的大聲點。”
“記住了,我記住了!”
“記住了什么?”
“……”記住了什么?
自然是記住了,這個男人是最權威的,她在他面前,根本睡好反抗之力都沒有,可這樣的話,讓梵諾終究有些說不出口。
看著男人越加凌厲的眼神,梵諾心被狠狠的撕扯著,不想去屈服,但還是無法避免的說道:“記住了,不可以違抗你;也記住了,哪怕是有皇甫家,我依舊不可以反抗你,夠了嗎?”
夠了嗎?可以放過她了嗎!?
說出的每一個字對于梵諾都是那樣艱難!
曾經,夜翼雖然對她很冷,但也從不曾這樣逼過她。
那個時候,她可以為所欲為的做自己,哪怕那個時候的自我并不多,但也沒有如現在這般,逼的她將自己全部掩藏起來。
她的答案,終于讓夜翼滿意了!
下巴上的手被陡然收走。
那股讓人窒息的力道,也終于抽離了她,但梵諾并沒有因此感覺到放松,反而覺得接下來他的話更殘忍。
果然,就聽夜翼道:“諾諾,我的話沒開玩笑,膽敢離開魯山一步,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還有……不準見皇甫家的任何人!”
尤其是皇甫勵濠!
她的話。讓梵諾一陣心虛。
皇甫勵濠為什么會出現在達爾山夜翼自然清楚,他是要帶梵諾回去。
可人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豈是誰想要帶走就帶走的,哪怕他們就是看著梵諾死在這里,也沒人能將她帶走。
這就是夜翼!一個讓人完全不能挑釁的王者。
自然,他不讓梵諾離開達爾山的主要目的其實還是在于,他太清楚,梵諾這個時候要是離開了,那么想要讓她再次回到達爾山就不那么容易。
皇甫先生也是個人物,梵諾可以受到孩子的牽制不敢離開。
但皇甫先生對女兒的那種愛,他知道,只要他放梵諾一個人離開,那么必定會讓她如展翅的小鳥,回到自己母親的懷抱,就會被徹底的保護起來。
他不是不想對梵諾好。只是這個女人,這八個月時間總還是該受到懲罰的。
和別的男人跑了那么長的時間,怎么可能讓她就這么輕易的過上好日子!
……
夜翼走了。
沒有在魯山留宿!
看著落地窗外長長的車隊一起護他離去,梵諾的心是苦澀的。
他離開之前的那些話猶在耳邊,看著這樣站在頂峰的她,她依舊感覺自己好渺小,哪怕知道自己是皇甫家二小姐。
也知道這個身份配夜翼完全配的上,但看著這樣強大的她,她依舊感覺到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好似這種距離就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和夜翼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是梵諾沒有想到的,這也讓她稍微的有些不太能承受,但也不得不承受!
……
梵諾在魯山心碎!
而外面的皇甫勵濠也在為她離開的事兒想辦法。
“你們說什么,她不能出境?”得到檢查出境人員的說法,皇甫勵濠有些震驚。
完全沒想到梵諾被限制了。
其實以往這樣的限制也不是沒有,曾經梵諾為了找小糖豆經常出達爾山,那段時間夜翼很惱火,也這樣限制過她。
但這次,好像更加嚴密!
因為剛才皇甫勵濠給予的并不是她本人的證件,而是仿造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換過,沒想到也就不行。
“是的先生,這位小姐不可以離開達爾山!”
“我知道了!”
皇甫勵濠接過工作人員的遞回來的證件,面色尤為凝重。
原本他是想要先將這些手續都辦好,然后帶梵諾回去雪國,達爾山現在對于她來說很是微妙,她根本不適合待在這里。
可完全沒想到,夜翼會限制的這么徹底!
……
比起梵諾和夜翼的感情矛盾。
裴蕭現在整個人更是炸開的!
繼逼相親之后,現在直接升級為逼婚,米董事長看著自己帥氣的兒子,有些扶額頭痛:“沐雪到底哪里不好了,你為什么就不愿意和她結婚?”
“媽你現在看母豬都是好的!”
“你個臭小子,怎么,跟我說話的?”真是要氣氣死人了,什么叫看母豬都是好的,她米藍眼光有那么差?
