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唯瑾的話讓憤怒到幾乎快失去理性的張凡愣了一下。
“你……你怎麼知道……”張凡愣愣的看著毛唯瑾，忽然恍然大悟道：“難道，你也許願了嗎？”
“差不多吧！但我目的和你不同，我不是爲了殺人，我是爲了救人！”
毛唯瑾說著，爲了防止張凡又把筆記本搶過去做傻事，她將那個筆記本放在了她這邊，然後與張凡面對面，席地而坐。
“不對！”
張凡看著毛唯瑾突然回過神來，堅定的說：“沒有人知道我做了什麼！沒人知道！所以你是來詐我的吧，我告訴你，我……”
不等張凡說完，毛唯瑾就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張凡，並對他說：“有個視頻，你點開看看。”
張凡看著毛唯瑾，將信將疑的將手機拿過去，點開了那個視頻，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視頻是宋欣欣車禍當日，監控視頻錄下來的。
“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在宋欣欣的身後，有你的身影。”毛唯瑾看著張凡，輕聲說道。
這個視頻中，張凡所處的角度和黑暗度，都不容易被人發現，但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當時站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所以他一眼就在那個視頻裡找到了他自己。
“她死有餘辜！”
張凡雙手握著手機，用力的握著，反反覆覆的看著當時的視頻，看著宋欣欣一次次被他身上的陰氣推下馬路，推向死亡的全過程。
“爲什麼這麼說？”毛唯瑾輕聲問著，順手將她的手機從張凡的手中拿了回來。
“既然你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那你又爲什麼在意宋欣欣是怎麼死的，怎麼會在那些男生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幫我，又怎麼會知道那個網站是以交換靈魂爲條件殺人的！”
張凡沒有直接回答毛唯瑾，而是連續用了三個反問句。
“所以你以爲，你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是嗎？就因爲宋欣欣當時在一時衝動的時候罵了你，侮辱了你，所以全世界都開始與你爲敵。你開始被人冷落，被人欺負，被人辱罵，也都是因爲宋欣欣當著很多人的面罵了你是嗎？”
毛唯瑾倒是難得的很有耐心，盤著腿，一副大咧咧的樣子，看著張凡，問道。
“當然了！”張凡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你知道她當時指著我的鼻子都罵我些什麼話嗎？有多難聽！你知道嗎？當時圍了好多的人，他們全都因爲宋欣欣的話對我直直點點，甚至在那之後，就開始有些欺負我，嘲笑我，甚至我走到哪裡都不得安寧！”
“那樣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張凡終於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對著毛唯瑾瘋狂的怒吼道。
“我真的是受夠了，受夠了……”張凡用手捂住了臉，開始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道。
毛唯瑾沒有馬上說什麼，而是打開了一段錄音。
錄音中傳來了陶芳芳的聲音：“宋欣欣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真的……我只不過是稍微挑撥了一下張凡的情緒，動手的人肯定是張凡，是他殺了宋欣欣，和我沒有關係啊！”
“怎麼挑撥的……就是，故意讓宋欣欣知道張凡這個男生的存在，讓她知道張凡喜歡鄧遠，然後故意當著宋欣欣的面製造幾個讓人誤會的場面。宋欣欣這人本來就因爲家庭條件好，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就連鄧遠在她的面前，有時候在她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她自傲自大，佔有慾又很強，所以三番五次下來，她怎麼可能容忍張凡的存在。”
“更何況在幾次誤會下來，我敢保證張凡的存在徹底激怒了宋欣欣，所以宋欣欣去找張凡的麻煩，那簡直是一定的。”
“這件事鬧大後，張凡一定會擡不起頭來，一定會被人詬病欺負。於是我就專門找了些人，讓他們每天都去欺負張凡，辱罵他，這樣張凡的心裡防線也就漸漸崩潰了。”
“這時候我在出面，當個旁觀者，再用言語挑撥幾下他們的關係，然後再把論壇裡的那個帖子介紹給他，剩下的，就等著他自己動手了。”
這段錄音讓張凡聽的目瞪口呆，毛唯瑾將錄音關閉了，對張凡說：“因爲畫面實在有些不方便給你看，所以就給你聽了這段自述錄音。這個聲音，我想你應該聽出來是誰了吧？”
“是……陶芳芳！”
儘管張凡說出了陶芳芳的名字，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不敢相信。
“所以你和宋欣欣都不過是陶媛媛手中的兩枚棋子，你倆互相傷害，她坐收漁翁之利。”
毛唯瑾看著張凡說：“你或許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但我答應了她，幫她找到她被害的真相，我就一定會管到底的。”
“你說什麼？宋欣欣？”張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毛唯瑾，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宋欣欣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委託她來幫忙什麼的，這不是大白天說胡話嗎？
毛唯瑾看著張凡的反應，忍不住笑了笑，說：“你相信交換靈魂可以幫你殺人，卻不相信冤死的鬼魂會長留於世，找人幫忙嗎？”
說完，毛唯瑾便轉過頭去，看著已經飄在他們身邊許久的宋欣欣說：“你要不要親自跟他說說？”
“可以嗎？”宋欣欣看著毛唯瑾，“我今天都已經上過一次你的身了。”
“上身什麼的又沒有什麼次數限制，你要是有話想對她說，你就趁現在都告訴他吧。”
毛唯瑾說著，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忽然發現身後不遠處，柳沐繹正站在那裡，皺著眉頭，一臉不爽的看著他們。
毛唯瑾掃了眼柳沐繹，並沒有把他當回事，然後對著宋欣欣說：“來吧。”
因爲張凡和柳沐繹都看不見宋欣欣，所以他們就只看見毛唯瑾側著頭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話後，她的身體突然就顫抖了兩下。
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人的眼神，已經明顯不一樣了！
她轉過身去，忽然對著張凡深深鞠了一躬，並態度誠懇的說：“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