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西苑園景小區的大門外停了下來。
毛唯瑾一邊說著感謝一邊說著再見,便下了車,直到她轉身向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她的手依舊護這衣領。
墨佑軒在西苑園景裡也有房產,只是幾乎不會住在這裡,畢竟以他的身份和性格,他還是喜歡住在莊園裡。
看著毛唯瑾跑進小區大門,墨佑軒坐在後座上,忽然幽幽的對簡陽說:“下週我要住在這裡,你準備一下。”
簡陽一愣,立馬透過後視鏡去看墨佑軒,嘴上卻很乾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是!”
至於墨佑軒爲什麼會突然選擇住在這裡,不用說簡陽也明白,只是他家BOSS要是以這樣的速度和方式追女孩子的話,到底什麼時候對方纔能發覺呢?
尤其毛唯瑾在感情方面還是個榆木疙瘩!
毛唯瑾站在她從爺爺那裡給母親田欣敏要來的別墅前,心裡不自覺的就感慨起來。
透過鏤空的大鐵門,毛唯瑾看見母親正在給花園裡的花澆水,神態平靜又淡雅,彷彿沒有一點煩惱一般。
其實回到毛家之後,毛唯瑾最心疼的還是她的母親。
聽說當年她母親爲了生她和姐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差點喪命,結果她在小時候還走失了,對母親來說,她的下落就是生死未卜。
對於孩子的突然失蹤,二十年來都杳無音信,作爲一個母親,她內心究竟要承受住多大的痛苦沒人知道。
就連毛唯瑾,她自己都無法衡量那份沉重。
好在那時候她還有爸爸,還有姐姐。
結果四年前,爸爸和姐姐雙雙車禍,雙雙始終,又是生死未卜的兩年。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不僅如此,面對突然而來的變故,不但沒有人安慰心疼她,反倒處處被人排擠和落井下石。
所以,既然她現在代替姐姐回來了,那她就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媽媽,讓她往後的生活能愉快安心,不受欺負。
想到這,毛唯瑾便伸手推開院門,開心的叫了一聲:“媽!”
田欣敏聽到動靜,連忙擡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毛唯瑾,開心的放下手裡的澆花水壺,連忙迎了過去。
“唯瑾,你回來了。”
田欣敏走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毛唯瑾的手,因爲開心,笑得有些合不攏嘴,拉著毛唯瑾的手就往屋裡走。
“補考考試怎麼樣?媽媽知道你最近忙,所以都不敢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複習。”
田欣敏將毛唯瑾拉進屋,然後就開始給她洗水果,找好吃的,忙乎了好一通,這才坐在了毛唯瑾的身邊,眼睛直直的盯著毛唯瑾看。
正在啃蘋果的毛唯瑾被自己老媽盯得渾身不自在,“媽,你那麼看著我幹嘛?看的我心裡直發毛。”
“沒有,我就是想你了,平時你住學校也不回來,週末還要去殯儀館做兼職……都是媽媽沒用,才讓你這麼辛苦。”田欣敏說著說著,眼眶就溼潤了。
“媽,你說什麼呢!”毛唯瑾連忙去拉媽媽的手,然後又往媽媽的身邊湊了湊,像個小女孩似的靠近媽媽的懷裡,幸福的說:“媽,我一點都不辛苦,這麼多年來,辛苦的是你。”
因爲毛唯瑾的一句話,田欣敏原本還憋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
毛唯瑾連忙給媽媽擦眼淚,並柔聲的對她說:“媽,以後你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別總是怕打擾我,我以後也多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田欣敏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將毛唯瑾攬進了懷,摸著她的頭,喃喃的說:“唯瑾,雖然你失蹤了兩年,又失憶了,回來後性情大變,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都說你是假冒的,但媽知道你不是,你就是我女兒,我比任何人都確定你就是我的孩子……”
“唯瑾,媽媽不要求你恢復記憶,也不要求你變回原來的樣子,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議論你,媽媽就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活著,媽媽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要你別再出意外就好了。”
田欣敏抱著毛唯瑾,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輕柔的喃喃說道。
抱著媽媽的腰,縮在媽媽懷抱裡的毛唯瑾聽著媽媽的話,鼻子一酸,眼睛就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體會過母愛,並不覺得那是什麼必須的東西,畢竟她就是那樣粗糙著長大的。
可是代替姐姐回到毛家之後,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之後,在代替姐姐擁有了母愛之後,毛唯瑾開始變得貪心起來,她希望母親能一直愛她,關心她,即便以後知道她是丫頭,她不是真的毛唯瑾的時候,也能一如既往的,像現在這樣愛她。
“媽,我補考考的特別好。”
毛唯瑾抱著媽媽,喃喃的說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留級的。”
“嗯。”田欣敏用力的嗯了一聲,並自豪的說:“我們唯瑾什麼時候讓媽媽失望過?”
“媽,我肚子餓了。”毛唯瑾從媽媽的懷裡仰起頭來,看著媽媽,撒嬌的說:“我今天忙了一天,就吃了幾口飯,現在肚子好餓。”
“行,媽現在就給你做飯去!”媽媽說著,就起身去了廚房。
趁著媽媽做飯的空當,毛唯瑾樓上樓下的打量了下這棟別墅,別說,怎麼看都覺得不錯,看來她爺爺毛可榮爲了太平,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但毛唯瑾也知道,即便爺爺同意將這棟別墅給她們母女了,大伯和姑姑他們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輕易放手。
想著,毛唯瑾便走到廚房門口,一邊扒著橘子,一邊問媽媽,“媽,最近大伯還有姑姑他們,沒來鬧你吧?”
“他們倒是沒鬧我,畢竟他們怕這房子裡養著的‘鬼’。”媽媽無奈的笑了笑,說:“但他們也沒消停,最近好像一直在攛掇你爺爺,說你不小了,要給你安排親事呢。”
“咳咳,咳咳……”毛唯瑾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被嗆到了,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後,皺著眉頭,表情誇張的問了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