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終于安靜了,赫連銘勛才深吸口氣,壓住了心里的怒意,抱著葉冉冉坐在了中央的雕花大圈椅上。
葉冉冉坐在他腿上,被他擁在懷里,被這些個侍衛看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赫連銘勛抱的自然,葉冉冉也只好忍著性子壓下了火燒似的臉蛋。
“看清楚了,傷了你的是不是他們?”赫連銘勛一手摟著懷里的葉冉冉,一只手指向了吳三他們幾個。
葉冉冉看了看,點頭:“是,就是他們。”
聽了葉冉冉的聲音,吳三如遭雷擊的搖晃了兩下。偷偷的抬起頭來,向赫連銘勛和葉冉冉看,在看清楚了上面威嚴而坐的男人同時,自然也認出了葉冉冉。
葉冉冉也總算看清楚了,那吳三根本就不是胖了,有福相了。這胖頭腫臉的“富貴相”根本就是被打的,可見給捉來的時候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倒是真讓自己解氣。
“沒想到你還記得給我出氣呢,你真好。”葉冉冉反手勾住了赫連銘勛的脖子,笑盈盈的贊赫連銘勛的好,這時候不撒嬌更待何時?
“自然記得。只是前陣子太忙,也沒有時間好好的盤查,這幾個人早就與另外幾伙盜匪抓了關在京城的監衙里,剛剛才盤查清楚了,那日傷了你的就是他們幾個無疑,才帶過來給你處置的。”
赫連銘勛說的輕松,可葉冉冉已經明白,原來他一直在找人,想要給自己出氣。還一起抓了不少的壞蛋,看來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被偷過的、被拐賣過的人也該安心了。
葉冉冉把受傷的小腿伸出來,故意大聲的說道:“處置什么的我不會啊,我就知道腿疼的厲害。中間那個家伙飛刀很準啊,一刀落在我腿上,這不到現在還沒好呢。對了,還有玉佩,他們偷了你送我的玉佩,我是為了討回來,才去追的,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
葉冉冉幾句話,說的半嬌半嗔,軟糯哀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卻把吳三嚇的渾身骨頭都軟了,整個人癱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冤枉啊!”
不料吳三剛剛出聲,他身邊的那個侍衛長就一個巴掌扇過來,這次把他打的是眼冒金星,耳朵發脹,鼻子都流出血來。如果做個CT檢查,那就是輕度腦震蕩啊。
即便如此,吳三還是不甘如此,本著最大的求生之心,跪爬兩步,重重的磕頭道:“姑娘啊,你不能違心而言啊。吳三是偷了姑娘的荷包,可是沒拿您的玉佩啊。我有眼不識泰山,將姑娘送入青樓,那……那是真心不知道姑娘是如此的人物。還請姑娘大人大量,繞過我吧。”
葉冉冉也知道玉佩是自己弄丟的,可自己的腿總是吳三飛刀扎傷的吧。雖然后來給蘭嬤嬤燙傷的也是一個地方,現在經宋青一起醫治,估計不會留下疤痕,可她葉冉冉當時如果不是梅伍娘救下來,真心就給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呢。
在想想不知道還有多少姑娘被吳三給害了,葉冉冉想心軟都不行了。要是放了他們,只怕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姑娘受害,以前的那些也無從申冤了。
想到這里,葉冉冉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一雙原本就清澈美麗的大眼此時蒙上一層水汽,更顯得楚楚可憐。
又吸了吸鼻子,對赫連銘勛說道:“他說的是真的,他把我賣了還有理了是吧?如果不是他追的我滿街亂跑,我能把玉佩弄丟嗎?如果不是玉佩丟了,我才不會回不來王府呢。我想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你遠在邊關殺敵,卻還要因為我失蹤的事情憂心,要是稍有閃失,被敵軍乘虛而入,那我就是天大的罪人了。他們就是……就是最無可恕。”
聽了這話,吳三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他一向是做的偷雞摸狗的勾當,確實沒干過什么好事。可也沒有什么滔天的大罪啊。除了狗仗人勢,人多勢眾欺負過弱小,偷偷的拐賣過兩次少婦而已。就算真的給官府抓到了,也不過就是坐個三、五年的大牢。要是疏通一下,估計一年半載也就是出來了。
可是現在可好,那個女人往王爺的懷里一坐,小鼻子一紅,眼淚汪汪的幾句話,自己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大壞蛋了。而且還有國仇家恨、里通外敵之嫌,那根本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呀。他吳三怎么能承受的起呢。
其余幾個還沒有暈過去的,一聽這架勢都嚇的匍匐在地,全身的骨頭酥軟的如同一灘爛泥。他們根本連葉冉冉是何許人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只是依稀記得好像遇到過那么一個彪悍的女子,和他們打過架的。怎么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恭親王的心頭寵?
