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大和尚,此時聲音有些激動,恪守了幾近數百年的時光,今夜總算有了一絲大武寺第三山的虛無縹緲的一絲訊息,“貧僧自從墮入魔道之后,一直對第三山里的前輩倍感興趣,貧僧法號慧真,俗家的姓氏早已忘卻,身為大武寺最為古板的大和尚,我和那些師弟們有很大的不同,施主盡管放心,大可慢慢詳細說來?!?
那女子幽幽的輕笑一聲,寺內卻毫無她的一絲身影蹤跡,只聽她繼續說道:“小女子乃第三山的山奴薛品梅,第三山里被鎮壓的那些前輩,時刻掌握著小女子的性命,每隔五百年小女子都會奉前輩之命,前來大武寺后院,深更半夜之時,日日夜夜尋找有緣之人,不知慧真大和尚你是否是那有緣之人,好救救本女子脫離那不堪折磨的命運?!?
慧真呵呵大笑,刻意壓低聲音道:“本和尚魔道蹉跎不久,便練成了血魔金元之術,料想第三山里的前輩,只會當咱家是自己人,又豈會不是姑娘嘴中那有緣之人呢?聽姑娘的語氣,似乎深陷水深火熱之中,不知是否需要貧僧打救一番?”
“那最好不過!”接著語氣一轉,更加的哀愁,伴隨著絲絲的哭泣聲,更加的滲人心扉,“第三山就在.....”
“什么!”慧真猛然睜圓了眼睛,“你是說,第三山,并不存在,而是......”
“不錯,五百年前,大武寺尚有五百寺僧,那時第三山的前輩,共有十人脫困,之后大武寺的寺僧外出追捕十人,更有甚者被十人感化,投入懷抱淪為座下護法,走上了上古修煉之法,其中便有失傳的上古群譜圓河錄,所以今日才知大和尚你,竟身懷此等功法,更是練成了其中的血魔金元之術,從此第三山的前輩將會不得不聽命與你,不過除你之外,尚有兩人也如你一般無二,所以這有緣之人,絕不是你們三人?!?
“不知第三山的前輩要找這有緣之人作甚?”
“自然是有好處的,但是具體什么好處,本女子就不得而知了。小女子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這么說來,第三山對與我來說,豈不等同于無用之物,更可惡的是還有二人與我爭奪。”慧真初聞此等不利的消息,反倒心中沉住了氣,繃直的身體,也微微放松了下來,踏步走到荷花池邊,雙手合十,接著道:“你即知那上古群譜圓河錄,當然也知曉那絕世光速刃了,在下正是這大武寺的劈光血合道世光宗佛的第一代脫塵住持,那第三山據我師傅所說,蘊含了這兩件物什之后的天大秘密,可惜師傅又說,第三山若是存在,大武寺就還有一絲機會。若是不存在,我此生便絕無佛道雙修,還俗重修的希望,劈光血合道的世外佛陀們,更無可能讓時光佛宗重掌第三山共同奉我為主!真是可惜!這.....其中,莫不是也是要找那有緣之人才成!”
“大和尚,你說的不錯!可惜了,你不是那有緣之人,未來或許你對我將有更大的幫助,但是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關于第三山這么一丁點的消息,真是對不起!”女子似乎很好說話,隨即眉頭一蹙,片刻后,又舒展開來,道:“大和尚你快去最后一間禪房看看,明日只怕你們大武寺又少了一個老和尚了!”
“莫要說對不起,真是羞煞貧僧了,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慧真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聽見一聲慘嚎。
“師傅!”
高歌也被這突然的一聲尖叫嚇到,嘬手嘬腳的打開房門,門外的慧真早已不見了人影,真是奇怪,這慧真大和尚聽聲音真是陌生,莫不是才回寺的一批大和尚,可是也沒見和尚有多的啊。
高歌正猜測慧真的來路,就聽見遠處,凈壇師兄大聲的喝問道:“絕源師弟,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絕源師兄此刻宛若呆子一般,站在最后一間禪房的門外,一動不動,只是伸出一只手,指著慧妙老禪師的禪房。
凈壇師兄走近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連忙狂呼道:“慧妙老禪師圓寂了!快來人??!”
等到高歌趕過去的時候,離得較近的幾個禪房里的師兄們,早都圍在了一起,正在此時,又是一聲驚呼,“止戈大師也死了!”
“什么!師傅也死了!”高歌也覺得不可思議,稍微震驚了一下,頓時有些沮喪,雖然沒什么難過的情緒,但是以后佛刀怕是修煉不成了,還有以后少了師傅的教導,恐怕也只能走一走那比較危險的佛門金元之道了,否則,還不如趕緊退出大武寺,別當和尚了。
想到這里,高歌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猶豫,要不還是不要在當和尚了,無端端的,死了兩個和尚,當和尚遠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安全。
起初也是因為當和尚遠比其他的修煉士安全穩健才吸引的高歌,現在卻沒由來讓高歌感到一絲惶恐與挫敗,這讓高歌頓時生出了事與愿違的不確定感。
一群和尚而已,絕對沒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還是當和尚最重要!此刻,決不能放棄!