對米藍的暴躁脾氣,裴蕭是自小就感受到大的,所以對于她現在的暴跳如雷,裴蕭也表示已經習慣了。
“媽,對于結婚的事兒,你能不要干涉我嗎?”
“不能!”
從喬布·洛之后,米藍隨時隨地都想著如何將自己的兒媳婦先娶回來再說。
她的心肝受不了,要是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個彎的,她一定會發動心臟病致死的,米藍在心里這樣想著。
對此,裴蕭真的是去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遇上這么個媽!
“不管如何說,我是不會和她結婚的。”終生大事,豈能聽母親的?
裴蕭在心里這樣憤恨的想著,心底更是對沐雪多了幾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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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態度這樣強硬,米董事長更是炸了,“你個臭小子再給我說一遍!”
“一萬遍也是一樣,我不可能和她結婚!”這么點事兒自己還不能做主了,像個什么話?
裴蕭在心里這樣想著,更是將米董事長給氣的恨不得跳起來。
心口悶悶的,感覺就是被這臭小子給氣的,怒道:“你說,人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有什么好推脫的?”
“不合適,看走眼了行了吧?”
真是要瘋了!
裴蕭覺得自己在這個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當即就拿起車鑰匙要出門。再在這里待下去,他擔心自己一定會被老媽給弄瘋。
見他要走,米董更瘋狂!
“裴蕭,沐雪是個好女孩,要是錯過了有你后悔的。”
“……”那就等后悔再說!
看著兒子的背影,米董有些痛心疾首。
當年她到底是如何生下這么個混賬兒子的,簡直跟他老爸是一個德行。
這不怪她怕啊!
現在喬布·洛是走了,但喬布洛來了那么一圈后,她是真的擔心自己兒子會真的是個彎的,那樣的話,還是殺了她比較現實。
……
裴蕭離開了裴家。
被氣走的!
車上,直接撥了沐雪的號碼出去,電話那邊聲音悶悶的響起:“裴蕭,什么事兒?”
“我們談談!”
“好!”
談嗎?
自然是要談的,他們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卻是在承受一些非人的折磨。
而裴蕭找沐雪談,完全是因為被米董事長逼的沒辦法,自己老媽那邊下不去手,但從沐雪這公婆還是可以的。
只是讓裴蕭完全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去見沐雪,他真的是到了不得不娶她的地步。
……
咖啡廳中。
沐雪將一張單子推向了裴蕭,而后端起咖啡輕輕攪動,像是想到什么,并沒有喝又直接放下。
“這是什么?”看著那張單子裴蕭并沒有直接去看,直覺告訴他,這單子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沐雪只是笑笑,并沒有直接回答:“你看看就知道了!”
裴蕭雖然很不想去看,但沐雪認真的態度,還是讓他將單子拿了起來,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就如抓住了燙手的山芋。
“嘭!”就著單子一起拍在了桌子上,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更是沉到了極點。
不要問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這里面的東西,足夠他恨不得去死。
孕檢單,陽性!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也就是說沐雪懷孕了!
“這是真的?”赤紅著雙眼看著對面的女人,裴蕭此刻心里說不上高興,因為這畢竟不是他期待過的孩子。
而沐雪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也更是沉了下來,將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語氣也不是太好:“你這是什么話?”
“沐雪我想你很清楚我跟你說的那些都不是開玩笑。”
“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但現在,看到這份報告單你想要說什么,不對我負責嗎?”
“……”負責!!
他裴蕭的的婚姻是一段責任就可以綁架的?
不,那樣的婚姻光是想想都感覺很可怕!
裴蕭承認在喬布·洛離開后,他的心境就發生了變化,但他也沒有真做出去喜歡男人的事兒。
他需要時間轉變,需要時間變回原來的自己。
然而他現在所謂的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的空檔期里,他每個人都在逼他,母親逼他娶沐雪,現在更好,孩子都有了。
看著男人變幻莫測的臉色,沐雪心里驚了驚,沒等裴蕭發作,她就道:“你真的喜歡他,是嗎?”
“是!”
終于,裴蕭很是大方的承認自己喜歡喬布·洛!
他覺得自己就是賤,當時用那樣的方式將他逼走,然而當他真的死心離開自己走了,他自己心里又受不了。
他沒有派人去找他!
