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破開,無生從圣魔古燈中顯出形體,他戲謔一般望著蘇寒,面容冷峻無情。
“他竟然能跟來!”蘇寒心中巨震,他以虛空玉符橫渡,除了一些洞悉空間法則的強者,無人能夠攝空追蹤。但眼前的無生卻尾隨而至,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小妖皇,你逃脫不掉。”無生上前一步,圣魔古燈散發(fā)一圈圈恐怖的氣機,兇機淹沒天地,將大日的光輝都遮擋住了,一聲聲凄厲的嚎哭從燈內(nèi)傳出,隱約又有誦經(jīng)聲,如大圣闡述至理。
“我有要事,改日再戰(zhàn)。”蘇寒頭皮發(fā)麻,無生幾乎不可戰(zhàn)勝,除了肉身超強戰(zhàn)力無匹,且手中的古燈比玄天紫玉神兵都要難纏。
“戰(zhàn)與不戰(zhàn),已經(jīng)不是你說了算。我說過,你身上的東西,我必須拿走。”無生穩(wěn)穩(wěn)壓制蘇寒,因而毫不避諱,直言道:“焚魂魔功,風(fēng)火八極遁,甚或黑暗經(jīng),我都要帶走。小妖皇,你若不肯配合,我將你擊敗之后,會抽取你的元神識海!”
咯嘣!
蘇寒拳頭緊握,無生的話如利刃,讓人膽寒。抽取元神識海,會有很大的危險,識海被抽走截取記憶,元神說不準會受創(chuàng),一旦受創(chuàng),將不可愈合。
這是比肉身受創(chuàng)還要嚴重百倍的創(chuàng)傷,沒有任何一個修士敢于掉以輕心。
“恕不奉陪!”
蘇寒閃身而退,將風(fēng)火八極遁演化到極點。無生的速度也快的驚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追上。
呼呼呼!
風(fēng)之圓輪幾乎掀起一場風(fēng)暴,蘇寒身形如龍,在曠野流星般的閃過,連殘影都沒有留下。無生冷笑,魔影九動彰顯出來,在后緊追不舍。
兩人年紀其實相差不是太多,但蘇寒出身山野門派,修行起步較晚,依仗體質(zhì)可與金明子等人爭鋒,不過遇到來歷神秘的無生,立即落在絕對的下風(fēng)。除了風(fēng)火八極遁能夠超出無生一點,其余方面均被對方死死壓制。
“想抽取我的元神識海,做夢!”
蘇寒咬牙,全力將速度提升到最快,如一團狂風(fēng)吹過四野,翻翻滾滾的沙塵化為黃龍。
“給我留下!”
無生大喝,身形如魔,接連在虛空閃動,他尾隨蘇寒,大手一翻,抓了過來,仿佛祖龍顯圣了,神威震懾宇內(nèi)。
大手閃著精金般的光芒,比蒼穹都要浩大,直接把方圓百丈都籠罩進去。蘇寒抓緊虎王印,反手就砸了過來。
砰!