眾人的情緒都有些異樣,平時大家雖然沒什么感情交流,但是畢竟生活了很多年,一下死了最后兩個老和尚,寺內的五個大和尚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元清子此時不再寺內,小和尚只有高歌一個,加在一起此時夜里,方圓五百里,也只有他們六個人擠在一個院落里,大家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奇怪和恍然,兩個老和尚的死,這死因總得調查清楚的。
絕悟三師兄此刻醉醺醺的,酒意也被嚇醒了一大半,扯著嗓子怒道:“莫不是沙漠里外的一些妖魔鬼怪又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吧?”
“依我看不是?!毕喔晡鍘熜制届o的說道。
“那你說怎么回事?”凈壇大師兄也平靜的問道。
“還是等住持方丈回來再說吧,大師的尸體,就在他們的房中擱置著兩三天,明早大家各自外出三百里,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不開眼的,回來后大家再商議該怎么辦吧?”絕源此刻怒氣勃勃的說道。
“福賀,你怎么說?”慧真二師兄有過這種經驗,經驗老道的問道。
“沒事,大家就這么散了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按絕源四師兄說的辦吧!”高歌平靜的注視著幾位師兄,似乎大家的呼吸都有些紊亂,出家人最恨的便是這種氣息游走不定的感覺。
“大家說散了吧?!眱魤f道,當下一個人率先回到了自己的禪房內,其余人見狀,只好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中。
第一間的大廳中,那擺放著的絕世光速刃,只見刀光一閃,一聲極細的樹木被劈斷的聲音傳到寺外十里的距離,而后近乎沒有聲息一般,一點也不曾驚動寺內的和尚們。
接著,刀光又是一閃,此刀竟在片刻空氣移動中結成了三片金元,待回到原本自己的位置,后院最后一間的禪房內供奉的佛像,突兀地消失不見了蹤跡。
自此一夜,死了兩個老和尚,消失了一座佛像,待明天天明之時,眾人又會再次大吃一驚。
但是時間卻仿佛停止了流動,不過約莫一杯茶的功夫,才躺入床鋪的高歌,又聽到凈壇大師兄渾厚的嗓音道:“外面的是誰?來者何方神圣?”
原來大師兄的神念無意中發現了什么端倪,方才故意出口問道。
“在下,薛品風,乃靈浪宗宗主!昔日本宗太上掌教輸了舍妹,送與大武寺第三山,今日,在下便要踏平大武寺,就出舍妹!你乃何人?”
金光一閃,一片三寸的衣衫附著著無窮的火焰,消失在大武寺十里外,一股滔天的氣勢,仿佛泰山一般壓在了第一間大廳的第一尊佛像上。
火焰猶如大日陽光一般,燒透了佛像,順著佛像的佛座,開始向大廳內蔓延。
“哈哈!貧僧法號凈壇,上古靈風三十六福打,身兼憬悟佛刀,第三山,聽都沒聽說過!哪里來的妖魔鬼怪!”凈壇濃眉大眼,熊熊的火焰似乎已經點燃了他的眉梢,口中方才停下了振振有詞的佛經,輕松的開口說道。
“一介愚僧罷了,本宗主三千年前便有你這般覺悟,那時大武寺尚有上萬的番僧被我一掌擊斃!此時,你竟然不跪!真是找死!”薛品風怒道,無處不在的火焰更加的炙熱,凈壇佛光一抖,身上的袈裟泛起一股妖艷的紅光,生出一層百丈的金剛佛幛出來,護衛的凈壇極為的輕松。
“呵呵!”薛品風陰陰一笑道:“摘針砂!給我破!”
說著大口一張,自肚皮下方涌出千丈的漫天黑砂出來,每一粒黑砂的都牢牢扣著一枚普通針器一般大小的飛劍,黑霧霧的雷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電光,自飛劍的尖端,轟然跨越了十里的范圍,猛然撞擊在了凈壇的袈裟虛影之上,罩定了凈壇方圓五百丈的范圍,死死的猶如洪流一般,不停的吞噬著凈壇的真氣。
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另外五個和尚才將神念鎖定薛品風,那摘針砂就已擊破金剛佛幛,將凈壇渾身打出了上千個血洞,眼看報廢養了數百年的肉身,凈壇也來不及心疼,元神在腦門外一閃,一個紅衣袈裟的小人,便拿著喇叭啰蓋一敲,一道血紅色的日光,便將凈壇轉移到了第一尊佛像面前的半空中。
接著念念有詞的開始誦念起了佛經:血賜天光大法。
絕悟深深的看了一眼薛品風,在眾人中絕悟的資格最老,但是實力還不如大師兄,但是薛品風卻被他一眼認了出來,那時絕悟還是一個掃地僧呢,當下也不廢話,使出自己一招最厲害的絕招,放完后,頭也不回的飛出了大武寺。
第一尊佛像似有感應,頓時將原本弟子簿中絕悟的名字剔除的干干凈凈。
左側的小佛飛升香火煉神道,自此也沒有了絕悟應有的香火與供奉,還有那直接增長修為的金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