是因為他很理智,理智告訴他自己不可以。
這一刻,沐雪在用懷孕逼他的時候,他終于是頂不住壓力的大膽承認,不是因為想要和喬布·洛在一起,而是為了逼退這個女人。
他的承認,沐雪眼淚都蔓延了出來,只聽她心傷道:“既然你喜歡他,那當時為什么不留住他?”
“你懂什么?”
沐雪的眼淚,沒有讓裴蕭有半點同情!
留住喬布·洛?怎么可能留住!
留住了,他們兩也不可能在一起,他對未來雖然玩味,但也很認真。知道自己必須要一個什么樣的未來。
那份未來,必須要犧牲他的一些東西。
喬布·洛,他是喜歡,可哪怕是愛呢?他也必須要將他逼走,縱然他當時心里就清楚他真的喜歡他,但他依舊會那樣做。
有些東西,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承受,家人,也會一起承受的。
沐雪眼淚朦朧,語氣哽咽的問:“那如果,他現在回來了,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不會。”
“為什么?你不是喜歡他嗎?”這樣的答案,讓沐雪徹底的有些不懂了。
不是喜歡嗎?既然是喜歡,為什么不大方的在一起呢?
沐雪心里是這樣想著,但裴蕭卻是苦苦一笑:“這就是我說的你不懂的地方!有些喜歡,有些愛,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圓滿的。”
他們是圓滿了,那他們的家人該怎么辦?
米董事長的態度裴蕭一早就看的清楚,如果得不到家人的支持,那種感情他看的太多,能幸福的沒有幾個人。
他不想去冒那個險,也不想去承受那些荊棘路上的痛苦。
“既然知道和他不能圓滿,為什么還要執著?注定要找個女人結婚,為什么就不能是我?”這話,沐雪是哭著說出來的。
這一刻的她,是卑微的,更像是在祈求!
她這輩子,還不曾這樣卑微的去求過任何人,但從認識裴蕭后,她覺得自己就變的渺小了。隨時隨地都做好了低頭的姿態。
對她的這話,裴蕭只是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了。
走之前,沒有再給沐雪留下一句話。
原本他來找她,是為了想讓她主動給米董事長打電話,說自己不愿意嫁給他之類的話,讓米董事長也消停點。
可誰知道,見到后會是這樣的結局!
沐雪懷孕了,讓他原本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甚至在走的時候,都不知道要給她留下什么話,他現在心很亂。
他知道自己只要開口,必定會忍不住去說些傷害她的話,而他也不想那樣做。
……
看著玻璃外裴蕭的車疾馳而去,沐雪更是淚如雨下。
手里撰著那張化驗單,哭的如淚人一般!
電話響起,是熟悉的號碼,接起,也就是在哭,沒等電話那邊說什么沐雪就先忍不住:“媽,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
“他不要我,就算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要我,我到底該怎么辦,是不是這輩子我和他都沒有希望了。”
沒有希望!
這幾個字,讓沐雪感覺到內心深處有一種絕望在蔓延,只要想到自己和裴蕭沒有任何的希望,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可是這種絕望,沒有任何人能拉她出來。她現在就如一個身處在深淵的人,完全沒有出路可言。
……
達爾山魯山。
梵諾已經在這里接近一個星期了,從那天夜翼出現后說了那么多威脅她的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這里。
梵諾的手機被人收走了,就連這里的座機還有網線都被處理掉了。
很顯然,這是斷掉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系,而外界的消息也根本傳不進來,她被軟禁了,這種軟禁,甚至是她不敢反抗的。
“小姐,閣下說今晚會回來,讓您等他一起用晚餐。”午餐剛收下去,管家就出現在了梵諾面前,恭敬的傳達著夜翼的命令。
而這個命令,讓梵諾眼前瞬間就亮了,“你是說,他今晚會回來嗎?”
“是。”
“……”太好了!
天知道,這幾天對梵諾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那種滋味,真的不想繼續嘗試一次,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他會回來就好了,只要能將他給等回來,比什么都強!
