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冉冉叫來的那個男人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葉冉冉在這個院子里做了幾天的“主人”,竟然開始指使他們了。但是看到葉冉冉很認真的眼神,最后還是決定去找阿臣過來。
但是那個人去的時間比較長,葉冉冉盤算著,就算是把整個宅子都走兩遍的時間也有了。但是阿臣還沒有來,是沒在呢?還是有什么事?
又等了一會兒,那個守門的先回來了,對葉冉冉道:“阿臣正在聽主人的吩咐,所以要多等一會兒。”
葉冉冉看了祁夜一眼,這就足以證明祁夜的懷疑是正確的。
如此一來,葉冉冉已經(jīng)不在乎阿臣是不是來了。因為如果真的是洛天賜有什么事情的話,以葉冉冉的身份估計也是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的。但起碼能夠證明,他們或許能夠找到離開這里的機會。
葉冉冉和祁夜、小瞳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著,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離開的問題。
但葉冉冉?jīng)]有想到的是,阿臣來了,洛天賜也一起來了。而且看洛天賜的表情,真的很不好的樣子,明顯是精神不振。
“洛天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葉冉冉還是那么的直來直去。因為她很清楚,如果沒事的話,洛天賜不會直接過來。
洛天賜儒雅的一笑,但笑容里也帶著疲憊。然后用手捏了捏鼻梁,應該是在給自己做一個放松,隨即苦笑道:“我沒有想到,海瑟國的胃口竟然這么大。”
這句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但葉冉冉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海瑟國與天旭國對陣并非是真正的目的,反而是一直置身事外的云澤國才更有危險,這就是利用了云澤國隔岸觀火的大意心態(tài)。
葉冉冉怎么想就怎么問了出來。她直接問洛天賜道:“是不是海瑟國的兵馬對云澤國也虎視眈眈?”
洛天賜并沒有否認,表情顯出幾分的無奈,或許是因為他對娜娜塔還有癡心和情意吧,所以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葉冉冉現(xiàn)在卻比洛天賜更加的冷靜下來,想了想又分析道:“或許你開始想的就錯了,并非海瑟國以娜娜塔為犧牲,一邊聯(lián)姻一邊出兵攻打。反而是海瑟國真心與天旭國結(jié)親,是想要趁此機會先吞下你云澤國。但偏偏的,恭親王赫連銘勛是一個變數(shù),他實際上并不認可與娜娜塔的婚姻,結(jié)果海瑟國沒有等到與天旭國聯(lián)姻之后,共同聯(lián)手對付云澤國,最后只能假意侵犯天旭國,但實則打的是你云澤國的主意。”
洛天賜的眼中閃出一抹驚訝,看著葉冉冉良久才道:“你竟然未得戰(zhàn)報,就能夠看清局勢?”那口氣無疑就是證明,葉冉冉的分析和推斷就是正確的。
葉冉冉搖搖頭道:“現(xiàn)在不是捧我的時候,如果我分析的正確的話,如今天旭國不是危險的,甚至可以袖手旁觀,看云澤國與海瑟國爭斗了,對不對?”
洛天賜收斂了那份苦澀的笑容,點了點頭,鄭重的道:“我也是剛剛接到了邊關(guān)的戰(zhàn)報。海瑟國往天旭國派兵,但實際上有幾路人馬已經(jīng)偷偷的來到我西防邊界。在赫連銘勛還未到兩國邊界之前,海瑟國就已經(jīng)將守在天旭國邊界的人馬抽掉,呈包圍趨勢向我云澤國而來了。”
也難怪最近幾天洛天賜的表現(xiàn)讓整個府上的人都慌亂起來了,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誰的心思還能安定下來呢。
葉冉冉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赫連銘勛能夠領(lǐng)兵親征,你也要去嗎?”
洛天賜的眼神一亮,但最后還是搖頭道:“我是云澤國的太子,我親自領(lǐng)兵出征有諸多的考量,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夠促成的。但是如今形式危機,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海瑟國竟然連當年的情分都不念,悔婚在前、侵犯在后,這是要與我云澤國大肆為敵嗎?”
