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自稱是“閻彬”的來自煉體閣的體修學長,明顯就是經過風吹日曬的訓練。一張烏黑髮亮的臉上,竟有一絲絲的亮光,這亮光在陽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顯眼。
張書記此刻已經擺好了架勢,閻彬則擼起了袖子,似乎這袖子太長了,影響他揮拳的速度。
只見閻彬在擼起袖子後,一步一步吭哧吭哧的走了過來,竟然還有一陣清晰可聞的腳步聲從他的腳上傳來,可見他的力量之強。
張書記之前就聽王君霸說過體修,所謂體修,就是一種修煉之道。是將肉體鍛鍊成極致的一種修行方式。
不同於劍修、丹修、器修、馭獸師需要藉助外物來修煉,比如劍修,必須修劍,丹修必須修丹,器修必須修器,馭獸師必須常年與靈獸相伴,這些都是藉助身外之物的修煉。而體修不同,這是一種將身體的機能發揮到極限的一種修煉方式。
這種修煉並不適合於大多數人,只有毅力極爲堅毅者才能修煉。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句話就是對體修最大的概括。
根據王君霸的消息,閻彬是被譽爲巖雀學院譽爲煉氣期煉體第二人,與“鐵骨江辰”齊名的“鐵拳閻彬”,也是這一次比試前三名的有力爭奪者。
而他已然已達到煉氣期的第十層,據說他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幫助他跨越到煉基期的契機。
正當張書記腦海中對閻彬的情況進行“播放”時,閻彬已經吭哧吭哧的走到了距離張書記不到十步之遙。
張書記見眼前人打算直接力量碾壓,從一開始就凝氣聚力著。
此刻在張書記手中的木劍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並不是說張書記對於靈氣的把握不夠精準,而是這柄木劍似乎承受不住張書記的靈氣。
“這……”坐在看臺上和中央院方高層區域的前輩高人已經注意到南邊張書記、閻彬二人的擂臺了。
“我說老莫啊,你看閻彬這小子和對面那小子,誰輸誰贏啊?”說話的正是那製藥閣的閣主王不語。
“甭給我扯別的,還是看看你家的歡兒吧。”這個被王不語稱爲“老莫”之人,正是煉體閣的閣主,閻彬的師尊,莫不允。
說起這兩人,也是一段佳話,二人也是自小就加入巖雀學院,修爲境界都相當,也是好友,分別被提拔任命爲煉體閣和製藥閣的閣主,莫不允、王不語,被人尊稱爲“不允不語”。
當張書記等人聽到王君霸的介紹後,也是笑出了聲,張書記更是眼淚都流了出來,好一個“不允不語”啊。
這看臺上的兩個“不允不語”老頑童正打起了嘴仗,而此刻張書記已經刺出了這蓄勢待發一劍。
這劍,並沒有任何花哨的地方。因爲正當張書記在蓄力之時,突然感到這柄木劍很有可能支撐不了張書記體內的龐大精氣。
的確,此刻的張書記,擁有的是五個丹田組成的四棱錐形的丹田羣,光是體內的精氣就不亞於築基期的高手。
不敢用太多的靈氣,只用了不到三成的精氣,勉強將這柄木劍控制住。
而僅僅這不到三成的精氣,卻也讓這柄木劍有些支撐不住。
當張書記一劍刺出,閻彬並沒有閃躲。只是當這劍距離閻彬的胸口不足三寸時,一陣緊迫的危機感衝到了閻彬的心中。
他的腦海中理智部分告訴他,如果此刻不走,極有可能會當場落敗。
“怎麼可能?”閻彬心中這麼想著。但眼看對方的劍就要刺中自己後,還是選擇一個騰挪避開了這木劍的劍尖。
但饒是如此,此刻那柄被張書記拿在手中的木劍也帶出了劍鋒,這劍鋒比之前李巍峰和方一帆二人對峙的劍鋒威力大上不知幾倍。
而劍鋒產生的波形漣漪直接將閻彬的上半身衣服震碎。
此刻的閻彬顯得非常狼狽不堪,雖然沒有太大的傷勢,但上半身衣服已經被對方的劍氣震碎,明顯是落了下風。而此刻,他也收起了輕敵之心,認真對待這個只有八九歲大的少年郎。
當張書記一劍震碎閻彬上半身的衣服時,看臺上那對“不允不語”倆老頭也是驚呆了!