看來這老天爺要你死,各種方法都能絕了你的后路啊。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給他們碰上了,這女人三言兩語就是要他們的命了,再爭辯也不過就是死前多吃點苦頭的事情,還不如就默認了,也求一刀死了痛快。
赫連銘勛抱著葉冉冉,臉上不動聲色,心頭卻是暗自好笑。打從自己從邊關回來,這女人真是一日三變。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多少個心思,多少的表情,自己只要給她找到一些因由,總能看到不一樣的葉冉冉。
而且赫連銘勛特別喜歡葉冉冉抱著自己脖子撒嬌的模樣。原本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突然收攏了爪子,理順了毛,柔柔的靠在自己懷里,嬌怯動人的說著心里的委屈。那種感覺絕對是給他這樣的男人一個天大的面子,更是滿足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征服欲。
雖然也知道葉冉冉說的很是夸張,但也知道面前這幾個賊子一直在京城流竄,也沒干什么好事。從監衙里拿到的供詞也確實是害了不少的年輕女子,逼良為娼的事情最是可恨。
尤其還將葉冉冉賣到了那種地方,這才是赫連銘勛一定要找到這幾個家伙的主要原因。現在葉冉冉又費力的演出這么一場戲,自己樂得哄她開心,嚴辦就嚴辦,殺雞儆猴,看看京城的那些賊偷還敢異動。
赫連銘勛臉色稍緩,聲音卻沉涼如冰:“既然有了供詞,又有了苦主的控訴和指認,那便交給監管的官衙法辦吧。不過這幾個可是重犯,斷然不能有絲毫的差池。雖然治罪要按律,但也要從嚴。帶走吧。”
短短幾句話,赫連銘勛說的其實不重,也沒交代具體該用什么刑罰。自然也不會背上什么濫用私刑的罪名。不過他堂堂一個王爺開口,特別交代要嚴辦,那這幾個人不管送到哪個府衙都不會好過了。
其實,侍衛將這幾個人帶走的時候就沒留情面,每人腿上割三刀,把腳筋都砍斷了。就算這次衙門不判死罪,以后出來了也是廢人一個。
等到這些人終于被帶走了,葉冉冉才晃悠著小腿,左右瞅瞅沒人,湊上來在赫連銘勛的俊臉上“吧唧”一口。
“怎么?看我是非、黑白不分,你倒是高興了?”赫連銘勛故意板著臉,微微把頭后仰和葉冉冉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葉冉冉的小手仍然緊緊的勾著赫連銘勛的脖子,既然他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自己就索性湊過去,嘻皮笑臉的在他的俊臉上啃了兩口,繼而又窩進了他的懷里:“你怎么會是非不明,你是為了京城的百姓除害嘛,會有很多人因此受益,你是英雄。”
“你的英雄?”赫連銘勛倒是對葉冉冉的贊賞分外的受用。尤其她這樣小貓兒似的撒嬌,更是平添了一抹媚色,很是撩人。
“是啊,你是我的英雄,又俊美無儔,武功超絕,身高位重,年少多金,簡直就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男神,無數少婦閨中的夢想呀。”
前面幾句話說的還是贊美,后面幾句話慢慢的酸意和調侃,赫連銘勛又怎么能聽不出來。
大手將葉冉冉攔腰緊緊的抱住,剛剛還故意拉開的距離現在一下子就貼了上來。菱角分明的唇瓣壓緊了葉冉冉的櫻唇,輕嘗淺允,滿是濃濃的情意。
“別,這里還是大廳。”葉冉冉被赫連銘勛吻的臉紅心跳,整個人都好像著火了似的,好不容易才趁著赫連銘勛放開自己呼吸的時候推了推他的肩膀,羞紅著臉告訴他這里實在不是個親熱的好地方。
赫連銘勛也是俊臉溢滿了紅潮,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一雙原本就深邃的雙眸更是幽深似海,可在那瞳眸的深處,還閃著燦若繁星的精光,仿佛要將葉冉冉全部融化一般。
大手一圈,將葉冉冉橫抱起來,大步的向后院走去。不過這里距離清月軒還遠,索性朝著赫連銘勛的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門口,赫連銘勛一腳將門踢開,抱著葉冉冉進門,又用后腳跟狠狠的把門踢回去。一室的濃情愛意,爆發在關起來的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