無生的肉身堪比法寶,金虎王親手祭煉的法寶,一翻之下,可直接鎮(zhèn)死十龍境修士。但無生的精金大手化為天幕,與虎王印狠狠相撞,毫發(fā)未損,倒是蘇寒,受到反震,險些將虎王印給失落。
“對方的境界和實力都太高了,不是我能夠匹敵的,除非破布和碎陶片顯圣,否則其余法寶均無用!”蘇寒見機很快,收起虎王印就跑。
“小妖皇,果然是昔年嘯月妖皇的傳承者,受妖族庇護!”無生的言語更加冷漠了:“南疆金虎王親手祭煉的法印都贈給你防身,你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冤死我了!”蘇寒有苦說不出,自己和金虎王也是死敵,卻無法跟無生解釋。
追擊了許久,蘇寒數(shù)次險些被無生的大手鎮(zhèn)壓,所幸的是,風(fēng)火八極遁乃獨一無二的極速,他苦苦逃脫,終于將無生甩到身后,而后迅速捏碎了虛空玉符,橫渡出去。
虛空域門消失的同時,無生再次趕來,他如法炮制,將身軀融入古燈中,鉆入了虛空。這盞古燈的來歷很神秘,且法力滔天,可在虛空中穿梭,比虛空玉符都要管用。
蘇寒一口氣捏碎數(shù)塊玉符,橫渡不知多少萬里,將渾身上下的精氣都給耗盡了。直到滿頭汗水時,才停下來,深深喘了口氣。
此處已經(jīng)到了東極,且是真正的東極,遠離了南疆。這里乃是整個真極最為神秘浩大的土地,與中土一樣,曾經(jīng)孕育了無數(shù)的大圣,留下繁如星河的傳說。
上古中古圣王,大半都出自中土與東極,圣跡很多,不少無上大教都有圣王傳承,底蘊深厚之極。東極廣袤,人煙稠密,古城處處可見,且極東處與大海相連。海外有傳說中的仙島,還有神奇的歸墟。
大約兩刻后,蘇寒恢復(fù)了一些體力,他有很不好的預(yù)感,預(yù)感無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對方的目的乃是黑暗經(jīng),肯定不可能隨意罷手。
果然,這個念頭尚未轉(zhuǎn)完,凄厲的哭號聲,和大圣闡述聲,就從身前不遠處傳出,虛空再次破開,直接被古燈沖破了域門。
“真是討厭!”
蘇寒二話不說,立即就要遁走,對于無生這種敵人來說,沒有道理可講。
“這次我看你怎么逃!”
無生也在先后兩次追擊中耗盡了信心,臉色很不好看,他在戰(zhàn)力上能將蘇寒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卻唯獨在速度上稍稍落后。
噗!
無生彈指,一小團閃爍著奇異光輝的燈油飛了出來,落入古燈中。一瞬間,古燈的燈芯如同籠罩了一層圣潔的光暈,與日月爭輝,將天地間所有的光明都涵蓋其中。
一圈圈的光暈散播出去,浩蕩不知道多少里,似乎天地被古燈所映照了,萬物膜拜。
蘇寒無心顧及這些,只想快速逃脫無生的追擊。這絕對是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且兩人之間沒有什么徹骨仇恨,蘇寒肯定不會留下送死。
“虛空都被禁錮了,小妖皇,你能逆轉(zhuǎn)法則嗎?”無生連連冷笑。
“胡吹大氣!”蘇寒根本就不相信,禁錮虛空,那是超強強者才能施展的無上大神通,無生雖然強橫,但年紀和修為畢竟在那里擺著,不可能創(chuàng)造這樣的奇跡。
“那你盡管試試。”
蘇寒嘴上不信,心里卻砰砰亂打小鼓。那盞閃動奇異光輝的古燈很不凡,尤其是在無生添加了燈油之后,幾乎化作了一件神器,四方均可感受古燈的氣息。
咔嚓!
蘇寒暗中捏碎了一塊虛空玉符,四周顯出莫名的波動,玉符所攜刻的神紋顯效,造出虛空域門。但這一次,域門還未成形,就搖搖欲墜,顯然是受到不明力量的影響。
“他說的是真的!”蘇寒一頭冷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虛空真的被禁錮了,玉符無法造出完整的域門。
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沒有完整的域門,根本不可能橫渡出去。
“你交出黑暗經(jīng),我可以放過你。”無生的聲音遙遙傳來:“小妖皇,能得到上古皇者的傳承,都是身有大氣運者,而且我看的出,你體質(zhì)特異,假以時日,可嘯傲真極。你我日后必然還有一戰(zhàn),不過那很遙遠,至少要等你大成之后。”
無生的話語中滿滿都是自信,仿佛鎮(zhèn)壓蘇寒就是一指頭的事。而蘇寒卻兩眼發(fā)黑,這口要命的大黑鍋始終扣在頭上,且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均認為他是嘯月妖皇的傳承者,此時若說自己沒有黑暗經(jīng),無生肯定要大怒,認為蘇寒藐視他的智力。
“虛空被禁錮了,你如何逃脫?交出黑暗經(jīng)是最明智的選擇,可以逃過一死,小妖皇,我們可以談?wù)劇!?
