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何處此言?”方楓詫異道。
禪心卻不點破,對著方楓接著問道:“不知師尊可有什么話要你對我講。”
方楓點頭應允,對著禪心,將之前紅塵大師讓其告訴禪心的事情告之。等方楓言畢后,禪心大師原本面露苦澀,可是在看了方楓一眼后,卻是爽快道:“好。”
好,這時輪到方楓詫異,方楓不僅心中想到,在來到巽州后,就聽徐穆和谷軒等人告知過,佛與禪在巽州乃是勢不兩立的宗門,彼此間有著深深的芥蒂,可是方楓不曾想自己言談后,禪心就爽快答應,方楓立即問道:“大師,為何如此痛快答應,佛與禪之事,不知是因何分開?”
“這不過是早年間就注定的事情,何況愿信佛者依舊信佛,愿信禪者依舊信禪,沒有區別。”
“可是大師我卻聽聞禪修慘遭迫害,錯了,是佛修,而恰好我有摯友就是佛修。”
禪心聞言后卻是搖頭道:“無所謂禪修佛修,我等皆為佛宗之人,不過一種是歷經塵世,一種則是修自身,你所言的佛修就是注意修行自身,講究出世一說。”
方楓卻是仍舊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三載前會有弒禪一事?”
禪心大師卻是在聽到這里后,輕嘆道:“無論任何宗門,任何地方,總是會有心術不正之人,何況出家人中也不見得全部心誠,而未出家人則也不全是惡人,就如同黑羽三煞,雖然我名為三人師尊,可是三人卻并未入我佛門,不知可懂?”
方楓卻是皺著眉宇道:“既然如此,大師為何不去阻止。”
“因為我和佛心師兄都知道,我們佛禪分開,是在等一個人。”
“等誰?”
“佛子。”
“那么這個佛子出現沒有?”
禪心眼中帶著慈愛的目光看著方楓說道:“就在眼前。”
方楓卻是聞言后,虎軀一震,不知如何作答。
片刻后,方楓方才緩神,對著禪心道:“大師,方楓不知你這是何意?”
“難道師尊并非和你講過嗎?”禪心稍顯詫異的對著方楓問道。
方楓認真的點頭道:“沒有。”
“師尊的性情還是沒有改變,那一代的人,大都是這個性情。”禪心卻是輕嘆道,隨后腦海中卻是想起年幼時,自己和師兄拜在師尊門下,當年自己不過是個生性木訥的少年,至于師兄也不過是自己相差兩三歲的少年郎。那一年師兄總是得到師尊的嘉獎,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師兄和師尊的性情相似,雖未佛宗之人,卻性情極為不羈,而自己卻只是天生聰慧,卻好似永遠學不來師尊與師兄那般的性格,故而總是被責罵。
“大師,大師?”方楓的呼喚聲,讓禪心從自己的回憶中醒來。
禪心略帶歉意的看了方楓一眼后,對其說道:“既然師尊沒有告訴你,那么我就代師尊告訴你,師尊曾有令,在得到其親傳的佛印之人,可以被認為是他的傳人也可以說是他認可之人,在如今則是可以被稱之為佛子。”
“那么這個佛子有什么用?”方楓將自己的疑慮說出。
“佛子自然是種成為,可以說是佛與禪從新結合的橋梁。”禪心大師神色莊嚴的對著方楓說道,隨后不治為何想到原本的師尊和師兄,有面色一變,對著方楓打趣道:“責任可是頗重的。”
方楓點頭道:“既然如此,我要如何去做才可讓佛與禪從新在一起。”
“很簡單,讓佛與禪的人同意即可,現在我同意了,你去問問師兄即可。”
“那,不知大師的師兄在何處?”
“他們還在佛宗守護,你去那里就應該能夠找到他。”禪心對著方楓說道。
方楓隨后就接到禪心給予的一枚玉簡,玉簡上正是標示著佛宗發源地的所在。
方楓點頭后,又是想起一事,對著禪心道:“大師如果此事完畢后,不知我是否還可以離開?”
“自然可以,此事后你就說我佛宗之主,誰敢攔你。”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想去下余下他州看看去。”
“哦?不知你所為何事?我去過不少大州,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將自己知道的告知一二與你。”禪心看著方楓面露愁云,不僅問道。
方楓隨后將自己與云師師一事告知禪心,期間提到了坎坷的遭遇,在禪心聽完后,禪心不僅嘆息道:“自古多情者都是這般令人嘆息。”
方楓聞言后,沒有多言,而是等著禪心大師接下來的言語,禪心大師接下來的對著方楓說道:“你所言要能讓云師師復蘇之事,我確實在巽州不曾聽聞,就連我佛宗大自在都不可能如此。”
“晚輩曾聽到大師說去過乾州,不知哪里可有辦法?”
