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到這種破地方,高歌顯得有些用力生猛,頗為費力的將女友李沐婉與那個男人的尸體分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在他不是第一次驅車來到這種廢棄工廠附近的廉租房式的居民小區。
“喂,我是高歌,幫我查一查一個叫......李嘉樂的男人?”高歌顯得有些生氣,好不容易放松了幾天,弄上了游戲輕松娛樂了幾天,最近可不又碰上這一件倒霉事了。
李沐婉有些失魂,好似忘記了高歌的存在一般,吶吶自語道:“怎么可能,嘉樂平時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高歌聞言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直到此時不是與李沐婉爭論這些的時候,就趕忙將李嘉樂的尸體拖進了現租的一所廉租房內,然后不好意思的對現場剛剛才趕到的警察說道:“不好意思,我女友是死者的表姐,情緒有些失控,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就在附近的廢棄工廠撿到了她表弟的尸體,希望警察同志能理解,我想應該是一件惡性案件,希望能盡早查清事實,對她也算是有一種交代。”
韓方天回國來到L市后,雖然兩人幾乎生活在同一座屋檐下,卻幾乎沒怎么見面,所以第一時間并沒有在現場,找不到好友幫忙的高歌很是無奈,只能暫時這么辦,然后多陪陪孤身一人的李沐婉調整好情緒再說。
等到一切事情辦妥之后,高歌有些無奈,對自己的女朋友他可是寶貝的緊了,所以有些話他也是不得不問個明白,比如李嘉樂的身份,他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仇殺之類的。
可是三番五次的詢問之后,李沐婉也說不出一個理所當然來,最后事情鬧到不了了之的程度,高歌也就不再多問了,可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若是仇殺會不會牽連到李沐婉或者是自己。
可惜多想無用。
“要不要我多陪陪你,你放心我暫時會待在國內不會回到日本,這件事還是有希望在我離開前查實清楚的,你一個人確實最近挺辛苦的。多注意注意保暖,最近天氣可是有點涼啊。”高歌說得很是直白溫暖。
“你放心好了,我最近回到我表姨家里去住一段時間,我想應該沒多大問題的,你最近也要小心一些。”李沐婉挺在乎高歌的,細聲細語的回答道。
兩人好一陣溫存之后,似乎戀戀不舍,高歌對著李沐婉說道:”小碗,你懷孕之后,有沒有發現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要不要我帶你再去做個檢查?“
”不用了“李沐婉深情的望著高歌,接著道:”我想還是不用了,不要說話,我想靜靜的躺在你的懷里,好不好?“高歌一聽,依言將雙手抱在李沐婉的胸前,想了一想,最后還是狠下心腸,開口道:”小碗,今晚回去之后,明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或許今后有很長的時間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個人的時候可不要忘記我了,多想想將來,將來孩子出世了,我可不希望我們兩人就這么分開。“
如果兩人一定要分開的話,高歌注定不會先離去,高歌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心里的不安越加的明顯。
“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心里面突然一陣放松,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吧,高歌如是想到這點。
放棄游戲是高歌不得不理智做出的第一個決定,似乎李佳樂的身死并沒有過多的影響到高歌與李沐婉兩人的將來與現在。
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細微的影響,只是李沐婉似乎并不在意這與高歌的關系,而是表弟到底惹上了誰,她在意的是即使表弟死了也會不會為家族帶來更多更嚴重的災難。
將虛擬頭盔藏好放在書房里的書柜上,高歌今夜回來的有些晚,韓方天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更大的麻煩是高歌似乎對于這個既是好友又是大老板的鐵哥們有一絲徹夜難眠的憂慮。
韓方天第一次回國,才回到L市,就找到高歌,揚言要參加十年一度的黑拳賽,誓要一洗國內某些大家族面前的恥辱,高歌被逼無奈,韓方天幾次苦苦哀求之后,又答應付出高昂的出場費,高歌才不得不參賽以應付算是答應幫韓方天的忙的困局。
與李沐婉分開后,高歌一夜徹夜難眠,半夜毫無睡意,于是,半夜站起來練拳。
開荒拳,是華夏古代流傳下來的一種古老的軍技實戰拳法,神行具備之下又顯得很有后現代主義的散打搏命的架勢。
左一拳,右一拳,僅僅三分多鐘的時間,高歌滿身大汗,力氣用到盡頭,才緩緩換了一口內氣,頭頂好似水蒸似的冒起一股濃濃的白霧,仿佛要化開一般。
聚精會神之下,高歌的視角內外,每一拳的速度幾近達到音速卻緩慢猶如烏龜一般,每一拳都力沉勢大不可撼動一般,待拳勢達到巔峰才一拳打散開來,連空氣中都爆發出一陣爆破雷鳴聲。