聽了洛天賜的話,葉冉冉真想敲敲他的腦袋,問問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難道海瑟國這么明顯的欺負都看不出來嗎?若是海瑟國真的有心與云澤國交好,還會突然悔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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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葉冉冉做不來那種“墻倒眾人推”的事情,想了想才道:“其實你也算是有先見之明,提前就握了一張好牌在手里。”
“什么?”洛天賜一時間沒有明白葉冉冉的意思,顯得有些急躁的問著。
“我。”葉冉冉指了指自己,顯得很是自信:“娜娜塔并不知道通過小鳳帶我到云澤國的是你,而你對我也還算不錯,所以我決定站在你這一邊了。如果你現(xiàn)在把我送到赫連銘勛的身邊,我可以讓他發(fā)兵,牽制住海瑟國的那一部分力量。這樣海瑟國要攻打你云澤國的兵力就會被分散,你覺得這樣如何?”
這算是個等價的交換,在洛天賜看來不會有什么損失。但他還是有些猶豫的看著葉冉冉。
葉冉冉一笑,打算一棒子將他腦中的癡情打碎,于是道:“你難道不想想,當初海瑟國讓娜娜塔與你結(jié)下婚約,又有幾分是出于真心?娜娜塔若是對你真的有情,她又為何執(zhí)意嫁給赫連銘勛?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她寧愿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恭親王妃,也要嫁過來,但她卻不愿意嫁給你,哪怕你是一片真心。”
這句話,真的算是中傷到了赫連銘勛。但也讓他冷靜了幾分。不錯,相比于海瑟國的突襲和娜娜塔的無情,如今應以國事為重。
想到這里,洛天賜不由得點了點頭:“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赫連銘勛能夠牽制住海瑟國的力量,倒是對我云澤國有大大的幫助。”
葉冉冉道:“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我也是只能做一個中間的說客而已。其實我的力量在一個國家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了。但我也算是天旭國的人,我不愿意看著國家被利用,人民被戰(zhàn)火迫害就是了。”
“好,我即刻向父皇稟告此時,然后我親自送你去邊關(guān),交到赫連銘勛的手中。”洛天賜雖然這樣說,但葉冉冉明白,他不只是想要全心護送自己,更多的大概是想要趁此機會與赫連銘勛談談條件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起碼自己能夠順理成章的回去了。而且,娜娜塔似乎也被解決了,這樣倒是有幾分皆大歡喜的意思。
準備工作出乎意料的長,比起赫連銘勛一日點兵,一日出城的神速,洛天賜從準備到出發(fā)居然用了足足五天的時間。
其實這在洛天賜來講也算是兵貴神速了,可又怎么比得上一直戰(zhàn)場神勇的赫連銘勛呢?
葉冉冉倒是不用準備什么,因為她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洛天賜幫她準備的。還有兩件是之前小鳳給她的。但顯然小瞳和祁夜都比較緊張,在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兩人一起來到了葉冉冉的臥室。
“啊?你們有事?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不早點睡嗎?”葉冉冉很奇怪這兩個人如此的默契,而且表情看起來相當?shù)膰烂C。
祁夜嘆了口氣,問葉冉冉道:“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危機感?或是有一點點的緊張?”
“為什么要有危機感?我們不是準備去見勛嗎?”葉冉冉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表示她很奇怪這個問題。
“你覺得,洛天賜會輕易的就把你送回去?難道他沒有可能趁此機會把你交給海瑟國,再讓海瑟國以你作為威脅,去攻打天旭國嗎?”祁夜覺得葉冉冉想的真是天真。
而實際上,兩國之爭從來就是勝在心計與殘忍,哪一方先發(fā)制人,就會有更多的勝算。何況洛天賜對娜娜塔的癡情,難道不會就此出賣葉冉冉嗎?
葉冉冉倒是舒心的一笑,搖頭道:“不要把任何的事情都想得那么壞,或許洛天賜也曾經(jīng)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覺得他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那樣做的,畢竟我對赫連銘勛重要,但對海瑟國未必重要。而如果云澤國一旦將我交給了海瑟國,那勛會怎么樣?云澤國不就是無形中多了一個敵人嗎?他們不會那么傻的。”
祁夜這才恍然,原來葉冉冉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層。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好說了。明天上路,你和小瞳一起,我找機會先行一步。”
“嗯,你一定要小心。”祁夜的意思葉冉冉明白,他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先回去向赫連銘勛報告一聲。萬一洛天賜臨時起意,有了別的心思,想必赫連銘勛也會找機會將葉冉冉救回去的。
既然這樣約定了,葉冉冉也覺得安心不少。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路上的變數(shù),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出發(fā),葉冉冉并不能隨著大軍一起走,因為她的身份有點像是人質(zhì),也算是云澤國的一張王牌,所以由阿臣和另一個之前把葉冉冉“請”來的男人帶領(lǐng)一小隊人,護送她出了云澤國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