卻不曾想禪心大師立即搖頭嘆息道:“九州中,怕是只有中州會有這等秘法,但是中州閉塞多載,傳聞只有乾州修士方可通過一番試煉進入期內。”
“這么說的話,去乾州就有一定希望。”方楓眼眸中帶著希冀問道。
禪心大師點頭道:“老僧卻是不能肯定,一切還要看你的機緣造化。”
方楓點頭后,對著禪心大師問道:“不知大師你的傷勢如何?”方楓這般問,是因為當年知曉禪心大師曾經去過乾州,得到一枚古鏡,為此付出過極大的代價,因此出言問道。
“雖然不能恢復到原本的修為,不過震懾宵小,保護巽州尚且可以,何況我只是幫助荀鳳子罷了。”禪心大師隨口輕描淡寫般說道。
“無事最好,那么方某就先離開了。”方楓對著禪心道。
“且慢,你就這般離開,怕是見不到我師兄佛心就會被一干修士攔下,這個送你。”禪心大師說話間從袖口中激射出一蓬乳白色的蓮花寶座給予方楓。
蓮花寶座在禪心袖口中飛出時,不過巴掌大小,可是在虛空后,卻可達到直徑丈寬,極為不凡。
方楓看著蓮花寶座后,連忙出言道:“晚輩這些載也得到過些許法寶,此物還是免了吧。”
禪心大師卻是搖頭道:“何必推辭,手下就好。”接著就看到禪心大師將蓮花寶座推到方楓身前。
方楓見此后,之后出言道:“既然如此,方某就卻之不恭了!”
禪心大師自然點頭,隨后對方楓道:“此行多加保重。”
方楓對著禪心大師抱拳一禮后,剛要轉身離開時,突然對著禪心大師再次問道:“大師,不知何時肯告訴我家鄉一事。”
禪心見狀后卻是面色一怔,對著方楓說道:“機緣不到。”
方楓聽聞后就沒有在說什么,隨即轉身化作一道長虹消逝在遠方。
禪心大師卻是雙手合十,口中輕嘆道:“緣亦是命也,愿有可說之日。”
禪心大師自顧自的說話間,就看到廟宇內走出一人,正是荀鳳子,荀鳳子自然看到離開的方楓,對著禪心道:“他真是得到了圣僧的認可?”
“這點貧僧不會看錯。”禪心大師出言答道。
荀鳳子卻是看了禪心大師一眼后,眼中若有所思道:“此子確實不凡,竟然能夠看到被封印在大鼓內的紅塵妖僧。”
“師尊不過是走火入魔罷了。”禪心出言解釋道。
荀鳳子卻是輕笑道:“大師何必如此,當年不是你我一同將妖僧封印在內。”
“貧僧只是不想在徒增殺戮。”
荀鳳子見狀卻是笑的更厲害道:“那么你給方楓白蓮寶座又是為何?”
禪心大師卻是沒有多言,只是接著抬首看著方楓離開的方向。荀鳳子亦是看著方楓離開的方向,口中自語道:“這個小子很有機緣,那個白語兒不錯,竟然來自于獄冥海。”
“嗯?竟然有人從獄冥海內走出?”這時輪到禪心詫異道。
荀鳳子點頭道:“想來就是白洛海域之女,你的徒兒來了,我走了。”荀鳳子隨后就好似一陣清風般,消失在虛空。
趙寒陽率先來到禪心大師廟宇前,對著大師說道:“師尊,方楓怎么走了?”
禪心大師看著自己的愛徒說道:“他還有事,故而要先離開下。”
趙寒陽點頭后,就不再多言,一旁的喬東對著趙寒陽道:“大哥,我去修煉了,沒想到不過數載不見方楓,竟然修為提升的如此之快。”
胡良同樣符合道:“確實,想不到他的機緣這么深厚,羨慕啊!”
趙寒陽道:“羨慕什么,我們兄弟三人不過是街頭混混,而今卻是師尊的徒弟,這亦是難得的機緣,要珍惜,走吧,一起修煉。”
禪心看著眼前三名雖然沒有加入佛宗,自己卻是極為疼愛的徒弟后,面色上露出一絲真摯的笑容,眼看三人要走,禪心對趙寒陽道:“寒陽,你留下。”
趙寒陽聞言后來到師尊身前,對著禪心問道:“不知道師尊叫我留下來有何事?”
“你怎么看待方楓?”
趙寒陽沉思后,對著禪心道:“不錯,只少是我趙寒陽一生看中的對手。”
“那么他如果意外隕落,不是對你更好,讓你修行之心更加完整。”
趙寒陽卻是聞言后,面色一怔,隨后說道:“對手并不需要他隕落,何況就算隕落也要在我手中,如果他受到別人算計,如果我知道我會為其報仇!”
禪心卻是聽到趙寒陽如此說道后,神態一怔,心中在暗自想著自己到底做的是對說錯,隨后同樣給予趙寒陽一枚玉簡道:“方楓此行有些危險,這是他要去的地方。”
趙寒陽將靈識沉入玉簡內,發現方楓所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佛宗發源地,聯想到師尊而今的地位,方才師尊問的話,趙寒陽明顯心中生出一縷疑問,可是沒有多言,看著禪心眼中卻是有了一絲冷漠道:“我走了,再見。”