“如果我說我并非嘯月妖皇的傳承者,且根本沒有什么黑暗經(jīng),無生兄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怎么,有生路你不走,非要元神識海被抽出嗎?”無生立即冷下臉,言語很不善,任誰追敵追出十萬里,都不可能再有良好的耐心。
“你既然不信,還有什么可談的!”
蘇寒心中一聲嘆息,事已至此,虛空被禁錮了也得拼命逃脫。他拋開虛空玉符,只以本身的速度狂奔。
以自身速度奔逃,不可能如橫渡虛空那樣神速,瞬間萬里,但有極速在身,蘇寒的身軀如江河泛濫,**。足足將近一個時辰過去,終于將緊緊追趕的無生給甩掉了。
“真要命!”
蘇寒蹲在一片山林的邊緣狂喘,不停的奔逃,體力幾乎透支了。不久后,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舉目遠眺。此處仍是曠野,但在極遠處,有一個小鎮(zhèn),不少人影出入其中。東極有諸多久負盛名的古城,也有很多小鎮(zhèn)般的所在,俱為修士平時的聚集地。
來回奔逃了這么久,蘇寒已經(jīng)迷路了,不知道距離斑浪古城還有多遠,他起身朝遠處的小鎮(zhèn)走去,想要打聽一下詳細情況。
這處小鎮(zhèn)很小,聚集在此的都是一些無名無姓的散修,鎮(zhèn)中也有集市,但交易出售的全是破爛,不值幾個錢。蘇寒隨人流進入其中,毫無頭緒的瞎轉(zhuǎn)了片刻,而后盯住了鎮(zhèn)中唯一一個小茶肆。
無論古城小鎮(zhèn),茶肆大概是一個消息最為密集和靈通的地方。這個小茶肆中,生意不怎么好,修士大多在忙碌,沒有閑心和時間品茶聊天。此時,只有寥寥三兩個茶客端坐。
蘇寒盯上了一名六十余歲的老者,對方獨自坐了一張桌子,比鎮(zhèn)中其他散修都顯得整潔講究。蘇寒左右望了望,而后一步跨入茶肆,與此老者同坐。
“你是?”老者看到突如其來的蘇寒,感覺有點詫異。
“過路人,在此歇腳,看到老伯相貌清奇,于雜世中悠然自得,如大道在心,因而無比仰慕,冒昧打擾,唐突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者聽完蘇寒的話,連聲謙虛,但嘴角亦有一絲得意。這樣一來,他對蘇寒的印象大好,不僅未怪罪蘇寒的唐突,且主動邀請他同坐,讓店家端上最好的珍茶。
“理應(yīng)由我付賬。”蘇寒將所有茶錢都結(jié)清了,讓老者對他好感大增。
“老伯,此處距離斑浪古城還有多遠?”幾杯茶下肚,蘇寒打聽道。
“已經(jīng)不遠了,自小鎮(zhèn)朝東北方再行三萬里,就是斑浪古城。”
老者很熱心,他數(shù)次去過斑浪古城,此時詳細講述給蘇寒聽。
“斑浪乃聞名東極的古城之一,城中有上古傳送大陣,可通往東極各個大城,歷來為南北樞紐之地。”老者感嘆道:“據(jù)聞,在若干萬年前,斑浪也只不過是一個由散修臨時聚集而成的小鎮(zhèn),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我們這個小鎮(zhèn),說不準會步其后轍。”
“老伯,你長年居住在此,可曾見過此人?”