得到夜翼會回來的消息后,梵諾整個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一下午,也沒有覺得如往常那樣無聊。
只是等待的時間總是那樣難熬,在熬的時間段里,梵諾將小糖豆所有的玩具都擦洗了一遍,然后消毒。
其實這樣的工作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做,要么是幫小糖豆洗衣服。要么是幫小糖豆洗衣服。
以往愛看出的她,這幾天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幾天做的一切事兒,都是與小糖豆有關!
等梵諾將所有的玩具消毒后,也就真的到了晚餐的時間點,只是夜翼還沒回來,無事做的梵諾進入了等待。
以往還可以看電視,但自從那天夜翼離開后,這里的所有網絡線路都被拆掉了,所以哪怕是看電視都沒的看。
如此無聊的懲罰,大概也只要夜翼想的出來。
原本說好的晚餐,一直等到十點過,夜翼終于回來了。
“擺餐吧。”男人進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梵諾以為這個點他怎么也是用過飯才回來,沒想到他也沒吃,都這個點了,到底是有多忙。連飯都顧不上吃。
傭人趕緊將餐都端上桌,梵諾下意識就要坐過去。
然而,沒等她坐下,就聽男人冷聲道:“過來侍候。”
“……”什么意思!?
侍候?他需要侍候?
答案是需要的,以往梵諾不經常和他在一起用膳,故此也沒注意到,每次他用餐的時候都是管家在一邊侍候。
而他剛才那句話是對她說的,難道說,他現在是將她當傭人一樣的在使喚嗎?
沒多想走過去,有些生疏的開始幫忙布菜,“這幾天都做了什么?”
男人若無其事的說著,梵諾胃都餓的要痙攣了,就為了等他一起吃,所以一直餓到現在,可該死的這男人竟然這樣折騰她!
看著他吃的那么舒服,梵諾心里就嘔的很。
“我在問你話。”見她沉默不言,夜翼的語氣冷了幾分。
他冷冽拔高的聲音,終于將思緒中的梵諾拉回,有些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你,你說什么?”
天知道,她剛才所有的思維都是在吃上面,所以這男人到底問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
她的話,讓夜翼心里更是一陣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竟然還能走神,看來是罰的太輕,以至于讓她都沒怎么長記性。
對于他的怒意,梵諾有些委屈,低聲道:“抱歉,剛才在想小糖豆,所以走神了。”
要是告訴他是因為肚子餓走神。這男人肯定會更鄙視自己,梵諾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夠了,不想再將自己的弱點暴在他面前。
“想小糖豆?”對于這個答案,男人神色總算松動了不少。
只要不是想別的男人,一切都還是很好商量的。
梵諾哪敢說不是,忙道:“是,很久沒見到孩子了,我很想他。”
這不算假話!
她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兒子,那天原本就可以見到了,可惜只是一眼,只是那一眼……卻讓她心里的思念更重。
孩子長大了,越加的不太一樣了。
“呵呵!”對于梵諾的說法,夜翼只是冷冷一笑。
對她的;冷笑,梵諾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只聽他繼續道:“那八個月,你可想過他?”
“……”過去的那八個月!
自然是想的。
她不會告訴夜翼,她曾經為了想要得到孩子,差點就將自己嫁給白若凌作為條件,只是在最后關頭,她終究還是收手了。
她想,如果她自己都那樣嫁給白若凌了,那她還要拿什么來給孩子未來?
這些話,她自然不敢告訴夜翼,這個男人本就在為那段未婚關系公布而生氣,要是知道她自己曾經都打過要嫁給白若凌的主意,怕是會直接將她給千刀萬剮!
“想!”知道自己不回答這個男人不會甘心。
他現在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在盡可能的讓她心里不痛快,不回答,他自然不可能如了她的愿。
也知道,他是在生氣!
不管她自己心里多委屈。也要忍著讓這個男人將心底的濁氣給發泄出來,否則的話,她的日子會更加的不好過。
“八個月,怎么忍的?”語氣,依舊很冷!
夜翼想,她是一個母親,她在白若凌身邊既然不是被禁錮的,那么她想念自己的孩子一定會想辦法回來。
想嗎?
他看她是一點都不想,一點都不配做一個母親!
