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妮妮突然被毛唯瑾的那一嗓子吼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毛唯瑾，雖然是四目相對，但毛唯瑾看得出來她的眼神有些失神，完全沒有聚焦。
“張妮妮！張妮妮你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毛唯瑾一反剛剛對她溫柔關照的態度，語氣非常強勢緊迫的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被那個人抓到了把柄！”
因爲周邊的所有人都看不見張妮妮，所以所有人就只看見毛唯瑾一個人一會站起來一會蹲下，一會對著空氣溫柔細語，一會又強勢低吼。
總之，就像是一個犯了病的精神病人。
楊雪和吳老闆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他們都相信靈魂的存在，也知道此事毛唯瑾是在和張妮妮的靈魂對話，即便看不見張妮妮，但從毛唯瑾的表情和剛剛的轉述，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情況。
而柳沐繹是完全可以聽到張妮妮的聲音的，所以他此刻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著張妮妮的回答。
而站在一旁的警察同志們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大家看向一直在黃色警戒線外面的毛唯瑾在不停的大呼小叫，還以被害人的口吻敘述事情，都懷疑她是不是精神受到過什麼刺激。
刑警隊長雖然知道這些奇怪的人全部聲稱毛唯瑾能看見鬼，而且她現在就在跟鬼魂對話。
雖然他並沒有相信，但還是很想繼續看看她到底要表達什麼。
原本是有刑警想要驅趕毛唯瑾他們的，畢竟他們一直留在這裡，是嚴重影響辦案的，但刑警隊長暗暗搖了搖頭，示意暫時就讓她繼續，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毛唯瑾想耍什麼花招。
此時，張妮妮依舊蹲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毛唯瑾，好半天，眼神纔有了焦距，好像纔回到了現實。
她聽到毛唯瑾的問話，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盯著毛唯瑾的眼睛，擡起雙手握住了毛唯瑾的手腕，情緒激動的說：“我，我好像殺人了！”
聽到張妮妮回答的柳沐繹突然睜大了些眼睛，心想，看來之前的分析也並非被全盤否定了。
“殺誰了？”毛唯瑾保持姿勢不變，張妮妮想死死的把著她的手腕，就任由她把著。
“殺……殺……”
張妮妮聲音很小的說：“我殺了王超越。”
聽到這個答案，毛唯瑾沉默了，她看著張妮妮，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這個答案，是他們一早就猜到的。
甚至懷疑過，殺死王超越的兇手和殺死王萌，害了趙萍昏迷不醒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但是隨著張妮妮的死亡，和她死亡的時間推斷，她完全沒有殺死王萌的時間了。
“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殺死王超越的嗎？”毛唯瑾問道。
聽到“王超越”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站在一旁，以爲毛唯瑾是在作秀的警察都愣住了。
“用屍毒。”張妮妮回答道，“其實當初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裡，回老家山村那邊，趁人不注意，挖了人家的墳，偷了裡面的屍體，就按照上面的步驟開始煉製屍毒。”
“你從一開始就想殺王超越？”毛唯瑾皺著眉頭問張妮妮。
“不。”張妮妮乾脆的否定了，“我想要殺的人是王萌！”
聽到這個答案，毛唯瑾的眉毛微微上揚了下，果然不出所料，這個答案和當初他們猜測的一樣，兇手想要害的人是王萌，王超越只不過是太倒黴了，做了替死鬼！
“你怎麼會想到用屍毒殺人？你又怎麼知道煉製屍毒的方法？”毛唯瑾繼續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微信怎麼就關注了一個公衆號，裡面的文章全部是和屍毒有關的，而且還經常會有一些文章，都是關於兇手用屍毒殺人後，根本就查不出死者的死亡原因的。”
“裡面也有各種煉製屍毒的方法。正好有一次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的一個親戚死了，讓我回去。”
“我當時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好機會，不妨我也煉製屍毒試試，所以我就答應我媽，回老家了。”張妮妮說到這裡，突然就笑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按照一個公衆號上推送的文章去做事，我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是著了神魔！”
“還是，我恨王萌的心情已經超過了所有的一切！”
看著眼神漸變的張妮妮，毛唯瑾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示意張妮妮可以放手，不要再抓著她的手腕了。
“你恢復記憶了是嗎？”
毛唯瑾緩緩的站起身來，低著頭，看著蹲在地上的張妮妮，聲音清冷的問道。
“沒錯。”張妮妮站起身來，因爲身高優勢，那傲慢的架勢，幾乎是在用鼻孔看著毛唯瑾。
因爲之前張妮妮一直縮著，所以毛唯瑾沒覺出來身高上有什麼壓力，直到現在，張妮妮將模特的氣場打開之後，毛唯瑾瞬間就感覺自己被藐視了。
“還真的感謝你的環境刺激法，讓我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張妮妮說著，便側頭，別有意味的掃了眼吳老闆，說：“我當時不光想要殺了張妮妮，我還想殺了這個吳老闆！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沒有區別！”
“接著我們剛纔的話題聊，你回了老家，挖出了自己親戚的屍體，煉製了屍毒，是嗎？”毛唯瑾重複了一遍，也是爲了再確認一下。
“對。”張妮妮點點頭，“反正我從小就不喜歡那個親戚，一直貶損我，說我出去做的不是什麼正經工作，各種詆譭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那就讓他死的時候，做點對我有意義的事吧。”張妮妮毫不在意的說道。
“屍毒煉製好後，你有那麼多機會下手，爲什麼要懸在CY品牌大秀那天？”毛唯瑾問。
“因爲那天人多，後臺亂，我做點什麼手腳，也不會被人發現。”
“再有就是，CY品牌大秀這個資源我拉來的，憑什麼不讓我當主角？那個王萌算什麼！她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和勾引男人的本事外，她還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