蘇寒掏出駝叔的畫像,擺到老者眼前。老者上了年紀,但眼神很好,略略一看畫像,臉色頓時就變了。
“此人是個王八蛋!”老者氣的胡子亂抖,恨不得將駝叔從畫像里給扣出來。
蘇寒一腦門子冷汗,神色很不自然,看老者的樣子就不用多問,駝叔定然到過此處,且沒干好事。
“這個駝子必定短壽!”老者咕咚咕咚喝下幾口茶水,手捂心口,半天才平息情緒,道:“兩個月前,他來到此處,招搖撞騙,言稱自己是太虛宮的長老,跟人合伙做生意,小鎮(zhèn)一共千余人,被他騙了一大半。”
“這個這個……”蘇寒暗中擦擦汗水,駝叔修為不高,坑蒙拐騙卻是超強,走到哪里都罵聲一片。
“你為何尋找這個駝子?也是被他騙了嗎?”老者問道。
蘇寒不知道如何回答,剛想敷衍過去,目光一瞟,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茶肆外,人來人往,上千人川流不息,將小鎮(zhèn)幾乎都堵的水泄不通。人群中,驟然出現(xiàn)了無生的身影,他一身黑衣,在眾多散修中鶴立雞群,非常扎眼。
“他竟然又跟來了!”蘇寒心里叫苦,且非常納悶,不論他橫渡虛空還是徒步逃遁,這無生都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甩都甩不掉。
此時此刻,蘇寒什么都顧不上了,一把抓起畫像,彎腰從小茶肆的后門沖了出去。與此同時,人群中的無生顯然生出警覺,犀利的目光落到小茶肆中,恰好捕捉到蘇寒剛剛逃遁的身影。
追逃再次開始,蘇寒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玩命一般的狂奔,被無生追上的話,后果非常嚴重,元神識海有可能被對方活生生的抽出,生不如死。
“無生是否有秘術(shù),能夠捕捉到我的一絲氣機?否則絕對不可能如此精準的追蹤!”
蘇寒一邊遠遁,一邊暗暗思索,毫無疑問,無生肯定掌握了蘇寒身軀上一縷氣機,才可能步步不離,追擊的如此精確且迅速。
“小人兒,此次要麻煩你了。”蘇寒大致揣摩出無生追來的原因,而后催動神池內(nèi)的紫人兒。紫色小人兒平時煉化魔晶寶玉時非常活躍,其余時間都在神池蟄伏。
隨著蘇寒的催動,小人兒懶洋洋的升騰起來,紫煙組成的身軀頓時擴散了數(shù)倍,愈發(fā)淡薄,化為裊裊的一層煙氣,而后飄了出來,將蘇寒全身上下盡數(shù)籠罩其中。
淡淡的紫煙彌漫,蘇寒全身上下的氣機頓時被阻隔了,任誰都難以捕捉到一絲一縷。早在蘇寒逃離星神道時,就以紫人隔絕氣機,騙過了那名神秘的鬼影子。
隨著蘇寒以紫人隔絕身軀上的氣機,遠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無生眉頭一動,手指上纏繞的一根細如黑發(fā)的烏絲瞬間崩斷了一截。
“小妖皇,我還是低估你了。”無生似笑非笑,望著那根崩斷了一截的烏絲,自言自語道。
蘇寒一口氣遁出千里,氣喘吁吁,身軀上的氣機被紫人兒隔斷了,但他卻很不樂觀。以他的境界,不可能催動紫人兒太長時間,至多幾個時辰之后,紫人兒就要化形回體,蟄伏在神池。
“曠野中四下無人,若紫人回體,無生可輕易捕捉我的氣機。”蘇寒思索道:“只有到人煙稠密的地方,氣機雜亂,會混淆他的追捕,這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無生究竟是如何捕捉我的氣機的?”