拳頭之上一股紅纓纓的斗氣所到之處,猶如剛甲一般剛不可摧,堅硬鋒利的拳風似乎將正前方的方位全部鎖定,連空氣都似乎凝結化不開來。
稍微舒展一下身形與拳法,高歌的擔憂卻無故減少不少,但是依舊存在。
似乎連晚上的最后一次游戲都顯得十分的有趣而又無奈,可能最近很長時間高歌都無法再次向之前那樣清閑與放松,可以偶爾嘗試一下游戲娛樂了。
自從父親身亡之后,高氏家族顯得很是落魄,又沉靜的有些過分,高歌這位曾經的大少爺也窮的只剩下千萬的財產,除此之外,人脈方面可是可以說是在國內舉目無親,僅有韓方天一個多半在國外廝混的好友,異性知己倒是還有不少,可惜關系好到可靠的幾乎一個也沒有。
對于這次的黑市拳賽,高歌說不上心倒是顯得多半有些太假,但是也不至于毫不在意,頂多有些緊張外加有些期待,真希望那一天來臨時,高歌不會輸得太慘,多少都有點壓力。
將開荒拳一招一式練得越發滾瓜爛熟之后,越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這氣勢也越發的凝煉。
黑市拳賽競爭的異常殘酷,幾乎每一場都會有大量的人死去。
高歌順利的奪取了今天黑市拳賽的冠軍。
用最簡單的招式,一拳一個,直接撂倒了無數的對手。
暴力而又直接,華麗而又粗暴。
原本淡淡的紅色斗氣,變得越發的紅潤深厚。
韓方天幾乎笑的合不攏嘴,自然是因為高歌不僅如約履行了諾言,還替他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參加完黑市拳賽,高歌一路狂奔,回到了和李沐婉同居的一所早已搬出的一處住所,佳人已走,因為李嘉樂的身死,李沐婉不得不提前回到美國。
再相見時,或許就是兩人分手之時,高歌心底不由得有些黯然。
一道刺眼的雷電劃過夜空,狂風呼嘯,黑沉沉如牢籠一般的黑夜霎時被撕裂開來,也同樣撕裂了高歌的內心,把他所有的思緒撕得粉碎。
“啊——”喧囂著心底的郁悶,高歌如同發瘋的野獸。
黑暗中一聲絕望的吼叫,高歌任憑狂風暴雨肆掠,如同一頭野獸在雨中狂奔。
“拔出劍,刺向太陽。”
高歌的腦海里頓時一直回蕩著逍遙子楊波的這句話。
又一道電光呼嘯著從半空中劈下,黑夜中片刻竟如白晝,密密麻麻的雨滴像無數從天而降的利劍,不過這利劍冰涼透亮,刺穿的是人的心。
古槐片片葉子閃著濕漉漉的亮光,被風撕扯著,瘋狂搖擺,樹葉與樹葉,樹葉與雨水互相碰撞,啪啪作響。
高歌早已濕透的身影也被瞬間照亮,他一劍刺向夜空亮光方向,沒有人能夠看清他一次刺出幾劍,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因為他早已悲憤得神情恍惚,但那劍卻是快過雷電的速度。
黑夜中的狂風暴雨,往往隱藏著巨大的陰謀,這一次也不例外。
數個高手從雨中竄出,將高歌團團圍住,借著雷電光芒,可以看見,他們蓑衣之下,金絲服勁裝夜行衣閃出點點亮光——又是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高手。
這些黑衣人高手并未出劍,因為此刻的高歌好像一塊腐爛的木頭,已不值得他們用劍。
一張大網撒下,高歌便已成為案上魚肉。
夜雨依然如注,狂風呼嘯。
高歌像一頭死去的野獸般被拖了下去,連著那張大網一起扔進牢里。
一陣嘩嘩的鐵鏈響聲之后,一副大鎖掛在牢門之上,這里便恢復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天氣就像人的心情,總是在不停變幻,有時快得讓你應接不暇。
雨住天晴,密牢的天窗投下一縷月光,照在高歌的身上,他的臉無疑是剛毅的,那種充滿男人氣息的剛毅,胸膛兩塊鐵一般的肌肉在月光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密牢角落的黑暗中,一個人影爬了過來,頭發有些凌亂,她爬到月光之下,高歌的身旁,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神秘的女人,一個有趣的女人,她就是李靜。
李靜是一個曾經被高歌在黑衣人手下救出過的女人,她也被關在這間密牢里。
“是你嗎?”李靜輕聲喚道,她首先看到了那太陽一般的風格,然后又認出了高歌。
高歌剛毅的面龐還是沒有表情,不知他是昏迷還是熟睡了,一個人在長期緊張之后是需要熟睡的,而一個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也會放松自己,補償自己曾經缺失的熟睡。
一個強壯的男人,在月光之下展示自己的陽剛之美,無疑對喜歡他的女人是有致命誘惑的,特別是在一個空蕩蕩的空間,一個死寂一般的夜里,一個讓女人希望有所依靠的黑夜里。
李靜沒有再呼喚,反倒輕輕地,似乎生怕吵醒他。
一雙蔥白玉手,輕撫著高歌剛毅的面龐,高歌似乎一顫,是男人少有的那種微妙的顫抖。
李靜瞬間住手,卻不見高歌再動,高歌也許根本沒有動,那只是她的幻覺,這個強壯的男人此刻只是平靜的呼吸,有時候男人的平靜卻勝過一切少有的溫柔動作。
“你醒了?”高歌沒有說話,空氣中一陣沉默。
“那些黑衣人是誰?”高歌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李靜干脆的令人絕望。
這次沒想到他們能抓住小爺我,高歌一陣絕望,還好逍遙子的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應該問題不大。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