王不語直接調侃起了莫不允,“莫老頭,你家黑子也不咋地嘛,我還是更看好江辰。”
鐵骨江辰也是莫老頭的弟子,而“黑子”則是二人給閻彬的綽號。
“先看了再說!”莫不允此刻也有些著急了,如果閻彬連第一輪就要被淘汰的話,那麼他的老臉也掛不住啊,更別說就在剛纔西邊的擂臺上,王不語這老頭的孫子,製藥閣的王歡已經拿下了比賽,相比之下,他能不著急嗎?
張書記、閻彬二人並不知道看臺上的情況。
只見閻彬突然從原先緊繃的狀態變成了鬆弛狀,然後在原地雙腳並列開始小步跳動了起來。一開始起跳的速度不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閻彬竟在原地越跳越快,從遠處看去,已經看不清閻彬的身影,只能看出他的殘影。
而他此刻腳下的擂臺,已經開始有些碎裂的痕跡,這是因爲力道太大的緣故所產生的。
張書記繼續蓄力,這一次,他不打算用三層的精氣,只是使出了兩層左右,這樣的好處就是能更加快速的揮出木劍,又確保木劍不被靈氣震碎。
閻彬在原地不停的跳動著,慢慢的,擂臺上開始揚起了灰塵,而且越來越大。
“虎子,你說這哥們在幹嘛?”小胖子對著孔琥問道,“虎子”是孔琥的小名,就和小胖子一樣。
“我怎麼知道。”孔琥一句話懟了過去。看到孔琥不待見他,於是小胖子朝著夏天問起了同樣的問題。
“應該是在蓄力,就和張書記一樣,二人這是要一招定勝負。”夏天淡淡的說道,比起以前,夏天現在說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也更愛和夥伴們講話了。
小胖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擂臺上,張書記和閻彬此刻都在蓄力之中,突然閻彬周邊的灰塵一滯,一個黑影從灰塵之中衝了出來,是一個黑色發亮的拳頭。
“鐵拳閻彬,果然名不虛傳!”看臺上有認識閻彬的外地學院的領隊感嘆道。
而看到閻彬周邊灰塵停滯時,張書記的蓄力一劍又一次衝刺了出去。
一拳、一劍。
當二者接觸在一塊時,以他二人爲中心的擂臺地面竟隱隱震動起來,繼而出現了一絲絲的開裂。
張書記此刻的木劍已經承受不住兩方力量的衝撞,竟直接在空中碎裂開來。
閻彬見狀順勢而上,卻不見張書記在木劍碎裂之時,已經將指劍使出。
指劍和鐵拳,又一次較量在一起。
擂臺上之前那一絲絲開裂處竟直接變成的石屑和粉塵瀰漫在空氣中。
四周之人看不清其內的具體情況如何。
正當擂臺上的兩名築基期的裁判上前準備組織比試之時,一陣清風吹來,將之前的石屑和粉塵盡數吹散。
兩個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只見此刻張書記的右手指劍與閻彬的右手鐵拳仍粘合在一塊。
二人幾乎同時收回了指劍和拳頭。
“哈哈,痛快啊痛快!”閻彬閻黑子大笑起來。
張書記也大笑了起來。
此刻的二人惺惺相惜。
“我認輸!”閻彬抱拳,接著說,“下次來煉體閣找我,我們再較量較量。”
“一定一定。”張書記揮拳示意。
聽到擂臺上二人的對話,臺下的小夥伴也莫名其妙起來,明明剛纔二人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一招過後,竟有說有笑,特別是這結果,更人衆人目瞪口呆,二人沒有任何傷勢,怎麼就分出了高低輸贏呢?
看臺上那對“不允不語”倆老頭此刻也都捋著鬍鬚笑嘻嘻的看著擂臺上的比試。
“閻黑子也不錯。”製藥閣的王不語說道。
“是啊。可對面那小子真是個好苗子,可惜你我二人別想咯。”莫不允惋惜道。
“誰知道呢,萬一這小子其實天賦也不錯呢?”王不語說道。
莫不允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卻在腦海中想著此子與閻黑子有了交戰的交情,或許可以拉攏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