衡量半天,蘇寒覺得不能再曠野無人地帶長久滯留下去,他根據(jù)茶肆老者方才的講述,朝著小鎮(zhèn)西北方而去,四千里外,還有一處小鎮(zhèn)。可暫時落腳,順便打聽駝叔的下落。種種跡象表明,最近兩三個月,駝叔始終都在東極南部活動,走一路騙一路,很多人估計都有印象。
這是讓蘇寒感覺很憋屈的一次,遇到了一個千年難見的變態(tài)修士,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強勁無比。他飛速疾奔,日落之前,終于到達了四千里外的小鎮(zhèn)。
此處依然是彈丸之地,但已經(jīng)修建起了城墻,隱隱有長期發(fā)展壯大的趨勢。蘇寒在臉龐上抹了一把爛泥,而后進入鎮(zhèn)中。此時,紫色小人已經(jīng)凝化形體,回到神池。
鎮(zhèn)子中沒有晝夜,十二個時辰都有修士活動。蘇寒順著墻角前行,無人注意到他。片刻之后,他蹲在一處旮旯中,附近有一些擺攤出售貨物的散修,正趁著生意冷清時躲在一起閑聊。
聽了片刻,蘇寒就心知,這些只是很尋常的散修,但長年在此逗留,與南來北往的修士接觸很多,消息比較靈通。蘇寒慢慢起身,想湊過去詢問有關(guān)駝叔的消息。
“兩萬里之外的天元宮,最近肯定會很熱鬧。”一名散修道:“天元宮的老掌教壽元將盡了,要擇選傳承者,五洲少年都可應(yīng)試。”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有幸被擇選上,不僅身份立即貴重起來,且可以得到天元宮老掌教的點化教誨,能受他灌頂也說不一定。”
這個話題近日很熱門,這些散修談?wù)摿税胩欤K寒本不在意,但聽的多了,倒覺得天元宮是東極諸多大教中極為另類的一個。
“我們幾個年紀都有些大了,否則可以去碰碰運氣。”
“不知道這次會便宜誰。”
蘇寒聽了許久,覺得無異,這才擠了過來,佯裝購買貨物。這些散修非常熱情,全力推銷自己的東西。他們出售的均是殘次品,但蘇寒仍然買下不少,眾散修捧著魔晶寶玉,眼睛都樂沒了。
“諸位,順便打聽個人。”蘇寒皺皺眉頭,將一堆破爛隨便揣了起來。
“請說,請說。”幾個散修看著蘇寒就像看著財神爺,無比恭敬。
蘇寒掏出駝叔的畫像,讓幾人瀏覽,同時做好了替駝叔挨罵的準備。但幾人看了半天,都紛紛搖頭,言稱從未見過這個駝子。
“駝叔未來過此處?”
蘇寒還想再多問幾句,但隨即就頭大如斗,呼的一轉(zhuǎn)身,頓時消失在墻角的黑暗中。
遠處的鎮(zhèn)子大門處,顯現(xiàn)出無生挺拔彪悍的身影,他指尖一動,目光投向蘇寒剛剛消失的地方。
“這個無生究竟是如何捕捉到我的氣機的!”蘇寒此次不得不再次正視這個問題,若捉摸不透的話,必然會被無生無休止的追擊下去。
他全力催動紫人,化為淡淡紫煙,暫時將自己的氣機全部掩蓋掉,而后遠離小鎮(zhèn),一路向西。
“西北兩萬里處,乃天元山,是天元宮的山門所在。日內(nèi),天元宮的老掌教正在擇選傳承者,若暫時擺脫不掉無生,只能到天元宮避避禍。”
蘇寒在小鎮(zhèn)聽幾個散修議論,天元宮是一個低調(diào)且非比尋常的教派,雖然從古至今門人寥寥無幾,但無人敢輕易到天元山惹事。這些日子里,來自五洲的修士匯聚天元山,只要進入山門,就可得到庇護。
“尋找?guī)煾岛婉勈迨鞘滓铮扌幸膊豢梢蝗账尚浮!碧K寒揉揉發(fā)脹的腦袋,愈發(fā)感覺自己修為的不足。修士的世界,實力為王,遭遇無生這種不講道理且苦苦相逼的人,言語沒有任何用處,只有拳頭才是真理。
蘇寒略略休整了片刻,趁著有紫色小人隔斷自己的氣機,一路西去。其間斷斷續(xù)續(xù),待到實在無法催動小人的時候,距離天元山也不算太遠了。
“可以松口氣了。”蘇寒不顧勞累,立即躲在一片山野中,上上下下仔細自視起來:“無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追擊的這么緊,必然有蹊蹺。”
蘇寒將身外的衣衫脫掉,一寸一寸的檢查,三番五次都沒有收獲。但他不敢大意,穩(wěn)住心神繼續(xù)找著。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失聲叫道:“原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