那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就像是個傻子一樣發動所有的力量尋找白若凌的老巢,就為了早點將她救出來。
擔心她在白若凌那邊會受到傷害,他到底多擔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看著他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
可心里對她的牽掛和放心不下,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
然而有一天,忽然爆料出。她在那個男人身邊根本就是自愿的,哪怕白若凌當初對他說了,他的人差點殺了她,他也因此而愧疚。
縱然如此,他心里也忍不住不去恨她!
這個女人,真的是將他的耐心都給磨光了不少。
說起自己如何忍受的,梵諾自然也而不敢去回想,心里翻江倒海,面色卻是平靜的給夜翼盛了一碗湯,“可以,不要繼續問了嗎?”
對于她離開那段時間的問題,她真的不想去談!
她貪念那段時間的自由,也卷簾那樣的自由空氣,但同時也在承受著對孩子思念的折磨。
如今她已經回到牢籠,何必要讓她去回想在自由天空里的生活?
“啪!”她的話,讓夜翼直接將手里的湯匙給擲了出去。
臉色陰沉的他,看的出他是在生氣!
梵諾心驚,但也終究沒說什么,很是恭敬的再次給他取了一個湯勺,此刻的她就扮演著一個傭人的角色,而她,也作的得心應手。
這樣的她,讓夜翼看著心里更是來氣,“看來,你很會侍候人?怎么?這段時間在他身邊都是女傭?侍候人都這么順手?”
這話,說的有些羞辱人了!
要說梵諾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很難受!
可是再如何難受又能如何,這個男人現在就是要不遺余力的傷她,將那份傷擺在他面前,只會讓他更輕看了她。
但讓他這樣侮辱自己,也不是梵諾的性格。
將湯匙直接放在湯碗,神色淡漠的看了夜翼一眼,眉宇間依舊冷清,臉上更沒有一絲退讓之意,只聽她道:“閣下,我能留在這里,完全是為了小糖豆!”
“……”
“如果您將我留在這里,只是為了想要無盡的羞辱我,那么我會很質疑你這個總統閣下的格局!”
話,說的是那樣不卑不亢!
就好似現在面對著的不是夜翼,而是一個尋常人!
看著她對自己沒有絲毫懼意,夜翼有些惱火,但面上終究也也沒有發泄出來,只聽他道:“你好像忘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
“不,我沒忘記,你說過,哪怕是我背后有皇甫家,也依舊不能反抗你,但不能和不要,是兩個概念!”
“……”
“閣下,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你何必將我逼到這樣的地步呢?”何況,我還是你孩子的母親。
梵諾的心是傷的,但此刻的她,表現出的完全是沒有任何卑微。
哪怕她是站在弱勢地位,也依舊沒有將自己卑微到塵埃里,也沒有匍匐在男人腳下祈求她想要見到小糖豆。
有些時候的祈求,是不值得的!
夜翼想要看到她痛,可她,真的就能讓他看到她的痛嗎?
女人,不能自強的時候,一定要堅強!
不能保護自己的時候,也不能將自己的狼狽展現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夜翼是她在乎過的人,現在對他的感情,梵諾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
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可以為了自己的糖豆妥協!
但她的愛,可能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在男人無限傷害后,還能愛的要死要活的,將自己卑微的沒有絲毫尊嚴!
她不行!
她的愛,可以展現出來,但若這個男人要傷害她,那么她也會將其收好,不會讓別人輕踐了自己的情感!
“你認為我在逼你?”她的話,讓夜翼笑了。
那份笑,讓人看上去很茫然!但梵諾心智卻是很清醒,反問:“難道不是嗎?”
讓她和外界直接隔離了起來,外界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承受什么,而她也絲毫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沒等夜翼說什么,梵諾就繼續道:“閣下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跪嗎?”
“噗通!!”夜翼話音剛落,梵諾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份直接,毫不猶豫,就好似,這樣的侮辱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其實,如果是有目的的折磨根本就不算什么,怕就怕一個男人會無條件的傷害著,還讓你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夜翼說,要她跪下來求他!如果這是他的目的,那么梵諾自然應承。
她就這直接的跪在夜翼面前,這一跪,讓夜翼心里也是一陣震撼,沒等他暴怒的說什么,就聽梵諾道:“可以了嗎?”
這就是你想要的,我跪下來了,可以了嗎!?
“你認為這是我想要的?”
“難道不是嗎?我跪了,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嗎?”結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